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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若尖叫著從台階上滾了下去,就連甦康都沒來得及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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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黑沉,甦康又被爾若的侍女擋著,也沒看清究竟發生了什麼,等他帶人扶起躺在地上的爾若時,就見爾若裙子上滿是殷紅的鮮血。
張秀惠站在原地不動,乍一看像是嚇到了,可眼神卻說不出的平緩安靜。
伴隨著爾若大呼小叫的是爾若身邊侍女的哭喊聲,隨之,甦康被擠到了一邊。皇後懷有身孕,如今從台階上摔了下去,他在跟前自然不合適。
“去找皇上!去找皇上!本宮肚子很痛!快去!!本宮要見皇上!!見皇上!!”爾若哭的聲嘶力竭的,還不忘沖甦康喊著。
甦康安排了侍衛跟著,又安排了兩個侍衛保護張秀惠,飛奔進承乾宮大殿去找林簡。
路過張秀惠身邊時,甦康遲疑的看了張秀惠一眼,見她沒有任何表情,甦康搖搖頭,擦身而過。
次日清晨,柔懷王府
魏楓才打開房門,準備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就見年政步伐匆匆從院前兒走過。
“年侍衛,不明天才搬走剩下的東西嗎?這怎麼一早就開始忙著?”魏楓快步走出去,見年政兩手空空,不覺更加奇怪。
年政停下腳步,沉聲道,“昨兒宮里出了事,皇後小產,這後天的臘八節不知是繼續還是如何,我才征詢了王爺的意見,還是先把東西都搬走了,以防萬一。”
“現在搬?”魏楓皺眉問道。
“昨兒你看醫書的時候已經搬完了。對了,閆姑娘來了,應該是來找你的吧。”年政雖極力讓自己表情跟平常一樣,但閃爍的眼神還是暴露了他的真心。
他一早看出,閆青青愛慕魏楓,只是魏楓對待閆青青的態度,卻是跟其他人並無兩樣。
“哦,她怎麼一早過來?我這正準備休息。”魏楓揉揉太陽穴,頗有些為難。他的作息一貫是別人都休息了,他熬著,別人睡醒了,他才會躺下休息一會。身為大夫,他也知道這個習慣的弊端,卻是能醫人不能自醫,多年來,始終改不了這一習慣。
魏楓的意思似乎是想讓年政替他擋回去。
年政卻是一臉不屑的表情回了他一句,
“閆姑娘是來找你的,自然是你自己去說,我沒工夫做你的擋箭牌。”年政說完,扭頭就要走。
身後卻傳來一高一低的談話聲。
“閆姑娘,魏楓的院子就在那里,這幾天他都住在這里,我們這就到了。”
“有勞。”
年政一听到慕華那熟悉的聲音,嘴角不由狠狠抽了抽。
就見慕華和閆青青並肩朝這邊走來。
閆青青略微嬌小縴細一些,一身紫衣,襯托的整個人愈發單薄小巧,見了年政,點頭示意。轉而看向魏楓的眼神卻充滿了復雜多變的神采。
“年侍衛,真是巧啊。你也在這里。”慕華一副大大咧咧的架勢,可看向年政的眼神明顯是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
年政狠狠瞪了她一眼,慕華立刻毫不在乎的回了他一記白眼。
“魏楓,這麼早來,不打擾你休息吧?”閆青青微微一笑,看向魏楓的眼神卻是愈發復雜。
魏楓此刻當面也不好拒絕閆青青,只能點點頭,
“無妨,閆姑娘youshi?”
“我想單獨問你幾句話。”閆青青如此說,年政和慕華都是同時瞪大了眼楮。慕華是在意年政此刻想法,而年政卻是說不出的落寞寂寥的感覺。
閆青青和魏楓進了院子,慕華背著手,一副沒事人的樣子看向年政。
“你放心,閆青青不知道我是女的。她要見魏楓,我自然不好攔著,這麼秀麗端莊的一個可人兒,總不能讓人家白跑一趟。是不是?年侍衛?”
慕華完全沒有悔意,看向年政的眼神甚至還帶了一絲挑釁。
年政雙手環胸,墨瞳緊盯著她看,眼底還帶著若有所思的探尋和深思。
慕華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蜜色面頰泛著不自然的紅暈。
“慕華!你這麼為魏楓著想,是不是因為你不想我跟閆姑娘太過接近,繼而在一起,因為在過去一年中,不知不覺的相處中,你對我有了感情?”
年政一開口,慕華先是瞪大了眼楮,臉上的紅暈愈發明顯。
“年年政,你你什麼意思?你少來這一套我我今天還沒練功呢!我我還要出去我該去吃早膳了我”
慕華結結巴巴,明顯的前言不搭後語。
年政本是無心試探的一句話,卻正中慕華下懷。
“你這麼緊張做什麼?我只不過與你開玩笑罷了難道你還是真的喜歡我不成?你可別嚇我,你也知道我喜歡的是閆姑娘那般,即便不是大家閨秀,也該是我的大恩人。我可一直當你王爺交代給我的任務。”年政听起來像是開玩笑的幾句話,卻是再一次刺痛慕華心。
慕華心下一片晦暗,想要裝作滿不在乎,可越是偽裝,心越痛。
“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本皇子會喜歡你一個窮侍衛!本皇子想要,多少人排隊等著呢!你你這個臭屁年政!你以為你是誰?!你我”
“年政!你以為我願意讓你跟我一起回東洛嗎?沒有你在我身邊,我不知道多自由,多開心!有多少桃花運等著我呢!有你在,我tmd除了永無止境的練功還有什麼?你最好不要跟我回東洛!是誰都不要是你!!”
慕華跳腳激動的澄清,可即便是喊破了喉嚨,也無法掩飾她心底巨大的緊張和心虛的感覺。
原來,她就只是他的一個任務!
是任務,而不是可以攜手相伴的人!
他一定要說的這麼直白傷人嗎?他自己倒是不覺得,可是她呢?他那幾句話無疑是刀子刺在她心尖上的感覺。
年政墨瞳眯起,還想再說什麼,慕華卻是做賊一樣的一轉身的溜走了。
望著慕華飛奔離開的北影,年政腦海之中閃回的一幕幕的都是關于過去一年與慕華相處的點點滴滴。他一直當慕華是王爺交代給他的一個任務,這個任務完成了,他才能繼續進行下一個任務。可眼下看來,這個任務卻還需要三到五年時間,只是慕華的態度讓他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做了什麼還是說了什麼讓慕華產生了誤會?
他與慕華之間,怎麼可能?
即便他知道慕華是女兒身,卻也無法改變他與慕華之間天差地別的低位和身份存在。
年政搖搖頭,一時之間,驀然陷入感情的漩渦之中,難以自拔。
京郊別院
林冬曜執意丟下丞相府上上下下,帶著滿月來別院散心。
別院木棧道長廊上,滿月身子輕輕靠在長廊一側,林冬曜自她身後溫柔的給她披上厚厚的披風,旋即更是張開手臂將她整個人攬在懷里。下巴抵在她肩頭,听他說著,
“這後天就是臘八節,卻在昨兒的當口上,皇後赫爾若不幸小產,我听說,當時惠妃也在場,一開始,西域王連帶皇後身邊的人都是將矛頭對準了張秀惠,這怎麼到後來就成了皇後自己不小心跌下的台階呢?”
滿月窩在某人懷抱中,懶懶發問。
林冬曜緊了緊懷抱,不讓一絲冷風涼到她。
“據說林簡一開始什麼話也沒說,只是在那安靜的看西域王和赫爾若那邊的人如瘋狗亂叫,可後來,張秀惠在林簡耳邊說了幾句什麼,林簡單獨跟赫爾若說了幾句話,赫爾若當時就暈了過去,再醒來之後就突然改口,說是自己不小心摔下台階的。”
林冬曜耐心給她解釋。
滿月點點頭,又往他懷里窩了窩,
“所以張秀惠可以說是全身而退一點事都沒有。不僅如此,因為她之前在西域王和皇後那邊的人發瘋的時候一言不發,反倒是顯得她更加委屈了。呵看來張秀惠的以靜制動對付爾若還是很管用的。這下爾若還不長記性嗎?”
滿月搖搖頭,冷冷一笑。
“原本爾若出了這樣的事,臘八節是不用舉辦了,可林簡卻說一切照舊,如此一來,我倒是更加認定了他林簡咬在臘八節令丞相府不得安寧了。”他能想到的,滿月自然也能想到,所以他也不避諱說出來與滿月听。
“你是擔心,臘八節那天,即便我們做足了完全準備,林簡也會想盡辦法令丞相府出事。”滿月輕呼出一口氣,眸子眨了眨,雖然沒再說什麼,林冬曜卻突然有一種不對的感覺。
他猛地將滿月身子扳過來,讓她面對自己。
“不許背著我去見林簡,知道嗎?我猜到你想打什麼主意!月兒,不管是去試探林簡,還是你想做說客與他做交易,你都不能去見他!听到沒有?”他語氣涼涼的,滿月沒說什麼,只是安靜的點點頭。
“主子。”
這時,楊曉黎的聲音在院子外面響起。
“說。”林冬曜抱著滿月,語氣比剛才明顯沉重了幾分。
“主子,皇上皇上去了令狐侯府。”
楊曉黎話一出口,林冬曜眸色倏忽一寒,繼而殺氣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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