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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谢谢你啊,老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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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
那人朝我摆了下手,然后赶着羊群走了。
“师父,我们走。”
“嗯…”
按照那人所说的,往前驶了大约六里路,我们看到了那座桥。转弯驶过那桥,我们来到河对岸的一个村子里。
这村子看着还挺大,从村里的建筑来看,不发达,也不是很落后。看不到楼房,但新房倒也有不少,都是楼板做顶,水泥磨墙的那种新式平房,和很多老房子错杂在一起。
顺着村道来到村里的一家小卖部,我把车停住,进去买了包烟。
“你们村有个叫小楠的,她家住在哪儿,您知道么?”我问那老板。
“小楠?”
“对,她在××市里面打过工…”
那老板皱着眉头想了想,“哎呦,你说的该不是…老偏家的女儿吧?”
“老偏?”
“是啊,他家的女儿就叫小楠,前段时间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我不动声色的问。
“也不知道啥事儿想不开,上吊死了。”
“那…老偏家住哪儿,麻烦您告诉我一下。”
“就在…”
这老板告诉了我一个位置。
“师父,那小楠果然死了。”回到车里,我急忙道。
“怎么死的?”师父沉声问。
“这老板说,上吊死的。”
师父想了想,说,“走,去她家看看。”
按照那老板所说的位置,我们来到村子最南端的一处宅院。院门上贴着‘丧’字,纸张略有破损,但看着挺新。
“应该就是这家了…”
从车上下来,我‘啪嗒嗒’叩响了门环。很快,随着一阵脚步声,门‘哗啦’一下被打开了,走出一个头发斑白,衣服皱巴巴,大概五十多岁年纪的人,歪着脖子看着我们,应该就是那‘老偏’了。
“你们找谁?”老偏问。
“大叔你好,请问小楠家是住这里吗?”我问。
老偏愣了愣,然后警惕的说,“嗯,怎么了?”
“哦…”我心念急转,“我是小楠的朋友,从××市过来的,听说小楠过世了,所以过来拜祭一下她。”
“我不认识你们…”老偏冷冰冰的说。
我扭过头,见师父正要开口,急忙冲他使了个眼色,“算了师父,别人既然不欢迎我们,那我们就走吧,我们带来的那些东西,到时候回到市里,我拿去退了…”
“等等。”老偏道。
“嗯?怎么了大叔?”我‘疑惑’的问。
“你…”老偏好像不知道该说什么,吞咽了一口唾沫,“你真是…小楠的朋友?”
“是啊。”
“那…那家里坐吧…”
我心里面暗暗好笑,“师父,我们走。”
往前迈了一步,只见那老偏站着不动,眼神古怪的看着我们。
“哦…”我用手一拍额头,“东西忘拿了。”
我车里真带的有东西,但都是预备给我跟师父俩人吃的。师父去了趟太行山,人都瘦了,回来以后还没怎么休息过呢。这趟出门,为了让师父吃好一点,我买了酱驴肉、德州扒鸡、五香牛肉…一大堆好吃的,因为师父爱喝酒,所以,我还买了两瓶皖酒王。想想要给这老偏,不禁有些心疼,肚里直骂。
看到我从车上提下的东西,老偏眼睛直发亮,态度缓和多了。
“走走,家里坐…”
这人的脖子似乎直不起来,走路也往一边歪着,怪不得叫老偏。
来到他家这院子里,只见院子还挺大,但脏兮兮的,散落着不少碎柴禾跟树叶子,墙根长满青草,也不清理。至于住房,共有前后两进,都是那种半砖半土的老房,显示着这家条件不怎么样。
把我们迎进屋里,老偏一边看着我放在桌上的东西,一边泡上茶,冲我们笑道,“你看,我外地朋友当初来看我,带来的那个啥,毛尖儿啊,都被我喝完了,你俩就凑合着喝点儿普通的吧…”
我心说,这人还挺会吹牛逼,而且看他这神情,不像刚死了女儿的样子…
喝了两杯茶,就听这老偏唾沫星子横飞,一会儿说他雅马哈摩托车坏了,扔去修理了,一会儿又说他坐飞机去济南怎样怎样…我心说,你妹的,从这里去济南,坐车打个盹儿就到了,再说,哪儿来的飞机?…
我有点不耐烦了,打了个哈欠,道,“大叔,小楠生前住哪间屋?”
“哦…”
这老偏好像终于想起他女儿刚死不久了,叹了口气,说,“我这人吧,最大的优点就是心旮旯大(心胸),想得开,你们不知道,小楠刚走那天,我差点就跟着她一起去了。但是过后想想,走的反正已经走了,再难过她也回不来了,活着的人,还是得好好活着,你们说是不是?”
“嗯嗯…走吧大叔,带我们去小楠屋里看看吧…”
这人带着我们来到后院,只见后院是一小块菜地,杂草比菜都多。至于这后院后进的两间房屋,一间是柴房,另一间,便是那小楠的卧房了。
老偏打开门上的锁,我们来到卧房。只见这卧房里潮乎乎的,光线很暗。床上的被褥都被移走了,床边的桌子上,摆着一列化妆品,给这屋子增添了一些时代感。此外,桌上还摆着一只相框,里面的人,便是死的这个小楠了,长的还不错…我心说,那天晚上,师父施法,白布上现出的那个鬼影,以及后面控制我,差点捅死那个男的,应该就是她了…
“我这女儿多漂亮,是吧,当初别人提亲的把我家门槛都快给踩断了,我女儿都看不上,她想找个城里的,我也想她嫁到城里,可,唉…”
我心说,嗯,确实,她找了个城里的,别人把她玩够以后,用扫把给打走了…
“大叔。”
“嗯?”
“小楠是,临近过年那时候回来的,是吧?”我问。
“嗯,是啊,过年那时候回来的,然后她就没出去过了,说要歇段时间…”
当初,万金山从老村跟我们正面交锋,然后逃脱掉,就是将近过年那时候。浴足城那个女技师说,经常给万金山服务的那个技师,也是那个时候走的。所以我认为,那个技师,可能是被万金山给弄走的。那么,这个小楠,到底是不是那个技师…
师父默默的站我旁边,两道目光像冷电一样,扫量着这屋子里的所有一切。
我取出三炷香点燃,可这屋里根本就没有可供插香的东西。
“算了,插在门口吧…”
三人来到外面,我把香插好直起身,只见师父正盯着院角落里的那棵老槐树在看。
“小楠是在这棵树上自尽的吗?”师父指着那树问。
“是啊,这孩子也不知什么事想不开,说走她就走了,唉…”老偏抹抹眼睛,一脸悲痛的样子,也不知是真痛还是假痛。
师父朝着那棵树走去,我也跟在后面。来到树下,师父围着树走了一圈。
“怎么样师父?”我小声问。
师父朝我摆了下手,冲那老偏说,“大哥你来一下。”
“咋了?”来到跟前,老偏问。
师父指着树下的泥土说,“我听人讲,凡是上吊自尽的人,往脚下方的泥土里面挖,会挖出一种炭一样的,邪秽的东西。如果任由它在泥土里,不把它挖出来,时间久了以后,它就会害人…”
“真…真的假的?”老偏惊恐的问。
“我也是听说的,这地方你挖过没?”
“没…没啊…”
“大叔。”我接口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行就挖一挖吧,反正不会累死人…”
老偏犹豫了犹豫,点了点头,“我去拿铁锨…”
“师父,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我小声问。
“我感觉,这女孩儿不是上吊死的,所以验证一下,看这土里有没有炭…”
老偏拿来铁锨,袖子一撸,往手心吐了两口唾沫,便动手挖了起来,一直挖了两米多深,什么也没发现…
“可以了。”师父说,“大哥,不用再挖了,看来是我多虑了,害你白忙活一场,谣传不一定就是真的…”
眼看到了吃午饭的时候,这老偏各种推搪,不愿管我们饭吃。我也不想在他这儿吃饭。听我们说要走,急忙喜形于色的将我们给送了出来,至于那些东西,则被他老实不客气的全部留下来…
通过在这村上打听,我们得知邻村有饭店,不过要走四五里路。
开车去邻村的路上,我道,“那土里没炭,说明这小楠上吊之前就气绝了,是这样吗师父?”
“按常理来说,可以这么认为。”
“那她就不是自杀,而是被人给害死的喽?”
师父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我嘟囔道,“如果这小楠就是给万金山服务那个技师的话,难道说,是万金山怕她背叛自己,为了灭口,所以把她给害死的?可是,万金山害人都是用超自然手段,不会这么大费周折,还要伪造她上吊…”
“白天不方便,我们晚上再去她家里探一探…”
傍晚的时候,我把车开到了运河堤下,距离村子不远的一片空地上,和师父两个静静的等待着。农村人睡的早,从八点钟开始,村里的灯一盏盏熄灭,到了九点钟,村子里已经没有任何光亮了。
又等一会儿,我正要收拾东西,准备出发的时候,师父忽然道,“冷儿。”
我不由一怔,“怎么了,师父?”
师父朝车窗外看了一眼,说道,“你有没有觉得,那老偏家里有点怪?”
“怪,怎么怪?”
师父看了看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那个家里,根本就不像是有活人在居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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