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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高原风云]第一百四十章万骨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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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照您这么说，我这次算是立了大功了！”埃马尔本要塞一顶军帐内刘裕盘坐在地铺上，一脸嬉笑的对着同样盘坐的父亲盖亚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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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次你小子那封信的确来的太及时了，要不是你那句‘当我军的锐气被漫长的战事磨尽之时，就是法诺德帝国总攻之时’给我提了个醒，让我提前做了一番准备这次还真让法诺德帝国那个哈德良偷袭得手了。”
说道刘裕给自己写信的事盖亚脸上也有几分喜意，并丝毫没有吝惜对自己儿子的赞赏之言。
“哦，法诺德那边又把那个太子给派出来了。”听到盖亚提到哈德良这个名字，刘裕心中暗自有些触动。
法诺德帝国做为大陆第一帝国，其大帝自然是有无数皇妃，故相应的皇子、公主也是极多。要说这些佩平家族中的皇室子弟身份的确很高，但如果其自身没有什么大的成就也就不会有什么名望，更别指望可以名扬大陆。
只是现在法诺德帝国的这位太子哈德良；佩平倒是个例外，上次兽人王国偷袭萨斯行省的根本原因就是这位年仅三十多岁的帝国皇子，采取偷袭的方式成功重创了精灵帝国，让其在至少七八年的时间里再无力进攻法诺德帝国西北边界。
仅此一战，了解了相应情况的刘裕就深深记住了这个帝国皇子，而他没想到这次法诺德帝国和兽人王国发生的战争，对方又是这位皇子挂帅。
“嗯，几个月前我们就探听到了消息，这次法诺德皇帝册封了他的太子为西部大统领，统帅与我们做战所有的军队。
要说这个哈德良的确是个人物，这次法诺德军队攻击要塞的方式、时间、步骤可谓招招致命，要不是中间有一些变数的话，我就是带了三万多大军来援也难以保住这里。”
听到父亲盖亚说道“变数”时，刘裕的略微努了努嘴似乎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忍住了。
“这个帝国太子的确是个麻烦，盖亚下一步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应对之策？”同时这边盖亚的话音刚落，两个一身金色比蒙正装的老黄金比蒙就并肩走入了军帐。其中居左一位神情有些不振的老黄金比蒙，一进帐就开始询问盖亚下一步的战事。
“参见陛下、二长老。”而刘裕一见这两位老黄金比蒙进入军帐，立刻站起来躬身向两位老者行礼、问候。这两位居右的是他爷爷克罗王，居左发问那位则是长老会的二长老阿尔松；迪拉。也正是因为二长老在场刘裕便按君臣之礼称呼克罗王，而不是他早已习惯的祖孙之间的称呼。
“嗯，起来吧亚历山大，昨天晚上很危险吧？”居右的克罗王一脸慈爱的看着躬身的刘裕，关切的问道。
“回陛下，的确很危险，所幸兽神庇佑臣侥幸活了下来。”提到昨晚的战斗刘裕倒真有些心有余悸的感觉。
“嗯，你没事就好，我和二长老还有你父亲要.......”
“大都尉！大都尉，让开，让开！.....”
“父亲！父亲！......”克罗王正要示意刘裕退下，方便他和二长老还有盖亚商议前线战事，不想军帐外一阵急促的吵闹声打断了克罗王的话。
“嗯，这个声音是，布加宁！他父亲是？”听到克罗王前半句话就准备顺势退下的刘裕听到吵闹声后，很快就辨别出后面那个不停叫父亲的声音是他熟悉的布加宁。
“怎么回事？”克罗王和二长老也面露疑惑和不满之色的看着军帐外，毕竟在军中吵闹是违反军规的。很快一前一后两个冲入军帐的身影解开了他们的疑问。
“大都尉，......啊！陛下！”
“父亲！.....臣参见陛下、二长老、大都尉。”靠前的身影是一个身着一件灰色单布衣，神情憔悴，胸前缠着一大块白绷带的中年大地比蒙。靠后的则是一个身着黑色棉袍，额头上包着一条白色纱布，走路有些不稳、面无多少血色，神情异常焦急的年轻黄金比蒙。
“唉！”一看清这两位比蒙的样貌刘裕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已大致知道是什么事了。
“陛下，臣求您恩准，让臣上前线。哪怕做个士兵也行，臣什么都不要，只要能杀敌就行，望陛下体谅臣丧父止痛！”
“快起来！卡姆！列奥是你父亲，也是我们的朋友，好了，我让盖亚给你在前线安排个位置便是。”中年大地比蒙一见是克罗王在军帐内先是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就一脸急切的向克罗王说出了自己的请求，说道一半时还径直单膝跪了下去。
克罗王和二长老看清这两个冲进军帐的身影后，脸上的疑惑和不满之色也很快消退转而有些同情的看着他俩。
而在中年大地比蒙要向克罗王跪下时，克罗王伸手闪电般的一抬没让其真正单膝着地便将其扶了起来，同时也答应了中年大地比蒙的请求。
“臣谢陛下！”中年大地比蒙见克罗王首垦自己的请求，脸上有些痛苦的点头表示感谢。一旁的刘裕看到其毫无神采的眼神和憔悴的面容，也明白这位中年大地比蒙是强撑着的。
“布加宁先扶你父亲去休息吧，他这样该伤上加伤了。”克罗王见中年大地比蒙的神色缓和的了不少，便立刻让站在后面的布加宁扶其离开。
“是陛下。”中年大地比蒙身后原本神色复杂的布加宁，一听克罗王的命令后便立刻伸手去扶他的父亲。
“陛下臣也告退吧。”这边刘裕一见布布加宁的状态也不怎么样，便主动上前一步帮他扶住其父亲。同时略微转过身向克罗王告退这样的动作虽略显失礼，可他相信这个时候克罗王或是二长老都不会计较这些的。
“好，你帮布加宁一把。”果然克罗王和二长老见此都面露一份欣慰之色的准许了刘裕的请求。
“等等！带上这个。”不过刘裕和布加宁刚准备将这位大地比蒙扶出军帐时，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盖亚，则从地铺上拿起一条皮毯子快步走到了他们身边。
尽管盖亚只是扶了一下这名中年大地比蒙的手臂什么都没有说，但就在身边的刘裕清楚的看见这两位交换了一下眼神，这当中的信任、鼓励溢于言表。
“德利，你送卡姆回去吧，这俩小子情况也不怎么样。”随后盖亚很自然的叫来了他的大都尉亲卫队旅尉德利，并亲自为布加宁的父亲披上了皮毯子。
而有德利这位身高马大的黄金比蒙战士背着中年大地比蒙回去，刘裕也就只是在旁边和布加宁一起帮扶了一下便轻松将其送回了军帐。
当刘裕、布加宁、德利将中年大地比蒙送回其军帐，并将其弄到地铺上时他们才发现，这位明显精神和身体都受创不轻的王国战将，已不知何时昏睡了过去。
“谢谢”刘裕和德利准备离开时候，布加宁略低了一下头表示了谢意。
“不用，应该的。”看了一眼神色复杂、疲惫的布加宁，刘裕也不好多说什么。经过昨晚一战他对布加宁的映像好了很多，加上布加宁还救过他一次，所以能帮的他绝对不会不帮。
“布加宁，你父亲醒过来之后多给他弄点水喝，然后来找我会那排一名大地比蒙斗王帮助他运转斗气的。”一直表情比较严肃的旅尉德利在叮嘱布加宁如何照顾其父时，也显得颇为柔和。
“谢谢您，德利叔叔。”
“嗯，不用和卡姆也是老朋友了，应该的。”布加宁再次躬身表示感谢之后，刘裕和德利也就各自离开。
“呼！”走出军帐的刘裕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又随意的看了一眼周围环境心中顿生一种凄凉感。
盖亚的军帐处在峡谷东边的出口处，而布加宁他们的军帐则向西边峡谷内部延伸了不少，至于他和狄更、伊凡几个住的军帐则还要靠西一段路，算起来三顶军帐间大概就有个几百米的路程。
可就是这短短的几百米的路上，刘裕几乎是没走一步都会踩到一具尸体，这当中既有法诺德近卫军士兵的尸体，也有兽族战士的尸体。在深冬的严寒下经历了一夜后，这些尸体都被冻上一层厚厚的白色冰霜，连一些本该流血的伤口也被悄然冻住，将鲜血凝固在伤口处。
还有那些散落一地的长剑、铠甲、铁盔，不小心的踩到时还总会发出呲呲的响声，就像是将尸骨踩在脚下一般。
“一将功成万骨枯。”不停的在尸骨堆中找路的刘裕，心中默然想起了这句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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