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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汇在脑海中搜寻着那似曾相识的画面,一张美丽的脸庞映入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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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追!抓住那两人!”左汇对着手下的人大叫着。
“左大人,这里已经不属于咱们金曜管辖了。”一名手下低首道,不知该不该追。
左汇一怔,再望向云语柔与简寻川逃跑的方向时,那两抺人影已然消失了。
她俩逃命的方向,正是通往邻国琉梁国国都的方向。左汇倍感无奈,心知若不经过琉梁国的允许而擅自带兵闯入擒拿的话,只要惹来一些纷争,而这些后果都将是自己无法担当的。但若是让凤亦君知道云语柔就这么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了话,那么自己的下场也会很凄凉。
看着左汇那阴郁的脸,楚天阔探首轻问,“怎么了?敢情那两位就是你守关想缉拿的人?究竟是何人还得劳驾你亲自前来?”
左汇看着眼前气宇轩昂,粗犷伟岸的楚天阔,心下一动,他乃琉梁国护国公的独子,手中拥有了琉梁国八成的兵力,权倾朝野,若能得到他的帮助,那么便能在其国内畅通无阻的追缉云语柔。
左汇只知凤亦君让其活捉云语柔,并不知云语柔是携带着象征可调动琉梁国十万兵力的虎符潜逃的,若是知道的话,他是决不会做出现在将要做的傻事。
“那纠缠于你的女子,就是我朝一直悬赏缉拿却迟迟不落网的九王府云侧妃云语柔!此女极擅长逃……咳……逃遁与伪装,所以这次我又再一次的中了她的诡计,小的希望楚公子能予以方便,让小的带人前往缉拿……”
本来左汇是想说云语柔极其擅长逃命,但转念一想,她怎么说也是金曜朝的王妃,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无非就是他现在这种心情吧?
楚天阔浓眉一挑,那个谎称怀有自已骨肉而假认他为相公的女人,就是金曜朝传闻中美如天仙,才情惊世的云侧妃?
苍天哟,咱们能不能不开这种玩笑?
“如此姿色平平,气质低下的女子也值得贵国如此的兴师动众?”楚天阔好奇的问。
那个女人看起来最多算颇有姿色,水灵清秀罢了,放在寻常百姓家或许能吸睛夺目,但要是往达官贵人中一放的话,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吸引力。
传说中九王爷与五王爷皆对她情有独钟,甚至不惜手中相残,若说那女人拥有冰雪聪明,秀外慧中或者柔情似水,知书达理等其他美好品质而令两位王爷如此着迷的话,他倒也无话可说,可是刚刚就凭她那死缠烂打与厚颜无耻的行为,他只能说两位王爷的眼光有待提高。
左汇像是看怪物般看着楚天阔,有些谨慎道,“楚公子,难道你没有看过我朝之前粘贴在各个城门与通关口的皇榜画像吗?”
楚天阔一顿,才想起之前那出现在大大小小城门口的画像,画像上女人确是可以称得上国色天香,那刚刚的容颜又如何解释。
一个想法闪过楚天阔的脑海,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左汇。
左汇亦知其所想,有些尴尬,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刚刚那确是云侧妃易过容后的容颜,正因为她会易容,所以小的刚刚一时没有认出她来,才会让她混进了贵国。”
会易容的女人并不多啊,看来那位传说中的云侧妃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不然的话,刚刚就不会把他和左汇都给耍了!
这个女人倒还有点意思啊……
楚天阔对着左汇点了点头,“好吧,待我回府便下令允许你进境缉拿,但我希望你不要在我国制造出不必要的事端。”
左汇连忙点头称是。
云语柔带着简寻川钻进一间败破的茶亭中,就地而坐。
看着这不属于金曜国的天空,她的嘴角有一丝苦涩,这里已经不再是凤亦北生长的地方,她不知道自己与他的缘分是否真的已经到了尽头,只知道自己会与他越行越远。
“姐,你是不是又在想姐夫了啊?”啃着发干馒头的简寻川含糊的问着。
“胡说,他都想放火烧死我了,我怎么可能还会想他呢?”
“姐,你真的认定那把火就是姐夫令人放的?”
云语柔双手交叉在脑后,看着那层层重峦的远处山峰,嘴角微微轻扁,“夫妻同体,不是他就是他老婆,反正都一样!”话里那浓得化不开的酸味弥漫在整个茶亭中,酸得简寻川眉头直皱,大呼酸牙。
“姐,你有没有想过姐夫为什么要娶那个可恶的女人吗?可不定姐夫真有什么难言之隐?”头一次,简寻川在云语柔面前替凤亦北说话。
不是他同情凤亦北,而是他不想看云语柔表里不如一,不喜欢看她笑容中夹着丝丝晦涩痛楚。
“为什么要娶上官婉琦对我来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经娶了她,而且还是明媒正娶!这将是无法回头且无法越过的沟鸿。我是有洁癖的人,人家碰过的东西,我是不会再拾起的。”口气里有着伪装的坚决。
当时火势太大,她与简寻川逃的太匆忙,根本无暇顾及凤亦北与上官婉琦的婚礼最终如何,逃离后也没有再听到过任何关于他俩的消息。
简寻川不再说话,跟着云语柔已经有半年多的时光了,他也在不知不觉中成长了许多,懂得了不少人情事故。
“吃饱了吗?吃饱了就上路吧!”云语柔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不想再在凤亦北身上绕话题了。
半晌不见简寻川动作,回头,见他瞪着两眼看着自己。
“怎么了?”她没有头绪的问。
“是赶路,不是上路!”简寻川没好气的纠正着云语柔的话。
这才察觉到自己失言的云语柔嘿嘿一笑,耸耸肩。
姐弟俩一前一后的行走在人迹稀少的古道上。
“姐,我们这是要去啊?”
“去兑换那兵符,让你过一回当大将军的瘾!”
“你不怕兵符一拿出来就被人给逮了吗?”简寻川好奇的问,他记得云语柔曾经告诫自已的小偷禁忌:刚到手的赃物尽量不要兑换!
“不怕!高人自有妙计!”
前面的女人得瑟的说着。
楚天阔面带忧色的看着正躺在床上的消瘦嶙峋的面容,那是一张布满了条条沟壑,年过古稀的脸。
“爹爹,你别想太多,还是听太医的话,按时吃药,多休息。一切事务,孩儿自会处理!”他轻拍着卧病在床多年的护国公楚佑雄的手。
楚佑雄自当年战场上腿部受伤而躲进荷塘两天两夜,导致落下腿疾的毛病而卧床。刚开始生活起居等一切尚可,然而半年前的一起高烧让他的身体机能崩溃,如今的他已是全身处处是病,无一处好肉。
被病魔折磨的苦不堪言,原本高大健硕的身躯变成了如今的瘦骨如柴,他已经多次产生了轻生的念头,每次都被楚天阔及时的发现。
如何治好楚佑雄的身子成为了楚天阔最大的一块心病,为些,他访遍了天下的名医。
前不远还亲自跑了趟金曜,为得就是能请到传说中享有“医仙”之称的简童。
却被告知其已仙逝多年,膝下只留一幼子,不知去向。
“公子,外面有两个女人求见,说是能治好老爷的病!”家丁进门轻声的禀报。
这些年来,也有不少人前来说是能治好护国公的病,结果不是打着愰子试图行骗就是夜郎自大。
然而每次楚天阔都会抱着极高的热情欢迎,因他不敢怠慢,就怕错过真正可以医治父亲的人,他可以说是抱着宁可广迎天下庸才,也不错过一个奇才的念头出门的。
云语柔坐在宾客之位,喝着丫环递上的清茶。
“姐,你真的能治好那老头的病?”简寻川没有信心的问。
他是被云语柔拉到这里的,说是这里就是兑换兵符的地方。说只要治好了这个府里那个半死不活的老头,那么换兵符之事就是小菜一碟。
“不是我治,是你治!”云语柔漫不经心的说。
简寻川一口茶差点喷出,他看着云语柔,嘴巴张得贼大,“姐,我连见都没有见过对方,你就跟人家说我会治,这万一我治不好的话,那我们……”
云语柔打断他的话,“姐说你能,你就能!姐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正说着,里屋响起脚步声。
姐弟俩噤声。
珠帘掀起,几个人影贯入。
为首是一名身材伟岸,长相粗犷的年轻男子。
楚天阔身着宝蓝长袍,贵气逼人。他走到主位,撩起下摆坐下。
礼貌而谦逊的问:“不知哪位是医治家父的高人?”
云语柔指着简寻川本想回答,但在看到楚天阔的长相后,整个人一滞,呆若木鸡,娘啊!这个男人不就是前天过关卡的那位吗?
她的人生怎么能如此的悲摧?
想到自己昨天换了面容,云语柔的心不由的放松,目光瞟向简寻川,那刚落地还没来得站稳的心再次被提起,她竟然因为懒而忘了给简寻川也换个面容!
简寻川在看到楚天阔时,反应可以说是比云语柔还吃惊,一口茶包在嘴里竟然忘了要吞下,硬是将那俏丽的脸鼓成了个包子脸。
看向楚天阔,后者的目光正好也落在简寻川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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