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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瑾心一凛,这温润的声音让她的心不再温润,她似乎知道来者是谁了,扯着流有血丝的嘴角,露出一抺别扭的笑容,慢慢的往身后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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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林子缓缓的走出一位身着紧袍,金边环腰,身形颀长的中年男子,阳光印在他的脸上,让他微微的眯起了眼,年轮在他那原来俊美白皙的脸上留下了浅浅的痕迹,多年的霜让他的肤色变得略显黝黑,精心蓄起的小胡子让他平添了一股成熟稳重的气息。
踏着枯叶,中年男子走近,“好久不见了,云二小姐!”
严瑾笑着望着他走到自己的面前,蹲在自己的跟前。
“呵呵,萌叔,你认错人了,我不姓云!”
望着步入中年的凤亦君,严瑾决定还是先装傻充愣,若能混过便是万幸,若不能就再招呗!
“我知道你不姓云,你姓严,你有一个很讽刺的名字,严瑾!”凤亦君轻笑着。
严瑾听到他那轻笑,不由的眉头皱起,十二年前,她只要一听到他发出这种没有温度没有感情的假笑时,便知准没好事,时过境迁,他的性格还是一点都没有改。
“既然你都知道我不是云二小姐了,那还捉我来做什么呢?”泛着白痴的笑容,问着二百五的问题。
凤亦君没有回答她,只是将手伸到她的面颊温柔的抚摸着,然后轻轻的将那散落到颊边的细发辔到耳后,眼里有着看似温柔的痴迷。
然而严瑾却没有沦陷到这种温柔中,反倒是吓得一身冷汗,这分明就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啊!她悻悻的笑着,努力的将身子往后倒,以示逃离他的碰触。
“你若再后倒的话,我是否可以将这看成是对我的邀请?”凤亦君看着严瑾那如同耍杂技的姿态,那身姿确实撩人。
“呯!”原处于一百六十多度倾斜的严瑾在听到这话时,神经一断,瞬间变成一百八十度的平躺在地面上,发出闷沉的碰撞声。
“看来,你是真的迫不急待啊!”凤亦君继续取笑着她。
严瑾双手被反绑,只能费力的从地面努力的蹭起来,待她坐好时,额头上已是大汗淋漓。“大叔,没事别开这种玩笑,不好笑啊!”
凤亦君沉默片刻,盯着她看。
突然伸手掐住她的下巴,逼得她正视着自己,语调却又是那般的温柔。
“告诉我,你到底是人还是妖?为何可以死里逃?为何可以更换容颜?”
严瑾有些困难的呼吸着,“我可以告诉你,我来自天上吗?”
“呵呵,可以,那么我能问问,你是哪位大仙的坐骑吗?”凤亦君笑着接题,哈,十二年了,她竟还是这么的没有羞耻心。
严瑾努力的控制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心里狂骂:你丫的才是坐骑呢!
“大叔,我说真的,你真的认错人了。”
凤亦君紧紧的盯着她的明眸,似乎寻找谎言的迹象。
严瑾则勇敢的对上他的审视目光,一脸的坦荡,两眼的无辜,五官的平静,心里却暗想,以她现在的表情演技,就是拿下奥斯卡也不是问题!
显然凤亦君失败了,从她那双单纯且无辜的明眸中,他没有察觉到什么。
剑眉轻蹙,若说她是装的话,也装得太像了,想当年云语柔即使再会装,也不可能会装得如此无破绽。
严瑾似乎看穿了凤亦君的心思,心底暗笑,如今的她当然比当年的云语柔更会装了,云语柔只不过是她借来的一副皮囊,现在的可是她的真身,可是经过长期训练的。
“是不是真的认错了,等他来时便知道了,既便真的错了,只要能让他发狂,假也变成真了!”凤亦君放开掐住严瑾下巴的手。
“大叔,我可不可以好奇的问下,你是如何找到我的?又如何会认错了我?”严瑾不怕死的再一次捊虎须。
“既然你都这么问了,我也就善心的告诉你,让你死也瞑目!”凤亦君双手一击掌,从林子的另一边走出一位男子。
男子走到凤亦君的面前,恭敬的躯了一躬。
望着那男子,严瑾只是睁着眼,满眼迷茫。他不就是凤亦君的贴身走狗一号左汇吗?
望着严瑾那迷茫的眼,凤亦君轻轻拧眉,“你不认识他?”
严瑾一愣,然后便顺势摇了摇头,对着凤亦君谄笑着,“不认识,不过这位大叔倒也挺帅的,当然,比起萌叔你来就是逊多了!”
“你若真不认识也罢,那你应该见过凤亦北身边的护卫罗铮吧?”凤亦君对眼前的女子有些捉摸不透,她到底是不是当年的云语柔。
“见过几次面,怎么?有问题吗?”严瑾显得很天真。
“他是我弟弟!”左汇蓦得冒出一句。
严瑾呆住,看着左汇,从他的眼中看出了认真,心不由的一沉,原来凤亦北身边真正的奸细是罗铮啊!难怪自己才回刚来几天,凤亦君便知道了,也难怪这个游戏会变岔。
只是她实在无法想像罗铮那么开朗帅气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左汇的弟弟呢?两兄弟一点都不像啊,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乃至气质。
“不相信?还是在替凤亦北担心?”凤亦君露出招牌式的笑容,嘴角微扬,一个完美的弧度呈现。
“啊,不是,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他俩长得一点都不像呢?”严瑾瞅着左汇问。
这还真的是个问题,如果两人真是兄弟的话,她不可能瞧不出一点端倪啊,十二年她没有瞧出来,十二年后的她也还是没有瞧出来。
“谁规定是兄弟就必须长得像啊?我长得像父亲,他长得像母亲,而且我和他不是同一母所生,这之间自然没有相似度。”左汇略带轻视的说。
哦,严瑾明白了,原来两是同父异母的兄弟,难怪她没有瞧出来呢。
“萌叔,这么说,这一切都是罗大叔告诉你们的了?”严瑾一口一声大叔,似乎自己真的很年轻,完全不懂他们中年人世界般。
凤亦君俊眸凝寒,透着冷意,“我不姓蒙,你也别给我大叔的叫,我不喜欢!”
他还不到四十岁,被她这么一叫感觉瞬间老了许多,瞬间感觉平时里那些保养的药物与食补全都作废。
“大哥,说实在的,我和皇上真的不熟,你真的认错人了!”严瑾嘻笑着。
望着那笑,凤亦君看清了一件事,那便是眼前的女子确是当年的云语柔。
那眉目,那眼角,那笑容与当年的云语柔无异,世间或许也只有她才能笑得如此的没皮没脸!
“不熟没关系,只要他肯来就行了!”伸手轻拍下严瑾的肩,望着她胸前的那大片鲜红,噙笑,“我想,当他看到这片红时,肯定会发狂!”
“我想他是不会来的!”严瑾也跟着笑起来。
她在心里轻喃着:凤亦北,你若当真聪明的话,就别出现!
“他会来的,他会为了心爱的女人而浴血的!”凤亦君肯定的说。
“哦,既然你这么说,那就但愿我会是那个肯为之他浴血的女人吧!”严瑾老油条般耸了耸肩。
打了个大呵欠,挤出个笑容,“大哥,我有点困了,不知能不能让我眯一会呢?”
凤亦君捡起地面的一根木棍,望着那尖锐的一端,俊眼微眯,薄唇紧抿。这一刻,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大家都原地休息会,黄昏之时给我打好精神!”凤亦君道。
“哎,大哥,那能不能帮我把绳子解松一点?这样绑着实在是难受啊!”严瑾笑得脸都快抽筋了。
“这样不舒服啊?那简单,来人啊,将她给我吊起来!”
“呵呵,不用了,这样已经很舒服了。”严瑾急忙拒绝凤亦君的好意。
周边一片安静,严瑾偷眼望着正前方闭目养神的凤亦君,其实上天还是眷顾他的,虽已步入中年褪却了曾经的如玉般的容颜,却依旧比同年人来得年轻,来得俊朗。
严瑾悄悄的往一边轻轻的挪动了十公分,用脚尖准确的踢起了一小块石子,无误的落到被反绑在后的手心中。
一边偷眼看着凤亦君,一边悄悄的用手中的石子在绳索上轻划着。
一遍又一遍的划着,有好次都划错了位置划到了手腕上,妈蛋,原来割腕自杀竟是这番的痛苦,她强忍着不叫自己痛呼出声。
额上的汗珠渗出,沾湿了发际。
正前方的凤亦君微微的睁开眼,看着严瑾,严瑾一个激灵,急忙停下动作。
“你不是要睡了吗?怎么把眼睛睁着?”凤亦君的嗓音略带含糊,那是一种刚从睡梦中醒来时的迷懵。
“我本来是睡着了,但是被你的呼噜声给吵醒了。”严瑾的声音里有些抱怨。
“胡扯!本王从来不打呼噜。”凤亦君斥责。
“没有人会听得到自己的呼噜声,就好比喝醉的人永远不会说自己醉了一样。其实你也不用这么生气啦,你人长得这么帅,像打呼噜这么小的毛病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
“本王说过了,本王从来不打呼噜!”凤亦君有些气结,不由的提高了声调。
“呵呵,你真的完全不必如此恼羞成怒嘛……”
“不可理喻!”凤亦君丢下这句话便起身,他懒得再留下来和这种女人浪费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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