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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頭見到來人，甦殷的唇角就勾起一抹意味不明地冷漠笑容，這一詭異表情，看得元翊蹙了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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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傳出了斷斷續續地吟鳴聲，支離破碎，伴隨著床板吱嘎吱嘎的脆響，令人不難浮想聯翩。
元翊面無表情地站在甦殷身後，單手扣住她的肩膀，而甦殷一手緊緊抓住窗欞，指關節已是有些泛白。
她心中有恨，有怒，卻在極力壓制。以她以往一不做二不休的性格，如此隱忍絕非易事。
“呃……蘭兒……蘭兒……啊哦……”甦世宗的粗喘在這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刺耳。
床榻之上，宋蘭承受著身上男人的狂風驟雨，心中屈辱蔓延，卻不得不強笑承歡，配合著男人毫不憐惜的狂浪動作，他曾不顧她的意願強要了她，卻在她深陷他的呵護之時棄她如草，現在卻又讓她滿心委屈地在他身下承歡。
他怕是一開始就將她當成了泄欲的工具而已。
甦殷幾乎是被元翊扯著肩膀拉離院子的，來到第四進的花園中，空氣似乎變得不再粘稠令人難受。
甦殷深吸口氣，轉身坐在了花壇上，另一只掩藏在袖口中攥了一柄隨身攜帶的水果刀。
元翊站在她的身前，沉靜的眸子注視了她一會才開口道，“你母親是自願的。”
甦殷就是一樂，“定北王公務繁忙怎麼有閑心在這跟我扯家常。”
似是沒想到甦殷的態度轉變之快，而且說出這樣一番不著邊際的話來，當即有些微頓。
這種口氣……有些像一個人。
“你叫甦子殷？”元翊不知怎地就在她身旁的花壇落座下來。
“是。”
“你的名字很像一個人，就連說話的語氣也很像她。”元翊目光眺望遠方。
甦殷唇角牽起一抹冷笑，隨即側目看他，“那個人呢？”
元翊垂眸沒有答話。
甦殷袖口的刀尖就又伸出一分。
隨即他緩緩站起身來，沒有去看甦殷，口氣忽地變得沉著冰寒，“想要保護你的母親，不是膽怯地躲在窗下偷听，更不是不顧身份橫沖進去，你以為自己沖進去能夠改變什麼？不過是害你們母子送命罷了。”
甦殷抿唇，淡淡地笑了笑，“所以呢？”
她抬頭，月光下，男人刀削般的側臉顯得冷峻非常。
“所以？證明你自己。”
“證明自己可以顛覆這混亂不堪骯髒血腥的世道？”甦殷起身，語氣有些執拗，不知是在問元翊，還是問她自己。
元翊背脊微頓，轉過頭，眸光沉冷地看向她，甦殷注意到，他那雙沉浸了冰霜的眸子略微閃動了一下。
“沒有人可以顛覆這個世道，也不要妄想憑借一己之力改變什麼。”元翊緊緊地盯著他，只是這句話，也不知是在告訴她，還是在告訴自己。
“所以你想說的，是證明我自己的能力？證明我可以引起宰相的器重而抱上這顆大樹母憑子貴過上好日子？”甦殷不屑冷笑。
元翊眉頭微蹙，他甚至都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在這里跟一個十三歲的孩子爭辯問題。
轉身，元翊大步離去。
“總有人可以改變些什麼。”甦殷看著他的背影開口說道。
元翊腳步微微一頓，繼而消失在拐角的花壇中。
“我會證明的。”甦殷眸光輕閃，低聲開口。
她突然改變了主意，既然是報復，取命太過便宜，她要讓他們親眼見證一些事情，一些她還來不及去思考，但必定會成為現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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