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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哪个?
那位伯父会信哪个,桂雏菊并不知道,但是她知道——
“无论伯父做什么,那是你和伯父之间的事情,你有没有想过伯母和纱织她们呢?”
“......”
时臣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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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
这是一个久远的名词,也是一个在父亲‘阴’影下的名词。
优雅文静,温柔克制,端庄稳重,相夫教‘女’......
比起她专横独断的丈夫,无论是作为一个妻子,还是作为一个母亲,都几乎毫无缺陷。
自己最对不起的人,大概就是她了。
“你知道你昏‘迷’的那几天,伯母她有多担心你吗?但因为你需要静养,她强忍着心情不来看你,甚至连想来看你的纱织都拦下了。你就忍心看着她为你担惊受怕吗?”
心灵的防线被打开,往日的一幕幕仿佛重新回到眼前。
那是一个普通的黄昏,因为和老师‘切磋’而鼻青脸肿的某人,脚步平稳如常的回到家中,取出‘药’箱,笨拙的消毒、抹‘药’、包扎、过程之中沉默无语,有如‘精’密的机械。
晚饭的时候,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的这副样子,威严的父亲赞许了他,姐姐和妹妹在初时的恐惧和惊愕之后,投来了或放心,或崇拜的目光,唯有母亲,眼神之中,满是对这个和谁都不亲,显得特别独立的儿子的心疼和担忧。
一次,又一次,当他已经开始渐渐熟练自己上‘药’这种事情,而父亲和姐妹们也都习以为常的时候,母亲眼中的感情,却越来越浓。
“很疼吧?”
终于,一次,当他独自上‘药’的时候,走进来的母亲心疼的问道。
“嗯。”看了她一眼,时臣继续上‘药’。
“妈妈来替你吧。”不等回答,母亲就夺过了他手中棉‘棒’。
那些看着都疼的伤势,让这个心脏柔软的‘女’人不禁眼角含泪,但是她的儿子,却依旧是一副清冷无比的神情。
“yuki,你为什么不哭呢?”看着神态自若,但是却让更加人心碎的儿子,母亲问道。
“我为什么要哭?”清冷的眼神中多出几丝诧异“虽然很疼,可是哭了就能不疼吗?”
于是,正在上‘药’母亲泪如雨下,张开双臂,紧紧地搂住自己的孩子,有如风雨中用温暖怀抱庇护雏鸟的母鸟。
......
该死!为什么会想起这些?!难道是自己变软弱了吗?
他的心中一阵莫名的烦躁,感‘性’与理**织的大脑一片‘混’‘乱’,原本清晰的思绪变成了一团被猫胡‘乱’扯在一起的‘毛’线球,什么计划安排的都突然失去了意义。
“你说的事情,请让我考虑一下。”
毕竟,对于这位学姐还是要有所‘交’待的,但是......
“不过,我是一定会出院的——不要急着反对,出去以后就在紫公馆,设备什么的也会跟着搬进去的。”
“?”
即使觉得失去意义,计划什么的,也是要执行的。
.......
“行人他,真是这样说的?”
槙岛家本家的正厅之内,时臣的便宜老爹,槙岛慎久阁下,在听了桂雏菊从医院带回来的消息之后,一脸的高深莫测说道。
“是的,伯父。”
在这位即使并没有刻意板着脸,也有着一副威严气场的世‘交’‘伯父’面前,桂雏菊恭谨无比的答道。
“嗯。”‘伯父’扯出一个一点都不好看的笑容“好了,你去找纱织吧,把行人的事情也告诉她一些——这次她哥哥出事,她也很担心呢!”
“纱织?”
她不是应该在神奈川县那边的公寓里吗?
“她回来了。”
看出了她的疑‘惑’,家主阁下不清不楚的解释道——既没有解释回来的时间,也没有说回来的原因。
不过,她大概也猜得出来——能把自己请去当说客,再稍微利用一下小‘女’儿什么的,也不是不能有的事情。
而那个学弟......虽然这次有被她说动的迹象,但毕竟曾是一个心如磐石,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家伙;即使从天朝回来之后略有松动,可也还是心念坚定——或者说偏执也行,从来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以前说了那么多次都没有丝毫效果,只凭这一次对话就想让他洗心革面回心转意,未免有些异想天开。
看来,还是要再去几次紫公馆——说不定还要把纱织她们带上。
这样想着,她向外走去。
......
你有一株果树,一株你自己‘精’心培育的果树,上面能结很多果子。
每当有果子成熟的时候,你都会分给亲朋好友们几个。
但是,突然有一天,你的亲朋好友们,趁你不在,将果树托付给他们照料的时候,将果树移栽到了他们的地里,并且向你宣布:这株果树还是你的,但是姑且‘交’给我们托管,以后如果想吃果子的话,必须向我们申请。
或许他们想的是:啊,大家关系这么好,这么亲,(单方面认为)反正你一个人吃不了树上的所有果子,果树在你手里的话,说不定大部分果子都会被‘浪’费,还不如‘交’给我们来管理,让我们好好利用一番,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岂不美哉?
他们只想着关系多么好,多么亲,但是却没想过,他们的行为,在一般大众的称呼中,叫做‘挖墙脚’。
这tm能忍吗?
“这确实不能忍,但是,可以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放着好好的医院不去住,却带着一个不认识的外国‘女’人跑到我这里来寻开心吗?”
紫公馆内,一间改造成临时病房的卧室内,臭着一张脸的大小姐,对着表情悠哉,躺在‘床’上的时臣,不满的说道。
在两人的旁边,‘晓美焰’和某位欠债管家分别‘侍’立,前者兴味盎然,后者满脸无奈。
“首先,我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寻开心,其次,我带来的也并不是一个外国‘女’人——不久之后还会有一个外国‘女’人过来,对了,雏菊学姐和言叶说不定也会过来看看哦!”
“你要解释的......只有这么一点吗?”
“如果你有更多的问题的话,继续解答也没问题哦!不过......”笑而不语。
“不过什么?”见他做出这么一副装b欠扁的样子,大小姐不耐烦的问道。
“我们是不是,该清理一下那些以前没有清理的东西?”
ps:在家族的成员(或者说家族阁下)看来,时臣是他们当中的一员,并且还是一个——小孩子。
我们家孩子的东西=我的东西,既然是属于我的东西,那么,我拿回来也就没什么了吧?至于孩子那边,让他答应就是了——不答应的话,用点小手段骗他答应,还不答应,抢过来就是了——大不了事后给几块糖补偿一下就好。
但是,这是一种毫无疑问的挖墙脚行为。
挖墙脚者自重,挖时臣墙角者......请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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