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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那你便好自为之罢!”萧承训的声音渐次冷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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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容闻言脚下一顿,她能感觉出萧承训话中的冷然,然而她却没有回头。
立场如此,如之奈何?她不是会为了儿女之情失去理智的人,萧承训也不是。
元容嘴唇动了动,然而最终也没有吭声,只在心里叹了口气,便复又迈开了自己的脚步。
直到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那个身影出现在窗下,又渐渐变小到消失。
萧承训站在窗口,看着元容头也不回的离去,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仿佛是失望,仿佛又是理所当然。
其实他是知道的罢,他今天约她见面,不过是一场无谓的挣扎,徒留伤感而已。
看见一如既往没有存在感的冉兰出现在身旁,萧承训不由叹息:“你说,我是否太过狠心了?”
冉兰敛容垂首,半晌,才道:“二郎何出此言。”不是问句,而是平铺直叙。
她陪伴在萧承训身边多年,看着他从幼时的顽劣童子长成如今如玉郎君,对萧承训的了解,甚至比他自己还要深。
萧承训此刻并不需要她的肯定,或者否定,她也就无需多言。
而且她也确实并不懂,为何萧承训会说这样的话。也许,她顺着萧承训的视线看向远方湛蓝的天空,与方才那位有关罢?
“你不知道。”萧承训深吸一口气,而后嗤笑一声,道:“她素来是聪明的,也许正是因此,她才不会喜欢我。”
他对崔九娘是喜欢的,想到她看到她会让他觉得心情愉悦。然而纵使如此,却不会妨碍到他要做的事,不会妨碍他看着她被背后算计,却还要违心的将责任推到她身上,让她好自为之,他就是这么狠心啊……
“二郎并不需要去做违心之事。”冉兰道。东宫有太子在。还有新安郡王在,二郎便是只想安静的做一个纨绔公子,也是无妨。
萧承训却哈哈一笑:“冉兰,你何时变得如此天真?我等生死荣辱皆系于阿爹一身,身为人子,我如何能袖手旁观?”
只是他并无经世之才,唯一有用之处,也不过是些阴谋算计罢了,终归是小道。但能够出一份力也是好的,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嘛,他岂能独自躲在后面?今次不过是顺势而为,成固然喜,不成也无多大损失。
冉兰却不由得皱眉,她不知道萧承训究竟要如何做,但她本能的感觉到不妥:“二郎,你做的这些。会对郎君有多大用处?”
萧承训漠然道:“或许很大,或许很小。或许损人不利己,谁知道呢?”
自从王园出来,每每一想到萧承训最后说的那句话,元容便有些心悸,她的感觉一向准,如此一来便愈发心情阴郁。
阿青和阿墨都被拦在了楼下。并未听见萧承训同元容的说话,因此也格外不明,对她们而言,萧承训一向是亲和而又不摆架子的贵胄公子,何以会让元容面容如此沉重?莫非是发生了什么意料之外的大事?
然而两人也不敢多言。虽然元容平日里不拘小节,但两人却从不敢忘了身为奴婢的本分。
一路沉默。大约走了一刻钟的功夫,便听见外头有马蹄声由远而近,清脆的响在耳边,元容不由得抬手撩起车帘,便看见了正扭头瞧过来的那张俊脸。虽然神色淡漠,但眼中却能看得见关切之情。
“你方才去见了什么人?”裴宁轻声道。只是他说话的语调,并不着重在什么人身上。
元容微一点头,看着裴宁那关切之色,顿觉有满腹的话想要说。而后眼睛四下里一瞧,见已经到了平康坊门口,便索性下了车,与裴宁并肩而行。
“我的确是去见了一个人。”元容此刻心情已经平静下来,声音平稳而镇定道:“萧承训着人以王家女郎的名义送了帖子,道是定要见我,我便去了,只是……却不欢而散,而且以后,大概已经不能再当他是朋友了。”
不知怎的,元容并不想将萧承训那些坦白的话对裴宁和盘托出,便只好一言带过。
然而裴宁却有些好奇:“你们说了什么?”他对元容还是有些了解的,知道她大多数时候都比较随意,不是执拗的好钻牛角尖的人,因此并不容易同人发生争执。当然,一旦发生争执,都不是能够随随便便善了的。
不过裴宁却想不到会有什么事情,能让萧承训和元容闹到这样地步。
裴宁虽然知道萧承训对元容有意,但他以为两人必定不成,以萧承训的心思,又岂会做告白这种无用功?倒是真没有想到小儿女之情上去。
元容眼神垂下,走了几步后才吭声:“他……说心悦我,若我愿意,可以努力为我达成任何心愿。”
这回轮到裴宁一愣,他面上神情有些复杂,而后眼神古怪的看了元容那依旧美好的侧颜半晌,才有些艰涩的开口道:“你定然是拒绝了他的,可是你在因为拒绝他而感伤?”裴宁有些心塞,难道古代女子就是这么容易多愁善感吗,可就算旁人如此,元容这个再世为人的也不该是如此啊。
“什么?”元容蓦然撇头与裴宁视线相对,而后有些无奈一笑道:“你想到哪儿去了?”
裴宁眨了眨眼,一双桃花眼越发的水润,他很认真的抿了抿唇,然后定定的瞅着元容,一副我等着你解释的模样,倒是显得有些可爱,不过显然他并非在麦萌。
元容轻声道:“我听他的意思,是想要我改变主意,或者说主动反抗同萧三郎的婚事,他先提起那日我们一同看安乐公主热闹之事,让我心中惊慌,而后又以感情相挟,大约是未料到我软硬不吃,最后便告诫我要好自为之。我想,他之前的话也许半真半假,但最后这一句,应是发自真心的提醒。”
元容平素并不多用那等特殊能力,她不想时刻提醒自己的妖孽和与众不同,但即便如此,她对旁人情绪的感应也要敏感的多。
裴宁静静听着,直到两人步行到了转角,崔家大门近在咫尺,才停住脚步,道:“萧承训恐怕自己也在矛盾,他对你的心意,也并非全是假的。只是儿女私情,终究是比不上自身的荣华富贵。”当年在清河,他所看到的萧承训,对元容确实是上了心的,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元容闻言却不由勾起嘴角:“你这话对大多数人而言,都是一样的。”
裴宁随之点头:“然也。”
“所以,”元容听着裴宁口中这等似乎在为萧承训开脱之言,却是不由脱口而出:“若是换了你在那样的立场,又会如何?”
裴宁缓缓撇头看了元容一眼,随后便垂下了眸子,而后轻笑一声:“啊,我吗?我也……”
“你也会跟他作出一样的选择,理性的人从来不会作出不智之事。”元容快速打断裴宁的话,而后笑着抬头望向远方,笼着衣袖往前迈开了步伐:“不说这些了,你觉得若他要算计什么的话,会从何处着手?”
裴宁张了张嘴,看着元容的后脑勺,忽然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道你是不敢听我的答案吗?不过,他与萧承训在某方面确实相似,元容对他没有期待倒是正常,有期待才是不对头。只是,你敢不敢等我说完话?
只是已经失了那等气氛,裴宁便也只好摇了摇头,快走两步追上去,道:“萧承训此人,素日看来张扬,但实则心思细腻,又是颇为果决之人,若非如此,太子也不会放他出京去办事,他既然要你好自为之,那必然是已经有了决断。而最顺理成章的手段,就是多管齐下破坏崔氏同秦王府的联姻,劝说你不成,接下来怕是要用手段了。至于用什么手段……”
元容啧了一声,见裴宁卡壳,便微微一笑道:“若是萧承训亲自出手布置,倒是不好对付,但我瞧他的意思,恐怕是只会站在背后推波助澜。而要算计一个女子的婚事,自然是后宅手段更为温和,也更有效。若然如此,那你也用处不大,后宅素来是女子的天下。”
别看这是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女子依附于男子而生,就好像《孔雀东南飞》中写到的那般“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但女子也有女子的生存法则。
纵然是柔弱如蒲苇的女子,也可能会有将磐石死死缠绕再不能挣脱的时候,到时候固然是蒲苇依附于磐石,却也是将磐石牢牢掌控了,这天地间既有阴阳存在,便是相依相生相互依存。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没有谁会一直高高在上,没有谁会一直卑微。
男子能在外面呼风唤雨,但回到内宅,却可能囿于女子的掌心。
所以说,不要小看了后宅的手段,只瞧裴宁那广为流传的克妻之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安乐公主从头至尾只用一样手段,可谓是简单粗暴,但裴宁就是栽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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