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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又行一个时辰,便到了行宫,大队人马在围场之外扎营,崔元靖便被顶头上司召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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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容带人把自家的地儿收拾妥当,趁着无人管束,便也要出门溜达一圈儿。
虽然说她前世曾经来过此地,但到如今具体情形也记不太清楚了,还是实地考察一番更可靠。
阿墨正色道:“九娘不若在此等候三郎,等三郎回来再出去。”
一来此处人生地不熟,二来还有对自家主子不善之人,此时出去万一不走运迷了路,或者碰上了不该碰上的人咋办?
元容脚下一顿,眉毛一挑,正待反驳时,便听见外头一声问话道:“敢问崔小娘子可在?”
阿墨出门一瞧,倒是个熟脸儿,便将人带了进来道:“九娘,是裴郎君身边的姐姐,说是来送东西的。”
那婢子正是裴宁身边的如兰,先给元容行了礼,便笑道:“是九郎先前说过的一些小食,特命婢子送过来的。已经交给了外头守着的那位阿兄。”
外头守着的自是崔俊了,元容点点头也笑道:“还要劳烦你跑这一趟。”
如兰闻言便掩口一笑道:“九娘说的哪里话,婢子不过是跑跑腿罢了,什么劳烦不劳烦的,婢子可不敢应承。”她跟在裴宁身边儿不是一日两日了,对自家主子的心思还能不明白?说不得这位娘子便是自家将来的主母,在她面前如兰自是不敢拿大的。
元容又客气了两句,便叫阿墨送人出去,径自去找崔俊看了看如兰送来的小食。分量俱都不多,但种类却不少,分别用木盒装着,打开盒子便能闻见一丝儿甜香,不光样子做的精致,味道也很好。想来是一早做成的,吃到嘴里还很是松软。
裴宁倒是仔细的很。元容默默点了点头,她自己出行都没有这样的精细心思,只带了几样肉食和饼子而已,却没想到裴宁竟然带了这么些小点心出来。只是,元容想着不由又笑了起来,恐怕裴家的厨娘要好生辛苦一番了。
“行了,把这个,还有那个,”元容将所有点心都打开看了看,便挑了几样出来,对崔俊道:“你跑一趟,给七兄送过去。”
打发了崔俊,元容便叫阿墨抱着剩下的点心回了房,到了太阳西下之时,便见崔元靖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一问之下才知道,竟是圣人赏赐的吃食,乃是一块烤的羊腿,几块卤牛肉,羊腿尚且还热着,表皮金黄酥脆咬一口满嘴流油,牛肉鲜嫩柔软,牛筋透明仿佛肉冻一般,甜咸辣味俱全。
崔元靖道:“圣人知晓咱们家就你跟了来,便打发我先回来了,又兼有姑姑的面子,才赏了这些来。”不然羊腿这东西哪里轮得到崔元靖一个小字辈?
元容倒不关心这些,有的吃她就很高兴了,当即便招呼阿墨张罗着,将崔元靖带回来的,和他们从家里带来的各样腌肉咸菜摆开,再上来一碗煮了好一阵的肉汤和汤饼,兄妹两个连吃带喝不怎么讲究的就填饱了肚子。
等收拾妥当了,崔元靖便拉着元容在窗下对坐,顺便开始打听白天萧承运来到底说了啥。
元容寻思了一下,只将萧承运告诫她的话说了出来道:“他要我离安乐公主远一些儿,这个自不必说,只是我听他的意思,恐怕是安乐公主有些什么不妥当。”不然以萧承运凡事给人留些余地的性子,肯定不会说她疯了这种话。
只是元容左思右想,还是不明白此话从何说起。若说安乐公主会因为丧子而一蹶不振,那绝对是个笑话。她要是真是伤心欲绝,这会儿怎么会有心思找她的麻烦?要说仇怨,她和安乐公主又有多大仇多大怨?又没有杀子之仇夺夫之恨!
好吧,也许在安乐公主眼里,抢了她心头**跟夺夫之恨也差不多?
但不论如何,安乐公主都看着挺正常,还是跟以前一样张扬自我、随心所欲,没见就是今日驸马赵岐丢了那么大脸,她却根本连露面安慰一句都没得。有这么一个整日高高在上好不体贴的妻子,也难怪赵岐要另寻解语花了。
崔元靖一蹙眉,却也是想不通的,只好道:“不管安乐公主有何不妥当,你只要躲着她些儿就好了,再有,不管去何处都给我带好了护卫,不许落单不许到偏僻之处去,不要再同上一回那般给人下手的机会。”若非他要随侍圣人跟前,否则真恨不能把这个不省心的妹子拴在裤腰带上。
“记住啦,阿兄不要唠叨了。”元容十分不雅的掏了掏耳朵,表示自己已经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崔元靖无奈摇头起身,又顺手拍了拍元容的后脑勺,宠溺笑道:“臭丫头,这就嫌弃阿兄唠叨了?那将来阿兄要是年纪大了多啰嗦几句,你不得掩耳离去啊,为兄真是白疼你了。”
元容嘿嘿一笑,却没有反驳,而是回房取了琴出来,提着灯笼端坐到门前,迎着清风朗月,拨动起琴弦来。等到兴尽终了,已经是月上中天之时,元容一手按住琴弦,正回味呢,却忽的听见不远处响起掌声。
“谁?!”元容猛然起身瞧去,手中还不忘抱着琴,一手搁在琴底。那里有一处暗格,藏了一柄短剑,正是元容用来防身之物。
忽然一阵风吹来,将元容放置在一旁的灯笼给吹的落在地上滚了滚,然后便灭了。四周蓦然陷入了昏暗,只剩下头上的月色清辉,伴随着轻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元容凝神听了一会,便放松了戒备,不由出声道:“裴九?”
昏暗中蓦地亮起一道光,却是裴宁手中燃起了火折子,只见他一身黑衣劲装,背负长剑,腰悬短刀,倒是一副游侠儿的模样,不过若是再在脸上覆一层面具,遮掩了那张怎么看都像是贵公子的脸,便活脱脱像是个夜里做活的梁上君子了。
裴宁俯身拾起灯笼,又点着了,才收了火折子,讶然道:“你怎的知道是我?”虽然脸没遮起来,但黑灯瞎火的也看不见罢?
元容呼出一口气,笑道:“我猜的,你信么?”
裴宁第一反应是这小娘子在跟他说笑,不过再一想,若不是猜的,那好像可能性更小了,显然不是看脸,因为元容不是第一时间就喊出声,那么总不能是听见他脚步声听出来的罢?裴宁不知道自己跟正确答案擦肩而过,只道元容真的是猜的了,便也跟着笑起来。
“如此说来,我与阿容倒是心有灵犀了,不然你怎么能一猜就猜到?”裴宁有些高兴,这说明元容心里想的就是他啊。
顿了顿又话题一转道:“夜风寒凉,阿容怎的有兴致抚琴了?”
元容微微一笑:“想便想了,何须理由?就如同我今晚想要吃红豆糕而非白糖糕一般,不过兴之所至罢了。”
裴宁抬手扣了扣鼻翼,便在元容抚琴的案几前盘腿而坐,伸手拿了碟子里一块红豆糕道:“我却是因为只有红豆糕可吃。”
而后解下腰间短刀往案几上一放,然后屈肘一撑脑袋,道:“何时我能再品尝到阿容你亲手做的糕点?说起来,自从回到长安,我便没有再吃到过阿容的手艺了,十分想念呢。我府上厨娘的手艺始终差了一筹。”
元容闻言没好气道:“快闭上嘴罢,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我又不是你府上的厨娘!”说实在话,要论手艺,她真心未必比得上裴家的厨娘,她前世虽然下苦工练过,可今世养尊处优的,手早就生了。她也就是要讨好卖乖的时候才会亲自下厨,平时只做个嘴上的大厨而已。
裴宁道:“正因为你不是厨娘,我才特别怀念你做的东西,满满的都是心意啊……”
元容没理会裴宁的粗细眼神,只好奇道:“你穿成这样作甚,莫不是去哪家妙手空空了?”随后又看了一眼他身上的刀剑,不由摸着下巴笑道:“或者是跟人打架去了?”裴宁身长腿长,身姿挺拔,穿这一身少了些贵公子气,倒是越加英姿勃发了。
裴宁只是笑,元容便饶有兴致的抬手去摸裴宁腰上的短刀,本以为是装饰品,却未料刀一出鞘,竟是如一泓秋水般,锋刃闪亮又寒气袭人,元容抬手拔了根头发吹上去,头发接触到刃边瞬间分作两段。
“吹毛断发啊。”元容连忙把刀回鞘,退后一步道:“带了这等凶器,便不像是梁上君子了,反而叫我想起了一句诗。”
裴宁便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只是这般潇洒之举,在旁处便也罢了,在圣人脚下,除非是不要命了。”说着便抚着刀鞘笑起来,眉眼弯弯,“我若说是出来遛弯儿,你信么?”
骗鬼呢,出来遛弯儿需要带上凶器吗,若说是用来防身,好像也不必要刀剑一齐带着,只是裴宁既然如此说,便表示他不想坦诚事实,元容本是好奇,自然也无意追根究底,两人心照不宣,便甚有默契的将此话题略过去了。r115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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