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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的故事曾经有那么一段时刻确实打动了克瑞斯,他感觉自己三世为人的经历很能理解的了老牧师的选择,但是到了最后,他发现自己还是应了那句话:图样图森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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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瑞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亚撒牧师:“这么说来,你是因为你邻居一家的死亡,从而有所感悟,感叹世事无常,生命脆弱;在这之后有个声音在你脑子里说话,对你说你现在干法师也干到头了,没什么前途,还不如转行给我当牧师算了,你给我你的信仰,我给你发工资,不是,是给你使用神术的权力,然后你想都没想就同意了,这就是整个故事的内容?”
老人仔细思考了一下:“你这么所也不算错,恩,不过我要指正一点,我并不是想都没想就同意,而是深刻思考了整整半天的时间,并郑重征得了我爱人的同意。她当时对我说的话使我坚定了我的选择,她说:‘干什么不是干啊,或许会有不错的全新体验呢’。”
合着在这对老夫妻的眼里,从法师换成牧师就和从厨子换成裁缝一样,干的不开心就换,没什么大不了。
“你邻居一家的死亡真的给了你那么大的感触?你和他们的关系很好么?”克瑞斯继续问道:“一般人不是应该在当时很伤感,之后该干嘛干嘛么?”
“你并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孩子。”老人摇了摇头:“事情的关键之处并不在于它的大与小,也不是严重程度有多深,更不是重要与否。事情的关键在于它是否触碰到了成长过程中,岁月在你心灵深处留下的那一点印记。”老人说这段话时语速很慢,似乎想让克瑞斯明白其中蕴含的道理:“如果有人或事情触碰到了你的这道印记,你也许会有很大改变。你还年轻,可能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
“我遇到过!”矮人在后面终于不甘寂寞,话说他能这么长时间不插话还是很让克瑞斯吃惊的。矮人对着回头看向他的克瑞斯和亚撒牧师挥了挥手:“我就遇到过这种事情,事情对你们来说可能无关痛痒,但是它确实让我有了很大的改变。”
矮人说道这时,神情有些扭捏,好像有些难言之隐,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景象:“我曾经有个宠物,你们知道的,‘小痒’,一条漂亮的粉色食腐幼虫,那是我的小心肝!可是世事总是这样的无常,我的母亲后来居然把它扔了,不知道扔到了哪个黑暗恶臭的角落里。唉,可怜的小家伙估计已经去世了,它经常会在我的梦里出现,每次出现总无助的啃噬着什么。”矮人似乎想要挤出几滴眼泪来表示那种悲伤,不过很明显这种悲伤现在已经不在。他尝试的挤了几下发现没有效果后,索性就放弃了:“就是因为这个,才最终导致了我离家出走,而不是什么‘羊蛋蛋’蛋糕,又或者恶心的矿石和矿坑,这些我虽然十分讨厌,但勉强还可以忍受。”
“你之前为什么不说,而是要找其他理由呢?”巴里特问道。
”因为我感觉这个理由不够,恩,不够男人,因为宠物的事情而离家出走,那只有既长胡子,又长咪咪的女孩子才干得出来,所以……。”矮人耸了耸肩,给出了一个‘你懂的’表情。
“多谢你的坦言。”巴里特说道:“顺便说句,只有矮人的女孩子才会既长胡子,又长咪咪,而人类女孩子没有这种设定。”
“这种事情发生在你身上很正常。”克瑞斯给了矮人一个‘我懂你’的眼神说道:“我们都能理解。”
矮人高兴的抱了一下克瑞斯:“我就知道,你是我的知己,我就知道!”
是的,继矮人将女性**套在头上后,克瑞斯认为矮人无论再做出什么事情都显得那么的自然,那么的理所应当。
“事实上我同样有这样的经历。”巴里特说道。
“你的宠物也被扔掉了?”矮人问道。
“我说的不是这个,而是同样因为一件小事改变过。”巴里特说到这就停住了,显然不太想多说,之后矮人、蛮子、牧师都看向了克瑞斯。
这是要真心话大冒险么?克瑞斯心想,他举起了双手说道:“好吧,好吧,我承认我也有这样的经历,让我们把这一页揭过去吧,四个不同年龄、种族的男人在大街上相互吐露心扉并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我要起鸡皮疙瘩了!”
克瑞斯并没有说谎,不说他之前在这片大陆的土著克瑞斯历经瘟疫的事情,这种大事情改变一个人很正常;只说地球的那个‘段铭’的一个小经历,那个经历发生在游戏中:
让我们忘掉之前的全部,把视角拉回地球。
……
“我叫段铭,有些许的强迫症,是一个程序员。当然,读大学的时候还不是,那时我还是个年少有为的逃课好青年,奋战在一款名为《魔兽世界》的游戏中,你没听说过这个游戏?天啊!好吧,至少你现在听过了。
我用我的小术士号在艾泽拉斯大陆上叱咤风云。从45级封顶,到60封顶,再到tbc,在燃烧的远征时,发生过一件让我一直难忘的事情。
当时在tbc时期的一个副本‘祖阿曼’里,我想要拿一件名为‘妖术之颅’的装备,由于在tbc时期法系dps的饰品数量过于少,并且属性大多不够优秀,入手难度还都很高,而3天重置一次副本、属性十分不俗的妖术之颅就成了法师术士的最爱,而我似乎和这件装备总是没有缘分。
不知多少个cd过去了,时间持续了有大半年,我太阳井都快毕业了,‘妖术之颅’却只见过一次,还被一个奶德roll去了,谁也不能说什么,毕竟人家也有洗天赋的权利。
从那以后,‘妖术之颅’似乎成为了我的游戏中的一个魔障,一个梦魇,怎么也不能释怀,副本里的其他boss我杀的几乎要吐了,唯有妖术领主玛拉卡斯还是那么的让人心动。
那天新cd一开,我一如既往的找了个野团准备下祖阿曼,这似乎成为了一种习惯,一种漠然,就像吃饭睡觉一样,如果你不去做,便总感觉缺点什么。队长选择了队长分配,并说按需roll,这无疑是件利好的消息,当时的队伍里法系有3名,萨满已经有个这件装备,如果出了,则在我和一个法师之间角逐,50%的概率,不低了,不过对于我来说,那往往意味着0%。
法师的装备很一般,饰品还是蓝绿的,我单m法师问:‘出了‘妖术之颅’能让么?’,她没回答。这很正常,我也没在意,问这话只是我的一种不太好的习惯,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也不会让,更何况出不出还两说呢。
当妖术领主玛拉卡斯终于把他的头慷慨的贡献出来时,当队长把‘妖术之颅’贴出来让我和法师roll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人都沸腾了起来,这似乎并不单是一件虚拟装备带来的激动,说的夸张些,更像是一种命运的释放,更像是7件t2等最后一件凑成一套时的一种解脱。
我感觉当时打‘/roll’几个字母的时候手都在抖,连着打错了好几次,当按下回车键的时候心脏都骤停了一刹那。
聊天框中显示‘****掷出了3(1-100)’。
我蹭的一下怒火上涌,感觉额头的血管肯定暴突出来了,当时有种想摔键盘的冲动和后悔没洗手的自责,rp啊rp,你tmd又调皮!咱们以后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我今天算是服了,你敢不敢去玩玩对面的法师,让他roll个1或者2,你要敢这么做,我立马上街扶老奶奶过马路,一连走4个来回不歇气,我说到做到!
法师半天没roll,我的五脏六腑都纠结在了一起,而队长也等的有些不耐烦问他到底要不要的时候,
她说她放弃,让给我。……
我当时在游戏的这一面愣住了,半天没有反应,直到队长将‘妖术之颅’分给我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问法师,为什么要让?
她只是很简单的说了一句‘呵呵,看你很想要就让给你好了,没什么的。’
我在此要声明一点,当时‘呵呵’还没有现在这么多的含义,它还很单纯。
我并不是个收集控,很多装备换下来就当场分解,不过那件‘妖术之颅’却一直躺在我仓库的左上角。
魔兽世界中有句很著名的话:最让人感动的不是你roll到100点拿到装备,而是你roll了1点,兄弟们都选择了放弃。
我和法师并不是兄弟,连熟人都算不上,只能称之为路人。在游戏中,o键慢慢的灰暗,让我的心变得越来越浮躁,法师的小小举动却让它再次的平静了下来。
这似乎很不可思议,0与1交织的虚幻世界中的得失竟让我有些不能自已,也许很多人会嘲笑我的肤浅,认为这很不着调,但事实就是发生了。从那以后,我感觉自己似乎豁达了很多,也宽容了很多,这种心态不只是在游戏中,更延伸到了现实世界。
这就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一件改变我的很小经历。”
……
(写这段时再看魔兽同人小说《宅十三》,颇有感触,便也想写上一小段,谨以此纪念我曾经的魔兽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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