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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瑞斯眼前的这艘船无疑是一条大船,一条专为远航设计的海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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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艘船的全长将近60米,由蓝白两种颜色构成,上白下蓝,就像远处的海平面一样。不过船身很多地方的漆色已经大片大片的剥落,露出了底下‘鱼铁木’的青灰。它有四条高低不同的栀杆,前面较高的两桅挂栏帆,后面略低的两桅挂三角帆。
它的船首像是一位怀抱海鸟的少女,少女的眼睛被一条纱布所蒙住,似乎由怀里的海鸟指引她前进的方向。像海藻一样的长发沿着船舷两侧向后散去,发丝分毫可见,雕刻的十分精细。
只可惜,无论是这位美丽的少女,还是她怀里充当她眼睛的海鸟,都已经被一层薄薄的苔藓所覆盖,很显然这艘船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已经不短。
“这艘船以前的名字是‘盲眼海女’号。”希尔对克瑞斯介绍道,“不过后来它改名字了,现在它叫‘幸运少女’号。”
“为什么要改名字?”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法师阁下。”希尔耸了下肩,“不过我偶尔听酒馆里的水手聊起过它,他们说这艘船需要‘幸运’。”
‘幸运’无疑是个好东西,所有人都需要它,克瑞斯心里想道,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们需要将这两个字放在我们的名字前面。
“嘿,你们这两个家伙在这里干什么?”从船只背面的阴影处走出来三位裹着麻布衣裳、胡子拉碴的男人。他们原本样子凶恶的朝着克瑞斯和希尔走去,但是待走进之后,看到克瑞斯左袖口的标志,气势便陡然间降了下来。
这几个人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的停在了原地,相互之前小声的私语了一下,然后一位脸上有道伤疤的汉子被推了出来。
“您是位法师?”那汉子表情疑惑的问道。
“是的。”克瑞斯点了点头,随手一道‘寒冰射线’,打向了船只不远处的海面,将刚刚解冻没多久的海面再次冰封了一片。
“请问,你们是这艘船上的水手么?”克瑞斯对这个疤脸男问道。
疤脸男被克瑞斯突然施放的法术吓了一跳,他明显的向后缩了一下,待发现那道冰蓝色的射线并没有打到自己身上时,才松了口气说道:“是,是的,法师阁下。我叫马克,那是布鲁诺和安德鲁,我们都是幸运少女号上的水手。”
“船长是否在附近呢?”
“胡里奥船长和其他船员去吃午饭了。”水手马克回答道,“用不了多久就能够回来。嗯,您找船长有什么事么?”
“我需要雇佣一艘船带我出海,这位希尔先生向我推荐了你们的幸运少女号。”克瑞斯指了指他身边的吟游诗人,后者得意扬了扬手里的树人号笛。“我想知道它目前的状态是否能出海呢?我需要它不仅能漂在海上,而且还需要它能抵御风浪。”
克瑞斯对船只了解的不多,但是即便是一个普通的农民,也能看出幸运少女号目前处于一种年久失修的状态。也许叫她‘幸运老妪’号更为贴切一些,前提是她得足够的幸运。
“应,应该吧。”水手马克一脸为难的说道,“这点您得亲自问船长才行。”
克瑞斯皱了皱眉:“应该?”
“他是说肯定。”吟游诗人希尔在一旁连忙补充道,“您知道的,这两个词差不多一个意思。”
“它们最好是一个意思。”克瑞斯瞪了一眼这位感觉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吟游诗人,心里有些无奈……
在等待船长回来的这段时间里,克瑞斯绕着幸运少女号走了一圈又一圈。他在船体前端的右侧发现了个一人来高的大洞,克瑞斯不知道这样的伤势对于幸运少女号来讲是否致命,不过伸头向洞内看去,却能直接看到幸运少女号内部的龙骨,这不禁令克瑞斯对这艘船大失所望。
虽然克瑞斯还想上到甲板上去看看船体其他地方的情况,但是在没有得到船长允许的情况下这么做,无疑显得有些冒失。好在并没有令克瑞斯等多久,水手马克口中的胡里奥船长便带着一行二十多人又回到了这里。
胡里奥船长是一位穿着朴素的中年男性,没有穿华丽花哨的船长外衣,也没有戴船长们传统的三角帆帽,只有一身浆白的棉质衬衣,以及米黄色的亚麻长裤。腥咸的海风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太多的刻痕,再伴随着这身朴素的打扮,胡里奥的样子像农民多过像一位船长。
虽然克瑞斯并不是外貌党的成员,也对别人、以及自己的穿着并不讲究,但是胡里奥船长的样子仍令他微微有些失望。
没有眼罩的话,至少也应该鹦鹉立在肩上啊,克瑞斯在心里想道。
“您想要出海,年轻的法师阁下?”胡里奥船长表情犹疑的对克瑞斯问道。
“是的,出海办些事情。”法师的事情。
“那我能有幸知道您的名字么?”
“哦,抱歉,我叫克瑞斯,克瑞斯·布莱恩,我是魔法协会的三环法师,协会委派我出海执行一些任务。”克瑞斯说。
“那么,克瑞斯法师阁下,我能再冒昧的问一句,码头上那么多的船只您不去找,为什么会偏偏会来找到我的幸运少女号?”
“不瞒你说,我出海要去的地方会远离弗塞王国的海域,以及那些比较成熟的航道。”克瑞斯坦诚的解释着,他不想隐瞒什么:“这无疑会带来一定的危险,所以其他船只的船长并不想接受我的雇佣。”
“是啊,在这个时间段,那些船只有的是货物要运,自然不肯冒冒失失的去冒风险。”
“那你呢?胡里奥船长?”
农民船长思考了一下:“我并不想拒绝您,因为开辟新的航道和探索未知的海域一直是我的一个梦想。”随后他摇了摇头,“但是幸运少女号目前无法出海。您可能也看到了,她现在的身体并不健康,很多地方都需要去修缮。”
“需要多久?”克瑞斯又问,他的时间其实很充足,高阶法师的集会时间是在今年的深秋,所以他有大半年的时间来完成这个任务,时间方面绰绰有余。
“时间虽然不会太久。但是……”船长说到这,表情尴尬的停了下来。
“金币?”克瑞斯挑了挑眉毛,看着胡里奥船长和他手下那些人的打扮,地精都能猜出这个答案。
“……金币。”船长叹了口气。
“那如果钱的问题解决了的话,最快能用多久让她恢复健康?”
船长捏着下巴盘算了一下,“一周,不能再少了。”
“很好。”克瑞斯说,“我会提供给你修缮需要的所有金币,并付给你足够让你满意的雇佣报酬,一周之后,我们码头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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