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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穆杉看着已经站起来往自己房里头走去的红莲,一种被坑了的感觉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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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帮混蛋,她挣钱不也是为了大伙么。
秦右却是眉头一拉,笑起来道:“穆杉,红莲就是开玩笑,不过,嘿嘿,你这法子真能挣来银子?”
“对啊,小杉杉,你那点破东烂西的毒草,还能有傻子来买,噗,难不成炼毒把你自己的脑子给炼傻了?”万初之说着,便要朝着穆杉扑了过来,一副要检查她脑袋是不是坏掉的模样。
穆杉默默地远离了他一分,转向身边管账的秦右,说道:“小右,我们身上,还有多少银两?”
“我这剩得就不多了,再加上他们几个身上的碎银子,最多也不会超过三两。”
三两?
穆杉真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三两银子,他们五个人就算省吃俭用也不够一个月时间的。凌士谦赏她的那点首饰,少说也能卖个几十两银子。这秦左秦右两人,就这么眼睛也不眨的,不顾死活地全分了出去。
果然,好一个我为人人善良慷慨的好品质啊。
问题是,这三两纹银,都给了她恐怕都不够的,她得想个什么速成的法子才好。
“你们知道,皇城里最有名的大夫,是谁吗?”
“城中的话,自然是河西那边鹤翁堂的袁神医,他的医术高明,很多人都去他那儿看病。怎么,你想把东西卖给他?”
“小杉杉,这个你就不用想了。鹤翁堂的药材都跟何氏药铺挂了钩,就算你死皮赖脸地要卖他,他也不一定买呢。”万初之从石桌上捻起一颗小葡萄,便塞到了自己的嘴里。吧唧了一下,又说道。“而且,就算我美貌动人的小杉杉要用什么美人计恐怕也没用,那袁神医的一把老骨头,可是受不起。”
“万初之……你可以再恶俗一点。”秦左一把抱过万初之身前的瓜果,免得他过多染指了,嘴上也讽道。
穆杉却是早已对他们几个这样习以为常,也不在意,只眼睛一眨,:。几丝笑意便爬上了唇角,“自然不是我去求着要卖给他,我得让他来求着买我的东西。”
“……”三对不置信的鄙夷的小眼神。
“不过。这件事,我不能出马,得你们按照我说的来做。”
“为何?”
“嘿嘿,这个嘛……”穆杉撇了撇嘴,难道要她告诉他们,楚湘王府里头还有个妖孽记着自己的仇,她可不想抛头露面便逮个正着。“高人不露面,你们不知道吗?”
“……”
两天后,河西的鹤翁堂,袁儒穿着一袭长长的青袍。袖子挽上了半个手臂。一只手摸着自己的长须。另一只手则好生地放在来人的脉搏上,已经半百的眉毛蹙到了一起。头更是微微晃着,心中暗自计量着。
他前头的两人却跟他的淡定模样,很是不一样。袁儒把着脉的年轻男子,手捂着肚子,脸色苍白难看得很,五官都要拧到了一块,嘴里更是“哎哟哎哟”地叫着。
一旁另一个跟他差不多年龄的男子扶着他的肩膀,免得他疼得摔下去,嘴里也焦急地对前头的袁儒说道:“袁神医,你摸了这么久的脉搏,倒是说说,我弟兄这病是什么啊,要用什么药来治啊?”
袁儒又是摸了摸自己长须,摇了摇头,颦着眉拍了拍起病男子的手,说道:“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老朽不是正把着吗?”
“可、袁神医你这也太久了,一会看眼睛一会看舌头,这下子又摸了这么久脉搏。到底还要多久才能看出来啊,你看我弟兄都要撑不住了。”
“是啊……哎呦好痛,袁神医,我这身上的病症你也、你也反复问了,能不能治,你倒是、哎哟……给句痛快话啊。”那捂着肚子的男子也接道,看那样子,似乎病得不轻。
袁儒却是挪了挪身子,已经苍老得布满皱纹的手也收了回来,翻了翻桌上放着的疑难杂症的书籍,“不瞒你们说,这小生是中毒了。身上也未有其他伤口,便应是吃错了东西。只不过小生的病症奇特,要知晓确切是中的何毒,还需再给老朽一些时候。”
“哎呀我说袁神医,中毒哪有能这般拖得功夫,你倒是赶紧给我弟兄诊出来好开药啊。”那一旁的男子听了,语气也急躁了起来。“袁神医,我弟兄的命可就在你的身上了,你可一定要治好他。”
“唉,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嘛。”袁儒又是摇了摇头,冥神想了想,便右手一伸,在那中毒的年轻男子脐上七寸的地方按了按。
那男子经地这一按,又是哇哇得大叫起来:“哎哟哎哟,疼!疼!”
袁儒见着他的反应,已经被皱纹挤得都有些睁不开的眼睛聚神得一亮,左手点了点那书上的一处,说道:“老朽知晓了,这小生中的是……”
“哎,小四,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袁儒的话才刚到了嘴边,却还没等他说完,鹤翁堂门外却是一声大喊,只见又一个男子急匆匆地大跑了进来,几步便迈到了袁儒三人面前。
男子头上还是冒着层层的细汗,看来是一路跑着过来的,他向着袁儒飞快地拱了拱手,嘴里还喘着粗气地说道:“袁神医,有个姓万的好心人告诉我说,让神医你帮着看看按着鸠尾穴会不会阵痛不已,若是如此,那小四中的毒就是误食了藜芦粉,而且他还说,应该还是跟河鱼一起吃下去的。”
那袁儒原本见着这男子冒冒失失地冲进来,脸上已经有了些不悦,可是再听到他嘴里说出来的,脸色一下便变了。“这位小生,这话是谁跟你说的?”
那男子急急地便说道:“怎么了袁神医,难不成那人说错了?那小子说得神乎其神,我还信了呢,等小四病好了,我这就跟他算账去,。”
“不不,老朽绝非此意。”袁儒赶紧出声拦道,两只手合在一起拍了一下,摇着头道。“老朽只是好奇,听小生的意思,还是个年轻人?”
袁儒一边说着,一边提笔写下了药方递给了一旁的药童,让他去取药。
那男子见着药方已经开出来了,神情也松了一松,说道:“是个年龄不大的姓万的男子,他见我急匆匆的,便多嘴问了几句小四的症状,我全盘跟他说了,他便嘱咐我赶紧来神医这告诉神医那句话。”
袁儒听着,神情更是变得别扭得多,“小生此言可当真?若是如此,那年轻人医术上的造诣想必不浅啊。说来惭愧,老朽也是反复诊断了好几回,还翻上了医书,才能确切地知晓这毒的缘由。却不曾想,那个年轻人却只是需听着病症,便能将这位小生起的病猜了个全然。”
“这么说,他还真是猜对了。”那男子眉毛都要飞了起来,笑道。“我跑过来的时候心里头还有些不信呢,琢磨着害我从河东一路跑到河西来,若是骗我,定不能放过他。”
“那位年轻人住在河东?”
“对啊,别的不清楚,只知道是东街那边,姓万。”男子摸了摸脑袋说道。
“如此。”袁儒摸了摸自己的长须,向着面前的几位点了点头,便招呼了下一个病人上前。只是心里头却还依旧有些狐疑。
东街姓万的大夫,这个人,他倒是一点都没有听过。
四天后。
还是鹤翁堂中,袁儒手中端着一杯茶,才刚抿上了一口,便看向了刚走进来的张婶,她是城外张村里住的,总来鹤翁堂拿药,一来二去的也熟了。不过一段时间不见,她的腿竟一瘸一拐的。
袁儒眉头一颦,几步迎了上去,“张婶,你的腿怎么了?”
张婶看了看自己的腿,却是爽朗地笑了两声,“哎呀这说来也是我自己不小心,前几天去田里干活,给摔着了。不过袁神医不用担心,所幸村里的大夫已经帮我接好骨了。”
“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袁神医,我这次接骨啊,还碰到一个姓万的年轻人给了我吃了些什么药,结果你说奇不奇怪,我吃了后大夫给我接骨的时候,竟然都不感觉疼了。那也不知道什么药,可真是神奇啊。”
“张婶,你说那人叫什么?”
“唉,他只说他姓万,别的却也不知道啊。我这想谢人家,还不知道去哪找呢。”
五天后,却是在河西的街道上。
袁儒理了理衣袖,双手背到了身后。在他的身侧跟着年轻的小药童,手上拿着记着药账的本子,慢慢地跟在袁儒后头。
药童歪了歪脑袋,很是不解地看着前头的袁儒,问道:“师傅,今儿个你怎么想起要和我一起去何氏药铺那儿买药材了?”
袁儒却是摸了摸长须,微微抬着下颌打前走着,摇了摇头说道:“今儿可不是去何氏药铺,师父想着今日鹤翁堂人少,便正好去找个人。”
“找什么人?”
“东街,姓万的年轻人。”
他一定要去看看,这是哪儿冒出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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