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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明四十一年,冬天,闻名于世的荒野之战,使得欧阳咏贺一战成名,但是运气就差点了,马上要成功时,被敌军的毒箭射中,重伤倒地,昏迷不醒。
www.biquge001.com顷刻,天降鹅毛大雪,飘飘摇摇间,覆盖住了整个大地,把那些丑陋的兵器,那些血迹斑斑的痕迹,那些支离破碎的躯体都埋在雪下,洗涤净化着这片饱受战火摧残的大地。
晓杰和李云雨夫妻团聚,生活说不出的惬意温馨。冬天里都是悠闲而放松的,他们在雨雪天气里,就窝在家里,享受着平静的一家五口的安静宁和的生活。李云宇对于见过欧阳咏贺这件事自始至终都没提,那晓杰也是就和不知道是的,什么都没问。这表面上的平静日子,使这几个人都是惴惴不安。他们不知道来发生的事情,不知道他们共同的朋友在不久的将来就要经受着生死的考验。
京城里也是不安静,那西北战事完美收场,但是欧阳咏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当欧阳咏贺重伤不治的消息传到京城里时,那愁眉不展的皇后拍案大笑:“真是天助我也,这样对那欧阳咏贺也是最好的,要不也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快去招呼那些影卫得人,解决掉皇帝那个老不死的,哈哈,这个江山都是我的了,真是不费吹灰之力。”这正合皇后慕容氏的心意,这真是老天助她,这大事尽在她的掌控之中,只等着那皇帝一命呜呼后,就取而代之。
那五皇子宁王也是做好了全面的准备。欧阳咏贺伤重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了到宁王的耳朵里,同时到来的还有欧阳咏贺最忠诚的手下,给宁王带来了兵符,那可以调动那百万雄兵,继续履行着他们的合作约定。
在建康城里,颠簸的马车使得欧阳咏贺睁开虚弱的眼睛,看到这满城的白色。那不是大雪的白色,而是一种披麻戴孝的惨白,他恍然大悟,知道那皇帝陛下是驾崩了。如今自己又重伤在身。是不能抵抗皇后娘娘了,现在是人为刀板,我为鱼肉了。没来得及看大夫,甚至都没回家。他的毒解了,但是没有任何效果,身体上的伤口很严重,但即使是地冻天寒,欧阳咏贺的伤口还是感染恶化的严重,那真是命在旦夕了。
在暂住的客栈里,看着那满城的风雪。听着那欧阳咏绩违规购皇家别院的事情,他家人的拘捕使他家闹得满城风雨,欧阳咏贺苦笑着摇摇头:“真是不作不死,凭着好日子不过,真是不知好歹。一时没看到,就酿成了这样的大错。”欧阳咏贺知道或许这是皇后的计策,但是他不知道等该何去何从了。那一群御林军把他们都包围了时,这些人还是都是一副了然的深情。
“欧阳咏贺,私自倒卖御赐之物,藐视皇权。从容家眷在京横行,甚至购买皇家别院。简直是痴心妄想。身为将军,擅离战场,罪当问斩,但是看在几年的征战,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责五十。免为庶民,家财充公,即可搬离官邸。”那传旨的太监,声音尖锐的说着,那长长的懿旨。好像长到地老天荒一般,那声音是人头皮发麻。
欧阳咏贺就地被打了重重的五十军仗,使那原来伤重的欧阳咏贺更加雪上加霜。直接的奄奄一息,命在旦夕了。就在欧阳咏贺的手下不知所措时,宁王得手下就来了,暗地里接了欧阳咏贺回到了他的封地。
欧阳咏贺昏昏沉沉,自己都不知道在那里。他只是知道他马上就要死了,他能感觉到生命的流逝,他觉得慢慢地呼吸都变慢了,甚至连喘一口气都是奢侈的,四肢慢慢变冷,冷的就和周遭的空气一样,要不是那双眼睛还是转动的,心还是缓慢的跳动着,就和一个毫无生命体征的人一样了。
欧阳咏贺闭上那双困乏的眼睛,慢慢呢喃道:“就这样离去也是好的,像我这样的人,本来也不指望能够得到善终了,晓杰,你等着我吧,我就来找你了。这样一辈子,本来过的也是了无生趣,这样结束也好。虽然人生有很多缺憾,但是也知足了,富贵荣华,功名利禄都尝试过了。”
他的四肢慢慢地放松了,慢慢的松开了那紧皱的眉头。生命到了最后,没什么好说的了,但是私心里他是遗憾的,这一生的拼搏,就是为了让那个女孩过上好日子,但是人生总是难以预料到未来的事情,他还是遗憾地错过了那个他生命里最重要的女人,使得他的人生里失去了色彩,变得缓慢而又难熬。
闭上眼睛的欧阳咏贺,眼前闪过以前的那些发生过的事情,就好像发生在昨日一般,就好像只过了一个晚上,那些事情都变得难以控制了。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好久没有这么随意的流眼泪了,好像当了官,那些拘束也随之而来,人生也变成了一种束缚,都陷在无数条条框框里,为这些规矩活着,为了更好地活着而演戏,演戏使好的生活变得苦不堪言。
眼泪流进嘴里,苦涩威咸,但是即使这样,欧阳咏贺甘之如饴,这时候的他是最真实的,不用活在假装的幸福里,不用刻意麻痹着自己,说着那些我很高兴的谎话。那放松了的手指,松开又握住,握住又松开,不断地周而复始,重复这些心里的煎熬。
当李云雨夫妇接到命令时,天上的大雪整整下了一夜,清晨起来赶路时,那地上都是厚厚的雪花,凛冽的西风吹向人的脸颊,就像刀子一样,冰冷刺骨的疼。晓杰披了大红色猩猩绒披风,梳了展翅高飞髻,华丽又高贵,她心里惴惴不安,心跳快的不行,这样耀眼的打扮使她心里有点底气。
“王爷没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急着叫我们过去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李云雨夫妇对视一眼,不着痕迹的点点头,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卑职也不知道,就是听说来了一位故人。伤重不治,希望夫人可以出手救治一番。再就是和李大人相商要事。”那个耶律光的手下,耶律英说道。他知道的一知半解的,没什么好炫耀的。
“是吗。不知道是哪位故人来了?”李云雨漫不经心的说道,同时他的心里一缩,有种要暴露的感觉,明明没有做错事,不知道心里为什么心虚紧张,他觉得后背上有冷汗流出来,湿透了那厚厚棉袍。
晓杰听到故人时,心头也是一缩,不知为什么,眼前浮现出欧阳咏贺那张桀骜不驯但是又阴鸷痛苦的表情,这几年的时间,对于那些在欧阳咏贺那里,受到过的屈辱都忘得差不多了,唯一记住的就是那在一起的几年的美好。
那些海誓山盟时常会响在耳边,好像是郎颜绝绝的欧阳咏贺低沉的呢喃。大脑把什么都忘记了,唯一记住的那些美好。就是这些美好,晓杰也知道他们没有以后了,他们的人生轨道,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本来都是些贫寒的人,但是遇到了不同的机遇,使他们即使还有交集,但是不会再有更进一步的关系。
也许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他们再见面时会坦诚相待,或许是淡淡一笑,就此分开。晓杰摇摇头,把这些突如其来的思绪挤出去,因为他们的到来,使得晓杰聚集起来的决心,慢慢地支离破碎。
李云雨也是,他就那样看着脸上涌现着变幻多端神情的晓杰,握紧了手里的拳头。有些事情,即使它想躲避了,但是逃不过命运的安排。他不恨老天爷,因为几年的夫妻生活,他就算死去也是含笑而终了,但是那欧阳咏贺呢,要是他知道了一切,哪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他真不知道。
这深情甜蜜,相濡以沫的夫妻两个,即使是忧愁,也是有默契的为了同一件事情发愁。晓杰抚着手腕上的羊脂玉手镯,这个手镯是李云雨送给她的,她最爱的一件首饰,她和李云雨风风雨雨几年时间,感情深厚得很,一般事情不能击碎他们的感情。
在湿滑的路上,那辆华盖驷马车,走的缓慢异常,就是这样,这夫妻二人更加的紧张,白天里乌云罩顶,气氛沉闷异常。晓杰和李云雨相对无言,但是在心里都坚定着对彼此的不放弃。
一路的颠簸,直到下午时分,驶进了那被大雪覆盖,变得异常冰冷的宁王府里。看到他们的到来,那侯在门口的侍女,很有眼色的把他们领进了一间守卫得很严密的房间里。看到周围神色肃穆的那些士兵,晓杰和李云雨都有一种中了大奖的感觉,不是高兴,而是担忧。
“你们来了?欧阳将军中了剧毒,还受了很重的伤,其他的大夫都束手无策,听说李夫人妙手回春,就请你们来了,希望你们不要责怪本王,事情紧急,还请你们谅解。”那宁王就是这样说着,眼睛盯着这夫妇二人,希望看出点什么来。
那李云雨和晓杰看到了外面严阵以待的士兵,都大体想到了这个故人是谁。心里都有了准备,所以那宁王想要看到的震惊或者是恐惧都没有出现,有的只是那一贯的从容不迫。
“看来宁王殿下对于我的了解很是充分,就连懂医术都是了若指掌。既然收到宁王殿下的托付,我一定要竭尽全力,医治欧阳将军,但是还希望殿下不要食言而肥。”晓杰收敛了心里的震惊,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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