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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啊,那陌公子……你这师兄……”戚老夫人有种被雷住的感觉,这个陌蓝是来给冉儿安胎诊脉的那个陌蓝啊,原先吧觉得品行温和待人有礼,怎么在宫里头反而在皇上王爷面前张狂起来了。
“呵、呵、”戚明鸾只能干笑两声,对于陌蓝“真实”的一面祖母没见过的还多呢,看以后祖母还会不会夸陌公子这个好那个好,那就是臭小子一个。
“他,不会出手的。”楚婉的面前不知何时换了茶,她正小口品着。
“难道见死不救?”茶香飘来戚明鸾一闻就闻得出来是风宅里珍藏的品种,随后银杏端了两杯来给她们面前也换上了新茶,所谓的看好戏,就得优哉游哉的看呗。
“明珠、明玉,先找些人来把孙姑娘送到偏殿去。福公公去收拾宫殿也不知收拾到哪里去了,这么些时辰都没回。”孙皇后自认阅人不少,眼前的陌蓝要说是大铺子的掌柜她还是信的,若说会些医术她也信,至少能开个药膳酒楼了,但仅仅是戚明鸾那丫头的师兄这一个身份,就让孙皇后心里警惕起来。若不是段王、还有自己儿子都说了陌公子能救治孙妙青,她是万万不愿将孙妙青的命去交在这个人手里。
“还是让陌公子把个脉的好,若是问题出在甄大人开的药上,那么……”宁王眼角漏了一丝余光,落在甄大人的背上依然是锋芒在背般的刺痛,言下之意,如果是药有问题,那么宾客中已经喝了药的可不止孙妙青一人,最好的大夫若是跟着孙妙青进了内殿,剩下的人该如何,交给太医院?
“哼,青儿原先是有不适,却是在喝了甄大人开的药之后现在命都快没了!这等庸医皇上还打算留着不成!”孙大人有些激动,也怪不得他,孙妙青从发病到现在,最焦急的莫过于生生父母,孙夫人忍了一肚子的泪没敢流出来,可宫里的人的态度呢,先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庸医,后来又对神医诊病不急不缓的,这不是在煎熬他们当爹妈的心么。
“甄大人到底是做了十几年的太医院院首,此次是他的失误,责罚朕自然会给,眼下不该是救治孙大人千金最要紧么。”孙大人在宇玉珏面前这般失了规矩的口气,宇玉珏念在他是爱女心切不去怪责,却也没有当场发落。
“不用不用,甄大人的药的确是没能开对,这些太医开的药,没一个是对的。不过么……”陌蓝不知从哪里刷的拿出把纸扇子摆在身前,他这话一出,原本心就停了一半的人更是要吓得昏过去了,个个都在看自己身上有没有哪里出了问题、会不会跟孙妙青一般突然间昏迷不醒还那般的吓人。
“太医的药方像来是遵循治不死人的基础上来救活人,不过孙小姐的体质与他人不同,有些药材对她如同毒药,或者说有些微毒的东西别人误食了只有些许的不适,在孙小姐身上则是反应很强烈。”像说绕口令一般说了一大堆,陌蓝从腰间取出一个小荷包下来,“本公子这儿有一些家师留下的解毒药丸,劳烦孙大人给孙小姐服下三颗,其他有不适之感的人服一颗就好。”
“好好!”孙大人跟抢似的拿过荷包,不多不少倒出三颗,与服饰的丫鬟、孙夫人一起给孙妙青兑了水,艰难的将药喂了下去。
这一幕落在远远看着的楚婉与戚明鸾眼中则是不同的感想。
楚婉合下双眸,宇玉珏那句一次失误会有该有的责罚,同样是御医、同样是院首,为何她的父亲就因为诊错了一次落得不得善终的下场,她的家就被先皇一句话毁得支离破碎。莫不是因为她父亲是给先皇后诊脉时犯了错,还是因为现在孙妙青还没死。
“婉姐姐不是说他不会救人么。”连毒皇留下的解毒药丸都拿出来了,陌蓝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那些药丸也不知是藏了多久,该是保质期都过了吧。
“我只说他不会救孙姑娘而已。”楚婉转向戚明鸾时脸上带上了淡淡的笑容,“你听那臭小子胡吹呢,白师父从来没留给他什么解毒药丸,那些最多就是止腹痛而已。既然你知道膳食中有毒,就应该也知道这些毒要彻底解了不是光吃药就能了解的。”
“哦?”戚明鸾再看过去,孙大人正要给陌蓝行谢礼,被陌蓝挡了一挡。
“孙大人何必要谢我?”陌蓝看了一眼不在扭曲抽搐的孙妙青,美艳的长相配上邪魅的笑容,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陌公子不是给小女吃了解毒药了?”孙大人不解,宇玉珏、宁王、段王一行人也不解。
“本公子说过,孙小姐的体质与他人不同,那些药对其他人来说解解毒是可以的,在孙小姐这儿,暂且压制而已,最多能压制两个时辰吧。”陌蓝说起来轻巧,孙大人脸色从和沐春风感激涕零瞬间阴转雷阵雨,恨不能拎起陌蓝的领子就一顿暴揍。
“不是本公子不救,这世上最好的解毒之法本公子也会,只不过不会用在孙小姐身上,还请各位见谅。”
双手抱拳作揖,笑容再灿烂点,然后很顺利的点燃了大宇皇朝最高权位的几个人的怒火。
“人命关天的事,怎可在这里胡闹!会就会,会就治,缘何就不能用在妙青身上了?本宫看你根本就是在故弄玄虚!若是妙青有个三长两短本宫定不饶你!”孙皇后往前一大步对着陌蓝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斥责,宇懿德拉也拉不住。
宇玉珏与宇玉筠都未说话,宇玉珏双手背在身后,捏在手里的绢布已经皱在一起,那上面写的事他是不愿意相信的,只是现在,他开始渐渐的相信了。
“皇嫂请息怒,免伤了凤体。”宇玉昂是不知道说什么了,除了意思意思劝劝皇后,好像没什么他能做的。这个陌蓝果然如同传言,行事乖张无规矩可循,可偏偏有他嚣张的资本,孙皇后早就看中的儿媳还在那儿昏迷着呢。
“陌公子,妙青表妹是舅舅与舅母唯一的女儿,如果陌公子知道如何解毒,还请陌公子出手相救。”宇懿德再次扶稳了孙皇后,眼下救人是第一要务,况且孙妙青不能死,牵扯太多了。
“什么叫如果,本公子说了本公子会解毒,但是本公子不会救她。”陌蓝开始表现的不耐烦,很不满意宇懿德跟他说话那口气,一口一个本公子没将眼前皇上皇后还是王爷皇子的放在眼里。
宇懿德双眸中冷光一闪而过,陌蓝啊陌蓝,你这是在挑战本皇子的耐性么,不知道嚣张过头了命也就快没了吗。
“小师妹!小师妹?”完全忽视宇懿德,陌蓝转了身子满场子扯嗓子叫起来,那语调秒换到温情柔语,戚明鸾直接一口茶水喷了出去。
“小师妹!来,来,到师兄这儿来下。来嘛~~~~~”陌蓝冲着戚明鸾招了招手,那眼神里抛的眉眼、语气里的亲昵,有人听得肉麻、有人听得发冷,而有人则是听得青筋暴起。
戚明鸾算其中一个吧,这陌蓝是把今天当世界末日过了吧,竟敢当着那么多人面这么黏糊的叫她,当她是只猫还是越来越懒的肥兔兔!
“去吧,你师兄叫你呢。”楚婉替戚明鸾抹了抹沾了茶水的唇角,笑得美不胜收,随后用很轻的声音在戚明鸾耳边说了一句,我说过,孙妙青活与不活得看你呢。
再不情愿也好、再暴走也罢,戚明鸾还是得从戚老夫人怀中离开,小碎步的往事件中心挪去,这个动作在其他人看来,是戚家的七小姐被这样的事儿惊得还没回过神儿,不过也是,到底是个十岁都不到的小女娃子。
银杏一直跟在戚明鸾后头,与所有的随身侍女并无两样,当然有个人还是认出了她,这个暂且不提。
“皇上、皇后、姨父、宁王、五皇子。哦,还有二皇子。”戚明鸾一个个的叫过来,却一点儿没有请安的样子。
还有二皇子,宇懿勤眉毛抖了抖,这个戚明鸾就这么不给他留个颜面么,也罢,眼下倒也没人去计较这个了。
“救人就救、不救人就走,叫本小姐干嘛。”一肚子火气戚明鸾首先就冲着陌蓝而去,但这个画面在旁人眼里反而是更认定了这两师兄师妹之间关系亲密。一个自称本公子,一个自称本小姐,不愧是一个师门的。
“哎呀,不是我不救,而是只能你救。”陌蓝弯了腰,笑嘻嘻的贴着戚明鸾讨好。本公子就是要让宇懿德知道,有些事儿,本公子能做,你就做不得。
又是新的一月,梦梦一定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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