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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她没敢穿着外套爬到床底,穿的是白色的中衣,万一要换下来,没准就会露出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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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她所料,两天之后,这个洞终于打通了!她将那大石头掀开,凉凉的晚风吹进来,不由感到浑身舒畅,沁人心脾。
任凭夜风吹在脸颊上,呼吸着自由而新鲜的空气,春霞兴奋得一颗心在胸腔里扑通扑通直跳。她穿戴整齐,便从那洞口钻了出去,四周一片黑魆魆的,尽是层层叠叠的影子,好在尚有月色绪。
她抬头望了望那浩瀚的天空,寻到最亮的那颗星子辨明了方向,便悄然的借着遮掩疾走。
突然一阵脚步传来,春霞吃了一惊,慌忙往旁边的花丛中躲闪了过去。
原来是两个三个巡夜的家伙。
好死不死的,这三个家伙不知是巡逻完了在休息还是根本就在偷懒,居然就在她面前的假山石头上一屁股坐下聊天,不走了。
春霞伏在花丛中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敛住了。
她真是无语望天了!自己这运气也太好了点!才离开那地方不过十来米的距离,就碰上了这群瘟神!如果被发现了,她知道自己将再也没有机会逃走患。
“咱们大当家的也太小心了吧?咱们这鹰嘴山易守难攻、地形复杂,山寨大门一关,谁进的来?干嘛突然叫弟兄们巡起夜来了,真是——困死!”一人一边说一边夸张的打了个呵欠。
“你就省省吧!还不是为了那笔大生意吗?嘿嘿,应该还有五天,那什么侯爷就该去神龟坳赴约了,这个女人可不能出什么事儿!万一要是逃走了,两位当家的还不得撕了咱们!”一人又道。
春霞心中一凛,五天?侯爷?他们说的,是东南吗?神龟坳,又是哪里?
“切!”另一人不屑道:“不过是个手无寸铁的娘们,关在那屋子里,外头又有兄弟守着,她还会遁地不成?”
“话可不能这么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就是!横竖就这几天了,耐心点吧!”
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着,说着说着便歪了话题,尽是些乱七八糟不堪入耳的言语,春霞微微蹙眉,几乎有忍不住要堵耳朵的冲动。
好不容易,这几个人离开了,春霞也暗暗松了口气。
她抬头望望天上,月色刚刚从中天偏移,月光也十分的暗淡,这个时候,也许是逃离的最佳时候。
她悄悄从花丛中起身,定了定神,按照先前选定的方向借着暗夜与环境的遮掩一步步的往外边逃去。
这山寨依山而建,所有的建筑十分随意,压根没有什么规律可循,这令春霞吃了不少的苦头。可正因如此,能够借以遮掩的地方比较多,道路虽是曲折,她仍旧一点一点的远离着这个地方。
自从被软禁在那间小屋子里之后,春霞连门口都不曾踏出半步,她不知道自己所处的是什么位置,也不知道这山寨的大门或者后门在哪儿,但依着她想,只要一直往前走,总能走到边缘,到了边缘,总能寻到法子出去。
正摸索着,不想寂静暗沉的夜里突然爆出一声尖锐的大喊:“不好了!走水了!走水了!不好了!”
随后,便是一阵尖锐而急促的竹哨声;跟着,便有无数的脚步声噼噼啪啪从四面响起,纷扰而杂乱。
春霞一惊,忙隐了身子四下张望,果然东北方向透出了红红的火光,几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火立刻熊熊的燃烧起来,烧透了半边天,一片通红。
无数的呼喝声、喊声、叫声隐隐朝那边奔去。
有人放火!有人潜入了山寨中!
而此时,起火的已经不止东北方向,西北、北方也燃起了几处大火,将天空映得一片通红。
春霞又惊又喜,一颗心怦怦的剧跳了起来,难道,是他来了吗?是他找到了这儿、他来救她了?
此时此刻,春霞反而有点儿茫然发怔了,不知道自己该往哪个方向去!
而她更清楚,这火一起,这些山贼还能不知道是冲着谁来的?自然会进屋去找她,她不见了的消息相信很快就会传到两位当家的那里……
容不得她犹豫。
春霞咬咬牙,只得继续朝前方逃跑。
这个地方一看便不是能藏得住人的,若被人发现她逃走了追过来,只怕很轻易便被逮着了,如今,只有先寻个偏僻的地方藏身再说。若真是他带人来了,她相信她会见的着他的!
此时心中多了几分焦急,料想这山寨中已经是自顾不暇,春霞也顾不得小心翼翼隐藏行踪,趁着黑暗中便朝着火光不起的方向奔跑,只想挨到天亮之后,再伺机同自己人联系。
也是她活该运气不好,正奔跑着,前方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乎正正迎面而来,春霞唬得心差点儿跳出来,慌忙闪身避过,摒了呼吸。
来者似乎受了伤,扶在一旁的大石头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嘴里喃喃的低骂着。
春霞心一紧
tang,更不敢动,心中只是叫苦,盼着这人赶紧离开。
蓦然,一阵冲天的火光从身后不远处大亮而起,春霞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眨了眨。这一处大火应该离她很近,因为她能清晰的听到风助火势呼呼的声音和梁柱椽檐在火中燃烧的噼啪声。
可是,当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春霞只觉浑身冰凉,整个人都呆住了!
因为在她的面前,赫然冷冰冰的站着一个高大的人,这个人,她认识,正是这山寨的大当家!
此时的大当家十分狼狈,藏青的衣袍撕裂了数处,火光下可见还沾染着斑斑的血迹。他的头发也凌乱着,那一部络腮胡子也没有了往日的精神,凌乱中透着狼狈!
还有他的脸上,也有血迹,衬着脸色神情格外的狰狞可怖。
春霞嘴唇动了动,低头朝地上看去,那地上,有熊熊火光映着的自己的影子,此时正随着火光的飘摇而摆动,看上去那么轻飘而瘦弱,仿佛被人一掌就能毁灭!
“哈哈哈哈!”大当家的仰天狂笑起来,盯着春霞冷冰冰恨声道:“没想到啊,你竟然会落到我的手里!你男人来了,可他再也休想见到你!”
“你不是求财吗——”
“我现在只想要他的命!”大当家的愤怒咆哮,喘着粗气瞪着她狠狠道:“你知道吗?他的人杀了我无数的兄弟!老二也死在了他的手里!他这是要端了我的山寨!哈哈哈,他想毁了我,我就让他亲眼看着他的女人毁在我的手里!走!跟我走!”
大当家分明失去了理智般陷入了狂怒之中,揪着春霞的胳膊大步朝一个方向走去。
那巨大的劲道疼得春霞眼前一黑!
春霞瞥了他一眼,见他神色狰狞,脸色难看之极,识趣的咬着牙没有吭声,乖乖的跟着他走不敢再激怒他。
大当家的揪着春霞七弯八拐,不多时来到一处空地,这儿建造着一座高大数丈的瞭望楼。
他抬头望了望那直冲云霄的瞭望楼,低喝道:“跟我上来!”一手揪着春霞一手举着火把一路踉跄上去。
此时,瞭望楼早已失去了应有的作用,上边没有一个人,这四方无顶的小空间显得格外的高远。
“你想干什么!”站在这高高的高空之上,低头向下只看了一眼,春霞便有种眩晕腿软的感觉,不由问道,声音里下意识的带了点惊恐和发颤。
大当家的见她如此反应却是露出十分快意解恨的神情,冷冷一笑,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冷声道:“干什么?哈哈,年夫人,你觉得我想干什么呢?你说咱们俩要是从这儿一块跳下去,会不会摔得血肉混在一处永不分离呢?哈哈哈哈,你那夫君只怕做梦也想不到吧?有一天他的女人跟我这个山贼生不同衾死同穴!哈哈,哈哈哈哈!”
“你简直疯了!”春霞听得几乎一阵作呕,勉强说道:“何必非要死呢?生命只有一次,你就真的——”
“你闭嘴!”大当家的冷冷道:“他毁了我的一切,我拉着他的媳妇陪葬,这不是很公平吗?哼,看来他对你也不怎么样啊,明明知道你在我的手里,居然还带人攻了上来!哈哈,他分明就是想一箭双雕嘛,剿了我们,有利于他树立威信;你死了,他可以再迎娶京城里的名门闺秀!哈哈,哈哈哈!所以,跟我死在一块儿,我说年夫人,你不亏!到了阴间,咱们做一对鬼夫妻,那也不错!”
春霞的心蓦地一沉,脑子里有刹那的空白。
真的是这样吗?不,她不相信!
可是,正如这人所言,他明明知道她在他的手里,为什么要带人这么大张旗鼓的攻打上来?他真的,一点儿不在乎她的生死吗?
“哼,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了,”春霞心中虽然有些惊疑不定,嘴上自然是维护自己的夫君的——这也是给她自己信心!
“你不是求财吗?反正总要同他面对面交易的不是?他这会儿提前来了,有何不可?只不过,你的胆子倒是小的很呢,见他来了,就——”
“住口!”不等她说完,大当家的狠狠给了她一记耳光,打的她嘴角渗出一缕鲜血,大当家狠狠道:“你这贱人,死到临头还嘴硬!事到如今老子不怕告诉你,老子求财没错,但不是跟他拿,而是受了年府二老爷、三老爷所托,取他和你的性命!哼,本来老子见你还有几分胆识,打算杀了他之后把你给娶了,没想到会有今夜这一出!哼,不过也好啊,咱们一同赴死,黄泉路上有个伴儿,到了阴间做一对鬼夫妻,同样快活,你说是不是呢,夫人?”
这“夫人”两个字从大当家的口中叫出来,带着阴森森的冷意,春霞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怔怔的瞅着他不说话。
春霞唇角勾出一抹苦笑,心中暗叹,难道今日真的要命丧于此吗?真是没想到……
“阿霞!阿霞!媳妇儿!”
不知何时,下边已经聚集起了二三十人,举着熊熊的火把朝着上头张望,年东南焦急不已,朝上叫着。
“东南!东南!”春霞眼
窝一热,眼泪立刻簌簌而下,怔怔的望着下边那个焦惶熟悉的男子,墨发高束,身形伟岸,风吹起他的墨色披风飒飒飘扬。那,是她的夫君!
春霞下意识的挣扎着,大当家用力将她向后一扯,满是粗鲁,故意大声喝骂道:“臭娘们,你给老子消停点!”
“阿霞!你住手!”年东南没有想到她会落在这山匪头子的手中,见她被打心疼得猛的一缩,灼灼双眸瞪着上方几要喷出火来,铁青着脸色咬牙道:“放了她,我放你走,绝不难为你!”
大当家仰天哈哈大笑了起来,恨声道:“放我走?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种鬼话吗!再说了,你杀了我无数的兄弟,我要你女人陪葬,算起来还是我吃亏了呢!你想救她,下辈子吧!”
“东南!东南!”春霞忍不住泪流满面,喃喃的低低唤着自己的夫君,那眷恋的目光紧紧的追随着他,再也舍不得离开一丝一毫、一分一秒。
在桐江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已经想的很冷静、很理智,哪怕离开他也没有关系,阵痛过后她照样可以生活得很好!可是她错了,在她见到他的这一刹那,在这分别即将来临的这一刹那,她才明白,她根本没办法再离开他!
就像他从前说的那样,“这辈子无论如何,你休想让我放手!”
他是那么霸道,其实她何尝不一样?可是今天此刻,这一切都会来一个彻底的了断吗!
“你放了她,我上去任你处置,用我的命换她的命,这总可以了吧?”年东南冷冷高声道。
“你真的这么想?”大当家的阴测测一笑,大声道:“好!砍断你的右手,你先上来,我再放了她!你如果真的想救他,这是唯一的机会,别妄想跟我讨价还价!”
“不可!”
春霞与年东南身边一众侍卫都惊呼了起来。
“侯爷,此事万万不可!这人根本不是诚心,您不能上他的当!”跟随来的洪一不由大急。
“东南!你敢!”春霞亦厉声大叫。
“臭婆娘,闭嘴!”大当家的恶狠狠呵斥,朝下厉声喝道:“年东南,你还不快动手,大爷我可没工夫跟你耗了!哈哈哈,这就跟你媳妇上地府做一对鬼鸳鸯去!”
“你敢!”春霞根本感觉不到脸上的疼痛,胆颤心惊瞪着下方,大声叫道:“东南,你要是敢上来,我现在就跳下去!”
“阿霞!”年东南不由大急。
春霞流着泪道:“你别叫他骗了!我不要你死!”
年东南只觉心如刀割,就这么怔怔的望着她。他知道她的性子,可他更知道自己的心,若没有了她,他活着不过是行尸走肉,还有什么意义?他的生命中,注定有了她才会变得有生气、才会鲜活!
“我数到三,你动不动手!”大当家的冷喝。
年东南缓缓抽出了剑,缓缓的举了起来。
洪一等人大惊叫着“侯爷”欲上前,却被他长剑一挥不得不退开。年东南冷冷道:“阿霞她其实已经有了身孕,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母子丧身。我上去,未必没有周.旋的余地,但是她不一样,她不能!再说了,就算我死了,她腹中的孩儿便是我的骨血,年家长房不至于绝后,你们,要好好善待她!”
“东南!”春霞凄厉的叫着,被大当家的死死的揪住,她流着泪,眼睁睁的看着他挥起了手中的长剑。
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不料,却听得身旁传来一声惨叫,她定睛一看,不由猛的睁大了眼睛“啊”了一声。只见大当家的背心上赫然深深的中了一箭,他面目狰狞,死死的瞪着她,抬掌欲向她挥去。
此时,第二箭接踵而来,同样狠狠的了他的背后,他喉咙里咕噜一声,身子晃了晃,终于倒在了地上,双手却是死死的揪着春霞的胳膊,令她动弹不得。
年东南大喜,忙叫道:“阿霞,你等我!”说着便欲朝那瞭望楼奔过去攀爬上去救人。
“侯爷,您看!”洪一却是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惊叫道。
年东南朝上一看,不由大惊!
原来,那匪首手中的火把不知何时已经掉在地上,而那瞭望台上的栏杆和平台都是竹子制成的,天长日久,这些竹子早已干去了水分,哪里禁得住火把点燃?
此刻,那上边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看这火势,根本等不到他攀爬上去,肯定要将那上边小小的空间燃烧殆尽,而春霞,也不可能逃脱。
“阿霞!阿霞!”年东南大叫,“快下来,你快下来!”
春霞自己也已经看到了那噼里啪啦燃烧的大火,无奈大当家死的时候将她揪得太紧了,她急得心里要冒火死命挣脱,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挣脱开来。
当她爬了起来想要下去的时候,只见烟火滚滚早已挡住了出口,她想要冲过去根本就不可能!反而被火势烟熏逼得往出口的对面方向过去。
“东南!东南!”春霞这回是真的绝望了,扶
着背风一面尚未遭灾的栏杆望着下边那个男人,只是那么眷恋的望着他,仿佛要将他的一丝一毫都记在心中!
她知道,她已经没有办法穿过大火逃出去了!熊熊的火焰就要席卷而来,她已经闻到秀发被火尾撩过的焦糊味。还有那炙热的火焰,熏烤着她,滚烫的热浪正在逼近……
“跳下来!阿霞,跳下来!”年东南突然奔到那瞭望楼底,张开双臂向上仰望着道:“霞,媳妇,快跳下来!快跳啊!”
跳?跳下去?
春霞的心猛的大震,脸色下意识一白。
光是朝这上边望下去,她就觉得脑袋一阵眩晕脚都软了,让她从这上边跳下去?
“相信我,快跳下来!”年东南定定的望着她,一字字道。
听着他这句“相信我”,她的心突然之间平静了不少,一咬牙,翻跨过那竹栏杆,闭上眼睛往前纵身一跃……
身体急剧的下坠,风呼呼的在耳畔吹着,脑子里是混沌的一片,唯一的动静,就是在她跃下的那一刹那,仿佛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巨大的坍塌之声!
……
当她轻轻睁开眼睛,回过了恍惚的神的时候,一张带着笑意的俊脸就在她的面前,那双深邃的眸子,灼灼的闪耀着光芒,似夜空中最亮最亮的那两点星子,直亮到她心里去!
她怔了怔,“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紧紧的,死也不肯撒手,顾不得旁边有人没人,哭得一塌糊涂。
“别怕,别怕!已经没事了,别怕!”年东南亦紧紧的抱着她,头抵在她的颈窝轻轻磨蹭,轻轻的拍抚着她的背后。
春霞哪里停得下来?呜呜咽咽的一直哭一直哭,泪水断线珠子般不停的滚落下来,一会儿就打湿了他的衣裳。
年东南亦就这么抱着她,轻柔的哄着、安慰着她。
仿佛全世界,就只有她和他。
洪一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均有些尴尬,却也不便出言打断,只得一个个垂下了眼眸,只当没见。
“二表妹!你没事了吧!”顾山和洪三从对面奔过来,他这一句话这才唤回了春霞的神智。
春霞眼泪汪汪的从年东南怀中抬起头,怔怔道:“我没事了?”
“是,没事了,”年东南温柔而怜爱的注视着她,轻叹道:“都怪我,连累了你!”
春霞摇头,泪水又不自觉的就流了出来。
不是她还想哭,而是根本控制不了!今天晚上接二连三的惊吓和意外,已经令她有点儿承受不住了,心中无限的恐惧和后怕在劫后余生的安定之后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
顾山看着他二人眼中只有彼此,外人根本插不进去,不由神色一黯,默默的垂下了头。
还算洪七跟春霞较为熟悉一些,便大着胆子用力咳了一下,陪笑道:“侯爷!夫人!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赶紧离开的好!侯爷的胳膊——没事吧?”
春霞听了这句话呆了呆,这才回过神来鼻音窸窣的抽泣着道:“快、快放我下来,你的胳膊怎么样?要不要紧?”
“没事!”年东南微微一笑小心放下了她。
春霞腿一软,差点儿要摔倒,他连忙扶了一把:“小心!”
春霞朝他笑笑,缓缓吸了口气扶着他站好,连忙检查他的胳膊,见只有右胳膊稍微有点儿拉伤,其余无恙,这才松了口气,眼泪汪汪的道:“刚才吓死我了!”
年东南不由好笑,轻轻抚了抚她的脸,握着她的手柔声道:“也吓死我了!来,你好好坐下歇一会儿,咱们等会儿就下山。”
“嗯。”春霞点点头,柔顺的随着他去到一旁的山石旁,他解下披风铺在地上,扶着她坐下。
“贼人都剿灭干净了?”年东南挑眉问道,目光一扫。
洪三、洪七等忙上前点头道:“首匪已死,绝大部分的小喽喽们也都杀了,即便有漏网之鱼也不过寥寥而已。”
年东南便点点头道:“四处再搜一搜,这天只怕也要亮了,天色一亮,咱们就离开这里。”
“是。”洪三等答应,分头各自去了,留下的十来人则自动往四周散开去,护卫着他和春霞。
年东南知道洪三、洪七等乃是打扫战场善后的行家,相比之下他反而是个外行,该如何行事自然用不着他吩咐,他便挨着春霞坐下,将她抱着坐在自己怀中,紧紧的揽着她。
四目相对,呼吸交缠,两人都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和她都没有想到,自桐江一别而再见,会在这种情况之下!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春霞咬咬唇,声音忍不住又带了哭腔,两滴清泪从眼眶中涌了出来。
年东南抬手,指腹轻轻的拭去她的泪水,低低说道:“不会的!”
他的指腹略带着薄茧,拭过她的脸颊,略有些麻麻的痒,但这却是她熟悉的感觉,令她无比怀念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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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么说,她的泪水流得更凶了,小手握成拳轻轻捶打着他结实宽厚的胸膛,委屈的道:“你还好意思说!呜呜,你明明知道我落在这些混蛋的手里,你干嘛还带人攻进来?你,你就一点儿不担心他恼羞成怒之下杀了我吗?呜呜,你根本不在乎我、不疼我了!你这混蛋,你进了京就变心了!没准还盼着我死了好名正言顺的娶京城里的大家闺秀吧!”
春霞越说越觉得委屈,眼泪掉个不住。
年东南又是心疼又是哭笑不得,手忙脚乱的帮她擦拭泪水苦笑道:“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呀!我哪儿有这个意思?我早就说过这辈子只认你这一个媳妇,我比谁都盼着你好好的呀!我的傻媳妇,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难道不是吗?”春霞吸吸鼻子委屈道:“那不然你干嘛带人这时候攻上来?”
她仿佛水做的人儿一般,那泪水流起来没完没了,他擦都擦不及,连连温柔的哄着她,索性低头轻轻吻去她脸颊上的泪水,一边唇齿不清的道:“好媳妇儿,霞,你别哭了,哭得我心疼,你乖乖的听我说好不好……我对你说过的话你都忘记了么?我可是都记得清清楚楚呢……”
年东南好劝歹哄,春霞这才渐渐的平复了心情回转了来,自己抬起袖子便拭泪,睁着一双乌漆漆的大眼睛望着他道:“那你倒是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年东南低头望了她一眼,将她的发丝掠了掠,拥着她紧了紧,这才缓缓道:“接到洪七的信,我连夜就带了两百亲卫除了京。一昼夜便赶到了那处小镇子上。两百人太显眼,在路上便化整为零分了前后四拨人,恰恰在今天早上全部抵达。
我们到达的时候,洪三和你表哥已经找到了这处山贼窝,便同我详细说了。呵呵,说起来多亏了咱们家的阿旺呢,若不是它,只怕还没这么顺利。”年东南说着低头朝她笑道。
“阿旺?”春霞呆了呆不由欢然笑道:“阿旺也没死!太好了!”
“是,它命大着呢!”年东南见她终于露出了笑容不由亦心中欢喜,便笑道:“在桐江县的时候它先救了我,如今又等于救了你,它可是咱们家的大功臣,将来咱们一定要好好的善待它。”
“那是自然!”春霞笑道。
年东南便继续说道:“我们分析着,这些山贼明知我身份却还敢如此做,显然是一点后路也不留了,这胆子大得离谱,只怕一开始就动了杀机。我便想着,那什么神龟坳不去也罢,若是去了,只怕反倒失了主动!而我已经到了这儿,岂能干等这许多日子?那不得把我给急死!所以,我们是想趁夜潜入山寨中将你救走,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哼,他们自以为隐藏得很好,没有留下任何破绽,肯定不会料到我们会提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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