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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发泄(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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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猫之物语 | 作者:琉璃绝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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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什么,是发泄?

    压抑的太久,是不是就会发泄?

    其实,我和她,似乎都有着某些共同之处。有着自己心灵的伤口,有着自己的秘密,将一张面具终日戴在自己的脸上,来隐藏面具之下的哀伤。这,可以说是隐疾,也可以说是旧伤。而这一切就宛如一个隐藏在表面之下的炸弹,平时不怎么触发,也就没什么关系。

    但是,如若因为心的伤,在旧伤之上狠狠的再割了一口。那就宛如引爆炸药的火心了。带来的后果,是撕掉脸皮,撕掉表面的面具,一切的一切都在瞬间点燃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首先,是我的。终日为了若墨的事情考虑,一直在计划着如何干掉妖狐,这已经俨然形成了一股压力。而八云这几天的出现,无疑让这压力更上一筹,为什么?因为大妖怪的压力!虽然我终日装作无事的样子,但是,在面对八云的时候都会感到全身汗毛都在耸立着,那本能的恐惧不断的折磨着我的心灵。

    就这样,一只靠着一个面具,压抑着,遏止着。但是,终究还是不行了...仅仅只是一会儿,我仅仅在那压力下呆了不过一会儿,就宛如那悬在头上的刀,已经触及我的颈脖,一个不稳就会取走我的生命。那就是八云给我的感受。本能,生理,感觉上的三重压力,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着我,对方想要杀死我,不过犹如捏死蚂蚁一般简单。

    那恐怖的气息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我的心灵。而这一切,应该都在八云的预料之中,我深知,这是“地主”给我这个“外来户”的下马威,由此来提醒我,她随时可以捏死我,不出半会儿。

    而那次骂自己的妹妹,不过是情绪的微微暴露罢了(伏笔揭露,以儒墨的个性其实是不会太在意自己的妹妹的鄙视的)。但接下来父母将我赶出家门,让这煤气罐差点燃爆。

    委屈么?我就算再怎么腐烂,也会感觉的到委屈。不就是说了几句嘛!至于这样把我无情的赶出家门让我饿上一天一夜么!会死的啊!

    而校长和诸葛怜的那件事情,彻底将我的理性粉碎了。膨胀到极致的气球终究有着自己的极限。而进来的气超过了那个极限,整个气球,也该炸了。

    也就是,我为何会做出如此行径的原因。

    至于她?从小到大一直所受的委屈应该不小吧。被所谓的长老殿打压的不小吧。她其实是一个倔强而又坚强的女孩子,我看的出来。过刚易折,也正因为如此,她将自己的刚强行转换成了皮筋,可以反弹一切,也可以容纳一切。

    圆滑的惊人。她带上了面具,也压抑着沉重的负担,父母的期盼,族人们那血红贪婪的眼睛,为了自己的家不被啃光,她只能迅速成长,以盼找个傀儡来真正的让自己的家坚持下去。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了“傀儡”但是,这却是一个有主见的傀儡。

    或许是我的某句话戳中了她的逆鳞,又或许两个气球碰在一起会爆炸,总而言之,现在,我和她,如同干柴烈火般,燃烧了。

    (有谁看的出来,我又埋下了一个伏笔?)

    夜,入静。

    我直视着她的眼睛,当撕破了面具,她的目光之中只剩下倔强与委屈。水的雾气不断的在她漆黑色的眼眸中凝聚,一滴一滴,顺着眼角,顺着地心引力,往眼角的两边往下滴落。

    好一个美女哭泣图。

    不过,我相信我的眼眸让人恐慌。当歇斯底里的释放出自己之后,我的眼眸绝对是血丝布满的。那恐怖的眼眸直直的盯着眼前的少女,仿佛要将其吃掉。少女特有的香气被我直接无视,那柔软的身躯在我眼中也是脆弱的,随手一折就可以湮灭她。

    沉默许久,我的脸也扭曲了许多次。

    终究,还是松了手。

    “抱歉。”苍白无力的道歉,没有任何诚意。她没有得到什么,我也没有失去什么,两边都已经点燃,这场与其说是交锋不如说是发泄。用眼睛来传递自己的愤怒。

    “真是...过分。”她就这样轻悄悄的说了一句,然后抱着膝盖,头蜷缩在膝盖之中,沉默不语。

    时间轻轻的流淌着,在指尖轻易的旋转着宣召他们的离开。肆意而又调皮的离开,在你专注于某一件事情的时候,他们通常会溜得特别快。但在你受苦受难时,他们却宛如迟暮老人一般行走观望你们的悲哀。

    调皮,无情。

    但,时间也是磨平一切最好的东西。

    ...

    “想知道,我的过去么。”我终究还是看不过,一位少女就这样封闭自己,打开了话茬。

    那轻轻蠕动的身体,我看见了。终究,人类还是好奇的生物不是么?一切神秘的东西,人类不去探寻清楚就绝不会罢休,即使是知道这件事会触及别人的伤疤,即使知道自己会遍体鳞伤甚至因此而死。

    而人啊,多多少少总是有着所谓的阿q精神,还有幸灾乐祸的能力。就比如,如果自己受伤的时候,听见别人受的伤比自己大的多的多,那么自己就会好受许多。

    比起刚刚那个优雅,淡漠,用壳伪装着自己的诸葛怜,我反倒更喜欢蜷缩在这里楚楚可怜的诸葛怜,因为,这是真实的她。脆弱,却又装作坚强,其实很委屈却又要装作无所谓。当一切伪装撕开之后,她终究也是个普通的小女孩啊。

    “曾经,有一个小男孩。”我看着天上的月亮,讲着拙劣的故事。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孩,至少曾经是。他有着父母,有着一个让他感觉温馨的家。他曾经这么想着。但,事实的冷酷,终究磨灭了他仅剩的最后一丝幻想。父母去外地有急事,留着他一个人在家,顺带留了一些食物。那时候并没有冰箱。

    他们出去的时间很不稳定,因为没有冰箱的原因,小男孩有几次差点饿死在家里。那时候,菜已经坏掉了,又或者生了虫,但是小男孩却依旧吃了下去。因为家里没有任何人,空旷寂寞的家中有的只是一直陪伴他的玩具熊。以及那些冰冷的卧室。”少女微微抬起头来,我看到了她眼中蓄满了泪水,似乎刚刚哭完。

    我没有停止,继续讲着。

    “但是那时候没有办法,因为没有吃的了,所以很多时候,小男孩都一个人到街上去乞讨,去要钱。如果是知道的,那么真的不会相信,一个拥有着别墅的男孩竟然要去乞讨为生。”

    “父母回来了,小男孩要装作微笑的样子,说食物刚好吃完,不让父母担心。即使肚子里面已经空无一物,甚至疼痛,因为吃了带虫子的菜。父母每次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送小男孩去医院洗胃。”

    “因为小男孩的肚子里面总是有几条蛔虫在作怪。医生责怪父母不好,而父母则是责怪我的体质太差。甚至有几次都差点不带我去医院,让我等死。因为他们的实在是丢不起那个脸,无数次被医生念叨‘你们怎么带孩子的’之类的话语。”

    “小男孩只有苦笑。他不想让父母担心,所以一直在隐瞒着真相,隐瞒着菜总是够吃,饭总是刚刚好的真相。父母从不过问。”

    “他是他们的儿子,所以他们没有让他死去,而是健健康康,安安全全的让那个小男孩活到了现在。”

    委屈,渐渐浮现。我的眼角,似乎也已经开始滴落液体。

    “我很委屈啊...真的非常委屈啊...我想要的...不是这样子的童年啊...”

    “或许,每一个小男孩的心中,都有期望与父母快快乐乐合家团圆的共同度过童年这样的想法。

    但是...期待换来的却是不断的失望。

    而失望的尽头,已经变成了绝望。

    小男孩,已经再也经不起任何期望了。”

    泪,不断涌出。

    但,我却没有任何哽咽。

    因为,我早已学会,什么叫做绝望的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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