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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靈子等人帶著單烏一路沖到了書樓的所在,想要找 星子問個明白,同時差人將那些好奇的圍觀之人疏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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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媛趕到的時候,場面已經空了大半,于是她連忙出手攔住了一個擦肩而過的巡查隊的隊員。
“方才,這里發生了什麼事情?”行禮過後,元媛的聲音顫抖,想要听到那個名字,卻又害怕听到了什麼不好的消息。
“有個閉死關的人出關了。”那隊員回答道,“就是不久前被封了門的那個。”
“那個……單烏?”元媛覺得自己吐出這個名字似乎是耗盡了全身的力氣。
“嗯,就是那個人。”隊員點頭道,“因為之前所有人都認為他已經死亡,但是他卻說自己其實根本沒死,所以為了弄清楚這個烏龍,隊長已經帶著他去書樓,向 星子前輩等請教了。”
“烏龍……”元媛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怎麼可能是烏龍?我明明已經親自確定過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等隊長回來,應當會有個交代。”那隊員回答道,同時讓過身去,留下了有些茫然無措的元媛。
而在這個時候,孫夕容和李二狗也已經追到了元媛的身旁。
“確定了?”孫夕容一看到元媛的神情,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真的是他……”元媛一把抓住了孫夕容的胳膊,不知道自己該是開心還是該有些別樣的情緒,咧著嘴角想要笑,卻是滿臉的淚光閃爍——而這並不是單純的喜極而泣。
在元媛的心里,其實早就已經接受了單烏的死訊了,她甚至覺得自己從此以後就可以心如止水地潛心修煉,再無外物可以動搖自己的心神,而她的修為也的確是在這樣的狀態之下突飛猛進,這使得她在偶爾回想起單烏的時候,除了些許的感懷之外,還會有一種人生果然是需要經歷些事情才能成長的慶幸,甚至覺得這一輩子只要經歷過一場刻骨銘心的悲劇,便足夠日後數百年的反復回味了。
可是現在突然有人告訴她單烏其實根本就沒死,之前一切都不過是一場烏龍——這樣的結果便連帶著元媛的那些感悟似乎都同樣變成了一場毫無根由的烏龍,于是在無人可知的元媛的內心深處,她只覺得自己似乎成為了一個濃妝艷抹在舞台之上搔首弄姿的丑角,卻自以為是地將別人的哄笑都當做的褒揚。
“听說他們去書樓了,我們也可以到那里去等著。”李二狗此時已經從旁人那里將事情問了個清楚,湊到孫夕容和元媛的身前提議道。
“也好。”孫夕容點了點頭,卻又有些遲疑地看了一眼元媛,她能夠察覺到元媛的不對勁——自己這個一直掛心于單烏的師妹,似乎真的不怎麼希望單烏能夠復生。
“你不願意?”孫夕容于是開口問道。
“不,我們去等著他吧。”元媛連忙搖頭,“我方才,只是一時之間有些錯亂,不知是夢是醒……”
“是麼?”孫夕容的眉頭輕輕地挑了一下。
……
路長風依然站在遠處,遠遠地看到了元媛等人的身影,卻並沒有上前,因為已經有人將具體發生的事情轉告于他了。
“單烏居然沒死?”路長風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自己臉上的表情,一塊肌肉都沒有為此而顫抖,但是手中卻將那柄折扇給捏得咯咯作響。
“壞我事的居然又是他,他怎麼這麼陰魂不散?”路長風的心里已經開始破口大罵——路氏先祖花費了那麼多的心力,各種合縱連橫,讓那麼多人配合于他,終于等到一個可以風光亮相奠定自己在這些蓬萊弟子中的地位的時機,卻硬生生地被這麼個踩著時機破關而出的家伙搶盡了風頭,怎麼能讓他繼續淡定如常?
“我該怎麼給他個下馬威?”路長風的心里盤算著,卻又陷入了一片茫然之中。
“我有什麼地方能爭得過他嗎?”
……
書樓。
單烏出現並對著書鬼和 星子行禮的時候,書鬼顯現出了一臉的喜色,而 星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單烏,只是點了點頭,語氣平淡仿佛日常打招呼一樣,道了一聲︰“回來了啊,挺好。”
“你難道不需要為我們解釋一二麼?”赤靈子從單烏的身後閃現,直接將 星子逼在了一處書架的夾角,微笑著問道。
“解釋什麼?” 星子疑惑。
“他的死而復生,你難道不需要解釋嗎?”赤靈子問道。
“這讓他自己解釋不就行了,整個陣法排布和行功路線其實都是他和書鬼兩個人想出來的。” 星子指了指單烏。
“不,我是在問你,你為什麼會說他死了?”赤靈子換了個方法,重新問道。
“我什麼時候說過他死了?” 星子疑惑地轉頭看向單烏,卻見他也是同樣疑惑的神色,于是無奈地聳了聳肩。
“你當初去看過他的閉關之所後,說了些什麼?”赤靈子只能將問題問得再具體一些。
“哦,你說那時候啊……” 星子摸著下巴回憶了片刻,“那個時候我在看到他的狀態之後,忍不住就開始思考一個問題——你說,一個人到底怎樣才能算是活著呢?是肉身有活力?還是魂魄完整?甚至是意識的存在?如果活著的標準是肉身,那麼肉身到底哪個部分才是正在決定生死的所在?心髒還是大腦?如果魂魄才是根源,那麼三魂七魄之中,又有哪個是真正代表了最原本了那個人?命魂還是其他?如果意識長存人便不滅,那麼那些留存了劍意之人算不算還活著?那些留下了這些書本之人算不算還活著?活著那些能夠自我思考的意識,是不是能算一個獨立的活著的人?如果……”
“你這哪里是一個問題……”赤靈子听得眼楮發直,終于出口打斷了 星子的話語。
“這當然是一個問題!” 星子堅持道,“這是一個關于人的生死究竟是什麼的終極問題!”
“不……我不是要跟你計較這個,我只問你,你當初到底說了什麼?”赤靈子扶著自己的腦袋,再次強調。
“哦,我當初好像是說……如果按照一般人的認知的話,他的確應該是死透了的……” 星子回憶了許久方才說道,“或許我還說了些別的,但是當時我已經開始思考這個問題了,那些話到底有沒有說出口,我也不知道。”
“我就說十有八九又是他的話被人誤解了。”靈霄子從旁插嘴了一句,換來赤靈子的冷冷一眼。
“所以,你其實是知道他沒有死了?”赤靈子再問,並且連忙補充了一句,“你先不要計較生死的問題,我是想問你,你那個時候其實就已經知道他能成功出關?”
“是啊。” 星子點了點頭,“其實真正危險的就是最初破開封印的那一剎那,後面靈力都那麼平穩了,又哪里會出什麼問題?”
“早知道我應該親自來向你確定的。”赤靈子後退了兩步,讓開了 星子身前的空間。
“其實那個時候,就算我師尊說我還活著,你們也不會相信的,不是麼?”單烏上前,將 星子從書架的角落扶了出來,同時對著赤靈子和靈霄子說了這麼一句。
“是的。”赤靈子遲疑了片刻,點頭道,“那個時候我情願相信問水前輩的判斷,以及我們自己的感知……那個時候我如果听到了你師尊的那些生死相關的問題,只會覺得他是在推卸責任的。”
“好了,現在你可以來詳細說下,你到底是怎麼解開那封印,同時化解掉那異種靈力的了。”在目送 星子的身影消失在書樓深處之後,赤靈子將視線轉向了單烏,開口問道,“這書樓之中除了你的師尊和書鬼就只有我們兩個了,我們可以立誓此間言論絕不外傳,你不用擔心會說出什麼不能讓他人知道的話。”
“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可為人道的事情。”單烏笑了起來,“其實在想到解決方法之前,我一直在思考的,就是方才師尊所說的那個問題。”
“我們這些修真之人,肉身的恢復能力都是極強,只要靈力充足,那麼就算缺胳膊斷腿,要不了多久也能完全復原,但是,我們如果是胸腹內髒之類受到了不可逆轉的傷害,或者頭顱離開了身體,咽喉被人破開,等等等等對凡人來說幾乎是同樣的致命傷,卻依然可能在短時間內連靈力都無法調動,轉眼一命嗚呼,魂消魄喪。”單烏說著,比劃著自己身上那幾點要害之處,“那麼,是不是意味著,其實我們與凡人一樣,只要某些部位不受傷害,這副肉身就不會失去復原的能力,魂魄便也不會消散呢?”
“並且,剛巧的是,我在來到外海之前的經歷中,曾經遇到過那麼一些人,他們一直想要知道人之生死是否可以改變,而在他們那里,我見到過一些事物。”單烏提起了楚江王和同舟,卻在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中讓自己成為了一個旁觀者。
“他們能夠將一個活生生的凡人全部拆開,讓一個人的每一樣器官都獨立存在,甚至還能以這些東西再重新拼湊成一個人……或者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