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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事结束得很快,黑翮甚至来不及向皇甫真一汇报此间的情景,便已被单乌直接控制住了,并且身上的令牌也被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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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杀我?”黑翮似乎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当然不,你可是重要的证人呢。”单乌笑道,抬手在黑翮的面上一拂,一道幻术混淆了黑翮的视听,黑翮当即便翻着白眼昏迷了过去。
“带他先走。”单乌吩咐了一句,将黑翮随便推到了一个人的身前。
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黑翮的这些下属们便已经化为了一团阴影,消失在了下方的草木之间,只留下单乌带着十几个人小心翼翼地贴着水面潜行。
单乌没有向隧邺城返回,反而转向了深入沼泽的一侧,看起来似乎是预料到了隧邺城的境况不妙,决定迂回行事。
天色将将有些亮起来的时候,单乌突然发现,自己的前方不知何时冒出来了一个陌生人,正负着手飘浮在半空,而且看那修为,明显要远远高过己方这十来个士卒的叠加。
单乌带着众人停下了前行的势头,满是警惕地看向那人。
“朱紫国的那位西卡国师大人?”朱紫国的服饰实在很有特点,单乌一眼便看出了那人的身份。
“正是。”西卡缓缓转过身来,对着单乌颔首微笑。
“国师大人等多久了?”单乌牵着嘴角,似乎很是勉强地扯出了一丝笑意。
“你率人伏击黑翮等人的时候,我就在边上,从头看到尾。”西卡颇为赞许地向单乌点了点头,“不得不说道友这诱捕之计环环相扣,的确精巧得让人惊叹,特别是成事之后选择反向回归沼泽,以小队的模式分散潜行这一步。”
西卡忍不住就抚掌轻叹了一声:“不进反退,却是以退为进——如此一来,这千余人在沼泽地里留下的痕迹便会显得混乱且微弱,让后来者无法追踪,亦方便你在接下来的步骤中故布疑阵,将这片沼泽变成你的主场,至于什么时候回到隧邺城,怎么利用黑翮,主动权亦牢牢地掌握在你的手上,而皇甫真一就只能继续提心吊胆地提防你的回归……”
“所以你就旁观黑翮全军覆没,却没有出手相救?”单乌微微地皱起了眉头,打断了西卡自以为是的剖析点评,“以你的修为,应当很容易让我和我那些伏兵功败垂成的。”
“造太多的杀孽,对我朱紫国可不太好。”西卡摇了摇头,“我如果在那个时候出手杀你,黑翮和那些手下都是见证,人多口杂,万一传出去就是朱紫国耍了阴招杀了千鹤公主的心上人;可我又不能真将黑翮那些人一起灭口,那样皇甫真一迟早有一天会以此事作为把柄,要挟我甚至朱紫国为其做事……”
“所以最好的方法,还是由我替你清除掉那些个闲杂人等,然后在落单的时候,乖乖送到你的面前受死?”单乌冷哼了一声,“不过我也是没想到,皇甫真一那么想我死,顶多也就只是派一些士卒前来围剿,而国师大人你如此尊贵的身份如此高深的修为,居然能抛得下脸面亲自出手对付我这么一个小小的金丹……为了朱紫国,国师大人可真是能屈能伸,忍辱负重,一代忠臣啊。”
“和实惠比起来,这一丁点儿的脸面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只要你们这十几个人消失在世界上,便不会有人知道我今夜此时在这里出现过了。”西卡的脸上依然还是温柔微笑的表情,但是手却已经抬了起来,眼看着就要指住单乌。
单乌身旁的一群修士几乎是立即就闪到了西卡与单乌之间,然后毫不犹豫地自爆了灵池。
虽然这一连串的灵池自爆得有些仓促,并没有带来足够大的杀伤力,也没有对西卡造成什么威胁,但是仍然是成功地扰乱了这一片空间之中的灵力,让西卡挥手而出的术法产生了那么一刹那的偏移。
单乌就从这偏移的空隙之中飞快地哧溜了出去,如同一条滑溜的泥鳅一样。
“啧,你能跑得了多远?”西卡轻嗤了一声,从刚才那一连串的灵池自爆所带来的震撼中回过神来,身形一晃,便从原地消失,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悬浮在了化为火球正在飞遁的单乌的头顶上了。
一个虚幻的巴掌自上而下,轻易就将单乌给压进了水里,而单乌甚至连头发都还没来得及被水浸湿,便已经被一把提了出来,被周围那恍若坚冰的灵力挤压着,固定在了西卡的面前,甚至连眼珠子都没法转动。
……
传说之中,相比金丹,元婴修士的境界之高远,最突出的一点就是能够直接调动天地之间的灵力为自己所用。
之前吃遍天曾经让单乌体会过一次那种周遭灵力都突然听从了别人的指派的感受,所以单乌在面对西卡的时候,才会命令那十来个士卒立即灵池自爆,以搅乱当场的灵力,让西卡的术法失灵,好给自己挣出一线生机。
可惜单乌还是跑得太慢了一些。
西卡看着被控制住的单乌,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差点就让你这小老鼠跑掉了。”
“我会化成厉鬼缠着你的。”单乌没法开口,但是他散开的神识之中传出了这样的波动,而这波动被西卡轻易地捕捉到了。
“哈,每个死不瞑目的人都会想要化成厉鬼,可惜厉鬼这种东西,对我们这些修真之人而言,可以说是毫无威胁。”西卡笑了起来,而后抬手打了一个响指。
单乌身体内部的灵力在西卡的控制之下开始倒转,整个人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飞快地干瘪成了一条皮包骨头的肉干,随即这肉干之上燃起了火来,几个呼吸的时间过去,便只留下了星星点点的灰烬坠落水面,看起来竟和那些在鬼火之下被烧成灰渣的前来围剿他的隧邺城士卒一样。
“玩火者自焚,让你和他们死成一样,也算是一种轮回。”西卡看着那些漂浮在水面之上的灰白色的渣滓,轻声叹了一口气之后,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便在越来越亮的天光之中消失在了原地。
……
沼泽地上的天光就算大亮,看起来也依旧是灰蒙蒙的一片。
风吹过水面,带起一阵涟漪,一只水鸟注意到了那具一半埋在淤泥里一半泡在水里的“尸身”,立即扑腾着翅膀靠到近前,一口下去,便在那“尸身”的肩膀上叼下了一块肉来,一边吞咽着一边在咽喉里发出咕咕的怪叫,可这一块肉甚至还没能滑过那水鸟细长的脖颈,那水鸟的脑袋便已经摇摇晃晃地往一边歪了下去,带着整个身体都噗通倒进了水里,而后丝丝缕缕的血液从那水鸟的嘴里渗了出来。
那被咬了一口的尸身稍稍挣扎了一下,随即仿佛突然从噩梦中惊醒一样,扑腾着从那水里跳了出来,“呸呸”地吐着嘴里的水,水草,甚至还有淤泥……
“臭得和……一样……”从沼泽里扑腾出来的自然正是单乌,而他鼻端嘴里充斥着的那股味儿,简直让他想要再死一次。
一侧的水草阴影里飞快地飘出了一个人来,将早已准备好的乾坤袋递到了单乌的面前。
单乌甚至都来不及换上衣服,就先开了一葫芦的酒,然后仰着头用那酒水将自己从头到脚浇了个遍,继而一团火焰将自己给包裹了起来,半晌方才熄灭。
可就算这样,单乌却依然还是觉得自己的嘴里有那么一股残留的味道,久久不散。
“轮回?轮回个鬼……”单乌在看到了齐云贵展示在自己眼前的有关西卡的留影珠的画面的时候,忍不住又愤怒了起来。
“迟早也要让那位国师大人尝一尝吃……的味道……”单乌是个非常记仇,并且有仇必报的人。
“至于现在,我还是先回去看看那些人见鬼一样的表情好了。”
……
桑刚与吃遍天的这一场庆功宴席,在宾主尽欢的情况之下,理所当然地持续到了第二天几近正午的时分。
西卡回到了隧邺城,向桑刚传讯,发出了大事已定的讯息。
桑刚心中暗喜,又怕被吃遍天看出端倪,加上自己其实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当幌子拖延吃遍天的必要了,于是起身告辞,而吃遍天在稍稍挽留之后,便也顺水推舟。
两人手搀着手,一路并肩从那包房里走出来,两人一个滚圆一个高壮,跌跌撞撞摇摇晃晃地走过走廊,踏上传送阵,而后在底层的大厅之中依然互相拖着手,好像相逢恨晚的知己好友,根本不舍得就此分开一样。
“道友留步,道友留步。”桑刚如此推辞道。
“无妨无妨,再送一程。”吃遍天甚至伸手勾搭上了桑刚的肩膀。
“看起来我回来得真不是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从两人的身后传出。
吃遍天和桑刚听到这声音如遭雷劈,同时回身,然后他们就亲眼看到了那大厅边那发亮的传送阵上,居然真的站了一个活生生的单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