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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乌当然没有凭虚御风的本事,但是他有追着桑刚要命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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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如撕开衣服看看你的肩膀。”单乌身形往后一退,消失在半空之中,继而又出现在了另外的位置,轻易就躲过了桑刚那道兽魂的进攻。
桑刚微微一愣,只觉得自己肩膀上的那个口子似乎成了一个巨大的漏斗,全身的灵力都开始不由自主地往那里填补而去——这可不是正常的肢体自愈所产生的灵力流转。
但是桑刚以神识检视自身,却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于是本能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然后他就发出了一声惨叫。
——桑刚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拿起来的时候,手掌心上沾满了星星点点的黑泥,这些黑泥一颗颗只有绿豆大小,开始还滚动一下,而在察觉到桑刚的视线之后,倏地就往他的皮肉之下钻去,速度之快,就算桑刚及时削掉了自己那一截手臂,他的胳膊的断口上也依然有黑色的斑点一闪而过。
“我想到我第一次与你会面之时你那吃人的模样了……真是天道轮回命中注定啊。”单乌嘿嘿笑着,“友情提点你一句,当你被这黑泥侵入之后,可以通过吃人延缓自己被吞噬的速度,吃得够多了之后,或许可以和这些黑泥形成一种完美的共生关系,并得以借用这黑泥所能发挥到的那些威力,譬如说强悍的可以直接击碎一座山的肉身,以及对一般术法的免疫能力……等等等等。”
“你……”桑刚看着自己重新生长出来的手臂,以及其上那似乎永远无法消失的星星点点的瘢痕,心里翻江倒海,话到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单乌笑着说道,“你一定是在猜测,我是不是也已经被这黑泥侵入了,所以才能将其中的关窍了解得如此清楚……”
“可惜,事情未必如你所愿呢。”单乌摊开了手,他的手心之上一团黑泥正翻滚在那淡蓝色的火焰之中,仿佛沐浴在雨露阳光之下的新生幼苗,看起来无比地生机勃勃——这团黑泥享受着自身存在的乐趣,却完全没有兴趣去穿透火焰,侵入到单乌的肉身之中。
“我在沼泽地里混了这么久,对这黑泥的了解程度,已经能够让我初步地驯服它们了。”单乌说道,那一团黑泥在单乌手中延长,伸展,最后竟化成了一柄普普通通的黑铁短剑的模样,被单乌握在了手中,剑身之上依旧带着那淡蓝色的火焰。
“这么一大群的蛮物难道是被你召唤而来的?”桑刚的脸上不由地露出了惊疑的神色,他根本不相信能够有人做到这点,但是单乌以那柄黑泥所化的短剑向他发起进攻的时候,他仍是无比仓促地闪在了一边,甚至都不敢做出抵抗的举动,因为他清楚地察觉到了自己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正被那黑泥短剑所引动,以至于开始飞快地吞噬着他的肉身。
“啊!”桑刚忍不住怪叫了一声,兽魂盘旋着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里面,魂魄之中的强大力量侵入了他的四肢百骸,与那种吞噬之力互相抗衡了起来。
“何必徒劳挣扎。”单乌的身影再次隐没于虚空之中,继而下方的地面上,那些仰着头嗷嗷怪叫的蛮物们突然褪下了身上的皮肤,露出了内里的骨架以及其上的黑泥。
黑泥们迅速地组合到了一起,以那些蛮物们的骨架为支柱,将自己送到了足以压过桑刚的高度上,而后对着桑刚哗啦啦地倾盆而下,范围之广密度之大,让桑刚避无可避。
桑刚的身体在那黑泥即将触到自己的时候微微一僵,而后毫无反抗地被那些黑泥吞没了。
单乌的身影现身在黑泥之后,对着桑刚消失的方向微微皱了下眉头,而后轻嗤了一声:“啧,居然用替身傀儡逃之夭夭了……”
“罢了,没能一鼓作气解决这麻烦,就让你回去慢慢煎熬吧。”单乌笑得有些残忍,“那可不比你死在当下要好多少啊。”
……
某一处蛮物扎堆的地方,突然爆发出了一条湛蓝的火龙,转眼便将那一片区域清空,留下了一地黑色的斑点。
单乌为首,身边零零散散地站了一队人马,赫然便是齐云贵那一群死士——这些死士的手里举着阵盘,正井然有序地盘旋在单乌的身遭。
这一队人马的突然出现让阿鲁巴大吃一惊,他瞬间便意识到了这些之前不存在的人正是单乌为了设伏坑害桑刚而埋下的暗子,而桑刚王子多半凶多吉少。
阿鲁巴一声呼哨,就要率人前往围攻单乌那一支小队,却在下一刻收到了来自于桑刚王子和国师西卡的指令,勒令他立即回城护卫到王子身边。
“看来是西卡国师出了手,而王子安然无恙。”阿鲁巴心下稍定,恶狠狠地盯了远处的单乌一眼后,率队往城头之上掠去。
还没攀升至那城墙的一半高度,隧邺城内部便已经爆发了一股巨大的灵力风暴——皇甫真一与西卡在僵持的过程中所积蓄起来的压力,终于到了不得不爆的时刻。
这一场爆炸不但让隧邺城上空那凝滞的灵力重新松动,更有无比强大的冲击波越过了城墙,在那高空之上平平地切了一刀,硬生生地将下方这乱糟糟的城池混战的蛮物修士等等,与上半截那高远辽阔晴朗通透的天空,给分成了两半各自独立的空间。
众多来不及闪避的修士在这一刀之下化为飞灰,隧邺城的城墙也因此被硬生生地削矮了一大截,倒是低空处,尤其是跟着单乌与那些蛮物们纠缠着的修士,全部安然无恙。
这样巨大的动静让阿鲁巴都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脑袋,下头地面上的那些蛮物们一时之间竟也完全忘记了扑击的动作。
“这么大的威力,如果针对的是这些蛮物们,那大概是真的什么都剩不下了。”单乌微微撇了下嘴,稍稍拔高了一些位置,抬起了手。
那些分散在蛮物上方的修士立即甩脱了正在与彼此互相纠缠的蛮物们,绕过了还在呆滞状态下的阿鲁巴以及朱紫国士卒们,转而向着单乌汇拢而来。
阿鲁巴注意到了这些修士的举动,本能地就想要阻拦,但是考虑那城里的动静毕竟和自家的国师王子密切相关,于是转了几个念头之后,阿鲁巴一咬牙,带着朱紫国的士卒们继续往城墙上方掠去。
阿鲁巴等人到达那垮塌了一截的城头的时候,单乌已经与自己的那些士卒们汇合到了一起。
由数十近百人的小队,到以千人为单位的稍大一些的阵列——如此循序渐进的组合,经过这短短一段时间的并肩作战之后,已经让原本廿一营的修士和那些新入的修士之间磨合出了足够的默契。
放不开自己跟不上大队的修士已经葬身在了蛮物的口中,活着的人互相珍惜,彼此之间交联的神识网络亦越发紧密。
并且,那些新人的潜意识中,已经被狠狠地烙下了“服从整体”这个概念。
这才是让大家真正融为一体的时机。
“干场大的吧,让那两位前辈高人也惊吓一番。”单乌说道,举起的手缓缓落下。
几个呼吸之后,一道火龙卷冲天而起,映得大半个天幕都是那阴森森蓝汪汪的色泽,平白让人心里发寒。
……
刚刚罢手并分列于隧邺城两端的皇甫真一以及正护着桑刚的西卡,在那火龙卷升起的时候,同时偏转了视线,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震惊之色。
“这是那些小修士们弄出来的?”皇甫真一的瞳孔缩小到了如同针尖的地步——如果那火龙卷的目标是眼下的他,他可没有什么必胜的信心。
而因为要护着桑刚,西卡所受到的伤害甚至比皇甫真一都还要严重一些,所以在感受到那火龙卷带来的压力的时候,西卡的身形竟是微微涣散了一下,几个呼吸之后,方才重新稳定成了一如既往的人形。
火龙卷的出现以及来回游荡持续了将近半柱香的功夫,继而消散一空,云阔天青,而直到这火龙卷四下散去的时候,皇甫和西卡等人这才发现,原来那些侵入到隧邺城里头的那一团团的黑泥,仿佛收到了撤退的召唤一样,争先恐后地往城墙的方向汇拢而去,一些堆积在城墙脚下的黑泥滚不上城墙,便互相融合在了一起,哧溜溜地撑起了一架云梯攀上城墙,互帮互助,仓皇逃窜。
西卡和皇甫真一互相对视了一眼,往那城头之上飘去,继而他们便看到了城头之下那一片溃败之景——-那些原本白花花的蛮物们,在那火龙卷肆虐之后,已经只剩下了焦黄地面上一滩滩的黑泥,而这些黑泥正争先恐后地往那沼泽地的方向滚去,仿佛身后追了什么巨大的威胁。
单乌亦站在那数万人之上,缓缓转过身来,对着西卡和皇甫真一拱手微笑:“两位前辈看起来是打完了?”
“那么,两位前辈眼下,是不是打算对我们这些不听话的,没有乖乖送死也没有乖乖逃命的士卒们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