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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件事情单挑出一件来看瞧不出异常,合在一处便可发现端倪,另元贵妃寝食难安的隐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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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元贵妃有派人查过,的的确确是翼王母亲的亲族,而翼王是怎么做的,不认,非常坚定的说出此林家非彼林家,死不认账,初时元贵妃觉得翼王怕事,怕摊上林家这等糟心的亲族日后给自己抹黑收拾烂摊子,再则翼王与林家并不亲近,十数年之久的亲情空白,换做旁人一样不肯相认。
事到后来经过自己细心分析,得出一个可怕的结论,元贵妃此时坐在‘床’上曲‘腿’抱膝,双眸望向前方,一片漆黑投在眼底。
无论翼王出于何种目的不认亲族,皇上竟也允了,一切事情都倒向了翼王,林家最后落得个掩面背离的下场。皇上对翼王的宠爱已越过了界限,超出了礼法,太不可思意了。
元贵妃将和宁公主一事放在一起比较得出一个共通点,皇上是站在翼王这边的无可动摇,只这一点造成了自己的恐慌,皇上能为了翼王将林家扫除,再次为了翼王重惩和宁公主,那么皇上会不会为了翼王选定皇太子继承人?
元贵妃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自己所想的匪夷所思的事情不会发生,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不得不去正视结果,去相信翼王有这份左右帝王的能力。
三皇子如今跟翼王走的近,元贵妃后怕的抱紧自己,脑子里不断的涌现出未来的光景,那一幕幕可怕的画面如利剑般直‘插’自己心脏所在,心骤然收缩,腥红的血液流淌。
杞人忧天一词多么富有寓意,可元贵妃不敢用在自身。她怕自己一时疏忽大意,一时的不以为然,脑海中的画面将会在自己不经意间变成现实。
皇上对翼王无条件的恩宠。元贵妃像是看到了洪水猛兽,一旦自己的儿子得罪了翼王。皇子的身份能否得保很难估量,一个公主都能贬为庶民,一个皇子不照样与庶民同罪?
翼王这个变数太大太怪异,皇上被翼王‘迷’‘惑’失了心智,元贵妃对翼王得宠嫉妒的发狂,银牙紧咬,不一时尝到了嘴里淡淡的血腥味。
不对,元贵妃差点忘了。翼王曾在大皇子府与元氏有过过节,该死的元氏没办过一件好事。
如果按照自己的猜测,翼王极有可能找元氏麻烦,谁让元氏挑衅在先,翼王完全有理由讨回一个公道。
元贵妃暗暗咒骂元氏长了个榆木脑袋,尽给元家招祸,给儿子招惹是非,当初自己怎么就瞎了眼觉得元氏贤淑大度是儿媳的好人选?
元家现下能挑得出出挑的嫡小姐甚少,嫡系旁系加一起很少有人得元贵妃眼缘,不是太傲就是太小家子气。难当大用,不然早选入宫做个妃嫔与自己一同收拢皇上的心。
等等,元家!元贵妃暮然一顿。心血上涌,脑子里蹦出不妙的预感,翼王会不会借由元氏攻弹元家?
纵然翼王一开始没这等心思,保不齐三皇子从中借力,挑唆翼王与儿子对着干,事情闹大皇上会如何定论,元贵妃不敢多思。
越想越心焦,元氏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帐,连个赔礼都搞不定。元贵妃只要一想气怒不已,恨不能赏元氏两巴掌解解气。
不行。这事不能拖,元贵妃一连几日担惊受怕。绝不能因为翼王毁了儿子的大计。
尽快跟儿子通通气,事态发展下去绝无益处,元贵妃真想现在就召儿子前来道明一切,心里也能轻松一些。
夜已深,元贵妃了无睡意,心里装着事压在心口沉甸甸的难受,若非自己闲来无事回忆近期发生过的事情,很难立即察觉不合常理的地方。
元贵妃在嫉妒与恐惧之间辗转,一直睁着眼睛到天明。
“娘娘。”桃浅在外低唤,“该走了。”每日这个时辰负责叫醒元贵妃,后宫无皇后是以无须早起问安。
后宫之中元贵妃位份最高,理应其他妃嫔前来例行问安,这在之前是这样,之后失了圣宠丢了凤印,元贵妃有段日子时常闷闷不乐,问安一事便搁浅了。而今淑妃掌凤印,自然以她为尊,各宫妃嫔哪怕与淑妃同品级依旧规矩也当向淑妃问候,这其中元贵妃除外,淑妃即便得了凤印也不敢洋洋得意,对元贵妃更为恭敬,哪敢真让元贵妃向自己问安,吓都要吓死了。
元贵妃自己更不屑去问候淑妃,找了个身体违和当借口避开此事,淑妃不敢拿自己怎样,除了凤印不在手外,素日用度还照原样,一点不觉委屈。
桃浅上前拉开围幔去看‘床’上的元贵妃,刹时一惊吓自己一跳,元贵妃脸‘色’微白眼底青黑一片,抱膝坐在‘床’上,披头散发在醒上那张无血‘色’的脸实在吓人,还好没惊呼出声,一顿责罚定是跑不了。
“娘娘,怎么了这是?”桃浅轻声唤道,“娘娘。”元贵妃这几日时时惊醒守夜的宫‘女’都不敢睡的太死,此种情况仍未见好转,自己心里也犯愁。
主子休息不好,很容易引发不好的情绪,脾气一上来制都制不住,受累的只会是宫‘女’,类似情况时有发生,整日提心吊胆生怕自己成了下一个目标,桃浅虽说是元贵妃的心腹,但同样是奴才,再得脸也是主子给的体面,主子一不高兴拿奴才做筏子不少见。
桃浅跟随元贵妃多年,不敢说完全‘摸’透元贵妃的脾气,多少从日常行止上了解一些,不至于犯了错无人说情干受着。
元贵妃眼皮耷拉着,一夜未合眼现下眼皮睁不开,处在似睡非睡的状态,对桃浅的低唤置若罔闻,脑子像灌了铅似的停止运转,浑浑噩噩地不知今昔是何昔,身上更是绵软无力懒懒的提不起‘精’神。
桃浅不见元贵妃回应,再观元贵妃面‘色’,两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心下大惊忙探手去试元贵妃额头,一‘摸’之下微惊,元贵妃这是染了热毒发起烧来。
赶忙出了房‘门’吩咐宫‘女’去叫太医。又命宫‘女’打了水为元贵妃洗漱,换下沾上薄汗的里衣。扶着元贵妃躺下来,暗暗惊奇,一夜之间怎么就染了病,大夏天的不该呀。
这个时辰太医院刚轮值,就接到元喜宫来禀的宫‘女’,指了位老太医过去瞧瞧。
太医诊脉后说了一大堆听不懂的话,桃浅心急元贵妃这烧不退恐怕要出事,急忙催促太医拟‘药’方抓‘药’。
半个时辰煎好的‘药’送到。桃浅扶着元贵妃服了‘药’,漱了口,忙了一大早晨自己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更别说用饭了,肚子现在闹的慌,叫来两名宫‘女’守着元贵妃,自己回去用饭。
元贵妃感觉到浑身上下酸软无力,又热得很,小睡了片刻感觉到轻松许多,睁了睁眼皮四下瞥了两眼。熟悉的摆放印入眼帘,不安的心平静下来,自己好像做了个梦。至于梦的内容,一醒来就想不起来了,觉得好像很重要,使劲想就是想不起来,心下立时烦躁不已,眉头不由的皱紧。
“娘娘,你醒了。”柳浅端了清粥小菜前来,吩咐两名宫‘女’扶元贵妃坐起身,将矮几放到‘床’上。饭菜摆上桌。
“娘娘你病了,用些清粥暖暖胃。”饭菜是温热的。元贵妃现在的身体不宜用寒凉之物,桃浅在旁服‘侍’元贵妃用饭。
清粥小菜吃到嘴里尝不出滋味。舌头像似被一层厚厚的膜包裹住一样,东西做的再‘精’细美味元贵妃实在没有胃口。
“娘娘多少用点。”桃浅在一旁劝,“一会要用‘药’,胃里没点东西垫着怎么行。”
元贵妃用了两口粥摆手示意不在用,桃浅无法,询问道:“娘娘可有想吃的,奴婢这就吩咐下面人做?”做下人的要兼顾主子起居饮食实为不易。
元贵妃摇头,头还是有些昏沉,闭了会眼睛好一些,昨夜所思所想顿时闪现脑海,脑子里瞬间被填满,有种一胀一胀的闷痛感。
“头疼。”元贵妃低语,声音细若蚊蝇听不太清。
桃浅听不清元贵妃说什么,不过能自元贵妃的表现上看出一二,“娘娘,可是头疼?”说着上手去按压元贵妃脑袋两侧的‘穴’位,随着轻柔力道的按压,元贵妃觉得好些,闭上眼睛头一歪又似要睡去。
桃浅瞧见元贵妃又睡去,这‘药’恐怕又得温在灶上,等元贵妃醒了再用。
待元贵妃睡熟桃浅扶元贵妃躺好,撤了矮几,轻手轻脚退出去,脑子里思忖元贵妃醒来该用的吃食。
一到午后,热度上来元贵妃热得睡不着便醒了,用了饭用了‘药’感觉身子没先前那么重。
“叫大皇子入宫。”元贵妃心神不安的望向‘门’外,等不了了,一刻也等不了,早些言明早做打算。
“本宫病了,叫大皇子入宫‘侍’疾。”元贵妃拿这次的事做幌子召儿子入宫。
宫中有规矩,皇子大了无不得入宫,这里的宫指后宫,毕竟后宫妃嫔多,皇子也是男人万一冲撞了哪位妃嫔,传出点闲言碎语,皇上面上无光怒火中烧下必得重惩。
即是皇子的母妃,一月中只有一日可入宫问候,时长不过一个时辰,为的是避免皇子与后宫勾连在一起策划不该之事。
“娘娘,你今日病着不若等明日好些再宣召大皇子殿下入宫?”桫劝道,“已至午后,大皇子此时不大方便入宫。”
“万一过去病气,娘娘岂不又要伤心难过。”桃浅说的是实话,元贵妃现在烧刚退,病情未及好转,真要给大皇子传染上,元贵妃当时不说什么,事后必会寻自己问责,做主子的一向喜欢将犯下的错处归咎于身边心腹宫‘女’的不提醒上。
桃浅就曾吃过一次亏,岂能再犯,于是大胆的提出,现在被骂好过秋后算账。
元贵妃拧眉不语,思忖良久道:“明日叫大皇子来,呆会去送消息。”事情再急,急不过儿子的身体重要,自己还没烧糊涂分的清轻重。
“是。”桃浅应声,“娘娘是休息还是起来?”
“外头天气正好。”桃浅想说天气好出去透透气,窝在屋里对病情无多好处。
“去院子里晒晒太阳。”元贵妃了无睡意,虽然睡了两小觉却未能将昨夜的睡眠补足,‘精’神尚算可以。
桃浅唤来宫‘女’为元贵妃洗漱更衣,院子里摆了软榻备了茶水果品等物。
元贵妃侧躺在软榻上,头顶有遮阳的伞,不至于阳光伤到眼睛,静下心来,脑海中时不时跃出有关翼王的事,眉头紧锁不曾舒展。
困扰自己多日的难题仍不得解,元贵妃感到烦躁不安,如何处理翼王成了眼下迫在眉睫之事。
翼王背后有丞相府支撑有皇上倚仗,背景太深又是个油盐不进死板硬套的臭丫头,不能让儿子与之起冲突,更不能让三皇子占尽便宜,如此该怎样做?
翼王是个不定因素,极有可能在意料之外暴发,想要控制无异于天方夜谭,元贵妃自认没有能力控制住翼王,思绪进入了死胡同。
难道要讨好拉拢翼王?元贵妃直接摇头否决这个提议,先不说儿子,单单是自己就非常不愿看到翼王那张脸,就如和宁公主气急这定说的,翼王左右逢源,先是‘迷’‘惑’了皇上再是勾搭上刚回宫不久一无所有的三皇子,心中恨不能将翼王碎尸万段,抵消心底妒恨而萌生的‘阴’暗。
‘乳’臭味干的黄‘毛’丫头,以美‘色’‘侍’人勾引皇上在先,元贵妃如何不恨,自己付出年华和真心得不到的,一个未及笄的臭丫头轻而易举收入掌中,每每思及忆起妒火升腾不息,奈何翼王这个正主背景深厚自己无从下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皇上对其宠爱有加,不惜违了祖制。
元贵妃有时在想要是翼王不曾出现过该多好,此刻这个念头如惊雷砸下,内心深处萌生出‘阴’暗扭曲的念头,恨的种子早已种下,现在已勃然萌发成长。
除掉翼王的念头在元贵妃脑海中不断跃出,心里滋生了暗影,一点点蚕食着尚存的理智,直至‘阴’云笼罩疯狂的恶魔叫嚣肆虐。
满脑子全是除掉翼王的画面,元贵妃被捕获被引‘诱’,这个主意实在是这几日日思夜想的美梦。
翼王一大祸患,不用避开不用巴结迎奉,一举解决再无阻碍,元贵妃现在都能预想见未来美好的一幕幕。
想归想无贵妃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在考虑此事用不用与自己的儿子事先商议,可不可取不是自己一个人说定就能定下的,其间要考虑的事情非常多且杂。
元贵妃沉思,自己的想法会不会异想天开?其后果真的全然知悉吗?先前的兴奋劝颓然冷却收敛,皇上的雷霆之怒自己能提的起吗,会不会牵连儿子?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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