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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药’下在哪里?”整个过程很简单,关键是‘药’要如何才能下到翼王身上,黑衣人再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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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药’下在身上。”宫‘女’眼角瞄到黑衣人手中的鞭子停顿了一下,后背生寒马上道,“下在下在翼王‘露’出的手上。”
“拿什么东西放‘药’在身上?”黑衣人听后忍笑,宫‘女’吓得驴‘唇’不对马嘴,问的和回答的完全是两样。
“手上,手上。”宫‘女’惊恐的拔高声音,“对,对,是手上。”胡‘乱’的晃动着自己的右手。
“我只要抓翼王一下,轻轻的。”宫‘女’语音渐低,“划一下,不用划伤,就可以了。”
黑衣人上前查看宫‘女’不住抖动的右手,在右手指甲里发现与污垢相似颜‘色’的粉沫,用指甲轻轻刮下一点放罢鼻下闻了闻,有股子腥味,不重像似鱼腥味,具体的还需太医近一步验看,于是找来一张纸将宫‘女’右手五个指甲内的东西全部刮下来,放置一边。
事情已经基本明朗,翼王不喜人近身,在朝中与官员说话一样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当然能入翼王眼的官员满朝文武中也就一个刑部尚书周乾,虽然与翼王接触仅一两次,说过的话估计能数的出来。
李德胜拿到黑‘色’粉沫立刻请来熟识‘药’‘性’的徐太医,徐太医今晚正好在宫中轮值,不然得派暗卫到徐太医家将人接进宫。如此省下不少时间。
派暗卫拿着粉沫走一趟太医院,大晚上的不便宣召徐太医进入龙华殿,有了准确的消息回来禀报即可。
宫‘女’该吐的都吐出来了,李德胜示意将宫‘女’打昏,避免审问另一人时情绪控制不住,惊叫起来扰了皇上。
桃浅口水横流十分狼狈。大眼睛睁着眼中的光芒暗淡,眼下的情形对自己极为不利,可自己无处可逃只能认命。
暗卫给桃浅喂了浑身使不上力气的‘药’。使之连咬舌的力气也无,可以说话方便审问。
下颚被强行卸下再合上。那种关节处撕裂的疼痛遍及全身,疼的桃浅眼泪禁不住夺眶而出,从未受到过这种对待,到此时心里颓然生起惊然。
“元贵妃的计划是什么?”宫‘女’那里只得一半不完全的内容,黑衣人熟知审问要领直奔主题。
桃浅微抬头看向黑衣人,银制的面具遮挡了黑衣人的样貌,只留下一双渗人的眼眸,深冷的看着自己。
桃浅打了个冷颤。蠕动了两下嘴‘唇’低低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响起,“我不知道。”她不敢说。
暗卫观之桃浅神‘色’知其虽然惧怕眼中却无灵光,显然是抱着打死不说不能奈她何的意图。
不见棺材不掉泪,暗卫微勾了‘唇’角,像这种明知前后均是死路的人最好的办法是让其品尝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当下握在手中的鞭子一抖手腕冲着桃浅‘抽’去。
“啊!”桃浅被突然而至带着倒刺的鞭子‘抽’在身上,立时‘胸’前衣襟绽裂,鲜红的鞭痕赫然在目。
打板子的滋味桃浅曾有幸尝过一次,当时打的并不重,伤处又是在‘肉’厚的地方。疼归疼却不曾有眼前的疼痛更另自己痛入骨髓。
“说吧。”暗卫背着手等着即将展开的内情。
“我不知道。”桃浅紧咬着牙关,额间冷汗密布,心里想着自己会被‘抽’死吗?自己能否忍下全程直至咽气。
眼前的‘女’人到有两分气‘性’。这在暗卫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不说就打,打疼了打怕了自然会说,眼前的‘女’人估‘摸’着撑不到十鞭。
尖叫痛呼声在响了三次后彻底没了声,桃浅疼昏过去,一直昏下去不可能,在被泼了一次冷水后哆嗦着转醒,实在太疼了,疼的她连嘴‘唇’何时被自己咬破全然不知。冰冷的水洒在鞭伤处,一‘激’皮‘肉’自行颤动非常的痛。
“早说早投胎。”暗卫出声警告。拖下去无济于事,该受的躲不过。与其敬酒不吃吃罚酒。不如说出来之后给个痛快。
“是翼王。”桃浅眼神发直的盯着黑衣人,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实在没力气。
“你们是翼王。”桃浅想说是翼王的手下,她在试探翼王是否知情。
“说元贵妃的事,别的不用知道。”暗卫觉得眼前‘女’人有病,不为自己考虑到问起翼王的事,脑子不会是‘抽’傻了吧。
桃浅垂下头不吭声,说了是死不说一样是死,说了自己的家人全部逃不过,不说自己得忍受剥皮‘抽’筋之苦,现下已是进退两难无力回天。
“你能嘴硬到何时。”暗卫冷笑,“你主子救不了你,你说了或许能留个全尸。”
桃浅动了动嘴皮子仍旧无话可言,心里后悔万分,自己如此年轻就要身首异处,可悲可叹。
李德胜皱了下眉,桃浅着实不知好歹,大半夜的耗在这里,皇上耗不起,明日还是早朝。
沐昊宇示意李德胜出面,桃浅不愄死的原因很好猜,元仪谋害汐朝的目的必要问清。
李德胜进了牢房,暗卫退到一侧,桃浅听到声音,抬眼去看,刹时瞳仁瞬间收缩,难以置信的神情跃然脸上。
“李公公。”怎么会是李公公?桃浅一眼认出来人身份,脑子瞬间空茫一片,疑窦顿生实难解‘惑’。
“说吧,别‘浪’费时间。”李德胜开口仍旧是询问的话。
“说,说什么?”桃浅猜不出李公公在此的原因,以翼王的身份能够请来皇上身边的红人吗?
“元贵妃谋害翼王的原因。”李德胜不厌其烦地重复。
“娘娘。”桃浅心里生寒,对上李德胜再难沉默,这就是宫中下人对李公公的敬畏感,有种不得不开口的气势在那。
李公公前来有可能代表着背后的皇上,如果没有皇上的允许怎可能叫心腹李公公前来问明,桃浅心下渐沉,看来自己当初的猜测有误,皇上对翼王的看重太厚重。自己还能不答吗?不能,恐怕自己的家人元贵妃是保不住的,自己一个小小的宫‘女’皇上想怎么处置均可。比碾死一只蚂蚁来得更轻易。
“娘娘说大皇子为了翼王不惜设计休掉元正妃,娘娘恨翼王引‘诱’了大皇子。”桃浅两眼无神喃喃低语。迫切希望自己说了实情皇上能够放自己的家人一马,“娘娘嫉妒翼王得宠。”其他的真不知道。
“宫‘女’事成后翼王会如何?”李德胜问。
“翼王会中|毒,慢‘性’的。”桃浅就知道这些,事情未成元贵妃来不及想出下一步计划。
“慢‘性’‘药’,之后呢,不是意在至翼王于死地,之后‘药’怎么样下?”李德胜听闻眉头皱紧。
“利用宫‘女’再次接触翼王。”前提是翼王施予援手在先,宫‘女’报恩在后。桃浅心知此计登不得大雅之堂,却十分有效,这便足够。
李德胜懂了,宫‘女’就是个卒子,利用完了直接将所有事情推到宫‘女’身上,来个一死百了,多么简陋却行之有效的计策。
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不知道的也能拼凑出个大概,李德胜退出牢房,询问皇上的意见。如何处置两人。
沐昊宇听得是怒火中烧,为了沐昭为了自己那点可怜的嫉妒心就要千方百计的至汐朝于死地,好。好,很好!
“宫‘女’留下右手,另一个留下人头,都处理了。”沐昊宇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谋害自己‘女’儿的人。
“是。”李德胜吩咐暗卫处置。
“皇上,夜深了,回去安寝吧。”李德胜担心皇上的龙体。
沐昊宇满腔怒火,背着手大步离开,李德胜跟在后面剩下的事暗卫会处理妥当。
回到龙华殿,李德胜服‘侍’沐昊宇宽衣就寝。躺在‘床’上四周的‘床’幔放下,李德胜留下守夜。吹熄了其他灯盏,留下一盏照亮。
闭上眼睛沐昊宇了无睡意。脑子里满是汐朝被谋害的情景,辗转难眠,元仪一计不成再出一计,杀心已起再难收回,想到此猛然睁开眼睛坐起身。
元仪要杀汐朝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从她布置的计划来看,粗陋不堪外没人会去在意,偶然事件却成必然结果,沐昊宇心底怒火翻涌,元仪正触及到自己的底线,不能在留。
沐昊宇正考虑废黜元仪所要付出的代价,没有一个好的借口,或者是真凭实据单单针对元仪起不到任何作用,元家势力不算小,纤一发而动其全身,朝堂上支持沐昭为储君的大有人在,朝中关系复杂,一刀下去不一定斩的断,这之后需要做的会更繁杂,实在没有一个好办法。
沐昊宇现在处于瞻前顾后摇摆不定的选择当中,这件事不能算完,心里已经认定元仪是个死人,这点不会改变。
该死!沐昊宇真想给自己一巴掌,事关小‘女’儿‘性’命安危,自己还在这里分析利弊,太不称职了,类似元仪这种威胁小‘女’儿的毒‘妇’就应该快刀下去果断了结。
“李德胜。”沐昊宇是一刻也等不了,不将元仪就地正法怎能睡的安心。
“奴才在。”李德胜近前听命。
“带上人把元喜宫围了,殿内的人一个不能放过。”沐昊宇下令,“带上证物随朕走一趟,明日早朝取消。”元仪就似心头上的一根刺不除不快,哪还有心思上朝。
“是。”李德胜下去吩咐,返回殿内服‘侍’皇上更衣。
大批的‘侍’卫团团围住元喜宫,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听上去有如一人所为,负责巡视的太监被打发到元喜宫以外的地方,李德胜办事很是稳妥,在不惊扰后宫诸人的同时完成任务。
殿内,元贵妃未睡,她在等桃浅回来,得知结果才可安枕,每次下命灭口均是如此。
元贵妃身着里衣坐在梳妆台前,取过木梳,一下一下梳过自己的长发,极有耐心的梳理,从中发现数根白发,依自己这个年纪本不该早生华发,看来是‘操’劳过度所致。
李德胜命人先一步将殿内的宫人全部控制起来,但凡有叫嚷惊呼者直接打昏,不到半盏茶间元喜宫内清了个一干二净,动静小到内殿的元贵妃一无所知。
‘门’口有脚步声自外入内,元贵妃未及回头。以为是桃浅回来了,张口便问:“人可是处理掉了,原何这么久?”
沐昊宇入内直接走向桌边坐下。李德胜无声无息的跟在身后。
“怎么不说话。”元贵妃略有着恼,转过身去正要责问桃浅哑巴了。一瞬间出现在眼前的明黄龙袍夺走了所有的呼吸,大脑一片空白好半晌强自回神,颤抖的嘴道出一声,“皇上。”
元贵妃在确定自己没有眼‘花’,当即收起脸上泛起的惊‘色’,整了整头发向皇上行了礼,道了万福,心里不安渐起。皇上深更半夜来此所为何事,她可不觉得皇上突然心血来‘潮’忆及往日的夫妻情分。
“皇上莅临怎不见外头宫人通传一声,臣妾不及整理容妆,请皇上莫怪。”元贵妃乍见皇上真颜一时虽有慌‘乱’定下心来发现‘门’外的宫人未曾先一步通传,以至于自己失礼未迎。
“你刚刚说什么人处理好了?”沐昊宇平静无‘波’的表情下是汹涌的愤怒,在看到元仪第一眼时,就想立刻上前掐死这个恶毒的‘女’人。
元贵妃一怔,轻浅的笑容挂在脸上回道:“没什么,有名宫‘女’与臣妾有几分缘便吩咐桃浅问问愿不愿意到元喜宫来当差。”
听着元仪半真半假的话,沐昊宇微扯了下‘唇’角道:“是吗。直接调到身边即可,一个宫‘女’需要问其愿意与否?”
元贵妃以为皇上不会去在意一个宫‘女’,随意那么一说。不想皇上竟然发问,这要怎么答?
“宫‘女’也是人,万一臣妾抢了别人用着可心的宫‘女’呢。”元贵妃圆滑的回应了皇上提出的疑问。
“是吗?”沐昊宇似笑非笑盯着元仪,“你该问的不是这一点吧?”话音中意味浅显明确。
元贵妃心下一凛,自己做贼心虚,不明白皇上此来目的何在,仅仅是为了闲聊,自己话中的宫‘女’有多大的吸引力,招至皇上一再问询。
“臣妾不明皇上的意思。”元贵妃不敢随意回答。察觉出皇上话意里的不耐烦,实在想不出自己的话到底哪里引起皇上的好奇。
“有件东西。你看过后自会明了。”沐昊宇抬手示意李德胜,李德胜走出‘门’外朝外招了招手。拎着两个正方形盒子的太监进‘门’,找了个长凳子将盒子放上,然后打开。
冲入视野的是一双极为突出的一眼睛,快要掉下来的样子,配上一张死不瞑目的脸,饶是镇定的元贵妃被这措手不及的一幕骇然惊住,冲到喉咙外的声响瞬间暴发,惊叫声霎时响起,声音中透着惧怕与慌张。
元贵妃虽曾有下令处死过不少宫人,但经手之人全是自己的心腹桃浅,自己从小到大不曾见过一次血腥,忽然见到真正的死人心里孙膑不住那份来自心灵深处的惊悚。
元贵妃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连连向后退去,慌‘乱’之下差点被绊倒在地,第一眼给予的冲击相当大,哪怕是第一时间闭上眼睛不去看,脑海里仍旧闪现出眼睛看到的景象。
脸上的血‘色’退的丁点不剩,颤抖的身体显现出元贵妃此时此刻骇然不已的心境。
沐昊宇痛快的欣赏元仪丰富的表情行止,恨不能将元仪死死按在人头的近前,好好的与死人零距离面对面的美妙滋味。
“为什么闲上眼睛?”沐昊宇冰冷的声线溢出,“她可是你最得力的心腹。”
元贵妃当时未及细看,而且死人的脸基本上一个样,脸白如纸双眼凸出,根本想不到是自己身边的心腹桃浅。
“好好看看。”沐昊宇就是要让元仪饱受‘精’神惊吓,示意刚才拿盒子的太监抓住元仪,强行让她亲眼见证死了是怎样一副尊容。
别看太监瘦弱,那仅仅是表相,一把抓住元贵妃的手腕将人整个扯到前面,元贵妃畏惧挣扎之下不得不睁开眼睛。
一张惨无人‘色’的鬼面再次冲击着整个脑海,元贵妃胡‘乱’扫了一眼目光转向别处,心跳早已不在平常线上,‘阴’寒的凉意自脚下顺势而上,一连打了好几个冷颤。
元贵妃现在才明白过来,皇上此来来者不善,明明好端端的一个人刚刚不久前是活着的,仅仅过了一个时辰,就变成盒子里的惨状,如何能接受这个可怕的现实。
“知道她为什么会死吗?”沐昊宇漆黑如墨的瞳仁如利刃般直指元仪,“你做了什么应该最清楚。”
元贵妃暮然一怔,瞳孔瞬间胀大,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皇上知道了?不可能,不可能,明明计划未成,翼王不可能有机会告诉皇上,不,不会的,不会!
“还有一样东西。”沐昊宇看着元仪表现出来的神情,内心厌恶顿生,“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元贵妃耳中听着昭示事情败‘露’的话,眼睛不自觉的看向李德胜接下来的动作,直到一只鲜血淋漓的断手被扔在自己的脚下。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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