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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苏意带着遗憾离开,翼王的态度与预期测臆分毫不差,在意料之中的事没什么好吃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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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为燕苏意来此所说的目的是在说笑吗?”徐勉自燕苏意走后仍一头雾水,看不清楚燕苏意真正的意图所在。
“你说呢?”汐朝将问题踢回去,一副很不负责任的模样。
“我问你,你问我干什么?”徐勉简直被汐朝偶尔的调皮弄得哭笑不得,“我们在谈正事。”正经点好吗。
“不是正事还是什么?”汐朝没有被燕苏意的事坏了好心情。
“说正经的,你觉得燕苏意所言真还是假?”徐勉不跟汐朝打马虎眼,十分严肃的问询看法。
“真又如何?”汐朝望向天空,落日的余晖仍旧那么美。
“他脑子疯了,联合别国谋自己家的反,图什么?”徐勉实在理解不能燕苏意怎会有这样诡奇的想法。
“等个十几年的时间也等不及了?”徐勉暗自掐算燕国皇帝年纪多大,可以活到多少岁。
“皇室中血腥无论以何种形式存在都脱不开。”汐朝全然不放在心上,“夺位大戏一代一代留存下来,无非早与晚而已,燕苏意选在这个时候下决心,看来燕国内部出了不小的乱子,足以动摇燕氏兄弟的选择。”
“你快成神棍了一猜一个准。”之前还派人去燕国查探,燕苏意眼下又送来这样一份惊吓,徐勉对翼王的认知更上一层楼,差不多到顶礼膜拜的地步。
“皇家无父子,这是正理没错。”徐勉微皱了眉头狐疑,“想造反以燕氏兄弟的能力不该有所欠缺到来找你合作的地步。皇嗣也就他二人又是一母所出手足亲情尚存,何至于匆忙应下决议,太不合理尤显蹊跷。”
“其实这件事很好猜。”汐朝出声分析道,“地位上占了优势,那么是什么样的诱因导致不得不去谋反,也只有这一条路可选。”
“有人想要夺位,取而代之。”徐勉一瞬间顺着翼王的引导想到这一点。
“燕国没有亲王之流。也就是说燕国皇帝没有兄弟手足。”汐朝虽对燕国细处不甚了解。皇室成员名单还是可以背出来。
“依你的意思往下推断,只有同为皇子且身份只高不低的才可带去相当大的威胁。”徐勉拧眉沉思,“可两人都已及冠。打哪又跑出一个皇子来争位,单说两人的母亲是一国皇后,身份地位无以动摇,就算是燕皇十分喜爱第三子在继承问题上不是立长立嫡的传统。很少见立幼的先例发生,朝臣又不傻岂能坐视不管。”
“燕国皇帝现有一妻无后宫。关键点在这里。”汐朝一语道破天机,很多种想法浮出水面。
“早说了燕国皇室怪异。”这也是徐勉万分不得解的地方,“难道你有什么新的发现?”好奇不已的看向翼王等待解答。
“地位看似光鲜的背后实则如履薄冰。”汐朝脑中的谜团随着推断一点一点拨开迷雾豁然开朗,一切的疑惑皆有了合理的答案。
“你是说皇子的位置以及看似可以做为倚仗的背后均为虚假的营造?”这也太可怕了。徐勉脑子有点晕,“照你这么说燕氏兄弟真可怜,就好像突然有一日发现自己的父母不是血脉至亲一样骇人。”
“皇室秘辛总躲不开几个特定的戏码。”看的多了本身见怪不怪。汐朝对此无多想法,又不是自己的事当个乐子听就罢了。
“我的妈呀。这事出的比话本上杜撰出的故事还精彩。”徐勉笑意爬满眼角,“怪不得老话说的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啧啧还真应验了。”
汐朝瞥了眼幸灾乐祸的徐勉抿唇一乐,还有一句徐勉没说,有些人就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真想去看热闹,可惜我们不能去燕国。”徐勉感到十分惋惜,“就事论事燕苏意开出的条件十分诱人,你怎么就不心动?”
“一切要等到燕苏意荣登大宝,约定才可生效,这期中存有是否得以坐稳皇位的问题,毕竟光有朝臣支持是不够的,得位不正传出去动摇民心掌控朝堂必然吃力,同沐国的盟约瞬间化为一纸空谈。”汐朝是不会费大力气白忙一场,吃亏的事她可不做。
“燕国内乱不管是出自谁人之手,都不可能腾出手来针对沐国。”徐勉听出来燕苏意口中所谓的利弊,完全是空口白话,呵,有胆子来找翼王,不知该说自大到自负的地步,还是无知者无畏,敢拿翼王开涮。
“沐国有足够的时间发展壮大。”汐朝不惧任何外在的威胁,战事上自己是对兵法不通,玩起手段来照样不差,阴谋不行那便阳谋,总有一个行之有效。
“燕苏意好似对你有敌意?”汐朝提醒徐勉一句免得不明不白遭殃。
“不对啊,我一直紧守本分寸步不离跟在你身边,要论过结完全轮不到我头上。”徐勉纳闷自己一个小小的太医哪得罪堂堂一国皇子。
“晚上别出去乱逛,待燕苏意离开沐国之后再看。”汐朝略觉奇怪,既然找不到头绪小心一些总无大错。
“好吧。”徐勉的夜生活到此为止,可惜吗?真没有,又不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过度的享乐对身体也无益处,身为太医哪能明知故犯。
“眼看就到乞巧节了,只不定在当夜遇到心意相通的缘分。”汐朝开口揶揄徐勉,“看上眼的记住要抓紧。”
“这事哪用你教,你才多大。”徐勉不经莞尔,翼王总是会说一些让人尴尬的话,一点没有女儿家的娇羞,也就睡着时是另一副乖巧模样,一醒来完全变了个人。
乞巧节的当晚街上张灯结彩,往来的人流攒动很是热闹。宵禁的时辰因节日的需求往后延迟一个时辰。各家不管是出阁的还是未出阁的姑娘都来凑这份难得的热闹,兴许在节日的映衬下能一眼相中如意良君,互相交换信物之后,见过家中长辈亲事就此定下,是以街面上年轻公子同样不少。
春城的乞巧节与别的地方不同在于城中花卉繁多,文人雅士最爱品花赏花送花,是以乞巧节的当天诸多卖花的摊位摆满长街。也有挎着篮子卖干制花的孩童走街串巷。在人流密集的地方穿梭,叫卖声轻灵悦耳,一套一套烂熟于心的吉祥话张口即来。为小小的生意添一分彩。
今日各大酒楼茶坊鹅黄花茶,当然你也可以点别的茶,花茶是为了应乞巧节这个景,且不说花茶与别的茶相比尤不逊色。很少有人在当日佳节挑剔,全当是尝个新鲜。
也有卖花茶的。多是年轻的姑娘喜好淡淡的花香,买的多一些。除此之外各色琳琅满目的小吃活跃在街面两旁,吆喝声此起彼伏。
“主子真的不同奴婢一起,一个人多无聊。去吧。”红蕊扯着主子衣袖央求,“姑娘家的节日主子怎生无动于衷,可别真拿自己当男儿。”
“就你嘴贫。”红明用指头去戳红蕊的额头。“说话不过脑子,主子你也敢编排。”
“我这是劝主子一起去瞧个热闹。整日里不露个笑的,这样下去如何是好。”红蕊自觉说得在理,很是无辜的瞅着没有发话的主子。
“就你理多。”红明剜了红蕊一眼,“主子不喜热闹你又不是不知。”嘴上虽是这么说,心里面同红蕊一样想让主子体会节日的乐趣。
“你们去吧,我独自走走。”汐朝不去凑那份热闹,心性上早已不同与同龄闺阁小姐,在别人眼里的乐趣,在自己眼里显得无趣。
“那怎么行,主子不去奴婢怎好撇下主子去玩乐。”红蕊心知劝说无同,歇了玩乐的心思。
“你们两一同去,好不容易得闲出来一回,待回上京就没这份心情了,春城的乞巧节比别的地方更为热闹,错过这次,下次不定要等到何时。”汐朝劝红明红蕊两人,“就算一道去,街上人多有冲散的可能,我独自一人散散心即可。”
“主子身边无人怎么行。”红明不同意,对比下面的热闹她还是放心不下主子一人,乞巧节年年有不差这一年。
“身边有暗卫跟着无妨,你们自去记得玩得尽兴。”汐朝打趣道,“说不冷还可遇上命定之人,要抓紧喽。”
“主子尽说些没边的事。”红蕊扯了扯主子的衣袖,将褶皱抚平心不在焉道,“主子同去兴许也能遇上。”
“红蕊!”红明呵斥,这种话不该说,主子的姻缘已不在自己手中掌握,肩负的担子一日不落儿女情长之事一日无定数。
红蕊立即明白自己说错了话,一脸的怏怏不乐,主子付出太多居然连姻缘都要计划着来,心里万分的酸涩难当。
“去吧,一个时辰后在凤阳楼汇合。”汐朝不在意红蕊失语,“徐勉早一步走了,或许你们可以跟着去瞧个乐子。”红蕊最喜欢八卦徐勉,此时正是机会。
“切,谁爱去,又不是香饽饽。”红蕊撇着嘴闷闷不乐。
“主子注意安全。”红明知主子拿定主意的事很少有更改,为免惹主子生气,拉着一心想往外跑的红蕊出门。
“揣上银两,看到好的买一些。”汐朝微笑着将两人送出门,回去换一身藏青色的衣衫带着暗卫出门。
汐朝随着人流前行,有吸引眼球的便停下来观看,一路上好似闲庭信步,表情平和不似四周的人脸上洋溢的喜乐。
虽然穿着上低调但通身的气势或多或少流出些许,四下的人本能的不敢挨的太近空出半人宽的距离,汐朝对此十分满意。
走了一路闻到食物的香气,汐朝果断换了路线,往卖小吃的地方走去,独特的风土人情特别的地方美食,来了就要尝一尝,不往来此一遭。
汐朝在一家卖五色糖糕的摊子前停步,买了东西正要往前去,突然自左边小巷内冲出个人。紧随其后的是女人的高喊声。
“还我的孩子,还我孩子。”一边跑一边喊,伴着哭音引来众多人驻足四下寻找。
汐朝心知这样人多热闹的地方总会在人们欢声笑语中出现不和谐的一幕,比方说小偷小摸再就是拐骗孩童卖去外地的事,既然自己遇上了自不能袖手旁观坐视不管,几步闪身追去,由于人多又抱着孩子跑不那么快。
找准时机汐朝抬脚踹向男子后心。待男子因惯性向前扑倒。快速上前自男子手中拎住孩子后颈处的衣襟。
突然见到一男子扑倒在地整张脸和门牙重重的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由于下手力道之狠脸直接与地面摩擦,再厚的脸皮也无法。不光是脸上破皮后火辣辣的刺痛,门牙松动的同时满口的腥甜止不住溢出,哀痛的声音引来四周人惊慌,下意识为自保不沾事后退几步。留下一大片无人区,小声议论声骤然响起。
手中的孩子这时候才知道怕。咧着小嘴哇哇的哭,汐朝不免皱眉,略嫌孩子哭闹,又不会哄屁大点的三岁小儿。正当要将孩子放到地上时,巡视的官差出现了。
“怎么回事?”领头的官差问的自是拎着小儿的汐朝。
“拐骗孩子。”汐朝眼神扫向尤自哀嚎不断的男子,小孩的哭声使得自己略烦躁。
一官差上前查看并讯问男子情况。男子痛的直皱眉,暗忖自己倒霉。怎么就突然跑出个程咬金坏了自己的好事。
“给你。”汐朝听不得吵,将小儿递到领头官差面前。
“这,我不会。”官差直接摆手,他可对哭闹的孩子没辙,自己还没成家呢,哪会哄孩子。
汐朝记起身上揣着糖糕,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去拿糖糕往小儿嘴里一堵,终于清静了。
小孩子大多嗜甜,舌尖的甜香吸引去全部的注意,顾不上哭,而是小手去抓粉色的软软的吃食,眼泪瞬间便干。
小孩子的母亲匆忙起来,见有官差在又见自己孩子抓着糖糕吃的正欢,悬着的心落了地,同官差讲述孩子被男子抱走的经过。
官差锁了地上的男子押回府衙,小孩子的母亲抱回孩子连声感谢汐朝的搭救之恩。
汐朝没说什么,走时将买来的糖糕送给贪吃的孩子,虽然嫌孩子哭闹烦,但不讨厌乖巧的。
“真是好人啊,没想到年纪不大乐于助人。”四下里的议论声响起多是称赞之词。
汐朝原路回去又到卖糖糕的摊子上买了一份,闻着味道清甜,应该好吃,继续往前面走,又买了五六样小食拎着。
到了凤阳楼,上了二楼雅间,品着独特味道的花茶用着买来的点心,望向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很是惬意。
忽然一个身影引起汐朝的注意,凤阳楼建的高,身处二楼可将街面上的情况尽收眼底。
不经意间瞧见小摊处一角,背靠巷子的一处,有两个人比较特别,以体貌形态上可以确定是位健硕的男子,重点是男子右手腕上好似纹着刺青。
沐国人很少有在身上留下刺青,除非必要多是对刺青敬谢不敏,在根深蒂固的观念中,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在身上刺青不论是何种因由均是对父母的不敬重,就算喜欢好奇要纹,也是在极不引人注意的地方,由衣物遮掩,只有亲密的人才能得见,而那名男子刺青太过特别。
汐朝素日是不管别人私事的,但是今日本能的直觉那名男子有异。目光一瞬不瞬的注视下方,那名男子买完东西进了巷子,消失不见。
自己非常相信自身带来的直觉,汐朝为防万一命身边的暗卫前去一探究竟,脑子里不断寻找相同或是相近的风俗习惯。
忽然一个念头浮之心间,汐朝心下一凛,记起外族人最喜在身上刺青,多是向征自己部族的图腾,而且纹的地方极为显眼,以彰显地位或是各部族之间辨认用。
红明和红蕊到了凤阳楼,手上多了买的好些东西,要不是拿不了,买的会更多,多是以吃食为主。
“主子。”红蕊欢欢喜喜地进门,吃的东西摆上桌,其他的小物件放一边,见桌上的别样茶点,回过头去问红明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奴婢买了许多。”边说边拆开外面的纸包,“还是热乎的,主子尝尝。”说着去取主子面前的糕饼入口,一点也不客气。
“坐,一起用。”汐朝瞧着红蕊都买了些什么,瞧着感兴趣的用了几块,口感不错。
红蕊逛饿了,一口茶一口点心,嘴上尤自不停说着见到的热闹景象,脸上眉飞色舞的看起来玩的很是尽兴。
大约过了一盏茶,派出去的暗卫回返,红明和红蕊停下手觉得奇怪,什么事连暗卫都动用了。
“如何?”汐朝询问,以确定自己的推断准确性。
“属下跟了一路,经探查是外族人,属于塔木部族,右手腕上纹的是鹰首。”暗卫将查到的消息禀明。
“通知城中暗卫,盯紧些,看是否还有外族身在城中。”汐朝拧眉思忖,外族人不是绝对不得入沐国,偶尔有小部族的外族人进城采买,这些人皆非时常侵扰边境的部族,因为部族不太敢与沐国边军发生冲突,自身实力不得而知。
“怎么,有外族在城中?”红蕊好奇道,怎么才走一个多时辰就有事情发生?
“主子怀疑外族来此不安好心,或是有意打探城中虚实以待后动?”红明看出主子对此事的慎重,大胆猜测内因。
“或许,现在不能肯定。”汐朝相信自己的直觉,“边关那里送信,调查外族是否有新的动向。”
“是。”红明起身去办,刚灭了个卫国尚未安稳,外族又有新的异动,最坏的可能又将兴起战事。
“燕苏意走了?”汐朝不得不去怀疑,燕苏意先来外族后至,这两者之间有无关系必须弄清楚,就怕燕苏意此来目的不纯,燕国内部出了问题难保不会让沐国乱起来,如此一来谁都不能插手对方国内,此法虽然拙劣了一些却胜在好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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