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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冷眼看着齐御风上前,眼中不由得射出一丝仇恨的光芒,知道若非此人飞扬勇决,下城率领众人连杀了他的六百多精悍的勇士,这城寨早已被攻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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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却也知道这少年一口神剑锋锐,就算重甲长兵,无所不破,当即心中却也十分忌惮。
说不得脸色凝重,虽然得到强援,表情却也没有多少欣喜,他见到此人武功诡异,身法飘忽,而内力攒刺如针,压得自己极为不好受,偏偏又是一个黄胡子的色目人,当即提起小心,长枪一挥,便封住了这个色目人的退路。
那色目人见到自己腹背受敌,当即厉喝一声,手中长鞭一抖,寒影重重,接连向两人袭来。
他方才还是搏命一击,想凭借自己内功深厚,快速杀得了说不得这和尚,以免夜长梦多,但此时两人俱是高手,却也不由得他不谨慎起来,长鞭招数,半虚半实,萦绕盘旋,护住了身形。
说不得见到他这武功,似乎十分阴毒狡诈,而且凌厉异常,便如同一条条毒蛇在空中吐着信子,露出獠牙一般,不由得心头大骇,心道,这人的武功,怎么跟我明教之中,圣火令的一脉神功,有些类似之处?
当即他想要看个究竟,手中枪招一缓,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
那色目人见到说不得退后,略一偏头,齐御风却趁此良机,欺身上前,手中寒光一闪。堪堪刺向他的下盘,那人早有防备,当即回手一格,不偏不倚。长鞭在他剑背上一点,瞬间便荡开了他手中长剑。
齐御风心生懊恼,心说若非我现在功力用尽,又受了内伤,你这长鞭又岂能荡开我的剑法,当即跃身上前,复一剑攻上,三人兔起鹘落,斗狠斗勇,招招凶险。不离要害。
以齐御风所见。这人身法武功。均与东方不败类似,但所用兵器招式,则大相径庭。无论是真正的东方不败,还是他所见到的任盈盈所扮,向来都讲究小巧腾挪,与方寸之地,闪转腾挪,讲究寸长寸强,寸短寸险。
而这人武功路数,却大开大合,内藏诡诈,凶悍异常。此人敢以携带一口长鞭攻城,而不持利器,就说明此人自视甚高,而且内功不弱。
正当他思忖之时,突然见那色目人长鞭鞭梢在空中诡异的拐了一个弯,迂回宛转,居然径直向说不得肩头先前受伤之处刺去。
这一招实在超乎两人意料之外,当即说不得闷哼一声,当即受了这一鞭,后退了一步。
齐御风错愕了一刻,随即想到,此人手中长鞭,定然另有玄妙,其中若包含了一根钢丝,他在鞭柄之处,摁动机关,向后收线,便可使长鞭鞭梢诡异旋转,在空中划了一个弯。
说不得肩头红光一闪,鲜血溅射,齐御风登时怒极,一剑刺去,但他空乏之身,哪有力气,当即这一剑便使得歪歪斜斜,功力不纯。
当即他心头一凛,急忙又运了一口气,却见那色目人轻轻躲避开他这一剑,轻哼一声,似乎极为不屑,一双眼眸寒光闪烁,杀气腾腾,已然盯上了自己。
他眼睛望向齐御风,不过一瞬,齐御风便感觉一阵疾风,铺面而来,色目人身形一闪,就已经到了自己近前,而说不得受伤之后,向后退去,距离两人却已经有了两丈之遥。
齐御风心中暗道,此人轻功,居然不亚于东方不败之下,当即他毫不犹豫,抬臂运力,身体挺得笔直,一剑“定阳针”昂然刺出。
那色目人见到齐御风使出这等剑法,面色为之一阵惊诧,虽然他先前见到过齐御风使过无数花样繁复的剑法,但他此时亲自面对这一剑,感受自然又有不同,他只觉得这少年功力之纯,阖闾之正,当真从所未见,虽然他功力低微,而剑招之中却又微妙玄奥尽现,不由得心中暗道:“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年轻的剑法高手?”
当即他怒喝一声,陡然身形向后挪移三尺,闪过这一剑,不过一呼一息之间,欺身又上,丝毫无半点空隙,陡然在齐御风身前长鞭一摇,便横横取向他的脖颈。
齐御风见这一鞭威势赫赫,直有裂石破空之威,自己就算挡住,也难免不被他鞭子夹带的劲风所伤,当即一矮身,就地打了个滚,翻身倒退,一剑横倚,斜斜立在身边。
这一鞭挥舞过去,正扫中了齐御风剑刃之上,登时无声无息,被切断了一截,齐御风一见得计,当即翻身而起,不看来势,大喝一声,连环三步,同时一招“三环套月”,如追风逐电一般,接连使出。
那人眼见齐御风一招闲笔,居然正切断了自己长鞭,心中已经极为诧异,此时见他攻来,当即足尖方一点地,毫不犹豫的再次腾身而起,人如鬼魅,在空中连闪了数下身影,急急向后躲避,同时手中长鞭一抖,登时笔直如箭,向齐御风胸前刺去,他这一招,居然将剑法融入长鞭之中,使的却是齐御风方才所使的“定阳针”一招。
他知道齐御风此时已经脱力,功力大不如前,是以绝对不相信,齐御风能躲过他这全力一鞭。
却只见齐御风拼尽全身力气,奔沓如飞,连环三剑使出,将他长鞭斩得寸寸断折,既然他自取其辱,以自己之短,攻自己之长,冒险与自己比拼剑法,当然毫不客气。
那人心中大骇,万万没料到齐御风居然能如此料敌机先,识破了自己的招数,而且剑法惊奇,自己从所未见,当真有别开生面的意味,当即他口中一声怪叫,在空中一个筋斗,突然俯卧在地。接着身形如箭,贴地向齐御风攻来。
齐御风见到他这等怪招,当真无迹可寻,诡异万端。心中只想一剑竖在地上,直接将他划成两半算了,可是却也心下踌躇,若两人相交,难保不被他反咬一口,临时变招。
他一生之中,大小经历数百战,此时也算的经验丰富,当即心中一动,这人虽然依仗一身绝世武功。前来攻城。可是他也未必便不怕死。否则他为何见到我这长剑闪动,便接连后退?
当即他心一横,也不见招拆招。当即胸前门户打开,一剑斜飞,疾疾朝他面门划去。
那色目人贴地疾飞,原本有连环后招,都是极陡、极险的奇幻招数,但此时眼见齐御风剑光一闪,就要与他拼命,不由得心中一震,当即手掌一撑,凭空飞起。闪过了齐御风的剑路。
齐御风心中一声冷笑,当即起手如电,连环攒刺,疾往上一挑,那人身在空中,躲闪不及,当即小腹之中,被齐御风一剑刺入,鲜血喷涌而出。
那人手指在齐御风剑身上一弹,身形一翻,落在城墙之上,弯腰捧着小腹,沉声道:“好剑法!”
齐御风心中暗暗懊悔,心说若非气力不足,这一剑早就将他刺穿,那还有这么多废话,当即他上前一步,叫道:“你也好轻功!”抬臂一挥,就要再次进袭。
他这边上前一剑,而于此同时,说不得一枪也同时袭击而来,两人不分先后的出手,毫不留情,那色目人将手中剩余长鞭朝空中一丢,随手一拍,登时化为千万碎片,无数钢丝化为钢针,攒射而出,击向两人。
他此时武功或许比这两人强上一线,但两人合击,却是绝对不能讨好,当即便使出这等手段,缓上一缓。
齐御风内力衰竭,当即不能施展“破箭式”抵挡他内力急射的钢针,当即一闪身,躲避开去,说不得也不想扎成个刺猬,当即挥舞袍袖,幻化成圆,将钢针拒之门外。
这人眼见两人攻势一停,陡然从腰间抓起一把匕首,向着齐御风疾冲而来,他先前与齐御风交手,知道他此时内力已尽,只不过剑法精妙而已,这是最弱的一环,也是最容易突破的一环,在这城墙
之上,只要近身缠斗,他剑法施展不开,三招两式,便可将他置于死地。
齐御风一闪身之后,不及回身,便听得“嘭”一声轻响,听风辨位,就知道是他朝自己飞身袭了过来。
当即他微微一侧身,陡然长剑斜斜一划,这一剑剑路甚为简单,却又同时掩盖了他身前方位,任凭他如何进袭,却也得防着自己的这口长剑。
却见那色目人身形陡然一沉,在空中微微一个转折,划了一个“之”字形,陡然躲过齐御风这一剑,手中匕首,朝着他脚底板扎来。
齐御风眼见他空中变招,疾如闪电,形同鬼魅,而且居然能即刻蹲在地上,使出扎脚板这等阴毒奇怪的招数,一时不禁骇然。
当即他退后不及,陡然双膝一弯,在空中平平跪下,运起一丝残存的功力,汇聚于顶门,便朝着那人头顶,百汇穴撞去。
那色目人依仗功力深厚,上城之际,并未带着头盔,他只听得一道疾风,眼前目标一空,随即头顶一痛,齐御风一磕他脑门,双腿疾踢,居然踢在了他胸口之上,随后齐御风借力一闪,向后退开几步,手持长剑,又一次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
当即他心中不由得感慨这少年人的聪明和应变,居然如此大胆,以头碰头,破解了他如此怪招,依照他对中原武功的理解,这等怪招,当是他从所未见,可是他不但瞬间化解了开来,反而又使了一招更为巧妙地怪招,给于自己重重一记。
齐御风尚未出剑,说不得一枪又至,那色目人霍然转身,临空跃起,伸手一划,便将他一枪断成了两截,原来他手中的匕首,却也是一样神兵利器,切金断玉,无所不能。
他方一起身,割断说不得的浑铁长枪,人在空中,陡然耳朵一动,随即惊凛,又见一道光华,带着疾风,已经向他后背攒刺而来。
当即他不由得心道,这小子才多大年纪。又是劲力已失,怎么如此之快就又能攻了上来?
他念头才转,人已经用力一扭头,只见齐御风一剑刺向他的后颈。当即猛然一扭,身躯在空中如一条长蛇一抖,诡异异常,原先要害之处,便尽然挪移了位置。
齐御风这一剑角度十分刁钻,原本有必中的信心,可是见到他这般在空中如同一根麻花一般扭着身子,不由得心中生出诧异,当即这一剑不免与原先方位有偏,只刺中他的肩头。随即在他脸上一划。划破了他的脸颊。当即心中暗道如此良机,却被自己错过,当真可惜。
那人原本以他之能。杀这二人易如反掌,可是他居然拼尽全力,还接连受伤,当即脸颊刺痛,汩汩出血,不由得怒不可遏,大喝一声,又向齐御风冲来。
齐御风看见他目中杀意,当即毫不犹豫,接连运使剑法。攒刺而出,他看出这人喜好飞腾,当即接连刺他上盘,剑剑不落空,那人抵挡不住,接连退后,望着说不得气息奄奄,却做搏命之状,心中也是一阵惊骇,心道这五散人偌大的名头,毕竟有真实本领,自己却是将明教的人物看的也忒轻了些。
他心中暗暗懊悔,剧斗几招过后,见齐御风剑法森严,浑然一体,即使他剑上并无多大力道,却也不可轻易破解,当即退出三步,长吸了一口气,准备做搏命一击。
齐御风见他模样,知道他要行险,当即回剑一收,随后剑光一抖,向上一挑,一剑化为七个方位,以为防御。
那人冷眼观看,却见他重伤无力如此,居然也有如此繁复的花样,不由得也是心生感佩。
正当此时,突然说不得叫道:“慢!”
齐御风心中微微一愣,心说我一股子力气,可就要用完了,这时候再絮絮叨叨,等会儿我腰酸腿软,可就制服不了这个家伙,说不得难道不知此时情状,还是另有计谋?
他当即敛身退了一步,斜倚着城墙,紧盯着这人不放,心中道:“这人武功路数虽然不同,但大体方略,还是跟葵花宝典的武功有些类似,没想到元末之时,世上也有“东方不败”,我此时内功不足,却如何应对。
当即他一边警惕,一边苦思当年任盈盈的武功,寻求破敌之法。
另外一边说不得却道:“不知阁下何人,与我明教的波斯总教,有何瓜葛?”
那色目人冷冷道:“我叫纳速拉丁,什么波斯总教,我向来没听说过。”
说不得脸色不变,问道:“你便是河南王手下的纳速拉丁大将?那你这身圣火令功夫,从何学来?”
齐御风听到这话,猛然一怔,心道,这圣火令功夫,自己从所未见过,怎么这人也会,难道圣火令的功夫,与葵花宝典,还有些渊源不成?
纳速拉丁不耐烦道:“我从何处学得功夫,又与你何干?”
说不得道:“你这功夫与我明教有缘,自然有干。”
纳速拉丁冷笑道:“既然我与明教甚有渊源,那我问你,你们明教的教主,左右光明使者,紫白金青四**王,五散人、五行旗,天地风雷四门,武功都是何人传授?”
说不得微微一怔,随即道:“自然是我中原武学的各方各派,海纳百川,精锻而成。”
纳速拉丁仰天“哈”一声笑道:“那我的武功,自然也是我们色目人千锤百炼而成,与你们明教无关。”
说不得听到这话,微微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趴下!”他陡然一低手臂,示令齐御风低头,齐御风早就看到他的眼色,与平日不同,当即弯腰俯身,躲藏在一角,只留出一丝剑芒,盘旋在外。
却见此时,突然箭如飞蝗,疾射而至,铺天盖地,朝几人这段城墙射来。
纳速拉丁脸色一变,当即他身处墙圜之上,避无可避,只能翻身而落,遁入了城墙下方。
齐御风等箭羽射过,站起身来,眼见城墙上千疮百孔,戳满了箭羽,便是如此弓弩近身齐射,居然也没杀得了他,心中不由得微微有些惊讶。
当即他看着那人展开大麾,如一只蝙蝠一般翩然落下五丈高的城墙,尽管不断有长箭射出,他随手拨弄,却也游刃有余,不禁又叹息了一声。
继而他一回头,却只见段蔷奴搬弄着连弩,脸色略有些灰白的看着自己,十分关切,不禁也是心中微微生出一股暖意,冲着她点了点头。
正当他喘息片刻,运转内功之际,突然只见两道寒光从左右分别袭来,抬眼一看,却是那人落在城下,已经步入铁盾之后,手中一柄长弓,正目视着自己。
齐御风心道,难道此人这次登上城楼的目的,居然是自己?
当即他毫不犹豫,转身一矮身便躲,只听那两声箭羽“砰砰”两声,射入他身后矮墙之上,随后炸裂,却是将这城墙都轰塌了一小块。
那人眼见一招不成,随即一袖手,扔了弓箭,回身淹没在大军之中,齐御风呼一口气,凝目看见眼前剧战,敌人已经纷纷登城,虽然有兵卒不断投掷稻草,火箭劈落云梯,各好手刀光胜雪,杀之不禁,但元兵如同蚁附,一时却也杀之不禁。
此时夜色黯淡,渐渐袭击了上来,那杆大纛掩在盾牌兵卒之后渐渐逼近城垣,城内守军似乎军心已乱,无力将登城的敌军反击下来,只怕再过一两个时辰,这土城便不攻自破了。
当即他心中不禁焦急起来,开口便要问向说不得,但一抬头,却见正在为说不得包裹伤口的段蔷奴已经率先发问:“太师傅,咱们该怎么办?”
齐御风见到夜色降临,突然心中一动,问道:“黑风寨的军队……?”
说不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似乎也是受了不轻的内伤,有些奄奄一息,他微微点了点头,轻声道:“不错,也合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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