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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最恼羞成怒.竟然不顾手腕上的痛楚.奋力地挣扎起來.他怎么样也不能让她出去.何况.她根本就出不去.琬王府的守卫.他最清楚.简直就是一个天罗地网.若是主子不给出去或者进來的人.任你是天外飞仙吧.都休想从这里出去.
“你想死吗.再动你手就要废了.你有沒有一点常识啊.”凤妃萱气急败坏.手上的力度不自觉地减轻了几分.她本就无心伤害冷最.只不过是不想再听他啰嗦.更沒有心情在这里耗着.
冷最感觉到她的手中的力度已经放松.哪有半点威胁人的样子.他不由得心软.叹气道:“哎.卑职真的沒有骗你.你身子不好.还沒用过早膳.还是忍忍.等过几日主子回來了.再陪你出去逛逛吧.描画的事.就交给愁锐去办吧.他不会辜负你的.”
“我沒胃口.我就是想出去走走而已.也不远.就在王府后面的巷子.你不是说描画流了一滩血在哪里吗.我就是想看看.要是不放心.你跟着就是了.”凤妃萱用力将他一推.松开手直接将他扔到了地上.转身不折不挠地往大门口走去.
冷最摔了个狗啃.他面红耳赤地从地上爬起來.尴尬地扫了一眼周围暗处的目光.单手随意拍了拍着身上的灰尘.便面无表情地跟上了凤妃萱.既然劝不住.那也只能让她受一些打击了.
他即便不忍心.也沒有办法.他脑袋里一直认为.自家主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凤妃萱好.为了她的安全.但是潜意识里.他总是觉得哪里不妥.似乎这些都并非对她最好的.或许是他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更不懂怎么去呵护一个人吧.
果然.凤妃萱还沒踏出外院的二门.管家杨淳便笑脸春风地迎了过來.恭敬地弯身道:“王妃一大早的就出來散心吗.不知可有用过早膳.”
“沒心情.沒胃口.我想出门去走走.”凤妃萱摆摆手让他免礼.脚步却沒有停下.直接绕过他.跨出了拱形的院门.往大门的方向疾行.
杨淳和蔼的目光一滞.和若无其事跟上來的冷最对视一眼.然后继续笑眯眯地赶到凤妃萱的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王妃.不知您是要出哪边走走.若是看景色.咱们府里的静思湖只怕是整个京城里绝无仅有的风景宜人.若是添置物品.不如让奴才去置办.免得王妃劳累……”
“不必了.我只是到王府后面的巷子走走.不会走远.杨叔你放心.”凤妃萱冷眼.打断了他的话.脸色不耐.却沒有轻易发作.只是脚步越发的急速.
杨淳老辣的目光闪动.转眼便换上了一副为难的哭丧表情.冲到凤妃萱的面前.苦苦地道:“哎.王妃啊.不是奴才不给您出门.实在是外面太过危险.沒有主子在身边.奴才们若不小心保护不周.那便是小命难保……”
“胡说什么.谁要你们的命了.我吗.杨叔.你适可而止.”凤妃萱见不得这样明明老奸巨猾.却洋装可怜的嘴脸.当她是傻子吗.
杨淳为人圆滑世故.作为管事是极好的人选.但是她现在好歹是王府的半个主人.虽然比不上赵煜琬的威严.却也不能用这样敷衍外人的态度來敷衍她.
这算什么.
凤妃萱漆黑的眸子依旧明亮.却不再清澈.里面寒光闪动.话不多.却异常严厉.直刺刺地警告.
说完.她双手已经握住了朱红的大门的门闩.但是她还沒來得及用力拉开.一个黑衣身影.腾空而出.落到她的面前.魁梧的身体直接挡住了门缝.
是个陌生的面孔.他刚毅的脸容平淡无奇.却比冷最还要僵硬.一副万年不变的表情.漠然地道:“王妃.请回.”
“他是谁.这是何意.”凤妃萱退后一步.纤细的手指指着眼前的男子.却转头问身后的冷最和杨淳.
杨淳快了冷最一步.似乎根本不在意凤妃萱方才给他难看的警告.而是讨好地上前.恭敬地道:“回禀王妃.他是府里的守卫.日日夜夜守护着王府和府里的每一个人.像他这样影子一般的人还很多.王妃也沒必要记住他是谁.兴许是习惯了不和人打交道.所以说话沒大沒小的.还望王妃莫要见怪.”
凤妃萱了然.怪不得冷最说他做不了主.原來有一帮这样的人存在着.虽然她隐隐也知道一些.却沒真正见过.因而便天真地试探道:“既然如此.那便让他退下吧.”
“这个……王妃.奴才也差遣不动他们的.除了主子.也只有…….保护好王妃.不让王妃出府.是咱们主子爷吩咐下來的事情.无人敢反抗.”杨淳无奈地讪笑道.说话欲言又止.打着弯得说.
凤妃萱微微地扯了扯嘴角.半眯着眸子.威严地道:“若我非要出去呢.他们想如何.”
“这……”杨淳若有若无地瞄了凤妃萱一眼.为难地搓了搓手掌心.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凤妃萱冷眼旁观.却不想一阵清脆的声音由远及近.“奴婢还是劝王妃不要任性.还是听从主子的安排为妙.”
声音一落.不远处的拱形石门.就出现了一个熟悉且清丽的桃红色身影.不同于昨日带着伤的苍白.更不同于昨夜跪地脱衣的冷傲和决绝.她此刻竟然脸色娇嫩.眉间虽然还是隐隐可见病态.却不影响她的娇美.似乎被什么滋润过一番.由里到外.都透着一股诱人的媚意.
來人不正是昨日自毁清白.甚至为了挑衅而长跪不起.还引着赵煜琬为她亲自包扎伤口的幽芯.还能是谁.凤妃萱微微一滞.眸子里的色彩瞬间便沉了下來.
这样子哪里像是受伤.倒像是被人狠狠宠爱了一番似得.昨晚.她离开之后.赵煜琬对幽芯.到底做了什么.或者承诺了什么.凤妃萱心脏一阵刺痛.然后迅速自我调节地将自己暂时冰封起來.不让心底的情绪轻易流露出來.
凤妃萱对着漫步而來的幽芯淡淡地一笑.不解地问:“你的意思是.我现在要出门.是很任性的行为.”
“正是.”说话间.幽芯已经走上前.不同于往日飒爽的黑衣劲装.她今日选择一套简单却做工精细款式新颖的桃红流云花钿裙.上身一件白色貂皮小袄.衬得她腰肢纤细.软细却不虚弱.
她沒有对凤妃萱行礼.反而是后面一直无声无息挡住了门口的男子.突然单膝跪下去.对着幽芯道:“属下参见阁主.”
凤妃萱背脊一凉.挺值了几分.可脸色却依旧淡淡.看不出异常.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随着那个男子的神态动作.她心中像是压下一块大石.沉甸甸的让她莫名其妙地堵得厉害.
她來自二十一世纪.生在人人自由.性命平等的社会.她从不认为谁比谁低了一等.谁的命又比谁的贱.所以.她不管是对待墨竹和冷最.或是赵煜琪兄弟.甚至一直以來都不对盘的林池墨和幽芯.她也一视同仁.从來沒有因为谁的身份高贵而妥协.也不因为谁是奴才手下.而要他们跪拜.
可是.现在她却觉得很难受.因为这个男子见了她就像机器编程一样.毫无感情地执行任务.而见了幽芯.却是跪下行礼.
原來.杨淳沒说完的话.就是:奴才差遣不懂他们.除了主子.就只有幽芯能有命令他们.原來幽芯手中的权力这么大.赵煜琬对她的好.远比凤妃萱想的要复杂.
这还不是讽刺的.可笑的是.她幽芯坦然接受了这个男子的行礼之后.还当着所有人的面.威严十足却又毋庸置疑地说道:“免礼.既然冷最无能.那你们再下來几个人.送王妃回殿.然后好生守着门口.被让她出來受凉了.”
“是.”话音一落.几条黑影迅速从隐秘之处落了下來.将凤妃萱围了起來
“幽芯.你做什么.有话好好说.”冷最脸色铁青地盯了幽芯一眼.激动地走上來.将凤妃萱护在身后.
幽芯扬眉.难得温和地警告.“别忘了你的身份.冷最.”
冷最一愣.顿时火冒三丈.“你……别以为主子不在.你便可以为所欲为.别忘了她是主子明媒正娶的王妃.”
“是你忘了吧.冷最.”幽芯冷傲地回敬.明显的意有所指.呛得冷最一时哑口无言.是他忘了.所以他才想入非非.幽芯的话一针见血.
见如此.凤妃萱握紧的双手突然放开.缓缓地抬头.漆黑的眸子眨了两下.落到幽芯的身上.她双掌抬起轻轻地拍了两下.幽幽地一笑.“真沒想到.幽芯姑娘竟然有此等魄力.这么说.是要软禁本妃的意思了.”
凤妃萱从沒用过本妃这个自称.因为很别扭.不适合她的思维.但万万沒想到.今日第一次用上.竟是为了对付一个小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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