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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丁逸倒了八辈子血霉,每一次救人都免不得杀敌三千,自伤八百。
www.biquge001.com第一次救自己单相思的颜菲儿,被人在手上用子弹钻了个洞;第二次为了正义,英勇抗击小鬼子恶鬼,结果险些把命都给弄丢了,虽然他并不很清楚其中的危险处;现在第三次舍身救人,拿脑袋给人挡铁棍,居然又混到了重症监护室,还他妈的就是上次被子弹钻了个洞然后躺进去的那间。尽管医生检查全身,都很奇怪为啥这家伙啥屁事都没有,纷纷对丁逸的脑袋表示怀疑。
见过脑袋硬的没见过这么硬的,那么粗的铁棍照头一棒居然连油皮都没碰破一层,除了沾了些铁锈之外。不少年轻的护士小姐纷纷猜测刚才丁逸舍身救人,是不是被终结者附身了。
闲话休提,等丁逸彻底回过神来的时候,那浑身钻心的刺痛令他龇牙咧嘴。而杨济时正坐在床边他以前坐过的那张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徒儿啊,看起来你和这间病房的缘法不浅啊。”
丁逸一动身子,就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无奈之下只好道:“师父,您老人家就别笑话你徒弟了,这一次惨了。这一身武功啊,可能就这么废了哇。”一副苦逼样。
“你就作吧!”杨济时伸手给他一个脑崩:“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一个阳神轮转的高手岂能不知道身受劫这回事?”
丁逸知道瞒不过师父,只得郁闷道:“真没想到,居然会以这种方式历劫,唉,我怎么就那么倒霉啊?”
“那你想怎么样?”杨济时瞪着丁逸:“这道关不管你是学哪一门的,只要想突破那内照境界的话,这一关非过不可。洗练炉鼎净化身心退病,这个在我们医门也是一样的。”
“我知道啊,就是有些郁闷而已。”
“你还郁闷,你应该感谢那无法无天的东西敲你这一棍才是。若不是在危急关头激发了你身体的最大潜力,想要突破到这一步你至少需要半年时间。”
丁逸不语,杨济时这话可不是扯犊子侃大山摆龙门阵,五湖四海乱跑火车。这一切和他最近的经历有极大的关系。想那地下古陵中阴气煞气有多盛,恶斗坂田信二,最后收拾他弟弟坂田仙德,这些课都不是善茬子,那些无形无影的煞气终究还是侵入了丁逸的筋络之中,只是平时不觉得而已。
所谓身受劫其实就是身体炉鼎的自我净化的一个过程,表象一般来说,就是在这段时间内身体所有的隐疾全部集中发作出来,直达巅峰最后再慢慢退去,最终得到一个完美健康,几乎毫无瑕疵的炉鼎。
很多人可能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其实和突破**劫证内照知常是前后相承的关系。用医家的眼光看来,其实人人都有病,只是平时感觉不到罢了,这种感觉不到也不怎么影响自己日常生活的病症被称为暗疾。换句话说,就是还没发作的病。打个简单比方吧,癌症大家都知道吧,其实每个人身上都具备癌变的基因和因素,就看什么时候发作而已。这癌症的发作和平日的生活环境与情志状态息息相关,有的人可能到死都没得过癌症,有的人不到三十岁就可能是某个癌的晚期了。
所谓内照境界,就是能自观脏腑经络清晰犹如常在,内外通透毫无滞碍。说起来可能玄乎得很,但细细想一想,那所谓的内视其实并不是用我们的肉眼看见,而是通过自身神识的感应以一种更加直观的方式展现出来而已。其实我们肉眼能观察外在世界,依靠的还真就是感应二字。在理解了这个的基础上,这身受劫的说法就很明显了。既然你的感应已经敏锐到可以直观内视脏腑经络的状态的话,那么身体骨骼脏腑经络中隐藏的暗疾也就会无差别被修士感应到。
换句话说,身受劫是一种成就,意味着神识的精微已经达到了一个颇为高深的地步,能察人所不能察,到了这种状态,那么身体的原本感应不到的不适也就能感觉到了。这种不适因人而异,有的人隐疾很多,那么反应就大些,时间就长些;有的人本来身体就很好,暗疾很少,那么极有可能打几个阿嚏可能就过去了。
但这的确又是一道天劫,前文说过,天劫不是老天爷有意为难你,而是你本来就有,需要超越并化解的障碍,而这个障碍绕不过,避不掉。正如人人皆有暗疾一般,只要身有暗疾,就跑不掉这一关。
反观丁逸,从小他就是调皮捣蛋的家伙,否则也干不出去钻那诡异的黑松林的事来,自然而然积累的毛病就不少,再加上被地下古陵中的煞气阴气一逼,这麻烦绝对不小啊。他飞身救那赵长天的时候,完全就是本能,被那一棍子敲脑袋上的时候,人的自我保护的本能就被完全地激发出来,这压根是不需要想的,将自己的内家功力催运到极致,猛然间冲破了平日里不能冲破的桎梏,一下子浑身缠绕的煞气,戾气,从小带来的各种隐伤一瞬间全部被感应到了。所以这厮实在是对不起观众,他是疼晕过去的。
面对这种障碍,结果不外乎有两个,一个是迎难直上,将这种精微的神识化为常态,并以坚定的心境去面对这种痛苦,再以适当的方式调养并运转自身元气化解这些隐疾暗伤,退去后便更进一步;一个就是疼得受不了,不由自主地退缩,那么因为这种心理状态让自己的定念受损,刚刚突破的境界逐渐退失,然后回到那原来感应不到这些伤痛的状态去。
总之,结果都是痛苦逐渐淡去,而成就却完全不同了。面对这种状态,各门派因修行心法不同而有所不同,但是坚定的心念,不为这些身受之苦所困是相通的。
丁逸因为不愿再回天心派,当然也不会去修习这一派的法门,转而求诸于现在的师父杨济时:“师父,那按照我们医门心法,应当如何?”
杨济时坐在这里就是要等他醒过来,此时听丁逸提问,于是缓缓道:“圣人不治已病治未病,我们是医门,不仅仅要学会如何治病,更要感同身受地去经历病痛,若无此心境,后面的修行就谈不上了。”说着传了丁逸一种修法,其根基还是他自己一直视为根本法的“大方诸宫服日月芒法”。
这种法门说简单也简单,就一句话,既然身受病痛,那就以医者仁心去真真切切明明白白地去感受这一切。注意,不是坚定不动之念去维持定境,而是要以坚定不动之念去感悟病中之苦,将这种为病痛所缠绕的过**真切切印在心中。
自古中医中有“医者父母心”的说法,这话和浅白直接,那就是做医生的面对病人的时候要有像父母面对病中的子女一般的心怀。现在很多人可能不太明白这不仅仅是说说而已那么简单,而是有切身体会且真切印在心间的经历,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不欲病痛相缠,那么就要真心为病者解除痛苦。这倒有些像佛门的烦恼证菩提的做法,只是道不同罢了。
话说丁逸听完杨济时的讲解之后,忍不住郁闷道:“这不是找虐吗?”
杨济时道:“医者仁心,不是说说那么简单。试想一下,病有万变,症状自然也有万种。很多症状令人惨不忍睹,秽不可闻,可真正的医者需要的是什么,是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冷静以对,任何情况下都要以患者为中心,若没有这样的心境,能做到吗?”
丁逸忍不住反问:“那现在能做到这样的,又有几个?”
杨济时一瞪眼:“有多少人做到我管不着,但你是我徒弟,身为医门传人,你就得有这个觉悟。”
被杨济时这样一顿抢白,丁逸顿时无语,他明白杨济时说的对,只是这种近乎自虐的方式的修行,他一时间还是不能尽解的。
杨济时伸手抚摸着丁逸的额头,道:“徒儿啊,想当年吴夲祖师为救治南方瘴疠,以身试病,这才配出治病良药,你想一想祖师当初是怎样的大仁大勇。”说完转身往病房外走去。法诀可以传授,但是心境感悟这种东西,师父再厉害也教不了的。
杨济时走了之后,丁逸挣扎着坐起身,在床上盘膝坐好,努力收敛神形以求达到那种空明无染的状态,可这一下他失望了,如不入定还好,一入定那浑身的痛苦便呈几何级数上涨,这还让人怎么干?
甩了甩脑袋,脑海里翻起了另一段法诀。这一道法诀在他前世见知之中,乃是剑仙度身受劫时用的法门,虽然两者有类似处但所求却完全不同。剑仙的修法至纯至刚,凝练唯一剑魂,修行直达世间法尽头皆不显化身,唯剑魂足矣。在度身受劫时,若是专修剑仙的人则是以此为根基,清晰感应每一处的暗疾隐疾,然后以绝对纯粹的心念将之一段段化去,在这个过程中锤炼坚定无比的心念,这些痛苦只是淬炼这至强心剑的炉火而已。
而医门法则反之,每一种痛苦不求化去,而在求感应清晰其来处去处,因其苦而发大医精诚之心,愿治这众生疾苦。
若是别派清修之士,一般则采用玉液巡行长生酒的功夫洗练炉鼎,对于这些暗疾隐疾采用的是一任自然的态度,当来则来之,当去则去之,不问来处,也不问去处,唯留纯净心底,和光同尘。
可以说,不同的法门,所求所证不同。就算同为道家修行,入手法也各别。比较来比较去,丁逸脑袋都晕了,最后干脆不想了,因为想也没用。自己前生之所以飞升失败,就是因为身为剑仙杀伐过重,最终炉鼎抵不住天刑业力相催,因此轮转前发愿不欲再修这剑仙之道,连自己的佩剑玄天剑都被他扔了出去。
没想到轮转再来时,这玄天剑依然还是回到自己手中,而那些曾让自己发愿欲弃之的剑仙修行功夫依然还留在神识记忆中。不过这种境界的人,一旦发愿,那就是绝对算数的,可不是现在某些人张口闭口赌咒发誓。
在对比这些之后,丁逸直接就将这些放之脑后了。他很清楚,之所以自己对医门法诀有抵触处,是因为自己还不能真正理解医门的修行心境。可这种东西,不是说能理解就能理解的,需要付诸实行实证,这才有可能与之相合并化入自己修行中。
忍着浑身的疼痛,丁逸缓步走到外面,可刚刚走出自己的病房,就看到旁边病房躺着一个病人。这不正是那天在医院行凶的吴天吗?
吴天一棍子敲丁逸头上,却被丁逸的内力反震闭气,醒来之后浑身酸软无力,一直就这么在医院躺着。一开始还想转院来着,没想到他自己那些一开始还同仇敌忾的亲友团瞬间翻脸不认人,这两天来连看他的人都没有。
因为他有这个前科,医生护士自然对他没什么好脸色,若非公安机关介入的话,只怕医生们真会让他这么半死不活地躺着的。感受着这种凄凉,心里不断哀叹,这都什么人啊,自己刚拿到赔款的时候一个个哥长哥短地叫的那一个亲热,现在呢,真是麻绳穿豆腐——没法提啊。
正在哀叹间,忽然感受到一股冰寒刺骨的杀意从病房外传来,他转脸一望,顿时一泡尿撒裤子里。
因为丁逸此时正瞪着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睛站在门外,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要自己的命的。尤其是经历了两天前的那一场,他已经将丁逸与恶鬼划上了等号,毕竟谁见过明明铁棍子敲脑袋上还能没事,反倒轮棍子的人身受重伤呢?
此时丁逸心中怒意升腾,这东西长得尖嘴猴腮,一双三角眼,完全一副六亲不认马踩车撞的操行,肚子里能憋什么好屁?尤其是见到那天的那副嘴脸,为了自己得到那不劳而获的钱财竟然忍心让自己的母亲尸身陈尸半月之久,是可忍孰不可忍?一念及此,丁逸握紧了拳头,牙关咬得格格作响,一步步走向吴天的床前。
在吴天的床前有个打瞌睡的民警,此时也感受到这种杀意和怒意,一惊之下醒转过来,也吓了一跳。他也是干了十年警察的老刑警了,对杀气这种东西还是有一种天生的敏感的,连忙出声:“丁逸同学,你不要冲动!”说着就伸手去揽丁逸,以免他冲动做傻事。
没想到丁逸随意一挥手,便将这警察拨到一边,等这民警回神过来,丁逸已经站在吴天的床边了。吴天发出微弱的呼救声:“救命啊,杀人啦……”
那民警连忙招呼外边的医生进来。心里暗暗惊叹,这小伙子看上去病恹恹的,力气可真不小啊,自己一百几十斤重的体重竟然被他随手一拨就甩一边去了。听到警察的招呼,在外边走廊上值班的医生都跑进来了,他们可都认得丁逸,若不是他,赵长天教授可就真交代了,但看他神情,纷纷惊呼着去拦他。
丁逸怒气填胸,大骂道:“都给老子滚开,看我不弄死这家伙,留着他没得浪费了国家的粮食。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对四化建设屁用没有,给老子滚开……”丁逸力气再大,也抵不过这么多人的阻拦啊,最后好歹才把丁逸拉开。
吴天则喘着粗气,白眼上翻,被吓得口吐白沫晕了过去,整个病房里充斥着难闻的气味。这边厢一个挂着听诊器的男医生见状,也不顾污秽,一把扯开吴天胸前的衣服,开始做起急救动作来。
拍了一阵,总不见吴天苏醒,不但如此,而且其呼吸越来越弱,心跳越来越快,似乎喉咙上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这是那男医生一皱眉,转身对一个年轻护士道:“赶紧拿纱布!”这护士急急忙忙取出纱布接在吴天的嘴边,而这男医生则不断拍打其后背,终于只听嗝的一声,吴天吐出一口大大的浓痰。因为闭气了不短的一段时间,竟然是呈喷溅状,吐得那小护士一头一脸。
不得不佩服这位年轻护士,真是意志坚定,竟然眉头都没皱一下。那看上去比较年轻的医生听了听吴天的心跳,又把了把脉,这才放下心来道:“好险好险,险些就没救回来。”
丁逸皱眉:“你们既然讨厌他,为什么现在还要救他呢?”
那年轻医生叹气道:“我恨不得剐了他,这家伙是什么东西谁都知道。可这里是医院啊,躺医院里的就是病人,既然是医生,哪儿有不救的道理?”
那边厢民警也走过来拍了拍丁逸的肩头:“小伙子,你应该感谢你这些师哥才是,若不是他们,你可真脱不了干系了。故意伤害致人死命,你知道要判几年吗?”
丁逸心中怒气兀自不消:“可他……”
那民警道:“可他还没有被定罪,你又不是人民法院,谁给你权利惩罚嫌疑人的?法律可不管这些,只针对行为而言。虽然犯罪动机会影响最终的判决,可你还是要吃官司的,小伙子,冲动可不好啊。”
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吴天那副惨样,又看了看刚才拉住自己,又去救人的医生,丁逸心中忽然奇异地平静下来,虽然身上的伤痛不减,可那种躁动之意彻底在心中消失,直到此时,丁逸才完全解决了潜伏在自己心念中的那股躁动之意。不为其他,这些医生的作为真正给他上了一课,他恍惚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看着天花板,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缓缓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多谢!”说着看见这医生的胸牌上名字,微微笑道:“原来你叫上官平。”真是巧了,这医生居然叫上官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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