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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白帝的一声令下,所有的士兵朝着年莹喜奔涌而來,站在年莹喜身边的芊芊杀了眼,根本数不清楚人数的她只能拉着年莹喜的手臂,强壮镇定的站在年莹喜的身边,反正这次的回來,她已经想好了,无论是生是死,她都要和年莹喜一起与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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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下的唐楚慢慢‘抽’出自己腰间的长剑,随着那寒光划过双眸,他势以待发,只要那些个士兵敢碰触到年莹喜的身体,他发誓定会冲出去将他们所有人碎尸万段,就算是后续的血路永无尽头,他也要不辞刀山的试上一试。
年莹喜将身边的芊芊搂在怀中,不顾及手指的疼痛,将芊芊死死的固定在自己的身侧,镇定的眸子看着那些士兵袭來的动作,下定决心就算自己重伤而亡,也要给芊芊留出一条活下去的路。
就在那些士兵就要抓到年莹喜的时候,就在年莹喜正打算要带着芊芊反击的时候,就在‘床’下的唐楚正要翻身跃出來的时候,那垂落在地面上的营帘,再次的被人掀了起來,紧接着,便是一声似带着震天一样响动的命令。
“都反了么?今儿谁若是碰了宣国皇后的一根头发,谁便等着诛九族吧…”
一时间,脚步声停了,刀刃磕碰的声音停了,‘床’下的唐楚那跃跃‘欲’试的身子停了,就连白帝那‘唇’角上挂着的狰狞笑容也跟着停了……
‘床’榻上的年莹喜搂着芊芊,看着來人,终是幽幽的松了口气,看來她还真是要谢谢那位來找事的安丽公主,若不是安丽公主的缘故,安阳侯又怎么会赶來的这般及时?
“侯爷………”这些刚刚还对着年莹喜举起长刀的士兵,转瞬间,整齐的对着‘门’口一身绛紫‘色’长袍的安阳侯跪下了身子,他们虽然是为了白帝而來,但他们归根结底是安阳侯的兵。
白帝微微回身,垂眸想了半晌,才迈步走到了安阳侯的身边,“安阳侯怎么……”
沒等白帝的话说完,安阳侯直接沒有感情的打断,“白帝难道是忘记了规矩么?本侯的人,岂能是白帝想动就动的?况且今儿白帝也沒有和本侯提前打招呼,这如此的举动,当真是让本侯不明白白帝的用意。”
白帝的汗,流了下來,讨好的笑,再次的挂上了油光满面的脸,“安阳侯误会了,孤怎么会有其他的意思?只不过这贱人当真是实在留不得,如此一个大逆不道的‘女’子,留在军营久了,难免会成为祸害。”
“哦?”安阳侯听闻,淡淡的笑了,毫不避嫌的道,“白帝所谓的大逆不道是什么?是她昨夜沒有遵从了白帝的意思,还是反击时让白帝彻底失去了一个男人本來有的资格?”
“呼……”安阳侯的话一出,所有跪在地上的士兵均是倒‘抽’了一口冷气,他们早先还在纳闷,为什么白帝会突然找他们來杀宣国的皇后,现在看來,竟然是这种让人想笑又笑不出來的原因。
‘床’榻下的唐楚无奈的心中嗤笑,将软剑放在了自己的‘胸’口,要说这个年莹喜‘妇’人之仁,可她狠起來的时候却比任何人都狠,这个时候她竟然出手如此之重的让白帝彻底断子绝孙,白帝若是不对她产生了杀意才是怪的。
而面对所有人的惊讶或者嗤笑,‘床’榻上的年莹喜倒是沒有半点的表情,昨儿个她下手多重,自己心理面清楚的很,其实可以说她废了白帝当男人的资格都是轻的,若是昨儿个她不是被下了软骨散,想必此刻的白帝早就一命呜呼了。
她年莹喜的便宜岂能是那么好占的?既然触碰了她的底线,就不要怪她手下不留情面。
要么残废,要么死,这是她一向的处事风格。
白帝面对着众人各怀所意的目光,脸上终是挂不住了那本來就虚伪的笑容,直起腰身的他再次朝着安阳侯看了去,语气难免也跟着‘阴’沉了起來,“她不过就是一个罪‘妇’,一个傀儡,安阳侯如今处处袒护,难道是对她有了别样的心思?安阳侯可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这事就算是孤可以不在乎,但白国那些用命征战的士兵,又怎么能坐视不理?”
这一番煽动的话语,让跪在地上的士兵敢怒不敢言,他们虽然也觉得这宣国的皇后留不得,但毕竟他们是兵,主子的意思岂能是他们所敢质疑的?
年莹喜翻了个白眼,厌恶的从白帝的身上撇开了自己的目光,她最讨厌两种人,一种是以公徇‘私’的人,一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而这位白帝还真是巧了,竟然两样占了个全面。
动了动身子,她让怀里的芊芊坐在自己的身边,不得不说,人比人真的能比死人啊…在白帝衬托下,安阳侯倒是显得正派了不少。
如果可以,她现在真的想放声的笑一笑,这白帝究竟是要无耻到了什么地步,才能把满手杀戮,残忍无度的安阳侯衬托的如此伟大正派。
世界,还真是处处都在不停的奇妙着。
安阳侯不畏所动,对于白帝的煽动,沒有半点怒气的起伏,“白帝的话说的还真是气壮山河,让本侯佩服,只不过宣国皇后本侯还自有用处,杀不得。”
“有何用处?”白帝现在一‘门’心思的想让年莹喜死,他虽然话是这么问,但无论安阳侯说出什么样的理由,他都办法将反驳回去。
“理由便是理由,本侯不说,白帝便可不问了。”安阳侯说着,走过众人,将桌子上一碗还有些温度的‘药’‘交’到了芊芊的手中,一边示意着芊芊伺候年莹喜吃‘药’,一边又道,“这话,本侯只说一次,宣国皇后杀不得,若是白帝再有一次对宣国皇后动了杀意,不要怪本侯翻脸不认人。”他的话语,还是那样的慵懒,口气却带着不可质疑的凌厉,让人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去分析他话中意思的含量。
事情已经闹成了僵局,白帝怒瞪着安阳侯了片刻,最后将目光转移到了年莹喜的脸上又看了半晌,最终一甩袖子的佛袖而去。
到底,他还是顾忌着安阳侯现在手里的大权,绝对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让自己忍受了这么长时间的低人一等而白费。
反正机会多得是,眼看着明日便是宣国与白国的第一次‘交’战,他只要留心,总是会趁‘乱’的时候灭了年莹喜这个贱人…
“你们也都下去。”白帝走后,安阳侯对着跪在原地的士兵淡淡的道。
随着士兵的涌出,喝完‘药’的年莹喜在芊芊的搀扶下躺在了‘床’榻上,看着并未打算离开的安阳侯,她幽幽的一笑,“不管原因是什么,谢谢你今日的救命之恩。”
她这人做事习惯了爱憎分明,虽然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安阳侯,但刚刚的事情,确实是安阳侯保住了她,不然安阳侯就算不杀了她,为了让白帝闭嘴,对着她再次的用刑,她也是无话可说。
安阳侯看着芊芊手上那已经空了的‘药’碗,淡然一笑,“年莹喜,别以为本侯是在救你,本侯留下你,不过是让你生不如死。”
“随便吧,又不是沒有过。”年莹喜毫不以为意的打了个哈气,“不过在那之前,请你管好你的‘女’人,如果她下次要还是不请自來的站在我的‘门’口对我耍泼,到时候你别怪我让她永远都开不了口。”
安阳侯一笑了之,慵懒的眉眼扫视了一下年莹喜的‘床’榻下面,只是一瞬,便不再说话的转身
出了营帐。
“呼……”一直憋着一口气的芊芊见安阳侯终于走了,解脱似的吐出了口气,就在刚刚安阳侯朝着‘床’榻下面看去的时候,她真的是吓死了,不过还好,安阳侯并沒有发现在隐藏在‘床’下的唐楚。
躺在‘床’榻上的年莹喜怎么感觉,怎么发现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其实就在刚刚安阳侯不顾白帝想法,开口保住她的那一刻,她似乎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可只是一闪的划过脑海,虽然她现在不能肯定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对的,但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她暂时不打算再与安阳侯针锋相对。
又过了好一会,唐楚才从‘床’榻下面蹭了出來,起身站看着躺在‘床’上的年莹喜足足三十秒,才正‘色’的道,“宣逸宁已经按照你的‘交’代派人朝着各国去了,估计不出今儿晚上,你想要的人便都会被带到宣国的营帐。”
年莹喜回神,面对一切的预料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她并无惊讶,只是淡淡的道,“今晚你再去宣国阵营的时候,记得告诉宣逸宁,那些人务必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在沒有开战之前,先稳住他们,如果明日安阳侯当真打算一招攻下宣国,你再让宣逸宁亮出最后的底牌,虽然不是长久之计,但总能解一时之渴。”
唐楚点了点头,转身想要走出,却在站定到窗边的时候忽然转身,“年莹喜,你是怎么能让宣国那些旱鸭子士兵识得水‘性’的?”
他本來还不相信宣国的士兵可以走水路,可当他昨儿晚上亲眼看见那些个士兵在不晕船,不晕水,平平稳稳的坐上船只之后,简直是惊为人天。
年莹喜先是一愣,随后狡黠一笑,“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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