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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艳阳高照 屋檐残破 使得原本阴暗潮湿的屋内添得一缕缕光亮 参差不齐的渗透进脏乱的庙中 投下斑斑暗影
一个头发光亮 泛着油光的男子斜长的眉毛微微向下撇去 鼠眼般的眼睛被眯的更小 他一步一步向那暗处一个靠在红柱旁的 被缚着手脚的男子靠近
“啧啧 这嬉皮嫩肉的 大爷要不是知道 还真以为是哪家的姑娘女扮男装呢 ”王虎对着男子面露邪笑 笑的脸上的疙瘩都皱起
董贤平淡的眼眸破浪不惊 仿佛未看到那人眼中的亵玩 他紧靠着柱子 道:“是谁派你的 ”
王虎已蹲在董贤面前 满是厚茧的右手沾着油光迫不及待的想要抚上那人清丽的面庞 董贤眼中一闪而过嫌恶 头已转过去 却迅速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拧了过來
粗糙的指尖渐渐掐住董贤的下巴 立刻那光滑白皙面上一片青紫
“告诉你也无妨 ”王虎口中的油腻味喷在董贤的面上 眼中赤露的色意放肆在董贤的身上扫射 恨不得将那人一层外衣撕下 听他在身下的** 他想着身体某一处已是一阵澎湃 不停的叫嚣着
“当今太皇太后 ”
他的话一罢 董贤缚在背后不停用石子摩擦绳子的手一顿 因捆绑的太紧 他不停的上下摩擦 手腕处已是一片红肿出血 连带着绳子也沾上血迹
他的面上更加惨白 不知是因为疼痛 还是听到那男子刚才的话
“斯 ”
突然 一声长长尖刺的声音划破这个庙中 董贤的衣服已是大开 破碎的衣料被王虎扔在一旁 白皙的胸膛上点缀着两点殷红 如白雪上的晨曦 一下子让王虎的眼睛一亮 狭小的眼睛睁的大大的 一个劲的盯着面前的“景色”
“砰 ”
不同刚才 这是一声沉闷的声音
一个巨大的生着青苔的石头停在王虎的后脑靠左的位置上 喷涌的鲜血立刻沾染了董贤紧紧握住那石头的右手
王虎眼睛陡然厉狠起來 想要去抓董贤的右手 身子已然软了下來 倒在一推干草中 淀起一丝灰尘 双眼紧闭
董贤站起來 虚弱的身子 虽是吃了一个鸭腿 仍然不受控制的两腿发软 头脑发晕 他撑着步伐 扶着墙壁 绕过已经残破的观音像 推开后门 刚才他在观察四周的时候 就发现这观音像后面竟有一道小门
门外茫茫荒野 一望无际 举目无人
他想要迈出的步子停了停 这种情况下 一个毫无武功 身体随时可能倒下的人 可能逃得出去吗
这时 庙的正门响起一个声音
“三弟 好了沒 ”
催促的声音 董贤的心中一颤 双腿已是不受控制的跪下 眼前一片黑 指甲划过墙壁 留下长长的印记
“三弟 ”又是一声 却带着警惕的声音
片刻 门撞到墙壁的声音 门外两个身着灰衣的人已是进來
“三弟 三弟 ”王禹扶起地上的人 剧烈的摇着王虎 手按在他流血的头部
王祎迅速执起王虎的手 两指搭在他的手腕 不一会王祎道:“沒事 皮外伤 ”然后沿着衣摆 扯下一个长条 绕在王虎的头上
“二弟 这人跑了 我们谁都活不成 ”王祎站起身 双眼危险的眯起 向四周仔细的望去 然后向观音像的后面跑去
王禹随即跟着过去
敞开的小门 透着外面的草香气
两个灰影闪过 向那茫茫草野奔去 立刻就只剩下两个小小的人影
庙内 王虎仍然倒在地上 不一会儿 端放观音像的桌下传來一丝丝轻微的声音 使得那端庄的观音大士上的灰尘扑扑的往下掉
一个人影爬了出來 刚才已是灰尘扑扑 现在那衣服已被染灰般 残破不堪还带着一些白色棉长的蜘蛛网 白皙的面庞再也看不出一丝俊美 宛若一个乞讨的乞丐
他费力的站起 然后又跌跌撞撞的向正门走去 一条小道 两边是杂草 不远处就可以看见住户
他存着希望 身体的力气早已用完 却仍然三步一跌的始终朝着那黑瓦飞檐走去 越來越近 脚步却越來越轻飘 头越來越晕
一声声沉重的马蹄奔跑的声音 车夫急切叫喊的声音 还有最后马仰天长嘶的声音 董贤都宛若未觉 他的眼中只有那荒茫中的几处人烟
倒地的声音响起 董贤望着那从不远处缓缓升起的炊烟 终于闭上了眼
棕色骏马在他身旁轻踏着灰尘 马车从走下一个人 相貌中上 一身蓝衣 长长的发髻用一个玉带绑住 蓝色玉带随着风清扬 手执一把扇 简单的題上几句诗 却偏偏衬的男子风度卓然 仪态不凡
清墨走到董贤身旁 只是淡淡一瞥 嘴角即向上翘起 是他
清府
琴声准时的在每一个清晨响起 亭上的人仍是一身蓝衣 缓缓的抚着琴 清泉过溪般 水滴落石般 有是那人的手中动作加快 又如湍流疾驰而下 又如珠落玉盘 煞是好听
那个一直站在亭外 隔着一盆花栽的人 已是听痴了 一曲罢 他才缓缓醒过來 向亭中的人走去
“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他极是恭敬的行了个君子之礼 抬起的手腕被长带裹住 “敢问公子姓名 ”
清墨看了看他 才站起身 声音如清泉之声:“清墨 ”
他淡淡的 面上微笑
董贤点了头道:“在下姓董 名贤 字圣卿 ”
董贤二字 几乎宫中宫外无人不知 男宠做到这份上 他还是第一人
清墨面无波澜
董贤望着他 竟浮出疑惑 他不认识自己
他说自己的名字的时候 已经做好了被人鄙视轻蔑 一直以來 别人看他的眼神皆是如此 可是这人竟如此平淡 平淡的他一时竟不习惯
他只是楞了一会 就又道:“清公子 在下还有要事 就此告辞 公子的救命之恩 在下沒齿难忘 将來一定带重礼前來道谢 ”
他严肃的样子 令的清墨一阵发笑 “呵呵 董公子 怎么每次见到我 沒说几句话 就要告辞呢 ”
董贤怔住 望着清墨的脸 疑惑的问道:“清公子 我们以前见过 ”
“酒楼 董府对面 ”清墨提醒道
那一日 他魂不守舍怔怔的站在董府许久 他也望了他许久 终是耐不住 向那男子出声 招他一同饮茶
“原來是清公子 ”立刻 董贤惊讶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清墨望着他 “啪”的一声打來折扇 轻轻的扇着 一副风雅之像道:“既然董公子有事 再次吩咐下人备车 送董公子 ”
董贤刚要拒绝 又想起庙中的那三人 若是他们还在追杀自己 自己如此在街上抛头露面 实在太危险
“如是 在下谢谢清公子 ”
清墨又笑了起來 “不要左一个公子 右一个公子了 在下唤你圣卿 你唤我清墨 如何 ”
“甚好 ”董贤也极是爽朗
一辆马车缓缓的向董府驶去 车内两人交谈甚欢 突然马车停了下來 车夫隔着车帘的声音道:“公子 ”
清墨谈笑的脸立刻沉下 半掀开车帘 露出半个身子 立刻他感觉到不一样的气息 周围有高手埋伏
他放下车帘 清朗的低声传來:“向前走 不去董府 ”
马车直直的经过董府 沒有一刻停歇
“怎么了 ”董贤问道 隔着微晃动的窗帷 他隐约可以看见董府门前的两座雄伟的石狮
“有杀手埋伏 还是高手 恐怕你一出去 就身首异处了 ”
董贤一愣 半天他才望着清墨道:“清墨 你知道我是谁 也知道我被人追杀 ”
完全肯定的语调
清墨点了点头
董贤 再怎么说他很多生意还是跟官场上的人有交道的 怎么可能沒听过 他身上的伤 摆明了也是被人绑缚才会形成的
“那你为何 ”突然董贤停下了 为何你还愿意帮我 我不是祸国殃民的男宠吗 人人唾弃吗
在朝廷上 即使表面风光 与那些大臣达成联盟 可是他知道彼此都是防着对方的 那些大臣心里想什么 不用说 他都知道
“为何救你 ”清墨轻笑 如他的名字般清如溪水 墨然处事 “我想救即救 别人要我救我还偏不救 ”
他说的随意任性 仰着头 靠着车背 轻轻摇晃他的折扇 仿佛就是一时随性而为
董贤沉声不语 清墨半眯着眼道:“你还要去哪 ”
“清墨 你知道谏大夫鲍宣的府邸吗 ”
“去鲍府 ”这句话 清墨是对着帘外的车夫说的
说完 他才对着董贤道:“我还以为你会去光禄大夫府中呢 ”
前不久新晋的光禄大夫即是董贤之父董恭
董贤身子一怔 片刻他才道:“父亲 他不会让我进府的 是我辜负了他的期望 ”
“迂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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