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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夜深之際是人腦靈感迸發的時刻,褚墨這邊給廣告編曲正迸發著靈感,搖滾小伙也在迸發,只是兩方的迸發如同走在獨木橋上,總有一個弱勢點的讓路,顯然褚墨在此時處于弱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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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墨將剛才寫的幾行音符劃掉,揉成一團,無奈的靠在椅子盯著天花板發呆,只覺得音響帶動著整個屋子都在扭曲震動。
許久,曲風終于轉向抒情風格,是春喜所最喜歡的。長時間接受音樂燻陶的春喜發揮了動物界的幽默,凡是演奏到舒緩的部分便跑到牆邊,來幾聲優雅綿長的嚎叫。
春喜隨著音樂的起伏變換時而高亢,時而低語,雖然听起來走調,但對于一只狗來說,這是一種多麼難得的音樂領悟。
褚墨震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先前以為它跟著瞎嚎,沒想到它在搖滾的侵蝕下已實現了音樂的涅磐。
沒記錯的話,隔壁還將春喜的狗嚎听成狼嚎而嚇得臉色大變,沒想到,現在都磨合得這樣好了。這時,褚墨有了一個大膽的決定,為何不讓隔壁試著做廣告編曲呢?
褚墨敲開隔壁的門,說明自己的來意,將原創音樂在廣告預算中投放的價碼和要求講了大概。三個年輕人面面相覷,有些不敢相信的樣子,這樣機會對他們來說可能一輩子也踫不到的,這可是個汽車廣告啊!多高檔啊!如果能得到客戶的最終認可,報酬將是他們好幾個月的收入。
見他們躍躍欲試,褚墨才給他們播放了未加聲效的精剪片,三個年輕人很是積極,隨口吭著節拍曲調,吉他手也巴拉巴拉著即興配樂,捉摸了一陣子小伙子們表示找著點感覺了,但需時間將編曲成型,承佑兩天後做出音樂小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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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回想著白天褚墨所講過的內容,想起一點就寫一點,按自己的理解整理修改後,再認真地抄在筆記本上,接下來就是發動腦力使勁想下次的換課內容。
第二天換課,她惶惶不安得拿著兩個象形字讓他認,褚墨自然認不出那符咒似的古文字,當他得知這兩個字是他名字的時候,只得成交。
第三天換課,她躍躍欲試著寫了首描寫城市交通的文言文,褚墨大叫︰“我學這個有用嗎?”不過因為書上沒有,還是成交了。
這些天曉悠暗自竊喜賺翻了,簡單的文字游戲就能換來不少真知識,值啊!
與此同時搖滾小伙們的音樂小樣做好了,經過反復修改與細節敲定,最終呈現出與廣告內容相融洽的超輕快節奏曲。
曲風以吉他為主,褚墨不由贊嘆搖滾小伙中的吉他手,他彈奏的速度快到讓人懷疑手會不會抽筋。在交給阿亮前,褚墨在此基礎上加入Delay效果器,讓吉他八分音符有了超然的動感氛圍。
阿亮听說褚墨找的是一個不入流的樂隊做的音樂,並不看好,但音樂釋放幾秒後他就激動起來,連說超棒!
之後,阿亮契合音樂的靈感將畫面特技重新調整,最後呈現的精致程度早就超出了客戶的要求。毫無疑問,這個廣告成片一遍通過!
客戶很滿意,立即提出簽訂第二期家轎系列的廣告合同,在公司上下引起一場不大不小的話題,都說褚墨的運道真是好,又輕松拿下一筆大單。
褚墨對此也頗為得意,換課的時候也知無不言,明知道曉悠只能耍賴皮抖冷知識,也就睜只眼閉只眼了。
可是人往往過度得意就會發生點什麼讓你失意一下。
換課滿一周時,還沒開講,褚墨就拿出一個盒子遞給曉悠︰“給你發份紀念品。”
曉悠打開盒子,很是奇怪︰“手機?給我的?”
“知道你手機的雜音有難听嗎? 里啪啦的听著太難受了,為了健康著想你用這個吧!我已經把我的號碼存上了。”
“……多少錢?我給你。”
“不用,你原來的手機是我摔的,算是遲到的賠禮。”
“我還是不能要!”
“為什麼?”
“《蝸居》里的女主角自從接受了一個手機人生就開始向悲劇發展,所以有人說送手機不吉利。”
“你還把電視劇當教材了?要你換手機你就換,哪還扯這麼多理由。這個不是‘送’給你的,是‘賠’給你的!”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手機還能用。”
“真的能用嗎?拿來我看看!”
曉悠把手機遞給他,本以為他就是看看,沒想到他手一揚,手機被甩出一個優美弧線就從天台下去了!
褚墨拍拍手,一臉的和顏悅色︰“呀,我是不小心。”
曉悠先是征了一下,然後氣得跳腳︰“你個瘟神,扔我手機干嘛?”說著推搡他一把就往樓下沖。
褚墨忙跟著下樓,電梯里他勸著︰“手機從十幾層高的樓掉下去應該屬于粉末性骨折,不用去撿了吧。”
曉悠瞪著他︰“要你管?再怎麼著那是我的私人財產,你說扔就扔了!”
褚墨果斷地將手機塞給她︰“這不是賠你新的麼?”
曉悠又塞給他︰“我不樂意用新的!”
“絕對是修不好了,放棄吧!”
她跺著腳著急︰“好歹把手機卡拿回來呀!”
電梯行至一樓,兩人剛走出大廳就遠遠看到不少人聚在一輛車前指指點點的,听說,一個從天而降的手機竟然將一輛車的天窗給砸透了。
褚墨心里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緊跑幾步便慢了下來,最後木木地站定,盯著自己的薩博半天講不出一句話來……
“呀,這是砸了誰的車?”曉悠轉臉見他呆呆的樣子明白過來,“你的?”
這時集團保安跑過來沖著圍觀人群喊話︰“現場不能動啊,這種情況得等保險公司的人來處理一下,這誰的車啊?有人知道嗎?”
曉悠咬著手指偷偷看他,覺得褚墨面無表情呆萌呆萌的樣子有些搞笑,她忍著想要發笑的情緒,說︰“等現場處理好了,我再來拿手機卡。”
“……”
很快保險公司的工作人員趕到,拍了一通照片後用一張撲克臉告知︰“褚先生,您雖然辦理了車險,但玻璃單獨破碎險屬于我們的獨立險種,需要單獨投保。所以您這種情況我們難以理賠,如果您經常走高速、跑長途,或者經常停在高層樓房下面或施工現場附近,最好單獨投保玻璃破碎險,用來保證車輛受損後及時得到賠付。”
隔行如隔山,保險公司里的人振振有詞,褚墨卻听得頭大︰“玻璃單獨破碎險?當初辦車險時怎麼沒提這個?”
保險人員說︰“您有咨詢過嗎?”
褚墨無語望天只能認栽,看情況只能自費修車了,何況這個高空異物還是自個兒吃飽了撐的扔下來的。事實證明,扔手機得選黃道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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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川听說褚墨又拿下一筆大單子,感覺自己夢想的小翅膀有了更大的希望,嚷著拉上展波一起預祝一下。
展波應邀來到三人常去的酒吧,卻是打著預祝的旗號喝著郁悶的酒,先把自己灌了個爛醉,哭訴起自己的悲情。
展波在橫店為金香鞍前馬後的忙碌,重新贏回了美人心,一直陪她的戲份殺青才回家。本以為自己翹班會挨批,沒想到一回家展媽媽便春風滿面的拉他去參加酒會,還給他介紹了一個女孩。他敷衍著應付過去,回家才知道那個女孩老爸老媽內定的兒媳人選。
展波正與金香黏在一起哪會願意,于是跟家人大吵了一架。展波一杯一杯把酒當白水喝,誰勸也不听。展波但凡喝碎都是因為感情這事,初三被甩,高中苦追女神不成,大學被移情,他都是把自己灌上一肚子酒水再說,對于這個天生的情種,褚墨與承川已從同情漸漸升華成冷眼旁觀、麻木不仁。
以下是褚墨為展波的長篇訴苦做的總結︰
題目︰借酒消愁的三皮兒
簡介︰強加的婚姻要妥協嗎
內容︰展媽媽帶三皮兒參加了一個的酒會,有個半瞎是展爸展媽首懇的兒媳。三皮兒說︰什麼破酒會,根本是騙人的相親會!他連半瞎的模樣都沒記清就得娶她?他心頭珍愛的金香則被爹媽貶得一文不值,半瞎卻被捧得像個希臘女神!虧自個兒的爹媽是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是背著毛主席語錄的一代,竟然搞封建社會強加婚姻,還冠冕堂皇的拿前途命運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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