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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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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大人找到了没?昨夜我们搜寻了一夜,都没找到老温大人。”何文海一见温璟,便问道。
温璟没有回答,转身把门关上,然后对着何文海深深鞠了一躬。
“温大人这是作甚?”何文海一惊。
“何大人,七娘无意为难您,只恳求何大人能救我父亲一命,这件事七娘定然会保守秘密,只求何大人能顾念几分昔日与我父亲同僚旧情,温家上下感激不尽,七娘略备薄礼,还望何大人莫要嫌弃。”温璟说完,拿出一方锦盒递给何文海。
瞥了一眼眼前的锦盒,何文海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叹了口气:“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何某也就不瞒你了,东西你拿回去,这件事老夫也无能为力,老夫全家老小的性命,可都在老夫的手中,温大人应该没有性命之忧,这点七娘可以放心。”
“我父亲何时能回来?”温璟接着问道。
“不出三日。”何文海道。
温璟点头,对何文海的话也是半信半疑,何文海知道内情,但他不能说。
“何大人,虽然不知道是谁在威胁你,但你可有把我,你不会成为第二个赵盛华,第二个白兆先?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这个道理相信你比我懂。”温璟悠悠道。
何文海微微一惊,面色更加沉重了几分,这也是他一直最担忧的问题,混迹官场多年,温璟说的他自然明白。
“说了又如何,凭你我二人之力,只是以卵击石,死的更快,能偷生一日是一日,兴许再过段日子,这件事情便可以过去了。老夫不像赵盛华贪得无厌,老夫只求家宅平安。”何文海长叹一口气道。
温璟细细琢磨着何文海话中的意思,过段日子便可以过去是何意思?
“七娘,等老温大人回来。你就不要再管这件事了,咱们为官,有些时候不能只分黑白,而要分利弊,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视为莽夫。”
何文海说完背着手走了出去。
温璟眉头微皱,这句话近几日她听得太多,这倒是让她心中越发好奇起来,究竟是什么事,能让所有人都选择缄口不言。能让那位大人物不惜杀这么多人来封口。
......
赵构盯着眼前的棋局半晌,忽然抬头看着王玦,满含深意道:“这才是王爱卿真正的实力吗?”
王玦略微有些尴尬,看着棋盘上一面倒的局势,他只惦记着如何试探赵构。便顾不上棋局,一不小心完全暴露了真实水平。
正尴尬之际,冷公公忽然走了进来:“皇上,燕王殿下求见。”
“让他进来。”赵构淡淡道。
“微臣先行告退。”王玦借机起身告退。
“无碍,王爱卿正好帮朕考一考允文的功课。”赵构微笑道。
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的孩童走了进来,跪下道:“儿臣参见父皇。”
王玦起身行礼,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一下这个十二皇子。虽然年岁不大,但看起来却有股不符合年龄,老成持重的错觉,神情淡漠,不似其它孩童那么活泼。
“起来吧,上前来。看看这盘棋。”赵构对着赵允文道。
“是,父皇。”
赵允文走到赵构身旁,目光落在眼前的棋局上,片刻后道:“这局已成定局,黑子已然落败。无需再浪费时间。”
赵构淡淡道:“黑子虽然暂居下风,但尚未到最后一刻,你就轻易放弃。”
“回父皇,儿臣觉得既已无望翻盘,执着胜负二字没有丝毫意义,棋如人生,太过执着,便容易陷入虚妄的深渊,最后无法自拔。”赵允文一板一眼道,脸上依然是一片淡漠。
赵构微微一笑,看着王玦道:“王爱卿有何高见?”
“微臣十分赞同燕王殿下的看法,人生苦短,与其穷尽心力追月逐日,不若听风赏花抚琴吹箫。”王玦道,他倒不是刻意讨好燕王,而是原本便这样觉得。
赵允文淡淡瞥了一眼王玦,没有出声。
“王爱卿学富五车,才华横溢,允文,日后你便跟着王爱卿学习吧。”赵构忽然道。
王玦一听,忙道:“微臣知识浅薄,如何能当得燕王殿下的老师。”
“朕说当得便当得,允文,还不快拜见老师。”赵构微微一笑。
“是,父皇。”
赵允文转向王玦深深鞠了一躬:“学生允文,见过老师。”
“燕王殿下快快请起。”王玦有些惶恐道,他猜不到赵构是何用意......
......
而另外一边,季长歌坐在曹禧对面,车内满是脂粉味,对着曹禧那张惨白的脸,季长歌只恨自己没有骑马来。
曹禧一直扯着嗓子跟季长歌东拉西扯,季长歌的心早已飞到大理寺,一会儿曹禧见到的是三具尸体,定然会起疑心,不知道筌叔有没有找到温祁冉。
“小公爷在想什么?”曹禧盯着季长歌问道,手很自然地搁在季长歌的大腿上。
季长歌身子轻微一抖,硬是忍住想砍掉那只手的*,笑道:“没什么,只是在想曹督公年纪轻轻,便深得陛下欢心,这可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求之而不得的。”
曹禧依依不舍的挪开手,笑道:“没想到小公爷也这么想,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你们都只看到贼吃肉,却看不到贼挨打。”
“曹督公此言甚是。”季长歌颔首道。
马车停在大理寺门口,季长歌先下了车,曹禧随后下了马车。
“大理寺咱家好多年没来过了,也该修葺了,瞧这墙壁都斑驳了。”曹禧打量了一番大理寺。
“曹督公请。”季长歌道,对着一旁的丁武使了个眼色,丁武微微一点头,向后院走去。
曹禧走了进去。
“曹督公尝尝这上好的雨前龙井。”季长歌对着曹禧道。
曹禧一改方才的笑脸,正色道:“茶以后有的是机会喝,不知那三个人现在何处?”
“督公随我来。”季长歌道。
“劳烦小公爷带路。”曹禧道。
季长歌在前,曹禧在后。几个小太监跟在曹禧后面,好奇地打量着大理寺,目光不断在大理寺的侍卫身上扫来扫去。
“不好了大人!有人劫狱!”一个侍卫忽然跑出来道。
“那还不拦住他们!一个都不许放走!”季长歌大声道。
一旁的曹禧眼珠子一转,脚下加快脚步。
“曹督主。您还是留在外面,万一要是伤着您了,就不好了。”季长歌拦住曹禧道。
狐疑地看了季长歌一眼,曹禧淡淡道:“咱家也是练武之人,那三个狗奴才可不能就这么让他们跑了,否则咱家可是泥巴掉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不等季长歌说话,曹禧大步向前走去。
地牢的门关的紧紧,里面不断传来打斗的声音,几个侍卫在踹门。却怎么也踹不开,只听见铁链的声音。
“没出息的东西,起开,让咱家来!”曹禧大喝一声道。
大喝一声,曹禧一掌打在门上。门轰然倒地,就在门开的一瞬间,三个蒙面人冲了出来。
曹禧几乎是出于身体的本能连击三掌,招招打在要害的地方,三人应声而飞,掉落在数丈开外。
“曹督公好掌法!”丁武大声夸赞道。
“少拍马屁,咱家的三条狗呢?”曹禧说完。看了看自己的手,方才打在那三人身上,手感似乎不太对劲,就像打在一滩猪肉上一般。
“在牢房里呢,幸好督主您来得及时,不然就让这三个人跑掉了!”丁武马屁拍的啪啪响。
不再多想。曹禧跟着丁武走进了牢房内,看着三个耷拉着脑袋坐在墙边的人。
丁武踢了三人一脚,三人慢慢睁开眼睛,仿佛刚醒一般,一看见丁武忙摸着帽子滚了起来:“头儿!”
丁武愣了一下:“怎么是你们三个兔崽子?!犯人呢?!”
三人面面相窥:“卑职也不知道......刚才忽然就晕了过去。肯定是那三个混球把卑职迷晕了。”
看着三人七嘴八舌的,曹禧眉头微皱,对着身后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忙去把那三个蒙面人脸上的黑布撕掉。
“犯人在那里!”三个侍卫开心道。
丁武瞪了三人一眼:“犯人被打死了!这下子坏了!大人肯定要治你们三个的罪!”
曹禧脸色变了又变,他终于知道为何方才那三章如同打在死猪肉身上,这三个人分明早就死了,好你个季长歌!敢阴老子!
“头儿,这三个人可不是我们打死的!再说了,他们要越狱,死了也是咎由自取!”其中一个侍卫辩解道。
季长歌走了进来,吃惊地看着地上三个死人:“他们三个怎么死了?!你们怎么看犯人的?!”
“回禀大人,这个,是曹督公误以为他们是劫狱的悍匪,便帮助属下把他们打死了。”丁武支支吾吾道。
季长歌看了一眼曹禧:“曹督主,这可如何是好?这三人原本应该交由曹督主您处置才是,没想到竟然......”
曹禧的脸色冷了下来,明知中了别人的局,却又无可奈何,冷冷道:“虽然死了,不过总归是我司礼监大人,咱家要带走他们三个,小公爷没有意见吧?”
“自然没有,曹督主请便。”季长歌道,心中暗自把丁武夸了一番,这么多年,总算机智了一回,司礼监的太监死在了大理寺,这曹禧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怕就怕他借题发挥,这栽赃嫁祸的方法,也亏丁武想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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