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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很是投緣的翎羽和駱冰兩人聊得甚是開心，不曾察覺這邊詭異的氣氛，還時不時爆發出嗤嗤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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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兄說的甚是，感情這東西怎麼說不準，遇上誰就是誰了，哪管他是男是女。”
翎羽風輕雲淡，表面似若局外人，心里卻已風起雲涌。
自己還不是愛上了一個男人，而且那個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心意。說不準，他們的結局就是我的以後。
這情郁花會不會有一天為我所用呢？
“時辰不早了，天氣也有些微涼，不如我們回去吧。”
蕭君看了一眼只穿著薄如蟬翼的紗衣的玲瓏兒，心里說不出的擔心，再看了看天色，隱約有些著急的說。
大概是察覺到他心情的波動，駱冰與翎羽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順從的答應了。
當然，一直很高傲沉默的玲瓏兒也沒有半分意見。
沒多時，他們便回到了寰宇閣的**。
不似前廳的簡單樸素，這里卻有幾分華麗。
整個大廳，燭火游龍，華光四溢，給夜晚平添了好幾分暖意。
“乾清長老，勞煩您了。”
翎羽迎著向自己走來的乾清長老笑了笑，微微欠身，表達了自己的謝意。
“哪里哪里，你喜歡就好。”
乾清長老一直都是以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面對世人，和傳聞中的老閣主一樣，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就座吧，僅我們五個人而已。”
乾清長老左手往外一翻，文質彬彬卻又不失幾分威嚴莊重的說。
其他四個人，沒有推辭，款款落座。
桌上很靜，靜的只剩下細微的咀嚼聲和碗筷的敲擊聲，卻不覺得尷尬難受。
“咳咳咳……”
突然乾清長老放下碗筷，清了清嗓子，說道︰“看來，以後就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青年才俊，不容小覷啊。”
“話雖如此，不過還是要仰仗長老的指點，我輩才能略展宏圖。”
駱冰本不擅長溢美之詞，可是對著這樣一個功力深厚、遠見卓識的老人，他是由內而外的敬仰。
“哈哈。”
乾清長老贊賞的看著駱冰，大笑了幾聲，轉頭看向了翎羽，繼而說道︰“翎羽，傾虞閣的長老和閣主听說是在閉關？”
翎羽聞言，愣了一下，心里想著︰閣主是在閉關不錯，只是……左右護法，分明就是借口出去游山玩水，過二人世界了。
想到這里，翎羽忍不住微微翹起了嘴角，無奈又羨慕。
“這是……”
駱冰沒放過這細微的神情，甚是疑惑不解。
“哦。”
翎羽有些赧然的點了點頭，對著其他幾人連忙解釋道︰“剛剛是我失態了，只是閣主的閉關之限快到了，心里難免有些欣喜，還請諸位諒解。”
“沒事沒事。”
乾清長老摸了摸蒼白的胡須，眼里盡是笑意。
這個孩子，真是不錯，文才武略，為人處事也是極好的，將來大有可為啊。
“你們感情可真好啊。”
蕭君開口說話了，語氣中掩飾不住的羨慕和失落，“只是可惜，老閣主現在不在，我也很想念他。”
此話一出，在座的幾個人都有些傷感了。
不止是老閣主不在，連同其他二位閣主也一並消失，哪有不擔心思念的道理。
“一說起這事，我倒是有些疑問，為何三大閣主會消失的如此無影無蹤？前段時間，各門各派差不多把整個江湖翻了一遍，都沒有任何蛛絲馬跡，真是奇怪啊。”
翎羽忍不住問出了自己多日的疑問，他不信背後的力量會強大到與整個江湖抗衡。
傾虞閣雖與此事無關，但這等威震江湖的大事，哪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這件事，我也覺得難以置信。記得那時，江湖上出現了兩個殺手，本以為會與此事有關，可追查到後來，都無疾而終。關于幾位閣主的事情更是沒有一點頭緒，沒辦法，只好暫時擱淺，再等時機了。”
乾清長老說起此事，也是萬分不解和疲憊。不過，他始終覺得閣主會回來的，所以久久沒有再立閣主。
蕭君的視線，有意無意的落在對面玲瓏兒的身上。看到她從一開始沉默到現在，心里有些焦急。
“重火閣閣主，這飯菜還合你胃口嗎？”
說完，蕭君恨不得當場扇死自己，怎麼會想起這麼蹩腳的攀談的句子。
“哦？還好。”
玲瓏兒一直目視著前方，這才收回了目光，看了蕭君一眼，沒有絲毫感情波動。
其他幾人察覺出這氣氛有些詭異，不過卻也說不清楚究竟詭異在何處。
“對了，今日重火閣閣主倒是有些沉默，不知對于今日之事有何看法？”
蕭君率先打破了這難耐的尷尬，把所有的注意力轉移到了玲瓏兒的身上。
乾清長老聞言，不著痕跡的看了自己的大弟子一眼，眼神有些了然和無奈之感。
“今日之事，甚是圓滿。只是，不知可否叫來傾虞閣那兩個造謠之人……”
“叫他們做什麼？”
蕭君急乎乎的打斷了她的話語，仿佛是想刻意引起她的注意。
“無禮。”
一向溫和的乾清長老，這時突然發怒了。
不過，這怒氣里似乎還有些別的東西。
其他人一驚，並沒有說什麼。
“叫他們也沒什麼，就是半年思過會不會有些嚴重了，听說這倆人還很年輕。”
玲瓏兒經過剛剛的事情，情緒倒有幾分不同了，語氣也有些溫婉之感。她習慣性的撩了撩面紗，緩緩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剩下這幾人哪里會不知道她的想法。
早就听過，重火閣新任閣主性情有些怪異，而且行事陰狠，怎麼這麼好意。
翎羽心里有些為難了，這種請求不答應顯得倒是自家門派矯情了。可是，如果答應了，給風軒和小包子會造成什麼影響，他也估計不到了。
思前想後，翎羽還是勉為其難的只好作罷。
“重火閣閣主心地善良，傾虞閣也不敢拂了你的美意。既然如此，我就派人帶他們下來，任憑大家斷決。只是，我又要多叨擾寰宇閣幾天了。”
“哪里哪里。”
其他人對于這事，也是喜聞樂見。本來，大家心里還有些懷疑，這下，就可以一探究竟了，何樂而不為。
…….
後來，又說了些關于江湖上近日的瑣事，之後，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走廊轉角的屋里，傳出來一個少年的聲音，此人正是蕭君。
而他對面，則是一臉嚴肅的乾清長老。
“乾清長老，我……我知錯了。”
蕭君低著頭，一臉的愧疚。
“你可知道你錯在哪里？”
乾清長老聲音在深夜顯得十分蒼老憔悴，畢竟年事已高，歲月不饒人。
“我不該打斷客人說話，冒犯了重火閣閣主……啊…..”
蕭君還沒完，突然感覺到一陣劇痛，隨之身體往後退了幾步，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長老，我……”
蕭君捂著心口，疼痛難忍。
“你對那玲瓏兒是什麼心，我一早就看出來了。你還要欺瞞我到什麼時候？”
乾清長老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看著自己從小就疼愛不已的大弟子，放軟了語氣接著說︰“如若是其他尋常人家的女子，我會很開心。可是，偏偏是她，你會受傷的。”
“為什麼不行，她分明是那麼善良，怎麼會傷害我呢？”
蕭君有些著急的替她辯解，也間接的承認了他的話。
“重火閣沒那麼簡單，她行事心狠手辣，只是你還沒見著。據說，在她上任之後，殺了重火閣中數百人，只是因為那些人對老閣主的幾句不敬之詞。更何況，憑你現在的能力，根本就是望塵莫及，她怎麼會看的上你。她越是美麗，越是像一朵盛開的罌粟，毒性也越來越強。”
蕭君沉默了，心里滿是傷感和痛苦。
第一次喜歡一個人，第一次有這種心痛的感覺，第一次如此接近自己從小就很羨慕的愛情，可是不過一日時間，最終還是歸于灰燼。
是啊，自己怎麼會配得上那個高傲冷艷的她。
“我知錯了，從此再也不會再胡思亂想了。”
蕭君緩緩的站了起來，整了整身上的衣服，默默的向長老彎了彎腰，傷心欲絕的離開了。
他需要時間好好想一想，就當作今天什麼都沒發生就好了，趁著感情還沒有深入骨髓。
有些人，終究只是水中月，鏡中花，遙不可及。
乾清長老看著他失魂落魄的背影，臉上流露出難過的表情。
為什麼都會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是喜歡上了一個不可能的人。
譬如老閣主，蕭君，右相……還有自己。”
他起身，關上了涼風襲來的門窗，站在桌子邊久久沒有說話。
愛錯了，這一等，就是幾十年。
從年少輕狂、意氣滿懷到如今鉛華洗盡，白發蒼蒼，自己不也是沒有更改過最初的執念。
只是，不想再看著他重蹈覆轍，越陷越深了。
另一個屋子，翎羽則陷入了更深的思考。
看樣子，他們不得不下山一趟了。這一次，恐怕凶多吉少。
他走到門邊，輕擊了幾下木頭，伴著一聲尖銳的鳥叫聲，一只大鳥落到了他的肩頭。
他輕輕的摸了摸它的羽毛，嫻熟的把一張紙條綁在了它的腿上，很快的釋放了它。
黑夜的星星格外明亮，他凝望著天空很久很久，最終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走回了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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