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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展顏覺得湯臣的笑和雲錦的笑一點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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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錯了，一直在湯臣的微笑中尋找雲錦的樣子。
展顏的眼眶微微發濕，心里是酸澀的味道。
半空中漂浮著幾百只彩色的氫氣球，一呼吸就可以問道白玫瑰的香氣。展顏的心里更加的難受起來。
湯臣這樣的表白，不算特別，並沒有多少的新意，重要的在他的心意，親手寫的每一張紙片，親手準備了一場浪漫的告白，就算是雲錦跟她告白，要她做他的女朋友之時，都沒有這樣的隆重，沒有鮮花，沒有氣球，只有一地的銀色月光。
今天是周日，很多人都沒有去上班，看到窗戶旁邊浮漂的氣球都打開了窗戶。
周圍有人說話，熱鬧了起來。
“展顏，我喜歡你，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湯臣站在樓下，手捧著紅色玫瑰大聲地沖著展顏的窗戶喊，那聲音里充滿了勇氣與期待。
展顏沒有回答他，他再次重復了一遍，“展顏，我喜歡你，喜歡很久很久 ，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樓上開始有起哄的聲音。
“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
展顏捂著嘴巴，用手擋住自己的眼楮，把眼中的淚意逼了回去。
她穿上外套，出了門。
走出單元門之後，就看到了湯臣對著她露出了最燦爛明朗的微笑。
手捧著那一大捧大紅色玫瑰想她緩緩走來。
展顏也向湯臣的方向走。
這一幕幾乎在所有人的眼里，都是兩個相愛的人將要走到一起，畢竟男孩準備了這麼盛大而隆重的告白。
樓上起哄的聲音更大了。
“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要幸福，要幸福，要幸福……”
……
耳邊能听到的全部是這些話。
兩人在距離一米的位置都停住了腳步。
展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湯學長，我……”
她的畫被湯臣打斷，“展顏，你先不要說話，先听我說。”他的聲音非常堅持而鄭重，好像在他即將說的話，是在完成一個重大而虔誠的儀式一般。
展顏點頭，不再說話，等待湯臣開口。
湯臣閉上眼楮，沉思了三秒鐘之後，才睜開眼楮說話，“展顏，我想了很久，一定要把這些話告訴你。”
“嗯。”展顏點頭，安靜地傾听。
與此同時，剛才周圍那些起哄的人也都安靜了下來。
“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上了你，那時候站在學校那棵楓樹下微笑，那時候已經是秋天了，楓樹的葉子差不多都快要邊紅了，而周圍的樹葉子基本都要快掉光了，那本是蕭瑟的時候，可是那時候我看到你的笑，好像看到了四月繽紛盛開的櫻花，好像季節一下子從悲涼的秋天穿越到了燦爛朝氣的春天。”
“我想，因為那個笑，我對你一見鐘情了。”
“後來我從朋友那里知道了你的名字——展顏，高興的一晚上沒有睡著，覺得你的名字跟你的笑很像，你笑起來的時候很美很美很美……”
“後來我有從朋友那里知道你從來不接受男生的追求，無論是哪個男生的告白，都會冷然的拒絕，朋友們都說你太清高，太高傲了，勸我不要在喜歡你。”
湯臣的話頓了一下，“但是我相信，你不是清高，不是高傲，只是還沒有找到對的那個人。”
“我用盡辦法想要接近你。”說著湯臣一笑，“你不知道我接近你的時候有多擔心，害怕你會像拒絕那些男生那樣拒絕我。”他想了一會，臉上揚起柔和的弧度，“但是你沒有，你對我笑。慢慢的我算是成為了你的朋友。”
“甚至可以說是你在Z大的唯一男性朋友，那時候我很興奮，甚至感覺到了幸福正在向我飛來。”
說道這里，湯臣燦爛的笑黯淡了下去，眼中的亮也隨著消減了不少，“但是後來我慢慢地發現，你在看著我的時候，目光是迷離的迷茫的，好像在看著我，又好像在透過我看著其他的什麼人。”
展顏的心一酸，低聲道歉，“湯學長，對不起。”
湯臣的大手揉揉展顏烏黑的發，“展顏，不用對我道歉，即便是那樣，我只是失落了一下，然後還是開心的，畢竟無論你透過我看到的是誰，我都有了可以離你更近的理由。”
“所以我很努力地想要站在你的身邊，守護你，你是我見過最美好的女孩，你的一笑給我帶來了整個春天。”湯臣說的極其認真，“我知道你現在心中還住著別人，我不介意，我相信只要我一直守護在你的身邊，你會慢慢的把他忘記，展顏給我時間，讓我守護你好嗎？”
他的目光中是一種近乎虔誠的認真。
展顏的心抖了一下，抬起頭，對上湯臣再次亮起來的眸子，“湯學長，我……”她的聲音被哽住，長長的如碟翼般的睫毛微微顫了幾下。
“展顏，我喜歡你，很久很久了，願意陪著你，一起忘記你心中的那個人，做我的女朋友好嗎？”湯臣站在展顏對面，把手里的紅玫瑰踫到展顏的面前，動作小心翼翼。
展顏知道，他手里捧著的不只是幾十朵的紅玫瑰，而是他一顆赤子之心。
展顏，你何德何能，可以得到湯學長這樣的愛戀。
她咬著唇，最後還是開口，“湯學長，對不起，我不能接受你。”
湯臣捧著紅色玫瑰的手僵在原地，臉上的明朗的笑散去，低垂下眸子。
“學長，真的非常對不起。”展顏道歉，如果知道會變成這樣，她一開始一定不會在湯臣的身上尋找雲錦的影子。
湯臣抬起頭來，臉上掛上了一抹淡笑，不再是剛才的燦爛，而是淡如煙霞，“其實，我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他聲音中透著失落，“但是我不死心，還是想要試一下，就算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得到你的接受，也想試一下。”
展顏怔住，沒想到湯臣會這樣說。
“學長……”
“展顏，沒關系，我想說的話都說出來了，都讓你听到了，我也不覺得遺憾了。”
“湯學長，謝謝你喜歡我，你這麼優秀，一定能遇到比我好的人。”
湯臣苦笑一下，“展顏，你這是在頒好人卡嗎？”
展顏面色十分愧疚，一直忍著的眼淚輕輕滑落。
“我逗你玩呢，別哭。”她一哭，湯臣倒是有點慌了。
他用手指把展顏眼角的眼淚輕輕拭去，“我還是喜歡你笑著的樣子，你不適合哭泣。”
周圍有小聲的議論聲，因為湯臣說話的聲音不算大，住在樓層高一點的人听不到她們說話，不知道他們的情況是成功了還是沒成功。
“展顏，給我一個安慰的擁抱吧。”湯臣把紅色玫瑰放在地上，伸開雙手，等待展顏的擁抱。
展顏沒有扭捏，大方地給了湯臣一個擁抱。
湯臣沒有離開放開她，而是把她緊緊地摟在懷里，深吸一口氣，輕嗅屬于她的味道。
“展顏，答應我，你一定要讓自己幸福。”他附在她的耳邊鄭重地說，“如果你等的那個人一直沒有回來，一直不能給你幸福的話……我還站在原地等你，請你記住。”
“啪！啪！啪！”伴隨著這幾聲拍掌的聲音，是一個低沉諷刺的男聲，高傲的聲音中隱藏狂獰，狂獰之中是深深的諷刺與憤怒，“我若是不來的話，就錯過了一出好戲。”
東方 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站在“心型”白色玫瑰的邊緣，手里捻著一朵白色的玫瑰，放在鼻尖輕嗅一下，削薄的唇角勾出諷刺的弧度，“顏兒，這麼傻的花一點都不適合你。”
說完，把手中的白玫瑰像是扔垃圾一樣扔到地上，甚至還伸出腳踩碾了兩個。
白色玫瑰的花枝被浸染在地上，有一種狼狽之美。
湯臣握拳，瞪著東方 ，就算他的告白展顏沒有答應，他精心準備的玫瑰也不應該被一個陌生人這麼糟蹋。
展顏看著東方 的動作，以及他踩爛白色玫瑰的狂獰之舉，擰了一下眉，臉上的神色冷了下去。
“湯學長，對不起。”她小聲地對湯臣道歉。
“展顏，不要這樣說，這不怪你，是一些人不懂得最基本的禮貌，沒有最基本的修養。”湯臣恨恨地說，目光盯著東方 ，他的家世雖及不上東方 ，在家也是養尊處優的少爺一枚，哪里受過這樣的氣。
現在他還忍著脾氣沒有發作，完全是看在展顏的面子上。
東方 的目光落在湯臣抓著的展顏的手上，眉目一沉，臉上的諷刺之情更甚，嘴角輕挑地勾了一下，**裸的不屑與輕蔑。
他的長腿一身，湯臣費了好幾個小時才擺好的“心型”白色玫瑰被他踢散，凌亂一地，完全沒有了剛才的美感。
“這是怎麼回事啊？”
“又來了一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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