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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且不管林如海怎麼查這些事兒,只說京里,那日之後,史俊偉總覺得有些不自在,可是瞧著黛玉一副無事人一樣,他又覺得自己想多了,這又不是真做了些什麼見不得人之事。
www.biquge001.com再者,自己與黛玉兩個才多大呢,況且,他又不是真的小孩子了,還胡亂地想這些做什麼呢?
替自己做了這樣的一番心里建設之後,也便自在下來了。
其實黛玉也並沒有他認為的那般不在意,只是,瞧著他一副正人君子,不自在的模樣,黛玉反倒是踏實下來了。自己果真沒有做些什麼失禮逾矩之事,也不過是幫了一個小忙罷了,怎麼就這般不自在了呢?果然史家表弟是個正人君子麼!
也不知道是怎麼著了,越發地不待見了成日里守在女孩堆里的寶玉了。
寶玉也正因為林妹妹越發地不待見自己不自在呢,誰讓這些丫頭們又粗手笨腳的呢?
這樣一想,那樣一想的,總是很不順心的很。當然,這打罵丫頭的事兒,一向憐香惜玉的寶玉卻是不會做的。可就倒霉了伺候他的那些婆子們,尤其是一向愛與丫頭們掐尖要強的奶母李嬤嬤。
眾人本來早就瞧著她不順眼了,如今寶玉有意要發泄一番,可不就是現成兒的好機會麼?
面上忠厚的襲人與日常里就愛爭個尖兒的晴雯兩人相互地一挑撥,寶玉更覺得這魚眼珠子一般的女人著實地可惡了。
但這三兩日里,李嬤嬤就吃了好幾通掛落了,這還是寶玉顧念這往日里曾吃過她幾口奶,為她留了面子的。
回到家中的李嬤嬤就對著兒子抱怨了寶玉一听,她的兒子喚作李貴的,比寶玉大許多呢,平日里充作小廝長隨地跟著寶玉,可實在是不得寶玉的心,讓另一個小廝,喚作茗煙的拔了頭籌。
往日里,人人都私底下笑話李貴一二呢,這本該與寶二爺是最為親近的,卻還不如一個小小子兒了。這一回,卻是連他的母親都受了寶二爺的嫌棄,又是摔茶盅子,又是沾毛帶刺兒說那些閑話的,誰不笑話李貴啊。
就李貴自己,也只當是自家母親不尊重,又惹了那位小爺呢。回到家里,瞧著嘴上嘟嘟囔囔地李嬤嬤,李貴心氣兒也不大順,他今年剛成親,雖說穩重,肯定也到不了哪里去。
“媽,您可是能別招惹寶二爺了麼?”
李嬤嬤听了兒子這話,心下更氣,都是那些小騷蹄子們挑唆的,有些狐疑地瞧瞧伺候兒子吃茶的兒媳,難不成是她?
李貴媳婦任由婆母打量,低眉順目的,要照著她說,這個婆婆還真是個沒成算的,瞧瞧旁人,靠著自家女兒在寶二爺屋子里當差,如今過的是什麼日子。
自家婆婆好歹也是哥兒的乳母,那是何等的情分呢?竟是籠絡不住一個小主子,任由幾個丫頭片子拿大,還作踐自己,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你這是甚麼話?我哪里招惹過那個小祖宗啊!也不知道在哪里受了氣,左不過就是林姑娘,或者四姑娘罷,卻來我這兒撒氣,你說說,襲人、晴雯那幾個小蹄子,竟然合伙兒地蒙我,瞧著吧,我那天不告訴了老太太,狠狠地收拾了她們,那時候才知道我呢。”
李嬤嬤還待憤憤不平地說些什麼呢,瞧著兒子冷肅的面孔,聲音慢慢地放低了下去。
李貴瞧著她這般,又不大忍心了,便苦笑了一番,道,
“媽,你可別找襲人與晴雯的麻煩了,誰都知道,那是老太太給的,日後是要做哥兒的房里人的,你這般下去,再得罪了她們,日後,咱們家更沒有立足之地了。”
想著寶二爺這幾日對著自己淡淡的,更加地倚重茗煙兒了,李貴只得這般那般地叮囑一番李嬤嬤,一定要和襲人、晴雯交好,哪怕是其中之一也成啊。不交好,那也成,也別結仇啊。
瞧著兒子說的鄭重,李嬤嬤便也應下了,只是她一萬個瞧不是那個一副主子作態的襲人,倒是晴雯,倒還罷了,她顏色比襲人更好,日後只怕更有造化些,想到了這里,李嬤嬤自是忙不迭地應下了。
李貴瞧著她應的認真,可也不敢太過抱什麼希望,只想著,真別再惹事了,那可就好了。
這些小事兒,也不過是一陣風兒吹過也就散了,誰還真能和主子計較不成了,過了兩三日的,寶玉心氣兒轉順了,又有林妹妹給了自己一個笑臉兒,立即地就將前兩日的那些心事兒都扔了。
瞧著李嬤嬤,他難得的有些不好意思,讓丫頭們斟茶,親手地遞給了嬤嬤,說是賠禮的。
難得的,李嬤嬤並不像之前那樣拿大,也不大狠勸著爺們兒讀書上進,寶玉心下滿意不已。昨兒老太太屋里送過來的幾個金燦燦地芒果,就送了兩個給李嬤嬤,讓她拿回家去。
李嬤嬤千恩萬謝了一番,讓寶玉心里越發地順暢了,倒是襲人,若有所思地盯著李嬤嬤遠去的背影,有些想不明白,她這是哪里不對了。
林如海在查看了管家送上來的那幾頁紙之後,可是半點兒氣也沒生,這讓一向頗合他心意的管家也有些摸不準了,老爺這幅菩薩式的表情,莫不是……
還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那頭林如海就吩咐了,一連串地話語,管家正在出神發呆,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好在他修為不錯,雖是沒大仔細,可是老爺的吩咐卻是一字不漏地都听進去了。還煞有介事地重復了一遍,林如海瞧著他還沒糊涂,也就不計較他走神兒的事兒了。
賈敏舊年從賈府帶來的奴才們,不管是送到莊子上的還是依舊在府里當差的,有一個算一個,都細細地徹查一遍,林家的這些老僕,也難保沒有那壞了心肝兒,吃里扒外的,林如海自詡端方君子,可做事起來,卻是手段狠辣,若不然,他也不能在這江南鹽政上待這麼些年。
听著老爺竟是要大動干戈的模樣,林管家心驚不已,可林如海吩咐下來了,用的又是那幾位,他還真的不敢狠勸,略微地說了幾句,讓老爺別生氣之類的,林管家便躬著身子出去了。
只希望那些人好命罷!
林如海雖不是揚州的最高長官,可鹽政,多麼惹眼的地兒,別說大陣仗了,就是個風吹草動的,都能掀起大波浪的。
林如海手上有幾個了不得的人物,若不是這次事涉親女,他還真不會輕易地請他們出手。
當然,等到日後,林如海卻是非常地感念自己的這一動作就是了。
既然史家的哥兒送來信了,不管他是真如此地純良,為了自家親妹子著想還是想借著黛玉的手,搭上自己,林如海寧願相信是前者,若不然,這才一個六七歲的小孩子,心智計謀也太可怕了些。
這事兒,他還是承情的,給史家姑娘找嬤嬤,那麼自己也能替自家閨女找兩個嬤嬤啊,既然賈府老太君不教女兒管家理事的手段,那有宮里出來的嬤嬤也是一樣的,只怕手段與賈府老太君也沒多大差別呢。
林家雖然離開京中這麼些年了,可姻親舊故還是有幾位的,即便沒有,林如海的同年同窗還是有的,只是久不走動罷了。
林如海思來想去地,這樣的私事兒還真是不好太過勞動別人,只有那一位了。
林如海長嘆一聲,自己與他,也是十幾年沒見了,若不是陰差陽錯,只怕如今,人家比自己風光許多罷!又想著,自己當年因著各種地顧忌,沒有出太多力,實在愧對兩人之間的交情。只是,如今,也唯有麻煩他了。
無奈之下,林如海便書信一封,寫的自是哀怨淒慘的緊,他知道謝溫的性子,最是心軟不過了,他又是個愛操心的瑣碎性子,只怕自己這信一去,他就能打發謝夫人親自上賈府去瞧瞧黛玉去。
若果真黛玉受了委屈,只怕比自己還急呢。林如海想到了早年的好友,與自己同科出身的狀元郎謝溫,忍不住地唇邊逸出一絲兒笑意來,倒是略微地驅散了存留與心中的煩悶
謝溫在衙門里,卻是連連兒地打噴嚏,小吏們都是捧茶遞水的,他自己還納悶呢,這到底是怎麼了呢?難不成真是有人在念叨自己了?
謝溫如今官職雖不低,可是個冷衙門,工部又是最沒油水的,他當年與義忠老千歲的那一架,鬧的堂堂一個狀元公,在翰林院窩了幾十年,好容易地,當今即位後,知道這位是有大才的,可礙于太上皇,也不敢大用,只好將他提拔到工部,做些實事兒,好過繼續地在翰林院蹉跎了。
謝溫雖是工部侍郎,可是因著不受上皇喜歡,各種掣肘、絆子地不斷,在翰林院窩了這許久,謝溫別的沒有,這養身的功夫卻是大成。
不管你說的再有理,若是差事沒辦好,我照樣與你過不去,即便你是個鋸嘴的葫蘆,這事兒辦的漂亮,我就高看你一眼。他這副做派剛開始大家還覺得別扭,可是時間長久下來,卻是最為舒坦不過了。
這差事本來就是作熟了的,大家誰不知道呢?沒有人扯皮,佔功勞的,反而比往日里更輕松了。
大家反倒覺得這謝大人,是個難得的好官,想與他近乎一二,可謝溫耷拉著一張臉,瞧都不瞧你一眼,讓那些想要巴結之人鬧了個沒趣,只怕人家給自己小鞋穿,心中各種忐忑呢,可到了後來,你做事勤謹了,謝溫照樣兒地不昧下你的功勞,真是讓人長舒一口氣兒!
工部侍郎這個位置,不高也不低,坐的正是舒坦的時候呢,誰知道,會有小風寒呢?
去了上官那里,告假一聲兒,坐上官轎,在長隨車夫的伺候下,回府去了!
他前腳兒地剛進了府門,後腳兒地林家來送信的小子就到了謝府的門房。
听的是江南鹽政林如海的家人,那門房也不敢怠慢,只是心下疑惑,這從來沒有交際的人家,怎麼會來自己府上呢?
一邊兒地往里面送信兒,一邊兒地就將那小子招呼進了屋里,讓人上茶,若真是親友,老爺保不定地就要見的。
林家前來送信的是林管家的兒子林大,知道老爺打發自己來是為著什麼,對著謝府之人他也不敢拿大,自然,傲倨之類的自然是沒有的。
那門房一向地見慣了各色人等,瞧著這林家的下人這副不卑不亢之態,心里暗贊一聲兒,好規矩!
果然沒多會兒呢,謝府的大管家親自地上門房這兒來領人了,那門房默默地擦了一把汗,好在自己一向是個規矩的,從不敢怠慢了誰,這若是再惹著了不該招惹的,那自己只怕是不死也得脫層皮了!
默默地,這門房就為自己的機智點贊。
听著那人是謝府的大管事兒,林大自是更不敢怠慢了,態度頗好,寒暄之後,听說是老爺正等著呢,林大也再是無話,立即地後腳兒就跟上了。
略微地打量了一番林家來送信之人,謝溫便接過了那書信,揭開火漆,然後默默起來。
一時間,書房頗為安靜,林大跟著自家老爹在老爺面前伺候了那許久,倒也不覺得有什麼,他這樣平靜,倒是讓謝府的大管事更加確定,這位只怕是林如海頗為看重的奴才。
謝溫放下了書信,淡淡地道,
“你家老爺說的事兒我竟知了,你回去吧,讓他放心就是了!”
本還想說些什麼,可轉臉兒地,也不知想到了什麼,拉著一張臉,冷哼一聲,竟是背過身去了。
林大頗為尷尬,有些傻眼地瞧著謝府的大管家。要說他尷尬,謝管家更尷尬呢,自家老爺雖是個執拗的脾氣,可從來沒當著外人發脾氣的啊,這如今,卻是能對著林府的一個小管事兒露出這樣的面容,看來,這個林家,只怕是世交啊。
可若是世交,自己卻是沒大听說的,到底是如何呢?他還真是有些拿捏不住了。
苦笑了一聲,默默地一伸手,將林大請了出去。本要安排住處的,可林大說了,林家在京里是有宅子的,既是這樣,那謝管家也不就勉強了。好生地讓人將林大送了出去,這才又轉身進了老爺的書房。
這一回,卻是謝管家也是糊涂了,瞧著老爺並沒有生氣啊,這到底是怎麼呢?
謝管家不停地瞅著自家老爺的神情,謝溫又不是死人,哪里能不知道呢,若是往日,他還能解釋一二,可今兒個,他才懶得開口呢。
將那書信揣進懷里,提腳就去了內院兒。謝府的大少奶奶正在婆婆這兒說些家務事兒呢,听著下人傳話,老爺過來了,急忙地帶著小姑子,避進後面兒去了。
謝家太太也詫異,這青天大白日的,老爺進內宅,難道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兒了?正是心中各種疑惑呢,可謝溫的表情告訴自己,自家老爺很是高興。謝太太也便放心了,接過了丫頭們遞上來的茶,問道,
“老爺可是有什麼歡喜的事兒?說來讓我們也樂樂!”
“如海來信了,這老小子著實氣人的緊。”
“哦?林大人只怕是心結解了罷,倒也是好事兒。”
謝太太對于林如海的大名,那是如雷貫耳的,當年自家老爺與先太子,已經逝去的義忠老千歲打了一架,上皇偏疼愛子,為了給太子爺出氣兒,差點將老爺打了個半死。
想到那時候,人人瞧著謝府是瘟疫一般,躲的快的很,只有林如海等幾個同窗好友伸手了,這其中,林如海出力最多,可他自己因著許多不得已的緣故,不大出面,只覺得自己對不起兩人之間的交情,心下慚愧,竟是慢慢地不與謝溫往來了。
謝溫也只當他與那些人一丘之貉,他又是那麼個暴脾氣,自然地,一怒之下,與林如海斷了往來。
後來,義忠老千歲壞了事兒,上皇因著親兒子圖謀大位一事兒,氣的在床上癱了半年,這才在不得已之下,讓位給了當今。
時間久了,許多的往事也慢慢地浮上水面了。謝溫與義忠老千歲打架倒霉的事兒,還是林如海求了自家老岳父,與老謀深算的賈代善達成了日後照看賈府這樣的承諾才讓賈代善出面保下了他。
當然,這些內情,自然是沒人知道的,可當年,有人想上皇求了情,才將謝溫發配到翰林院做學問一事,自然還是有幾個人知道的。
謝溫經過多方打听,這才知道林如海出面的,想著自己之前的那番作態,到真是不好意思的緊。他光明磊落,當即地就與林如海書信一封,感謝了一番。
可林如海在江南鹽政上,最是凶險的時候,卻也不敢太過于他聯絡,就怕自己那天倒霉了,再連累了謝溫,那可真是不該了。
如今,卻是該到自己報恩的時候了,謝溫將林如海書信遞給了謝太太,這樣的信任,自然是謝太太當年與他同甘共苦換來的,謝溫自小聰明,也從沒吃過什麼苦頭,一直順風順水地。
家里為自己定下了謝太太,瞧著她顏色平平,謝溫有老大一段時間,都是不大樂意的,寵著兩位通房,與謝太太置氣不少,若不是謝老夫人手段強硬,只怕庶子庶女都弄出來了。
到了後來,差點家破人亡,倒是謝太太一直不離不棄地伴著他,也從沒有抱怨過,謝溫這才算是不犯渾了,處置了兩位通房,好生地與謝太太過日子了。
謝夫人生了兩子一女,如今兩個兒子都已經成家了,就是老來女,如今才十歲左右的模樣,一家子寵的不行。
好在謝府的這位大姑娘自己是個拎得清的,若不然,只怕又是一位跋扈的,即便不是攪合的家宅不寧,定也不會這樣平和。
謝太太瞧完了那書信,道,
“我往日里,也是听說過賈府最沒規矩的,卻不想,到了這個田地了。”
“你若是得空了,上賈府拜訪一番,見見這位佷女兒,若果真是好的,便往來一二,若不然,那就算了。省的帶累了咱們閨女!”
謝太太聞言,心下更是舒坦了,即便林家的姑娘再好,可是自家姑娘還是重要些。
“你放心,兩位嬤嬤,我過幾日,就去打听一下,若果真有合適的,就送去賈府。再不行,我去母親那里,要兩位張家的老嬤嬤送去,你瞧著可好?”
謝溫听了,自是滿意,這些內宅的事兒,他還真是不想搭理,任由著謝太太處理就成了。
這些閑話說完,也到了掌燈的時候了,一家人備飯用膳,不在話下。
他們家是文人,一向地與這些武將世家沒什麼往來,尤其是勛貴間,更是各有各的圈子,隨便地下帖子啥的,可不突兀的很麼。正巧兒地,這兩日,就是東安王妃的壽辰,謝太太知道,賈府中的女主子們肯定會來了,想了法子,王妃特地地在帖子上注明了要見賈敏的女兒。
王夫人心中雖不喜,可是賈母卻高興,這賈敏與王妃是閨閣好友,要見玉兒,也真是沒什麼問題的。
王妃即使下了帖子,那麼王夫人再不情願,也只得帶著黛玉出門做客,賈府的女孩兒一向不大能出門去,這次听著太太要帶著林妹妹去王府做客。
別人都還好,一向心高氣傲地探春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了。只是,太太不主動提出來帶著她出門子,她還能厚著臉皮自己提呢?
瞧著黛玉,真是好命的很,有些陰陽怪氣兒地說了幾句,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羞紅了臉,回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自打黛玉來了,養在賈母院子里的三春就被賈母給挪了出去,如今正主子王夫人屋子後面的小抱廈里。
這里逼仄不已,讓人憋屈的很,探春想著今兒自己的失態,忍不住地就紅了眼眶兒,又怕別人瞧見了,又立即地打發了侍書弄了水,重新洗漱了一番,重新上妝,一直待在屋子里,就沒出去過。
迎春與惜春二人面面相覷,雖曉得探春的心事,可這樣甩臉子,還真是頭一回,瞧著黛玉低著頭的模樣,這兩位也是訕訕地,不知道因著什麼,總在黛玉面前有些不自在,告辭了一聲兒,便帶著丫頭們離開了。
黛玉也不挽留,只是心里不大好受,默默地垂淚一番,紫鵑被賈母叫去了,雪雁嘴笨,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自家姑娘,也只能陪著黛玉抹淚了。
等紫鵑帶著老太太給的首飾頭面回來的時候,就瞧著主子兩個哭的這樣,只當是怎麼了呢。
听完了雪雁抽抽噎噎之語,紫鵑真是無語的緊,黛玉是主子,不好說也不能說,可雪雁呢,合該好好兒地教育一通了,這主子心里不好受,你不開解,添的這是什麼亂啊。
好容易地,紫鵑才勸好了黛玉,又說了明兒出門,要穿什麼衣裳才好配老太太給的首飾。
將雪雁帶進去內室,去找姑娘的荷包這些配飾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說教的,可這之後,雪雁對于紫鵑更為佩服了,幾乎是她說什麼便是什麼的地步了。
黛玉自己也是沒意思的緊,在小丫頭的服侍之下,洗漱之後,便也興致勃勃地與紫鵑雪雁一起搭配起明日的衣飾起來了。
第二日,吃過了早飯之後,賈母便將王夫人叫來,好生地囑托了一番,這才讓她帶著黛玉出門了。
到了東安王府,自然是花團錦簇,各位誥命,夫人們帶著自家女兒或者兒媳地,各自地寒暄著。
幾乎地,就算是王夫人是榮府的當家太太,可她的誥命也是最低的,五品宜人罷了。幾乎人人都比她的誥命高,王夫人很是憋屈的行禮之後,听的王妃有請,這才在眾人羨慕的眼神中,步履匆匆地離去了。
王妃雖不知道自己的好友謝太太為何要讓自己請了這林家的姑娘,可是不是個什麼大事兒,她也不大在意,可是今日瞧著這位林姑娘,卻是風姿過人。
榮國公府上與東安王府也是世交,尤其是賈代善與老郡王那是生死之交,即便如今賈府沒落了,可東安王府一向也是看重世交的緣故,彼此間也是親切的很。
好半晌兒地,在王妃的問話中,調適好了自己情緒的王夫人听著眾位誥命夸贊著黛玉,又不大高興了。
尤其是這謝太太,往日里最是個清高不過之人,今日不斷地拉著黛玉的手,說個不停,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意思?
謝溫是工部侍郎,自然就是賈政的上司,自然有些交際的,可是謝家並不大理睬賈府之人,如今這般行徑,真是打臉!
只是,想到了賈政的前途,她還真不敢得罪謝太太,只好僵著面皮,陪著笑,不時地應和謝太太一二。
王妃瞧著黛玉,道,
“你再是心熱,那也沒用,你是有女兒的,小心你家沁姐兒喝醋,不理你這個母親了,倒是我,正好兒地缺個女兒呢,林姑娘若是不嫌棄,往後只管往府里來玩。”
“多謝王妃厚愛,沁姐姐那樣好的一個人,謝夫人哪里會心熱我呢。”
黛玉卻是不驕不躁,回話道。今日里遇見了謝沁,她也是歡喜的很,兩個小姑娘簡直就是一見如故,本來瞧著她面容出色的謝太太更是喜歡了黛玉幾分。
“王妃這話卻是不錯,我若是能再有黛玉這樣好的閨女,那才好呢!往後里,你與沁丫頭多來吧,可別只待在府里,悶著了!”
“多謝謝夫人!”
“叫甚麼夫人呢?多生分啊,喊伯母即可。我與你母親,雖不是至交,可也是熟識的,往後多來往吧,我們沁丫頭,也止她一個,孤單著呢。”
黛玉吃不準,這王妃與謝家太太是個什麼意思,也不敢太過熱絡,只面上不失禮也就是了。
瞧著她謹慎,王妃與謝太太兩人都更是另有一番思量了。這林家的女兒,果然不凡。
回去之後,謝太太在謝溫跟前,好生兒地將黛玉夸贊了一番。謝溫卻是另有一番思量,
“這樣的謹慎,只怕林姑娘在賈府過的不大如意罷!”
謝太太聞言,先是一怔,借著便認同了自家老爺的評論。嘆口氣道,
“希望不是我們想的這樣,這兩日,我已經打發人去打听了,賈府那里也要派人去,若真是不妥當,老爺還是提早通知林大人,早作準備吧!”
“好!勞煩夫人了。”
過了幾日,听著黛玉在賈府的生活情形,謝溫自是生氣,可還能保持一分理智,可謝太太就不一樣了,這內宅的事兒,男人哪里知道那許多的厲害之處呢?只怕林姑娘在賈府內宅艱難的很吧。
不提謝溫如何地寫信回江南,告知林如海各種詳情,只說這謝太太,找到了兩位嬤嬤之後,便讓人通知林大了。
林大很是歡喜,早上謝家人來通知了,他下午就到了。這幾日,他在京里仔細地調查王嬤嬤的前塵往事,又打听自家姑娘的日常起居,真是氣的半死.
如今有了宮里的嬤嬤,就算老爺一時地不能接姑娘回家,可總能改善一番吧。
依著約定,林大讓人將一位嬤嬤連同身契一起送去了史候府上,一位,自然是要隨著自己去賈府的。
這一路上,不說林大是怎麼允諾的,又是怎麼威脅的,只說那嬤嬤面色竟是半絲兒不動的。讓林大心中不由地咋舌,果然是宮里出來的麼?真是大大地不同啊。
這里,史候府上,來了一位投奔的婆子,是大房大爺房里伺候的綠意的遠方親戚。可是,眾人都覺得,這位不像是落魄之人啊,這一身的氣派,若不說是來投奔的,他們只當是親戚來了。
綠意聞言,也是各種地疑惑,可是大爺說了,這就是自己的遠親姑姑,自小失散了的,如今找上門來了,你去接待一番吧。
帶著幾分疑惑,綠意去了二門上,瞧著那位嬤嬤,果然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綠意只當真是自家親戚,她人小,不知道也是有的。
只是,她家里人都不在了,如今只剩下自己一個了,可該如何呢?
最後思量了一番,兩人又說了親疏之後,綠意便求到了大爺跟前,將自家姑姑留在府里當差,史俊偉懶得管這些閑事兒,看著她精細,手藝也不錯,便留在湘雲身邊了。
楊氏听說之後,雖然不大高興,可是大房的小崽子說了,這人的月例由著大房自己出了,她便撒手不管了。
當然,還是打發了婆子們出來查探了一番這婆子的來歷,這侯府里,可也不是什麼人隨隨便便就能進來的。
這次,有了宮里的嬤嬤,雖然對外是來投奔綠意的,可大房親近之人,都知道這位嬤嬤是從哪里來的,又見識了她的手段之後,瞧著大爺與姑娘都滿意的很,大家也只好閉上嘴巴了。
綠意與這姑姑倒真是成了姑佷兩個了,在她身邊兒,學習了許多的手段,日後,定有自己的好處罷!
卻說,林家突然地打發人來請安,而且就在榮慶堂,就要見自家姑娘,這可真是欺人太甚,賈母氣的手腳有些發軟,可林大壓根兒就不吐口,這姑娘,自己定是要見的,賈府敢再攔著自己見姑娘,那就別怪他了。
卻不想,那位一直不大開口的嬤嬤卻道,
“賈老太君,這幾十年不見了,您老人家還硬朗,卻是可喜!”
賈母本就覺得這位很不尋常,瞧著也面善,只是她時間久了沒出府過了,卻真是不知道她是誰了!
“這位嬤嬤,瞧著面善,可一時不大能想起來,到底在哪里見過了,我年紀大了,不中用了……”
“奴婢是先太後宮里伺候過的,曾經在慈寧宮見過賈老太君一面,您貴人事多,自然是不大記得了。”
這下子,賈母倒真是記起了,她進宮請安的時候,還真是見過,
“可是孫姑姑麼?”
“太夫人記性果然好!”
孫姑姑不咸不淡地贊了一聲,倒是讓賈母頗不是滋味兒。既然是先太後身邊兒伺候過的,那自然是不敢怠慢的,林大又說了,
“可否讓奴才等見一見我家姑娘,回去之後,也好給與老爺有個交代。”
這話出口之後,賈母卻是再拿不出其他的借口了。吩咐人將黛玉請去花廳,又安排了屏風,讓黛玉主僕相見。
黛玉听著鴛鴦的話,雖是詫異,可更多的是高興。這在外祖家好幾年了,也不曾見過父親打發人來,也不知道這突然打發人來,是福是禍!
黛玉捏緊了帕子,腳步又加快了幾步。見過了賈母之後,便立即地又加快了腳步,去了小花廳。
“來者是何人呢?”
黛玉聲音中帶著些許地迫切,
“小的林大,給姑娘請安。”
林大干脆利落地磕了頭,給主子請安問好。黛玉很是欣喜,緊著的自然是要問父親可安好了。
林大詭異地帶著些許地欣慰,說了老爺一切都好,黛玉這才放心下來了。又擔心父親瞞著自己,又是仔細地問了一番府里的情形,果然沒大差別之後,這才不再追問了。
“那你此番上京,可是有要事?”
“老爺打發奴才來給姑娘請安,再者就是請了一位宮里出來的嬤嬤,日後負責姑娘身邊兒的事情,老爺說了,暫時在這府里住著,日後等他進京了,就接姑娘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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