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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天地,费尽了口舌,才将自家闺女哄好了,杨氏又对着湘云气恨了几分,日后再说,总有机会的,如今你年纪小,就这样诋毁侯府,诋毁婶娘,等再过几年,你长大了,总要说亲,我倒是要看看,顶着这样一个不敬尊长的名头,你有什么本事能嫁进什么样的好人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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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心下气狠狠地想道,又想了好些地法子,要提湘云扬扬名声才好呢。
还有什么比贾府的丫头婆子更合适的呢?杨氏将自己身边儿的老嬷嬷唤来,两人将下人打发了,嘀嘀咕咕了半日之后,这才又重新地唤了人来伺候。
晚饭时分,借着四处忙乱不堪之时,又小丫头子来找翠缕玩,众人也不大在意,这个丫头就是个蠢的,日后再有她的好果子吃。绿沫略微地叮嘱了几句,可千万地别淘气,若不然,就罚月钱之类的惯例话,便让翠缕走了。
翠缕瞧着众人羡慕的神情,颇为得意,帕子一甩,便跟着那小丫头子出了院子,往花园子里去了。
“杨嬷嬷,您这是什么意思?谁都知道,你可是太太身边儿的呢?我一个小丫头,哪里敢收您的礼呢?”
“别,这是太太瞧着你伺候二姑娘伺候的好,所以特意地赏下来的,你这丫头,瞧着就是个聪明的,可别不识好人心,白白地辜负了太太的一片慈心啊?”
瞧着这丫头一副贪婪的模样,杨嬷嬷心下鄙夷,面上笑的更是慈和,立即地劝道。
翠缕闻言,欢喜地将银钱装进了荷包里,谢了又谢,赞了又赞的,果然让杨嬷嬷心里舒服了几分儿。
“太太的意思呢,是这样的……”
巴拉巴拉地吩咐了翠缕几句,便让她回去了。瞧着她眉开眼笑的模样,有想巴结的问道,
“翠缕姐姐,你可是哪里发财了?”
翠缕闻言,一巴掌地就甩了那丫头,小丫头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就招惹来了这样的麻烦,心下气恨,又看着周围人带着嘲讽之意,更是羞惭,捂着脸,嘤嘤地哭着跑开了。
翠缕冷哼一声,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瞧着四处无人,将太太赏给自己的银钱放进了匣子里,又数了又数,这才去了史湘云的房间里伺候姑娘了。
这匣子也是不同寻常的,只有姑娘身边儿的丫头有,史俊伟为了让她们能更精心地照顾妹子,也实在是费了一番心思,找了外面的好匠人,才打了这么几只,总之用了的人都说好。
又是配着锁的,钥匙也是小小巧巧地,自己随身带在荷包里,再不怕丢的。
绿意听了丫鬟的禀报,皱皱眉头,这事儿只求着她自己警醒些,千万别作死,否则,只怕不用大爷出手,王姑姑就能让她脱层皮了。
不过,还是慢慢地告诉姑娘一声儿吧,省的日后她知道了再伤心,好歹地也在姑娘这里伺候了这么久,就是一只猫儿狗儿的也有感情了,更何况是个活生生的人呢!
绿沫将这话说了,又将自己的猜测也道出,就等着姑娘的意思呢。湘云冷笑一声,却是不作声。
王姑姑虽然进来的时日短,可她人老成精,哪里能不知道姑娘的意思,这位姑娘只怕人人都小瞧了她,往日里掩在人后,一副天真娇憨的模样。如今看来,还是有几分城府在的,若果真纯白善良,王姑姑觉得自己会更发愁的。
屋里一片儿默默,随后,屋外的脚步声惊动了众人,大家这才各自地动作了起来。
湘云拿着一本儿从哥哥书房里找来的地理志,瞧的津津有味的,再没管过这些琐事儿。
可不想,过了两日,又出事儿了,杨氏的小哥儿,湘云的小堂弟,如今才四五岁的模样,虽说到了启蒙的年纪,可杨氏一向娇惯,身子骨儿也不大好,便求情,将启蒙的事儿推迟了一年,当然,也有怕陈均会赖在自己家里,再欺负了自己宝贝儿子的意思。
这史俊熙便可以再逍遥一年,杨氏偏宠幼子,更过于如今只挂了个虚职,从不干正事儿的史俊英更甚。
这史俊熙在父母长辈面前是个可人的性子,可除了史鼐与杨氏二人,他还能将谁放在眼里了?就是自己嫡亲的兄长,他也觉得那只是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罢了,更遑论史俊伟与湘云这两个了。
这前一阵子,史俊伟要去外面念书,就怕留着妹妹一个人在府里孤单,花了大价钱,淘换了一只狮子狗,让人调教好了,送了进来供湘云逗乐打发时间。
湘云瞧着他眼神儿懵懂,很是喜欢,再者,又是哥哥费了心思找来的,更是上心了。日日地就要带着它在花园子里走上一圈儿,倒也是个放松的意思。
可不想,今儿天气好,史俊熙的奶娘婆子们一大堆的抱着自家小主子也出来花园子里散步。
瞧着了史湘云,本来也是爱理不理的,可她的丫头抱着的那只小狮子狗,却是投了史俊熙的眼缘,立即地就不依了,让奶娘将那小狗儿给自己抱过来。
那奶娘虽然略微地忌惮这二姑娘,可史俊熙的可不会,站在花园子的椅子上,叉腰抬腿的,本是一副玉雪可爱的孩童模样,那一张口,简直就是臭不可闻,
“快些,小贱种子,识相地就将那小狗送给小爷,若不然,小爷告诉了母亲,将你卖到窑子里去!”
一个才四五岁的孩子罢了,知道什么呢?只是往日里听见过大人这样骂罢了。果然地,瞧着大家一副震惊非常地模样,史俊熙只当人家是怕了他了,更是洋洋得意了几分。
湘云心中的怒火快要撑不住了,冷淡地吩咐了一声儿,
“西桥,将小狮子抱回去吧,我们也回了!”
大家就怕他俩起冲突,听了湘云的吩咐,赶紧地掉头抬脚走了。史俊熙还从没受过这样的挫折呢,如何能依了?
从凳子上下来,蹬蹬几步,跑到了湘云面前,狠劲儿地推了她一把,湘云一个没注意,一屁股地就坐到了地上,大家急忙地去看自家主子了,史俊熙便让人从西桥的怀里将小狮子抱走了。
绿沫瞧着自己带的人少,不能明吃了这个亏,再者,姑娘刚刚被推到,也不知道伤者没有,也顾不得那小狗了,还是人重要。立即地打发人去找了软椅来,又慢慢地将湘云扶起来。果然地,慌乱间,湘云就歪了脚。现在,只要略微地一动,就火辣辣地疼。
等软椅到的时候,那脚腕子已经肿的不像样了。瞧着她疼的紧,大家都更加忐忑了,若是姑娘骨头再断了,那可是麻烦大了。
回去之后,仔细地检查了一番,却是骨头无碍,只是伤了筋罢了。只要冷敷上了药,将淤血散开了就无事。
绿沫还不大放心,想让人去请了太医来,瞧瞧也是好的。可被湘云和王姑姑给拦下了。
“行了,也不过是小事儿罢了,也别那么大的动作了,再让人说我轻狂,打发人去俊熙那里,将小狮子要回来吧!”
“成,要么明儿再去吧?今儿先让二爷新鲜着,说不得明儿他就腻了,这样麻烦也少些!”
“唔,你考虑的周到些,那就明儿吧!一个小孩子都交不好,如今便这样飞扬跋扈的,也不知道往后又是个什么德行,只怕又是大哥哥那样,成日里就知道玩女人,略微平头正脸的也不放过,真是不知道臊的!前日里,竟然大喇喇地跑到我这儿来,说是哥哥如今不在府里,用不上绿意青枝了,能不能把青枝给他!你说说,这话该多恶心人,我一个姑娘家,还能管到堂哥的房里的?再者,那是哥哥的丫头,凭什么要给他呢?也不看看,他是个什么东西,配不配青枝伺候呢!”
湘云只怕是气的狠了,若不然,这样的话平日里是无论怎么着,也不会说的。
瞧着她怒气比较大,就是王姑姑在内,都是屏气凝神地,不敢去触撞了霉头。
湘云脚疼,刚又吃了药,这会子药效上来,便困了。大家赶紧地收拾让她睡下了。
一夜无话。
等第二天一早起来,吃早饭的湘云又发话了,打发人去将小狮子要回来,史俊伟一向得宠,这会儿肯定还没起呢,杨氏也是疼惜他年纪小,让多睡一会儿,平日里的请安之类的都推迟一个时辰,若是他不爱来,那也就算了,下晌儿来,也是使得的。
绿沫只怕打发小丫头子去不合适,再得罪了人,便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自己亲自地带了两个小丫头,去了史俊熙的院子。
可谁知,一进院门儿,就瞧见了被剃了毛,全身脏兮兮地小狮子这会儿尾巴被拽着,凄惨地呜咽着!
史俊伟躺在美人榻上,笑的欢喜,不时地扔着也不琉璃球儿,往小狮子的身上招呼。
绿沫心下一紧,这即便是抱回去了,只怕也是一场风波,可不抱回去,怎么和主子交到呢?
史俊熙瞧见了绿沫之后,道,
“这贱狗,不修理它,就不知道好歹,夜里嚎了半晚上,小爷让人将它的毛剃了,又修理了一通,果然老实许多了!还敢咬我,今儿将它皮剥了,炖着吃肉吧!你回去吧,告诉二姐姐,这狗啊,小爷要了。”
绿沫一句话都还没说呢,就有几个壮硕的婆子上前,将她和一同来的两个小丫头子推了出来。
一向好脾气的绿沫也是气恨了,这还是个爷们儿呢?心胸比针尖儿还小,与那么一条子小狗儿过意不去,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回去之后,瞧着她阴沉的脸,湘云心下也有几分了。问道,
“可是他不还还是小狮子已经死了?”
“姑娘,这二爷可真是欺人太甚,您是没瞧见……”
绿沫虽然恼怒,有心添上几句,可是瞧着王姑姑在一旁,倒是忍下了,颇为详实地将小狮子的惨状与史俊熙的话告诉了湘云。
她虽然不会添油加醋,可伺候了主子这许久,自然是知道她的脾气的。果然,绿沫说完之后,湘云更是生气了!
“果然是这样?”
“是呀,姑娘,那小狮子只怕是要不回来了。若不然,我们暂且忍忍,等大爷月底回来了,再做理论,可好?”
湘云更气了,自己就像是个废物一般,什么都得靠着哥哥么?这一本子,难不成没了哥哥,自己就不活了?
“不行,我亲自去要,就是要瞧瞧,这位有多能为?”
“姑娘,你的脚伤着呢,哪里好轻易挪动的?没有请太医,那也是因为青枝知道些子医术,我们也算是放心,可您要出去,却是万万不能的,青枝也说了,没有三五日的,您实在是不好下地的。”
绿沫苦劝道。
“都是你的道理,那你说,依着你的意思,小狮子就活该让俊熙吃了锅子?快去吧,若是你不听吩咐,等哥哥回来了,禀告他一声儿,让你老子娘带你出去吧,我这里可是容不下你这姑奶奶了。”
湘云一向心胸宽广,从不与丫头们置气,今儿,发了这样大的火儿,自然人人不敢多怠慢的,王姑姑一眼不发,略微地有些神神叨叨的,让人摸不清她的意思。
湘云发火了,自然地就不敢怠慢,很快地,软椅就找来了。湘云年纪还小,身子骨倒也轻,婆子们背着她倒也使得,将她放上了软椅之后,便被人抬着,去史俊熙院子里去讨一口气来。
瞧着二姑娘这样怒气冲冲,一路上众人都是躲闪不及,也有心明眼亮的,立即跑去了正院儿,这可是个拿赏钱的好机会啊!
等湘云到的时候,小狮子只剩下一口气了,浑身染血,就是呜咽也没多大的声儿了,这副惨状,就是那听了吩咐,作弄的小厮下人们也心生不忍,可是史俊熙却是看的津津有味的。还不时地指点那小厮几句。
“哟,二姐姐果然好矜贵,在府里还要坐着软椅,要人抬着!还真当自己是侯府的嫡长女吗?也不过是个旁支罢了。如今这府里,可是我们这一房的!”
“就算我不是,你也不是,日后这侯府也轮不上你来继承,不过是个要在哥哥身边儿打秋风的罢了,你又有什么好得意的呢?”
湘云也是冷淡地道,虽然知道如今史俊熙定是听不懂这些话,可总有一日,他会懂的,不让自己好过,那么他日后也别好过,!
气氛凝滞,下人们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声,这位二姑娘果然是个硬茬子,瞧着这眉毛倒蹙,怒目圆睁的模样,可真是一番气度。
“哼,你一个丫头片子罢了,日后嫁出去,让你日日地受婆家磋磨,丈夫厌弃,这才算好呢!你放心,母亲说了,定要好好儿地给你找个五毒俱全的人家嫁过去!”
这话一出,杀伤力果然非常,湘云气的脸红脖子粗,可不想让人看低了,便死命儿地忍着眼泪!
等杨氏到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模样!
“哎唷,云丫头,这么怎么了呢?让人抬着来的,可是哪里受伤了还是路程太远了?往日你可没有来过你兄弟的院子里,今儿来,倒是有什么事儿?若是他做的不对,你放心,我自会罚他!”
明明是一番挤兑湘云的话,可是听在史俊熙耳朵里,就是母亲偏袒那死丫头了,这如何能依!
“母亲,这死丫头的狗被我弄死了,昨儿我还推她歪了脚,为你报仇了!”
大家面面相觑,不同的是,湘云身边儿的丫头嬷嬷脸上满是愤怒,其他的都是低着头,谁也瞧不见到底是同情还是幸灾乐祸了。
湘云调试好了情绪,瘪着嘴,默默地掉眼泪儿,真真儿地让人觉得能心疼死了。
杨氏面上的尴尬一闪而逝,笑着说,
“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与你二姐姐,何时有仇了,你个小孩子家家的,却是不能乱说呢!”
“哼,你明明说了,大房的两个,都是吃里扒外的兔崽子,一点儿也不和咱们亲的,而且还占着那许多的好东西,若是能都弄过来,那我日后就吃喝不愁了!你昨儿和杨嬷嬷说的时候,我就藏在桌子底下,我都听见了!”
史俊熙从来没有听过母亲反驳过自己,这一时地,就有些接受不了,想要证明自己,便很是最快地将他母亲给卖了!
这下,杨氏就不是尴尬能掩饰地过去了,她也是渐渐地收了脸上的笑意,僵着的模样真是可怖非常。
史鼐与自家侄儿站在院门外,将这一切都收在眼底,话语都听到了耳里,长叹一声儿,只怕妻子再爆出更大的丑闻来,让俊伟更加嫉恨了,便清咳了两声儿,众人一回头,看着是侯爷回来了,二爷也站在院门口,一时地惊呆了。
杨氏正要咒骂那个不长眼的东西呢,就瞧着杨嬷嬷死命地冲自己摇头,正是疑惑间,就听见了脚步声。
回头时,却发现了史鼐带着史俊伟走了进来。杨氏心下忐忑非常,也不知道丈夫什么时候来的,听了多少,心下忐忑不已,想要笑,可是张不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被史鼐那黑黝黝地眼珠子一瞧,竟是不敢了。
湘云瞧见了兄长,满腹的酸涩哪里还能压的住呢,嗫嚅着叫了一声儿“哥哥”,再是憋不住了,扯着嗓子开始哭了起来。
听着她哭声中的委屈,史俊伟拳头攥的很紧,他发誓,这是妹子最后一次受这样的委屈了!
红了眼眶儿,史俊伟却是顾不上去安慰湘云,“噗通” 一声儿,史俊伟也顾不得地上的小石子,就跪倒在地上,哑声道,
“求叔叔给我们姐弟一条活路,让我们分出去过吧!”
史鼐闻言大惊,上前要将他扶起,
“俊伟,你这是什么话说的,我们是一家人啊!而且如今你和湘云两个还小,分出去了,可怎么得了呢?”
“求您了!”
史俊伟却是赖着不起身,又使劲儿磕头求肯,没几下,他头上便是青青紫紫地,衬着他肤色白,更是可怖。
湘云瞧着哥哥这样,哪里还能坐着,让人扶着,慢慢地移到哥哥身边儿,也是跪了下去,又不敢大声哭,只是呜呜咽咽地,让人忍不住地觉得凄凉的紧。
大房的丫头婆子们也是哭天抹泪的,就是府里其他的下人小厮,也多有不忍,纷纷地转头。
“俊伟,你先起来,让人将云丫头送回去,她脚上还有伤呢,若是留下个后遗症,你不得后悔一辈子啊!”
“叔叔,我不要紧,只求着你准了我们兄妹俩分出去,日后不沾这府里一分一毫地,我们兄妹俩是生是死的,我们自己受着!”
湘云忍着脚疼和心酸,咬牙对史鼐道。
史鼐长叹一声,瞬间老了几岁一般,狠狠地瞪了杨氏一眼,道,
“俊伟,云丫头,既然你们执意如此,那我就答应你们了,快起来吧,这事儿,我们慢慢再商量吧!就算是要分出去,也不急于这一时。”
史俊伟听着他答应了,也是忧心湘云的伤势,立即地就手脚并用地站了起来。可是,他自己的伤也不轻,估计是太过用力之故,这会儿却是撑不住了,眼前不断地冒火花儿,眼看着就要撑不住了,立即地就有机灵地小厮扶住了他。
瞧着妹妹担忧的眼神,史俊伟咬牙摇摇头,以示自己无事。史鼐瞧着他二人兄妹情深,都是相互关怀担忧的模样,心下长叹,打发管家去请了太医过来,这家是要分,可怎么分,还真是个问题啊!
这没好的理由,谁能相信呢偌大的侯府要将才七八岁的侄子侄女儿分出去呢?显然的就是容不下人啊!即便是杨氏真的容不下人,可是自己还得为她找一块儿遮羞布,这个败家桑德的妇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想到杨氏,史鼐就恨的牙痒痒,总有和她算账的时候。
“哥哥,小狮子!”
湘云这会儿了还心心念念她的小狗儿,让史鼐瞧着好笑,对于她与俊伟要分家这事儿,也是略微地放心了些,即便是再怎么早熟,聪慧,也不过是两个孩子罢了,只怕是受了别人的挑唆吧,若不然,这分家的话,两个孩子如何能得知呢?只盼着那出主意的人真是为这孩子考虑,若不然,要是有旁的心思了,他还真是不敢让两个孩子出去呢。
史俊伟听着妹妹的话,瞧着那只奄奄一息地小狗,对着身边伺候的小厮点点头。
他快步地上前,要抱起那小狗,可是史俊熙却是不干了,这爹爹每次回家,都对自己很好,可是这次,一眼也没看自己,就对着那两个下贱种子嘘寒问暖地,这怎么能成呢?本来因为这肃穆的气氛而吓的有些不知所措的史俊熙又发作了!
蹬蹬几步,就一脚将小狗儿踢飞了,狗狗在最后呜咽了一声儿,直愣愣地掉在史俊伟的脚边儿,便是一动不动。
这可真是欺人太甚!史俊伟觉得太阳穴突突地儿疼,牙齿快要咬出血来了,几方面一来,他就晕了过去!
这一下,可真是乱套了,还是史鼐动作快,抢在前面儿,将他抱住了。怒狠狠地瞟了一眼史俊熙,史鼐也不知道这大侄儿到底是怎么了,不敢耽误,喊着让人去请太医来。
半个时辰的功夫过去了,史俊伟总算是醒了过来,却是前太医院医正,王君效老爷子,就在隔壁府上,正巧儿地就被史家人给请了过来。
他的脉息,医术,人品的,大家自然放心的很,一针扎下去,史俊伟便醒了过来。老爷子年纪大了,也怠懒搀和这些闲杂事儿,笑眯眯地道,
“侯爷放心吧,哥儿只是怒火攻心,气血不畅罢了,如今醒了,就不碍的了,头上的伤,也是外伤,照着我开的方子,吃上半月,养上一月,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多谢老大人了!”
史鼐态度谦逊地谢了人家,又让人取了诊金,好生地将老先生送了出去。
王君效也是丝毫不留恋,抬脚儿就走。这些内宅上的事儿,可真是烦心的紧,他还是早早儿走吧,别讨人嫌了。
至于湘云的伤,更是没大碍了,就是好好儿地休息半月罢了。
“叔叔,您回去休息吧,我这儿没事了!”
略微地挣扎了一下,史俊伟只觉得头晕的慌,脸色又白了几分,史鼐哪里敢让他动弹呢,赶紧地让他躺好了,又叮嘱了丫头婆子们好好儿地照顾,这才走了。
“妹妹呢?妹妹如何了”
史俊伟知道自己其实没多大事儿,只是更为挂心妹妹,便问道,
“姑娘也没事儿,刚刚王姑姑打发人来说了,这会儿姑娘已经服了药,睡下了。大爷,您还是先顾着自己吧,奴婢们可是瞧着悬心的很,周嬷嬷刚才回去,若不是府里各处要下钥,只怕她还不走呢。”
“唉,怎么就惊动她了?”
“动静这样大了,只怕这府里人人都知道罢,周妈妈和她的小孙女儿又在姑娘哪里当差,能瞒得住她才怪呢。”
青枝心下恼怒,气大爷不顾自己的身子,这若是留疤了,日后可该如何是好呢?前程尽毁!
史俊伟也懒得理会小丫头子的心事儿,听着各处没事儿,吃了药之后,便睡了过去,他实在是撑不住了。
这样沉不住气儿,实在不是他史俊伟该做的,可是符合一个七八岁孩子的心态,早早儿地分出去吧。
湘云一个人在府里,他真是各种不放心,昨天听了湘云被欺负了事儿之后,史俊伟差点儿就半夜要从京郊回来,可是城门早就关了,他也进不了城啊。
却不想,今儿,等他回府之后,在府门上瞧见了史鼐,打着兄弟情深的名义,要去探望一番堂弟,可谁知,会遇到这样一码子精彩呢?
这样的机会,可真是不多。立即地,史俊伟便有了念头,分出去,就算自己要面对的是两旁世人的各种算计,他也能忍受,成日里在一个府里待着,却是防贼一样,有什么趣儿呢?
就是分家的借口,他都想好了,自然地,就会有人能安排好了,以前自己布置的各种后手,就算今儿都用光了,他也乐意!
三五日之后,史俊伟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便带着妹子去了史鼐的书房,又提起了分家之事,史鼐瞧着过了这几日,他兄妹二人还是这样坚持,倒也不再狠劝便同意了。
这里的一切都应该是史俊伟的,可造化弄人,也只能叹一句命不好罢了。
史俊伟对于财务之类的并不大在意,只是杨氏拿去的母亲的嫁妆却是要收回的,亲自地列了单子,即便是一个红宝石戒指,他都不会留给杨氏的,更别说是上好的白玉簪子了。
“这是这几年里,婶娘说是我兄妹二人的花销,可是这上面很多都是母亲的嫁妆,我们兄妹俩人小,也不敢多要什么,只求着叔叔将这些铺子和首饰给我们就行了。靠着这些,我们兄妹二人也是衣食无忧了!”
史鼐难得的红了脸,瞧瞧,人家的嫁妆她都要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史鼐好容易地安抚好了俊伟湘云二人,瞧着他俩出去了,桌子上上好的雨过天青的笔筒就遭殃了!
听着哗啦一声,史俊伟很是高兴,那是父亲留给自己的,也不知道怎么地,就跑到了伯父桌子上!
这样价值连城的东西碎了,史鼐也是心疼起来了,拉着脸,让人将碎渣子收拾了,这才捏着史俊伟给的单子,去后宅找杨氏算账去了。
这是人家夫妻的事儿,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到底是怎么折腾的,只是杨氏很快地就生病了,管家权也是交给了如今挺着大肚子的大少奶奶小杨氏。
她如今七月的肚子了,本就不大康健,还哪里能有什么力气管家呢?也不过是些婆子下人的在看着罢了。
杨氏窝在府里养病,却不想,爆发了一件让她更愤怒的事儿。史鼐的一个姨娘,竟然怀孕了!更让杨氏愤怒的是,肚子到了五月,已经藏不住了才在史鼐面前暴露了出来。这是什么意思?瞧着老爷高兴的模样,杨氏一口银牙快要咬碎,听着史鼐隐隐地指责自己不慈,不贤,不大度!她恨不得上前去咬两口。
咬牙为那贱人安排各种安胎事宜,杨氏真是恨的半死,可是如今自己办错事儿在先,可不仅仅是让史鼐丢了面子那么简单。她从大房那两个小崽子那里扣来的钱全部地都吐了出来!
想想这个,杨氏更是疼的心要滴血了。几方面下来,杨氏果然就真的病了。她病倒了,也只好静养了,本想下个绊子,让史俊伟俩兄妹吃些小亏的事儿就这样停手了。
小杨氏听闻婆婆病了,挺着大肚子,让丫头们端着熬煮了一宿的各种补汤,去孝顺自己的好姑妈去了。
哼,这才哪儿到哪儿呢当初要聘自己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如今自己过的是什么日子?瞧瞧丈夫成天里和那些丫头粘三惹四的,她就心烦的紧。
之前母亲本不大同意自己嫁给表哥,可姑妈说了,可是不许表哥纳妾的,就是之前的两个房里人,也会早早儿地散了。
她进府之后,倒真是散了,可是自己新婚三月,又有丫头爬上了表哥的床,更妙的是,这丫头就是姑妈赐下来的。
小杨氏去姑妈哪里哭诉,可自己的好姑妈是怎么说的?
“大家子三房四妾的也多,偏老大就使不得,虽说你是我的侄女儿,我也不能向着你呢,这事儿啊,走到哪儿呢,都是个说理的事儿,你且说,你自己成日里霸占着老大,不让他上进,可哪里能行呢?嫣红是个好的,我一手调教出来的丫头,你放心吧,总不会是那些下流种子就是了,即便是你厌恶庶子,只每日里赐下避子汤也就是了!”
小杨氏自打受了这一遭之后,一时地还真没想到自家姑妈这个德行的,怪不得丈夫是个不上进,成日里混鸡斗狗的混账行子,她总算是找到了源头。
只刚进门,一个新媳妇子,也不敢太过了,只好咬牙将这委屈受了,她那时就发誓,日后定要一报还一报!
到了后来,性子较裂的小杨氏几乎与丈夫相敬如冰,可自己只有一个女儿,日后可去靠谁呢?
思来想去,又在众人的劝说下,小杨氏又笼络了史俊英几日,自打坏上了这一胎之后,小杨氏就将史俊英和他的行李卷儿一起打包,送到了前院儿书房,在那里,自己瞧不见的地方,不管你是和男人鬼混还是和女人鬼混,只要自己瞧不见了,那就成了!
小杨氏的这这个作为还真是让暗中观察之人颇为佩服,这古代的女人,其实个个儿都很是有趣,史俊伟表示,说不得,自己可以和小杨氏合作,坑杨氏一把,那绝对是没商量的呀!
这样的人,他也是佩服的很。等要合作之时,小杨氏的目标也很明确,她要掌控这侯府后院儿,就算丈夫不争气,那也不代表她就不要为自己的儿子留后路了,瞧着公公婆婆对幼子的宠溺,若是有朝一日,发生了贾府那样的糟心事儿,她还不如一头去撞死。
史俊伟才不管这些烂事儿呢,他日后定是要带着妹妹分出去的,这些内斗,与他何干!
两方都不是主子亲自出马,可是都心知肚明的,小杨氏对史俊伟湘云两兄妹也算是助益良多,当然,她自己也不吃亏就是了。
这次,很多的巧合之下,就爆发了这样的事儿,两方人都很满意。
瞧着儿媳妇儿带着鸡汤来了,杨氏很是欢喜,还是自己挑的儿媳妇儿好啊,正好儿地,自己也饿了!
就着鸡汤,又吃了些子小杨氏带来的各式点心,杨氏这才有了力气骂大房那两个黑心烂肺的小崽子,骂自己后院儿那个奸猾的姨娘,都是些黑心的下流种子!等着吧,等侯爷消气了,瞧她怎么收拾那些玩意儿。小杨氏斜靠在美人榻上,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任由姑妈发泄。
好半晌儿地,杨氏骂的口干嗓子哑的,这才罢了。瞧着低眉顺目的儿媳妇儿,道,
“你如今肚子这样大了,我瞧着也是危险的很,管家之事,只怕你也是吃力罢?杨嬷嬷是我身边儿得力的嬷嬷,你将她带回去吧,等着你生产之后,身子骨儿康健了,用不着了,再送来了好了!”
“是,太太,那日后,可要偏劳嬷嬷了。”
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却发现儿媳妇儿面上没有一丝不情愿,甚是欢喜的模样,杨氏也高兴,这个儿媳妇儿选的太对了,果然是个好孩子呢,这样的孩子,她怎么能不疼呢?将自己往日里一匣子上好的宝石就送给了小杨氏,让她生产完了,做几件首饰带,儿媳妇也太过节俭了,这样不施粉黛,也怪不得儿子不喜欢呢?
小杨氏虽然不知道婆婆想的什么,可是瞧着她的表情,也能猜个差不离的,将一腔心思掩下,小杨氏是孕妇,杨氏也不敢太过劳动她,便让她回去歇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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