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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怀中人儿紧闭的双眸,看着怀中人儿苍白如纸一样的小脸,凤轻鸣感觉他的心已经停止了跳动,无以名状的恐惧如潮水一样汹涌而来,瞬间把他淹没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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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聂平川一挥手,四十九根银针瞬间从洛瑶的后心处飞出,聂平川紧接着从腰中的一个小瓷瓶里倒出一粒药丸塞到洛瑶的嘴里,做完这一切,聂平川这才出声道:“王爷,洛小姐不会有事的,你赶紧把她扶坐起来。”
听到“不会有事”四个字,凤轻鸣顿时感觉到他的心又开始跳动了,赶忙把已经昏过去的洛瑶扶着坐了起来。
此时聂平川已经顾及不了那么多了,右手迅速汇聚内力于掌心,快速覆在洛瑶的后心处,再闭上眼睛。
随着时间的推移,凤轻鸣看到洛瑶苍白如纸的脸慢慢恢复了一丝血色,这让他提着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大约过了半了时辰,聂平川才睁开眼睛收了手,此时,洛瑶的脸已经不再苍白,跟平常无异。
“过一个时辰,她就会醒的。”聂平川长出了一口气,总算保住了洛瑶的性命,心中庆幸自己幸亏提前想出了补救的办法,否则的话,他真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情。
聂平川早就听说过凤轻鸣和洛瑶的事情,知道他们郎情妾意,但并不知道他们的感情如此之深,半个时辰前洛瑶吐血,凤轻鸣脸上顿时毫无血色,从这一点上,聂平川就看出了凤轻鸣是如何地在意洛瑶,洛瑶若是真有个三长两短,聂平川真怀疑凤轻鸣会不会立刻杀了他。
“有劳聂大夫了。”凤轻鸣让洛瑶躺好,帮她盖好锦被,这才看向聂平川道。
看着额头上还有丝丝薄汗的聂平川,凤轻鸣无法说出指责的话语,一方面由于人家已经有言在先,并没有十分的把握能取出情盅,另一方面他用他的内力做了及时的弥补挽回洛瑶的性命。
“王爷严重了,聂某惭愧,聂某没有想到这种情盅如此顽固,我的玄冥针法无法将它逼出来不说,还白白让洛小姐遭了一次罪,聂某有愧王爷和洛小姐的信任。”
聂平川从十岁出道行医以来,想救的人从来都没有说救不成的,没曾想这小小的情盅却让他尝到了第一次失败的滋味。
聂平川心中虽然有过准备,但心里准备和实际还是有区别的,真正失败的时候,聂平川心中还是充满了失望和惭愧。
“聂大夫不必如此,我和瑶儿都知道你已经尽力了。”凤轻鸣说着下了chuang,帮洛瑶掖了一下被角,看向聂平川接着道:“聂大夫,瑶儿体内的情盅现在如何了?”凤轻鸣看着洛瑶的脸色猜想聂平川应该又让情盅处于沉睡之中,但他还是要问了才放心。
“我已经让它再度沉睡,两个月内,它应该都不会苏醒。”
“两个月?”凤轻鸣的薄唇微动了一下,随即声音瞬间变得急促:“聂大夫,你的意思是说若是不在两个月内取出情盅,瑶儿就会……”
凤轻鸣不愿说下去,聂平川则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一次我对情盅用了药,强行它苏醒,又强行它沉睡,这已经破坏了它原有的规律,也就相应缩短了它发作的时间。”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没有。”聂平川轻轻吐出了两个字,虽然残忍,但却是事实:“除了苗水族的巫女恐怕再也无人能解。”
“苗水族的巫女已经死了。”凤轻鸣的声音中似乎已经带上了绝望。
“王爷不必如此,聂某不相信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聂某会找不到万无一失的方法。”听着凤轻鸣带着绝望的声音,聂平川赶忙出言安抚,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这一番话到底是安慰凤轻鸣的还是鼓励他自己的。
凤轻鸣没有出声,而是转身看向躺在chuang上的洛瑶,温润的眸中带着深深的担忧和无比的眷恋。
“王爷,等一下我会开一张药方给洛小姐调养身体,明日一早我就回毒医谷去,再寻找其他取盅的方法。”
凤轻鸣点了点头,聂平川随即向凤轻鸣拱了拱手出了房间。
来到了院外,聂平川见两个丫头快速挡到了他的面前,这两个丫头聂平川虽然不知道她们叫什么,但他知道她们是洛瑶的丫头。
原来今天晚上用过晚膳后,洛瑶便把绿柳盈月打发回了她们的房间休息,她不想两个丫头为她担心。
洛瑶并没有告诉绿柳盈月她中情盅的事情,但绿柳还是从凌墨那听到了点风声,猜想自家小姐定然是生了什么病,王爷才到处寻找名医的。
而王府里突然来了一位聂神医,这更加印证了绿柳盈月的猜测,再加上今天王爷让她们把煎好的药送到他的房间里,晚膳后她们又看到聂神医进了王爷的院子,绿柳盈月便猜想小姐的病一定很严重。
如此一来,两个丫头自然就睡不着了,但她们又不能随便进到凤轻鸣的院子去探听,便就守着了院子外面,等着聂平川出来问他。
“聂神医,您把小姐的病治好了吗?”绿柳最关心的便是自家小姐的病到底好了没有,挡到了聂平川的前面便直接问道。
看着两个丫头期盼的眼神,听着绿柳口中的“神医”二字,聂平川顿时羞愧不已,他今天的神医招牌算是砸了。
此时聂平川的桃花眼再也看不出妖孽的味道,眉心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薄唇紧抿,轻轻摇了摇头,抬脚绕过绿柳盈月二人,往自己的房间方向走去。
没有?绿柳盈月顿时慌了,二人不做都想,赶忙转身追上聂平川,再一次挡到了他的前面,这一次盈月首先开口道:“聂神医,小姐到底得了什么病?您怎么会治不好?”
盈月的话再一次戳到了聂平川的痛处,聂平川懊恼地说了一句:“我又不是神仙”,便不再理会绿柳盈月,径直而去。
这一次,绿柳盈月没敢再追聂平川,她们看得出来这个聂神医已经很不高兴了,她们再问他,他可能也不会说的。
“怎么办?”绿柳急了,连聂神医都治不好的病,那一定是非常严重的病。
“我们先回去吧,王爷一定有办法帮小姐的病治好的。”盈月说着往自己的房间方向走去。
“可是我不放心,我想知道小姐得的是什么病。”绿柳站着没动。
“小姐没告诉我们就是怕我们为她担心,再说我们知道了有什么用,能帮小姐把病治好吗?说不定没有帮到忙不说,还给小姐添了乱。”
绿柳知道盈月说的有道理,但她就是不放心自家小姐。
“好了,走吧。”盈月拉上绿柳又道:“你即使想问小姐,你也不能在这个时候问,小姐生病了更需要休息。”
见盈月这么一说,绿柳这才跟着盈月往房间走去,盈月说得对,她即使再想知道,她也不能在小姐休息的时候问小姐。
……
凤轻鸣坐在chuang沿上眸光停留在chuang上人儿绝美的小脸上,双手紧紧地握住那柔若无骨的小手。
两个月的时间,他必须在一个月里做出选择!
凤轻鸣就这样静静地坐了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洛瑶如羽翼一般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一下,紧接着慢慢翘起,很快,带着柔柔光亮的明眸便映入了凤轻鸣的眼底。
“瑶儿,心口处还疼吗?”凤轻鸣见洛瑶醒了赶忙出声。
“不疼。”洛瑶柔柔一笑,又接着道:“上来。”
“好。”凤轻鸣说着把身上的外衣和鞋子脱了,坐到chuang上,轻轻掀开锦被的一角,躺了进去,再轻轻把洛瑶搂进了怀里。
“瑶儿,情盅没能取出来。”凤轻鸣话语中满是心疼,他的瑶儿遭了这么大的罪,情盅却依然还在她的身体里。
“我知道,轻鸣,你不要太担心,这种方法不行,说不定还会有其他的方法的。”洛瑶安慰着凤轻鸣,心中很清楚一个时辰前她已经在生死的边缘走了一趟。
“没有万分的把握,我不会再让你去尝试了。”这种失去洛瑶的风险凤轻鸣再也承受不起。
“好,我都听你的,你让我怎么做,我便怎么做。”洛瑶小脸在凤轻鸣的胸前蹭了蹭,到这个时候,她已经不想去考虑那些无法预知的东西,她只想多一点时间陪在凤轻鸣的身边。
凤轻鸣笑了笑,把洛瑶往怀里搂了搂,并没有出声。
……
睿王府
慕容可馨正在沐浴,凤轻寒便独自一人站在了院中,抬眼看着一片夜色的天空,凤轻寒嘴角带着丝丝的笑意,似乎心情不错。
聂平川进了凤轻鸣的王府,凤轻寒也已经得到了消息,他也知道凤轻鸣肯定是请聂平川给洛瑶诊治情盅的,都已经过去三天了,聂平川都没有离开凤轻鸣的王府,凤轻寒猜想聂平川一定是有办法取出情盅。
如此一想,凤轻寒突然感到轻松了很多,这么多天心中的阴云似乎突然间都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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