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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高清若是错过了聂小蛮,若有一天,回头来看,一定会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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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荣华感觉经历了又一次的生死以后,她把有些行式上的东西看得淡了,就好像紫阳和沈磬,他们还不是一样得到了幸福了吗,那个时候,许荣华是真的觉得紫阳和沈磬是永远也不可能的,却没有为到两人竟然会在一起幸福的生活。
如今的高清和聂小蛮似乎也还有希望。
许荣华看着沉默的高清,突然觉得有些东西让他这样一个少年来背负有些残忍,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聂小蛮的近况告诉他。
“听说她和那个叫李渔的开了一家鱼汤馆,生意还挺红火的。”
“我知道。”高清蓦的一愣,没有料到许荣华会对他说这件事情,他转过了头去,不再正视许荣华的眼睛,微微的顿了顿道:“我已经给了她自由,所以不会再去干涉她了。”
“说的也是。”许荣华听了高清这句话以后,既有些欣慰,同时又有些心酸。
“清弟,看来你是真的长大了。”许荣华对高清说道。
“长姐若没有其它的事情,我先回房了。”高清因为许荣华突然提到了聂小蛮以后,心情蓦然的沉重了下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淡然的心态全都消失不见了,取之而代的是一种焦灼,还有一种莫铭其妙的烦躁。
这些日子刻意的没有去找聂小蛮,也没有人让人再盯着她,就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彻底的把她给忘掉,感觉自己可以把她忽略的,可是许荣华这么一提,他的心里又不是滋味了起来,感觉就像缺失了什么似的,让人茫茫然,有些不知所措。
高清站在院子里。看到远方的天空灰蒙蒙一片,这些天总是雨雪相加,如今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些,街道上的行人又开始活动了起来。集市恢复了以往的热闹。
呆在院子里久了,或许可以出去走走。
高清突然想出门,拨脚就往门外就去,路上遇到了一两个下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高清浑然不再意,继续往前走去,路上的行人也是好奇的回头打量了他两眼,便不再多看了。
集市上的雪下得并不大,星星零零的雪hua就好像若有若无一样的飘散在了这个城市的上空。行人越来越密集,兴许是因为今天难得的路好走,因着昨天的太阳雪融化了不少,所以那些个进城来贩菜的农民们赶着马车进门了,也因为今天是赶集的大日子。街道上的行人比以往的更多一些。
聂小蛮看着面前的大瓷罐锅里那一滚奶白色的鱼汤,心情前所未有的好,这些日子她靠着卖鱼汤竟然解决了自己的温饱,虽然她的手上也已经有了足够的银钱,高清给她的那些就可以够她吃喝了,但是她还是觉得,摆摊卖鱼汤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看来果然是一个闲不住的劳碌命啊。
聂小蛮身上穿着厚厚的狐裘,站在原地跺脚,她看了不远处还在杀鱼的李渔一眼,叫道:“李渔哥,今天的鱼汤够了,我们就卖这么多吧。卖完了以后就回家去烤地瓜吃,呵呵,李婶子和小蛋子他们还等着呢,你别再杀了。”
李渔听了聂小蛮的叫声以后,立即停下了杀鱼的动作。聂小蛮说什么他便听什么,把杀鱼的刀放下了,嘿嘿一笑来到了聂小蛮的面前。
底下的灶膛子正冒着热气腾腾的火,聂小蛮伸手指了指一边的火膛,道:“把手靠过去暖暖吧,不然会长冻疮的。李渔哥,高清给我的钱我不想动,想有朝一日还给他,所以自己这么拼命的辛苦挣钱,连累你受冻了。”
“怎么会,我觉得你说的是对的,不能白要人家的钱,就算你救了人家,两人之间也扯清了。”两人蹲在火炉边窃窃私语,不一会儿便不再谈论高清,转移了话题,聂小蛮是一个天性乐观的人,当一件事情她决定了该怎么处理的时候,便不会再去纠结,如今就算心中再痛,她也不会再回头了。
当初有多么的喜爱高清,现在她就有多大的信念说服自己放弃。
聂小蛮想起了自己遇到过的一件好玩儿的事情,哈哈大笑了起来,李渔看着她的笑容,呆呆的,只感觉火光前的聂小蛮容颜是那样的娇俏可人,让人分外的着迷。
李渔呆呆的盯着聂小蛮看的时候,聂小蛮感觉到了,她的脸莫名腾的一下红了,就算对李渔没有那种特别的感觉,可是任哪个女孩子被人家盯着看的时候都会害羞的。
正在这个时候,感觉到了头顶上方的一道阴影,且夹带着一股子的寒风,聂小蛮感觉到来了客人,立即站起了身来,看到李渔的声音落了一些细碎的雪hua,夹杂在他的眉心,立即伸手替他抚去眉心的雪粒,微微一笑,紧接着转过头去,问站在炉灶前的人:“请问您是要喝汤还是”
吃鱼面三个字还未说出口,聂小蛮立即愣住了。
她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高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聂小蛮张了张嘴,看了看一旁的李渔,高清虽然只消失了几天,但是却感觉好几个世纪不见了那么久,聂小蛮看着面前一袭单薄的锦衣的他,只感觉两人从来不曾相识过,高清以前总喜欢穿白色的衣,可是他现在似乎更喜欢黑色和深紫。
他身上罩着的便是一个黑色的锦衣,不带任何饰物,黑得浓烈彻底。
他的一袭银发在黑衣的映衬下显得光华如银,整加的令人增添了不少的风采。
可是面对这样的高清,聂小蛮已经没有非份之想了。
这样的一个谪仙一样的人,注定了属于像骆小小那种清灵出尘的女子的。
她不该再瑕想。
硬生生的掐断了高清突然出现时脑中闪现的她与高清hua丛中翩翩起舞的画面,用力的在袖里掐了一把自己的手,把思绪拉回现实。
嘿嘿的干笑了两下,却感觉自己嘴角僵硬的比哭还要难受。
于是干脆恢复了一脸平静,道:“世子爷请那位入坐。”
高清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坐到了他们用来给人坐食鱼汤的凳子上。
木桌旁还有一个客人,看到了高清以后,被他那一身气度风华给震到,端起了桌上的碗,默默的蹲到了桌子边去吃,离高清有数米远。
聂小蛮认真的盛鱼汤,没有注定到这一细微的变化。
倒是李渔,明显的感觉到,安南王世子比以前风采更盛了。
可是令他欣慰的是,聂小蛮看高清的眼里不再有以前的那种灼热光芒,她的眼眸始终都是平静的,亲自盛了汤,端到了高清的面前。
她将碗放到了桌上,经过了这一系列熟悉连贯的动作,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职业笑容。
扯开了嘴角,对高清道:“还请世子爷尝一尝,我们小渔鱼汤到底怎样。”
“小渔?”高清脸上的神色微微一凛,道:“小蛮的小?”
“李渔的渔。”生怕他猜不出来似的,李渔在一旁补上了一句。
高清脸上的郁色更浓了。
衬得他整个人看起来好像阴沉得像要滴水的天空一样,尤其是那张脸。
聂小蛮一看不对劲,立即笑得更甜了:“若是世子爷喜欢,不收钱。”
“这么久不见了,你就只会把我当成客人吗。”高清道。
他这么一问,聂小蛮立即觉得无辜了。
“也没有多久,好像只两三天。”
“你刚才替他擦脸了。”高清又道。
“我”李渔正想解释一些什么。
聂小蛮却突的明白了。
高清似乎又反复无常了。
她一把抓过了李渔的手,扬到了自己的身前:“是啊,我看到他眉间落了雪hua,所以替他拭干净呢,我们俩就要成亲了,可是不想用世子爷给的银子,于是就摆了这个鱼摊挣钱,想自己攒些银子准备婚礼,世子爷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脸上扬溢着灿烂的笑容,好像三月里的阳光一样,春风满面。
可是为什么看在他的眼里就是扎眼呢。
高清压根没有料到过,自己的心会超乎了自己的想象,看到聂小蛮与李渔在一起的时候,他明显的气闷了,而且有一股火焰在他的心底腾的一下子燃起,熊熊而灿,就要把整个人给吞灭了。
他蓦的一下子站起,差点失手打翻了桌面的鱼汤。
聂小蛮立即上前一步,扶住了他的碗:“你冷吗?”
为什么他的手在颤抖,而且整个身子也在抖。
聂小蛮此刻是真的没有料到高清会为了她而生气,他是气的,可是她以为他是冻出来的,立即解下了自己身上的狐裘披风,这个本来就是他送的,给他用也无可厚非。
“李渔哥,只好借你的手取一下暖啦。”说完以后将自己的手放在了李渔的掌心里,她是真的怕冷,可是她更怕看到高清颤抖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明白不会再爱了,也不会再一起了,可是她就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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