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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言的马车行在山间小道上,一路而来,他避开了暗卫所有的耳目,避开了王府的侍卫,避开了青卫军,出了东城门,他一直朝南走,那是北燕国的方向,为了不让郑纱榆追上,他选了走小路,僻静无人行的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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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是买来的,随行的他雇了一个小厮,带了很多药,路上还要养伤。
他的确伤得很重,过去了两月余,他的伤没愈合反而加重了。这两月余,他压根没有好好养伤,为了被困皇宫的郑纱榆,他在后面安排着暗卫的所有事情,情归无恨对暗卫毕竟不熟悉,任人上便会出现很大问题,很多事情都得他亲自做。虽然如此,他也看到了情归无恨那非凡的能力,在运筹上、在调度上、在心机上,情归无恨的计划几乎天衣无缝。
郑纱榆被关在天牢里时,华清御医来找他,说是女帝的病情急转直下,根本撑不下去了,他是神医亮雪华的徒弟,也是素来有神医的称号,来问他有没有办法医治女帝。如此,他不得不暗中进宫,给女帝诊治。
若非他的出手,女帝根本撑不到两个半月。当女帝清醒的时候,看到他一点也不意外,女帝从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她全部都知道。
从五岁的郑纱榆偷溜出宫遇上他开始,女帝便着手调查他的身份背景,若非他是亮雪华的徒弟,女帝根本不会允许郑纱榆无数次的溜出皇宫。而女帝还知道,他是长恨国姬氏世家第十代传人姬莫因的孙子,他在女帝面前,身份完全是袒露的。
女帝更是知道他与郑纱榆的所有事情,包括他们一直以来的经历,包括暗卫实际上都是他在理事,包括郑纱榆娶他为夫。女帝说,她无法答应让他的名字刻在皇家玉牒上,他的身份,女帝不会承认……
不是女帝看不起他,不是女帝容不下他,不是女帝不喜欢他这个女婿,女帝看得比任何人都通透,真正容不下他的,是情归无恨……
情归无恨贵为帝王,怎么能容许自己的妻子三夫四侍,他若是真正成为了郑纱榆的夫郎,情归无恨必定千方百计将他除去,女帝不同意他的身份,是为了保护他,女帝知道,郑纱榆是喜欢着无言的,真正的喜欢,真正的爱……
情归无恨自然是看出这一点的,如今乱世,他不会对他下手,可是往后呢?往后会如何,依着情归无恨暴戾残忍的性子便可知。榆儿若是知道他们两人水火不容,她有多为难,她又会怎么办,与其三个人痛苦,不如,无言,你放手吧……
女帝说,无言,不若,你放手吧……
他怎么能放手,十多年的相依相伴,他把她刻到了自己的骨血里,他如何能放手,可是若非如此,往后三个人怎么办呢?
女帝说,感情之事,若有第三者插足,此生便会痛苦不堪,她深受其害,不希望郑纱榆步她的后尘。无论从哪一方面看,情归无恨是最适合郑纱榆的,身份、地位、智谋、手段都极为出色,他配郑纱榆,绝对是天作之合。
那么,无言你便放手吧,为了榆儿也好,为了你自己也罢,爱,不一样非要栓在身边的,你现在走,榆儿或会记住你一辈子,若非,往后死于非命,你便什么都没有了……
女帝深深的叹息,让他的心迅速冰封。
他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他不想离开,留下,至少能一直看着她,即便没有夫妻之实,也是有着夫妻之名的,他能正大光明地爱她,走在她身侧。可是女帝的话浇了他一头冰水,让他不得不清醒。
他忍心看着郑纱榆为难吗?不。他忍心看着郑纱榆为他与情归无恨的不和两头不是人吗?不。他忍心日后若是自己死于非命,郑纱榆痛苦不堪吗?不……
两个人的爱情,怎么能容许第三者插足,即便,真正插足的是他情归无恨,可是感情本来就没有先来后到吧,爱情在三个人面前的时候,只能选择最适合的那个,往后,或许会因为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忘了退出去的那个人……
他无言,是不是注定成为被遗忘的那个……
惨淡一笑,罢了吧……他不希望郑纱榆最后走上和女帝一样的道路,他会心痛,心痛的恨不得死掉。他知道郑纱榆的心,她是真的爱他,可是那又如何,她爱的,不只有他啊,她更爱的人,是情归无恨……
他不是决定放手,只是暂时离开,养伤也好,调整心态也罢,他决定换一种方式守护她了,如果像女帝所说的希望榆儿能真正做到一夫一妻,他无论再痛,也会去成全的……
可是如今乱世,他还不能走,原本想着等皇宫的事情告一段落才离开,可是……
若不是半路出了那个黑衣人,他不会动武,不会加剧内伤,不会在原本就没有痊愈的身体上雪上加霜。
那个黑衣人便是上次被郑纱榆开了一枪伤了肩膀的首领,他的突然出现,不知道目的为何,从皇宫的西面一路潜伏进来,无意被他撞见,或许,那个黑衣人首领根本就是来找他的,否则以他这副伤重未愈之躯怎么可能发现他的存在。
仇敌碰面,自然是兵戎相见,尽管看出了黑衣人并不想伤害自己,但他必须为钟庆书还有死在黑衣人手下的暗卫讨回一个公道,他自然是全力以赴。他本就不是黑衣人首领的对手,如今负重伤就更不是,幸而情归无恨及时出现,那两人也缠斗了良久。
如此,情归无恨才会拖延了去天乾殿的时间。
黑衣人见势头不对,只能飞身离开,他与情归无恨都急于郑纱榆的安危,只能让情归无恨先去天乾殿,他负责让暗卫潜入皇宫。当时内伤加剧,他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只能服下一颗雪丹保持一些力气,等他艰难地到了天乾殿时,恰恰看到情归无恨推着女帝出去,他不希望郑纱榆看到自己这副重伤的模样,免得她担心,所以便躲在角落里看着。
那日从皇宫回到王府,他的重伤让自己只能卧在榻上,几乎是动弹不得,修养了整整七天,他才能稍微下床,便着急着离开之事,他知道黑衣人首领那日不甘不愿离开,定然会再来,还极有可能是找他的,为了不让郑纱榆处在危险的境地,他只能先去北燕国。
虚弱地躺在马车车厢内,一番折腾下他已经累得动不了了,内伤的剧痛加上马车的颠簸,让他痛苦地皱着眉头。
刚刚合上眼睛,却立刻感觉不对,蓦地张眼却看到面前蹲了一个人……
郑纱榆追出城门,无言却是了无踪迹,城门守军道是往北而去了,可是北边完全没有无言经过的痕迹,她灰心地返了回来。无言选择如此离开,定是不希望她追出来的,凭城门守军怎么可能知道无言真正离开的方向。
站在城门外的路口,郑纱榆环视着四个方向,最终选择了南。
南边,她不走官路,从城门守卫那牵来一匹马,往偏僻的小路驱马直去,她不知道能不能追上无言,她只是凭着直觉而来。
“阁下有何贵干?”无言恹恹地靠着马车壁,淡声问着面前坐下的不请自来者。
不请自来的人一身灰色衣袍,优雅地坐在无言面前,一头银发柔柔地披散在身后,没有半点装饰,即便如此披头散发,却还是给人一身风骨、犹如上仙的感觉,来人,正是东侧其。
东侧其一掌拍上无言的胸口,一股雄厚的内力源源不断地渡到无言体内,原本剧痛的内伤,顿时上了仙药一般,痛楚缓缓减轻,有些百骸清明起来。
“把这药吃了,”东侧其收回手,递上了一个白色瓷瓶,“本宫知道你医术极好,你的药也是最好的,可这个是我们姬氏世家的独创伤药,是世间最好的疗伤圣品。”
无言望了他一眼,伸手接过,倒出一颗药丸咽了下去。
“没罪找罪受,说的就是你这种人,”东侧其一个转身也侧躺了下来,马内车的座位本就是为能躺着而设的,足够躺下三个人,空间自然阔落。
无言也不担心东侧其会对他不利,毕竟东侧其是他亲生祖父,若是要害他,早便动手了,根本不会给他疗伤,“阁下到底有什么目的,不妨明说。”
东侧其优雅地笑了笑,“果不愧是本宫的好孙儿,够直接,本宫很喜欢,”话锋一转,他侧头看向无言,“本宫想问你,什么时候肯认本宫?”
无言清俊的面容一片淡漠,“钟庆书,是你杀的吧,”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无言的语气像在说今天的天气,可是眼神却冷如这深冬的霜雪。
“那丫头来了,”东侧其没有回答,说了另一个话题。
闻言,无言扶住车壁坐了起来,掀开车帘往后面的小道看去,果然看见一匹马远远而来,是她……
吩咐车夫停下马车,郑纱榆很快赶了上来,及至马车前,郑纱榆飞身掠了进来。
东侧其饶有兴味地看着头发有些蓬乱的郑纱榆,很满意她脸上因为看到自己而闪过的错愣神色,他轻笑了一声,也不打算避让,更没有下去马车将空间留给二人的意思。
郑纱榆看到东侧其在,实在有些意外,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东侧其,便躬身蹲在了无言身边,无言的脸色有些苍白,唇上没什么血色,他目光复杂地看着她,那眼神似乎饱含了千言万语。
“无言,我们回家好不好?”郑纱榆露出一抹温柔无比的笑容,有些紧张,有些小心翼翼,似乎生怕将无言吓跑了般。
无言抿了抿唇,垂下眸子,他说不出拒绝的话,可是他也不能跟她回去,只能沉默。
郑纱榆心疼地扶住无言的肩膀,神色有些哀求,她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自己走,半点交代都没留下,“无言,你重伤未愈,我们先不走好不好?等你伤好些能上路了,你想去哪我都带你去,你不要不吭不哈的啊,你是想急死我吗?”
无言张了张嘴,撇头看了看一脸兴味的东侧其,有些难为情。郑纱榆顺着他的视线也看向东侧其,心里顿时有些不悦,“太祖贵君大人,你能回避一下吗?”
东侧其优雅一笑,“本宫为了给你夫郎疗伤,颇为劳累,现在是动不了了,你有话就和你夫郎直说,本宫不偷听。”
卧槽……你是不偷听,你是光明正大的听……
“榆儿,你回去吧,你就当,给我一段假期,我养好伤,便去见你,”无言低缓的声音含了些苦涩。
郑纱榆看着他神色中的坚定,知道他是非走不可了,可是总得给她一个正正当当的理由吧?而不是什么假期的借口,这么多年,他何曾如此没有任何交代地出走过?
“无言,母后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那天在天乾殿外的广场,你也在对不对?”郑纱榆猜测道,她只能想到这个可能,无言不可能无缘无故要离开她的,若没有发生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一直都在她身边,从来没离开过十步以上,可他向来有些自卑,或许真的是母后和他说了什么。
无言轻轻笑了一声,苍白的面容绽开一抹绝俊的笑容,她的心思向来剔透,这样都被她猜到了,“榆儿,我的伤……只有太祖贵君能治好,所以这段时间我要离开,不要胡思乱想,先帝待我甚好,没说什么。”
“你的伤……你还疼不疼,是有多严重,到现在都不好?两个半月了,不是休养很久了吗,该好一点了啊,为什么你脸色那么不好,我抱你回家好不好?让太祖贵君去王府给你治行吗?”郑纱榆听得他内伤未好,更是担心,连忙捧着他的脸看,连东侧其在身边都不避讳了。
无言有些尴尬地拉下郑纱榆的手,“榆儿,别担心我,我的伤总会好的,倒是你,接下来很多事情要忙,也就顾不上其他事情了,所以我趁着这段时间去养伤,我伤好后就回来,好不好?”
郑纱榆抱住他,既然他都决定了,她说什么都没用,“无言,你一定要回来,我进宫的那天回头去看王府时,心里就一直很不安,我很害怕失去你,你千万不要丢下我,我会心痛死的,你养伤期间都要给我捎信,不然我不放心,好不好?”
无言紧紧闭上眼,心里蔓延上一片悲哀,重重地点了点头,虽如此,或许,会做不到……
东侧其古井般深邃的眸子沉静着,清俊迷人的脸庞有些淡漠,他只是瞥眼看了看目无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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