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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国有一个特色,海边可供人居住的房子有很多,价格低廉,而且用人民币也可以支付,房东还不会经常来打扰,非常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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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远等人就寻到了这样的一间房子,不知道是不是天意使然,汪拉亚确定的这个范围,是非常难得的一处偏僻之地,几乎没有人踪,就连这间房子,也是房东早年自己住着玩的,所以也算是为刘远一行人提供了一个便利。
但尽管如此,在这里已经呆了整整两天,依旧是两手空空,半丝线索也无,刘远点穴的功夫已经相当了得,要知道这水穴可比土穴难寻十倍有余,但即使是水穴,刘远也自信也可以从探龙针上的土揣摩出一二,只是这两天里,一点让刘远兴奋的土色都没有,让刘远已经开始怀疑,这嘎都给的位置是不是错的。
这种简单重复的事情做起来极为枯燥,每天起床,刘远就要带着自己的罗盘和探龙针,一边望气,一边看风水,一边在认为可能的地方下针,结果一次次提上来一次次失望。
刘远甚至还在琢磨,能被大水淹没的城市,肯定不是什么好风水,还专门挑一些比较恶劣的地势试了试,然后还是什么都没有。
不过也不算是一无所获,汪拉亚寻穴的方法却让刘远耳目一新,很长了一番见识。
汪拉亚是用两块比手掌还要小一些的方形牌子,上面的构成也非常奇怪,有些像眼睛,有些像指骨一类的东西组合在一起,他先将两张牌子放在一块黑布之下,口中念着词,然后将两张牌子掏出来,再四下看一看,接着便确定了方向。
“钱伯,汪拉亚拿的那个东西是什么?”刘远有些好奇的问钱亮。
“哼,这汪拉亚,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接着钱亮将那牌子的来历说给刘远听。
这两块牌子,都是佛牌,但不是刘远所知道那种正常佛牌,这两块,叫做阴牌。佛牌在泰国,分为正牌和阴牌两种。正牌一般都是由泰国受戒的佛教徒制作,可以挡灾除难,辟邪护佑。起到的作用跟国内开光法器类似。
而阴牌,则可以起到不同的作用。制作阴牌的人也分为两种,一种人跟牧师差不多,在泰国称之为白袍阿赞,这类人制作的阴牌,作用多与正牌相仿,但力量却要强上很多,而汪拉亚手中的这两块银牌,并不是白袍阿赞的阴牌,是黑袍阿赞的。
黑袍阿赞,相当于国内被逐出山门的方外之人,这些人往往行事偏激,性格诡异,与降头师并称为泰国阴阳界的哼哈二将。黑袍阿赞制作的阴牌,能够起到很多作用,但需要的材料也比较多。
像汪拉亚的这两块阴牌,钱亮大略的扫了一眼,起码有婴儿的手指、眉骨,还有孕妇的胎盘膜。所以钱亮才说汪拉亚不是个好东西,因为极有可能,这两块阴牌就是汪拉亚自己做的,而汪拉亚,就是黑袍阿赞。
刘远听了钱亮的描述,只感觉一股酸水从胃中往上翻,原本对汪拉亚积累起来的一些好感也荡然无存,这也太他妈没人性了啊!还专门挑小孩子和孕妇,不怕被雷劈么?
好在汪拉亚的“邪法”与刘远的点穴一样,没有取得什么成果,不然刘远真的是要指天长叹世道不公了。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又是一无所获的一天。回到屋里,刘远也感觉有些说不出来的疲惫。这几天宫延栋和四眼那边都没有什么消息,陈增辉和嘎都好像也很放心汪拉亚跟刘远在一块,电话也没有打来一个。想想自己的家人在陈增辉的手里说不定要吃什么苦头,刘远心里是又急又气。
“晚上不吃干粮了,我给大家做些吃的吧。”刚要取出肉干就着压缩饼干把晚饭解决了,汪拉亚却让大家停一停,接着便自己动手生火,打算做些吃的。
只见汪拉亚先取了半锅水,然后把他自己带的西米放进去,又加了些红豆等物,大火熬了一会儿,接着又不知道从哪搞来一枚椰子,敲开椰壳把椰浆倒进锅里,再放入一些刘远也叫不出名字的佐料,待烧到滚开,汪拉亚给每个人盛了半饭盒。
“来,尝尝吧。”汪拉亚抬了抬手示意大家可以吃了,接着自己吹了吹烫嘴的米粥,慢慢喝了起来。
这个动作不排除告诉刘远等人,粥里没毒,但想到汪拉亚可能就是那个制作阴牌的黑袍阿赞,刘远是半点胃口也无。
“嗯!好喝!”吴宣强可没听到刘远和钱亮的那番话,这个不怕死的货还真喝了一口,随即大声赞道。
一见吴宣强喝得过瘾了,刘远闻着那扑鼻的香味,也食指微动,终于没抵住诱惑,捏着鼻子小心的喝了一口。
入口即化的西米,香味浓郁的椰浆,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馥郁之气,顿时让刘远眼神一亮。
“老哥,你这摩摩喳喳做的相当有水平啊!”看来钱亮对这个东西也有了解,喝了一口,随吴宣强一样赞道。
汪拉亚却是笑了笑,什么也不说,专心的喝着自己饭盒里的粥。
原来这个叫做摩摩喳喳。不过在刘远看来,只是多加了椰浆和佐料的西米粥而已,何必叫个这么麻烦的名字。但味道确实是不错。
吃过了饭,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众人也就早早歇了。
一觉睡到半夜,刘远粥喝多了有些内急,出门打算方便一下,不想房前此时的篝火还没有熄灭,而汪拉亚还坐在火堆旁,一边注视的篝火,一边不时向火中添些枯枝。
“老先生,您还没睡。”方便之后,刘远也了无睡意,干脆跟汪拉亚并排坐了。这种感觉很诡异,两个敌人之间的气氛搞得这么融洽,刘远自己也想不到。
“嗯,老了,觉轻。”汪拉亚的汉语着实不错,觉轻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那个,老先生,冒昧问您一句,您在泰国是做什么的?”
“混日子。”
“呃......我是想问,您手里的那两块牌子,是您自己做的么?”
“是。”
果然是个丧心病狂的黑袍阿赞啊!
“不过是早年前了,现在很少碰这些东西了。”
嗯?听着汪拉亚的解释,貌似他对自己的过往还很有些悔意。
“那老先生,您为什么要做这个呢?”刘远来了兴致。
“年轻气盛,不懂事。不过也没想到今天能用上,也算占了个便宜。”
刘远是感觉,此时的汪拉亚,就像是一个善恶共存的矛盾体,一边是为嘎都陈增辉等恶人作伥,一边又对古文化痴迷的像个学子;一边杀生取孕婴肢体做阴牌,一边又极力想躲开自己过去的历史。这个老头,很奇怪。
当然,对刘远来说,刘远当然希望此人能够明是非,自己是受害者,如果能够获得汪拉亚的认可,对嘎都等人反戈一击,那自己可真是省心省力了。
“老......”
“我这个人现在不喜欢管闲事”,没等刘远说话,汪拉亚先说了,“我不知道你和嘎都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不管,也不关心,至于嘎都用什么手段把你弄过来的,也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我是希望能够跟你一起完成这次探索,剩下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
汪拉亚似乎是看穿了刘远的心思,一番话将刘远堵得死死的,不过刘远反而平静下来。
不关心,就说明不偏帮,而只要是这老头做个中立者,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不仅是刘远意外,嘎都也不会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以嘎都对汪拉亚的了解,起码也该对自己更上心一些才是。早年间嘎都与汪拉亚走得相当近,关系也不是一般的好,更何况汪拉亚这个人是出了名的仁义,即使几十年不见,老朋友之间的情谊,又岂是刚接触几天的刘远能够比的?
只是嘎都不知道,这些年在汪拉亚身上发生了什么,才让一个泰国人闻之色变的黑袍阿赞,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如果嘎都真正的对汪拉亚进行一番了解,估计打死他都不会让汪拉亚过来,嘎都甚至宁可自己上手来做。
当然,这些事情,要等事后才能够被嘎都知晓,只是那个时候,会发生什么事情,也不是嘎都能控制得了的了。
来到春武里的第三天,嘎都给汪拉亚划定的范围已经被清扫了一大半,如果将剩下的地方找遍还没有顿逊踪迹的话,这次的行动,差不多就可以宣告失败了。
刘远倒还挺希望失败的,如此沉迷于顿逊古国的一个老头,如果发现自己被嘎都晃点了,估计不用自己上手,汪拉亚一个人就够嘎都喝一壶的了。这老头现在估计没有以前那么阴狠了,不过要真学年轻时做起那混世魔王,想一想,刘远心里都觉得来劲儿。
至于这顿逊的遗址,如果真的能将嘎都等人铲平,刘远大可以安安心心去找,甚至再扩大一些范围都没问题,没有敌人的掣肘,那可要方便太多了。
不过想归想,剩下的这些地方,还是要跟这个倔老头细细的找寻一番,否则刘远可不确定,这老头会不会把自己的十八般武艺先在他身上演练一番,那刘远可就哭号无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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