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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倜又想:我们兄弟三人分开这许多时间,似乎各有际遇,看飞飞始终紧皱眉头的样子,我若是不理会他的事情,直接便求他办事,那真是不讲义气的乌龟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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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得桌来,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唐飞飞身旁,又问:“那你所说的内忧外患又指什么?”
唐飞飞道:“说来话长。我结巴的毛病好了之后,娘突然告诉我说她身染不治之症,王府后山要和你决战之时,听你说出那十二个字她本想杀你灭口,但猛然病发,险些当场昏死过去,这才将计就计顺了你意,带领唐门门众打道回府。”
熊倜插口道:“所以她一回来便急着让你接替她的位置?”
“我事后才知,娘把我关进黑屋之后便卧床不起,随后她让对掌门之位最有竞争力的表哥唐锲出山去调查百花谷,这是件极其耗费时间的事情,想来娘便是故意让他暂时不能回来。之后她又紧急召集了唐门各个总管,说自己命不久长,任命我为代理掌门,说是代理,其实只要我这段时间不出大错,娘故去之后我便做准了掌门之位,娘是为了我好。”
唐飞飞一脸悲戚:“她怕我分心,从此不再见我,遇到事情也让我独自处理,而且唐门势力范围内下了禁令,凡是欲上大巴山或口中提及唐门之人,都被抓来杀死。我只有偶尔从手下的口风中能听到一些娘的情况,似乎她从五天前开始便昏了过去,米水不进,已然危在旦夕。”
“唐锲表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回来,唐门中支持他的人比支持我的多出一倍,到时娘若不在,我怎么挡得住大势所趋?”唐飞飞严肃道,“表哥自小聪慧果断,他即位掌门不打紧,之后他绝不会放任我这眼中钉安然活在世上,恐怕我也有性命之忧,这还不是内忧么?”
熊倜心道:“原来锦官城人因此才不敢多一句嘴,不过总是听他说起唐锲唐锲,却不知这唐锲是何方神圣。”开口问道:“你是掌门之子,支持唐锲的人怎么能比你多?”
唐飞飞道:“自我幼时开始,我娘便将我禁足,整日不是背诵便是练习暗器轻功,和外人接触的少了,唐家总管大半对我没什么印象,而表哥却不同。他是家业房总管唐翠晴的儿子,整日跟着他娘东奔西走,人又聪慧机灵,各个总管对他都是熟悉的。而武功方面,娘那日关我进黑屋之前曾说,我的暗器手法已不弱于她,几乎已是唐门中手法最好的人,但我心中却知道,每每和表哥比试之时,我总是输多赢少,他比我大概还强些。”
“啪!”
熊倜把无名剑往桌上一拍,说道:“三弟你就是榆木的脑袋,大蠢特蠢,蠢笨之极!老子都知道把渡厄心经加在剑法里,你若是把唐门暗器手法和渡厄心经互相结合,还不打得那唐锲屁滚尿流,抱头鼠窜?”
唐飞飞若有所思:“二哥所言甚是有理。想不到数月不见你已会了剑法,当真是武学奇才。”说着眼睛看了一眼无名剑,又道,“只是你这剑忒也特殊,连剑鞘都没有,始终提在手上,不累赘么?”
“你跟王云天真是一个坯子做出来的,俩人都是钻牛角尖的性子,连问的问题都一样。只不过大哥比你的豪气多了不少,你闷头闷脑像个姑娘。”熊倜道,“我如此拿剑便省了拔剑的步骤,这叫做快人一步,非杀了敌人不可。”心中却想:老子刺阳剑练得也差不多了,整天拎着把剑走来走去忒也麻烦,几时得找个剑鞘装起来才是。
唐飞飞点头称是,又道:“唐锲表哥只是阻力之一,其实唐家自祖上以来便是一个女权家族,除机关房外,家中所有掌权之人皆是女性,我娘这一代只有唐峰一人破例做了夺魄房总管。”
“这就是了。”熊倜道,“你娘那一代允许唐峰老儿破例,你这一代便允许你来破例。”
唐飞飞摇摇头:“唐峰做上总管是因为当年他那一脉没了女眷,而今火器房唐怜花总管的女儿十四岁,唐峰的女儿唐千阳也已十三岁,唐家女子十六岁便有了竞争掌门的资格,各个总管目前的心思是要扶植一个代理掌门,两年之后便要放权易主,而在代理掌门人选当中,他们喜欢唐锲又比喜欢我多些。”
“所以倘若我娘不在,我连这代理掌门都坐不稳当。”唐飞飞黯然道,“其实依我心念,我岂会贪图这掌门之位,只是我父早亡,我不愿拂逆了娘最后的意愿,这才尽尽人事,若是最后事不可为,我便悄悄离开唐门,远走江湖算了。”
熊倜心道:“老子好容易有了个便宜掌门做义弟,还没来得及耀武扬威,他却要自暴自弃,从此成了籍籍无名之辈,他能甘心,老子都不甘心。呸呸呸,老子是为了什么面子了?兄弟之情,皆在义气二字上,我若任他被欺负,哪是义气之举?老子一碗水须得端平,王府的事情管得,唐门的事情便也管得!”
开口道:“那还了得,你想让你娘死不瞑目吗?老子寻爹找娘这许多年,不就是为了做一做爹娘生前要做之事,了一了爹娘平生未泯的恩仇么?如今你娘临死前便只有一个扶植你的愿望,你自己怎地还退缩了起来?”
唐飞飞道:“话是这么说,只是……”
“只是个屁!”熊倜道,“谁敢不服老子一剑一个撂倒,非要让你拿掉代理二字,当上正经掌门不可!”
唐飞飞感动道:“二哥盛情,我……”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唐飞飞的话,又听一女声问道:“代理掌门是否在此?唐凌有要事求见。”
唐飞飞对熊倜道:“唐凌是我娘的随从。”朗声道:“进来吧。”
他话音刚落,房门便“咣”地一声被推开,唐凌似乎来得急切,匆匆冲进来,朝唐飞飞单膝跪地道:“禀告代理掌门,掌门人她……她已然过世。”
熊倜欲要看看唐飞飞的面色,再安慰他一番,不料唐飞飞一听此消息,如离弦之箭一般飙射了出去,似乎是直奔他娘的居室。
“老子在这里待什么待,也跟去看看才是。”
熊倜迈开步子,瞬间追随出去,原地留下一个幻影,看得唐凌目瞪口呆。
熊倜随着唐飞飞七拐八拐,来到一间房前,唐飞飞推门而出,伏在他娘床前,嚎啕大哭。
虽是义弟之母,熊倜和唐芊芊却没什么交集,对她之死不甚悲伤,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看了两眼,忽然发现唐芊芊手中攥着一封信,说道:“三弟,你娘手中有信,是不是写给你的?”
唐飞飞擦拭泪水,拿过信来拆开看了,猛地站了起来,表情漠然,大声命令道:“来人,将掌门人好生安葬了,牌位供奉在唐家祠堂!”
熊倜疑惑道:“你不要披麻戴孝守灵堂么,你娘才过世你便要葬了她,这不是大不孝之举吗?”
唐飞飞脸上滑下两行泪来,说道:“娘在信中说了,她死之日,定是各总管欲作乱之时,叫我火速派人安葬了她,不许再看她一眼,不要为丧葬之事分神,否则她死不瞑目。”
他顿了顿,又道:“娘还跟我道歉,说她平日里对我太严厉对我不起,其实她惩罚我时心中疼得紧。她说我出生时她欢喜的要命,连过盛的阳光也不叫晒到我身上,只是我满月之日她把我抱给当时的掌门,也就是我的姥姥看,姥姥一见我是男孩十分不待见,满月酒还没喝就走了。娘自那日之后便对我严苛起来,为的是让我付出百倍的努力,证明自己不比唐门的女人差,遗憾的是她却看不到那一天了。”
熊倜闻言大为感动,暗想:你虽苦了些,终究还是体味到了有娘的幸福,我此生却再也见不到爹娘,比你可怜得多了,连司马独行也是不如。唉,你娘和他娘一个太严厉,一个太宠溺,终究还是因为深爱你们,我养母也爱我,只是她始终教我恨鞑子,结果我自己成了鞑子,我的辛酸苦楚,又比谁少了?
熊倜联想着自己悲苦的身世,跟着唐飞飞一齐哭了起来。
两人哭了良久,唐芊芊的遗体早被抬走,唐飞飞谨记信中叮嘱,甚至没有去亲眼看唐芊芊下葬,跟熊倜在屋中抽泣呜咽,忽听得门外许多人齐齐说道:“吾等前来参见代理掌门,商议唐门要事,望代理掌门节哀顺变,开开门来。”
唐飞飞低声道:“这群催命的总管,娘才过世半个时辰,一个个都聚齐了。”说话间调整情绪,拭干眼泪,起身开了门。
熊倜往门外一看,见四女两男内三房外三房六个总管一股脑来齐了,心道:“少时这群沽名钓誉之辈若是难为飞飞,老子一剑六刺刺得他们一个也不剩。”
唐飞飞走出门来,环视六人,沉声问道:“暴雨梨花针追回来了么?”
唐峰道:“三月前暴雨梨花针被那黑衣女子偷走,属下已数次派人去追查,时至今日音讯全无,此事因我而起,属下无话可说,但凭代理掌门处置。”
熊倜眉毛一挑,心想:啊呦,想不到飞飞已然有了一些掌门的做派,这般喝问起来当真威风八面,只是他便是做了皇帝,也须得是老子的义弟。
唐飞飞又道:“唐红蝶总管,你掌管暗器房,那日唐峰总管把暴雨梨花针带出大巴山,你便没有失察之过了么?”
唐红蝶颔首道:“属下认罪,听由代理掌门发落。”
熊倜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抚掌称快:“老子省得这一招,这叫下马威,是要让他们不好意思说出逼人退位的话来着。不过唐红蝶大半的内力都给了老子,不知道这一年过得快活不快活。
唐飞飞又欲开口,各总管已被他占了先机,自不会继续让他控制局面,人群中站出一高壮女子来,抢先说道:“代理掌门先不忙说,属下等有要事相商。”
熊倜听她声音不男不女,又看她长相粗犷,心道:“这女子跟逍遥龟倒是绝配,若是她还有洁癖,老子非要给逍遥子说上一门亲事不可,哈哈,就这么办,他害老子成了残疾,老子便让他娶半个男人回去,他若不娶,我便不给他镇关神石。”
那五大三粗的女子乃是外三房中凤稚房的总管唐姗,是极其反对唐飞飞的人之一,她见唐飞飞闭口不言,似乎又在想什么言语搪塞过去岔开话题,赶忙继续道:“掌门人一直卧病在床,此事我等一拖再拖,今日却不得不说起。国不可一日无君,唐门亦不能一日无主,掌门人头衔上总挂着代理二字十分不妥,望代理掌门尽快召集唐家人,主持掌门竞选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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