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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起她的手:“我们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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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他的身后,分明听得到他微微浅浅的叹息。
她的心微微地揪紧,似乎听到什么破碎的声音。
这一夜,他们躺在床上,想着各自的心事。后来抵不住困意,初晴沉沉地睡去,叶黎昕望着跟前这一张粉嫩含春的脸,手指慢慢地覆上她的眉,她的眼,她俊挺的鼻子,樱桃般的小嘴。或许,这是他最后一次这样凝视着你,带着这么纯粹的目光,捧你如珍宝。明天,明天过后,一切都会不一样,从那一刻起,你一定会恨我,讨厌我,甚至鄙夷我。
他的嘴角硬生生扯出悲凉,眉宇间冷冽的褶皱,以及漆黑如墨的眸子里那一抹淡淡的荫翳,却是怎么都散不开。一夜无眠,直到天亮,才沉沉地睡去。
从睡梦中醒来的那一刻,她感觉到手心温暖而潮湿,慢慢张开眼,才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放在他左胸口的位置,他的起伏,默默地传递到她的心上,一下,一下,强而有力地跳动,这是生命体最美丽的特征。有那么一瞬,她竟然心潮澎湃,跟着他的心跳微微感动。
小心翼翼地从他的怀里抽出小手,不忍心惊扰他的梦乡。她坐在床沿晴晴地看着他,心里隐隐觉得微疼,怎么,连睡觉的时候,那浓郁的粗眉也要紧紧地蹙着,她多想伸出手,将那些纠结一一抚平。可是,她又怕吵醒了他。犹犹豫豫,终究,她还是默然离开床沿。
一直以来,都是他在洗手作羹,给她做各种各样的美食,今天,就换她来吧,虽然是名义上的妻子,她也该尽责。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如此看来,他们之间的缘分不浅,只是,还不够深罢了。
不知道是否因为心事重重,还是久不进厨房,手艺竟生疏不少,连连打翻锅碗。但所幸,最后端上餐桌的青菜肉丝粥香气十足,煎的荷包蛋金黄璀璨,再加上从超市买回来的炸油条,看起来倒也像模像样。
望着自己的杰作,她的嘴角轻轻扬起,心情舒畅不少,细心地摆好碗筷,叶黎昕竟然准时出现在餐桌前。
她朝着他灿烂一笑:“起来啦?洗漱过没有?赶紧过来吃早餐。”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都是你做的?”
初晴含笑点头,主动伸出手为他拉开座椅,叶黎昕也不客气,径直走过来坐下,拿起餐桌上的勺子舀了一大勺小米粥就往口里送,清香甘甜,淡淡的菜香混合着牛肉的浓郁,荤素搭配,他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又拿起勺子舀了一勺。
“好吃吗?”她一脸期盼地望着他。
他点点头:“不错。”简短的两个字,说不上赞扬,却让她的心里像喝了蜜般甜。她开心地像个孩子似的,眉开眼笑,大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缝,自己装了一大碗,开始慢慢地小口小口地吃。
叶黎昕吃完之后,满足地放下碗筷,顿了顿,忽然道:“初晴,谢谢你。”谢谢你为我作这一顿早饭,简单却温馨,谢谢你,在最后的关头,让我感受到家的温暖。
初晴一阵错愕,良久,不自然地撇撇嘴:“不用啦。”
叶黎昕吃完早饭就出去了,初晴一个人留在家里收拾碗筷,客厅里正在播着新闻早报。初晴一向不关心政治时事,但这会,眼睛却被新闻里面的内容惊出一身冷汗:首富杨志成昨夜心脏病发,抢救无效于凌晨去世?初晴瞪着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屏幕,看到乐佳神情悲戚地站在众多记者面前,默默地擦着眼泪。
错愕,震惊,却也难过,为那名坚韧的女子。视线在触及乐佳那一抹悲伤的神色,心里又隐隐觉得不安。
最后,犹豫再三,她还是打算过去看看,在她的心里,大抵还是喜欢乐佳这个直率的女孩子的。
现场很混乱,平时安静严密的金秀花园,此刻被记者以及各方的人马挤满,但是,杨志成的别墅周围,守卫森严。初晴的心里一顿,视线随意地扫了一圈,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她对站在门口守卫的保安说明来意,没有多久,就有女佣过来带她进去。
脚一跨进门口,她就吓了一大跳,只见偌大的客厅正中央,摆放着一副上好的棺木,漆黑的颜色,泛着幽幽的光,在灵台的旁边,跪了一大帮子人,清一色的黑衣打扮,连乐佳也换上了暗沉的灰色系,眼眶微红,神色疲惫。初晴按照礼仪朝着灵位深深地鞠躬。忽然,身后一阵骚动,走进来一大帮人,领先的是一位干爽利落的女人,画着妖艳的红唇,只是神色有些苍白,脸上带着大大的墨镜,遮去了大半张脸,尽管是这样,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来人正是胡玲珑。
胡玲珑也看到了站在旁边的初晴。两个人的视线相接,胡玲珑摘下墨镜,两个人的目光一触及,就分开。冷漠得就像是陌生人,冷冽的气息犹如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她的心脏,疼痛不止。此时此刻,她竟连她偷情的男人都不如,她的嘴角泛起嘲讽,不是嘲笑胡玲珑,是嘲笑自己,恨铁不成钢!明知道她或许并不是亲妈,自己在她心里没有一丝位置,可是,左胸口的位置,却还是会期待,那么多年缺失的一句妈妈,终究是落空,失落,难过,终究幻化成泡沫。
她拢着眉心,眼神阴翳的样子让乐佳的心一阵揪紧,她轻轻地靠进,手下意识地扶上她的肩膀:“你没事吧?要不去里面休息一下?”
初晴苍白着脸,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却还是摇摇头,嘴角硬生生地挤出一抹淡笑:“我没事,昨晚没有睡好,你快点去招呼客人。”停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嘴巴再度艰涩地微启:“节哀顺变。”
轻轻的四个字,像一记重锤一样敲打在乐佳的心上。她的眼眶微微泛红,心里默默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她没有想到这件事会牵连甚广,养父不过是她和轩辕凡使了诡计昏睡过去而已,可是这些过来吊丧的人,却是真正的悲伤,看着那些盛满悲痛的眸子,干净冷冽,她的心像是被千万只虫子咬着,百虫挠心,不痛,却撕心裂肺。
她不知道这一步棋下得是对是错。小时候,养父杨志成最喜欢下棋,从小就教会了她,只要一有空,父女俩就会在小小的棋盘上厮杀一场,双方常常陷入僵持,难分输赢。她的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就在棋盘上渐渐落成。养父教会她是非对错、仁义道德、大爱无疆。
她心里知道,养父心里十分疼爱她,宠溺她,做什么事都惯着她,由着她的性子,把她捧如珍宝,视为掌心明珠,这一份爱,她弥足珍贵,此生难忘。但是这一次,她心里清楚,父亲做错了,并且错得离谱。她不希望父亲再错下去,哪怕她这么做会从此失去父爱,她也甘之如饴。
大是大非面前,忍痛割爱,就是这般吗?
她心里苦苦地笑着,在场的诸多宾客,又有谁能明白她内心里的矛盾、挣扎、苦涩。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一眨眼的工夫,发现初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客厅,眼睛茫然地扫视了一圈客厅,最后将精力集中在吊丧的客人身上。
初晴并没有不辞而别,刚刚看到胡玲珑吊丧完毕之后,独自一人上了二楼,她神差鬼使地尾随而去。可到了二楼,一转身,胡玲珑就失去了踪影,初晴独自站在楼梯口张望,看着长长的走廊,心里警铃顿响,瞳孔瞬时收缩,汇聚,屏住呼吸,轻轻地朝着长长的走廊走过去,小心翼翼,步伐却前所未有的坚定。
忽然,手臂被人用力一拽,她还没来得及发出呼叫,嘴巴就被人捂了起来,心,蓦地一闷,暗呼不妙,脊背僵硬,任由人将她拖行。
待看清眼前的那张白皙妍丽的脸,她的脸色一僵,血色全无。
她紧紧地握紧拳头,小小的手节骨分明,透露出她内心的坚毅。
胡玲珑将抽屉里的文件拿到手,抬起头来冷冷地看她一眼,道:“放开她。”
初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冷凛地看着她,不悲不喜,不愠不火,一双圆润的眸子漆黑如墨,闪着晶亮,下巴倔强地微扬,透出坚硬。
“我只问你一件事,问完我就走。”
胡玲珑带着玩味的神色看着她,抿唇不语。
初晴不顾她的冰冷与不屑,直白地开口:“我到底是谁的女儿?”
却见胡玲珑的脸色微微一愣,锐利的眼睛闪过一丝慌乱,可下一秒,瞳孔遽然收缩,变得更加狠决,嘴角甚至泛起轻蔑:“你现在关心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
初晴的嘴角泛起嘲讽:“确实没有意义,但是现在我心里却觉得庆幸,最起码我不会是你的女儿,这个答案对于我来说,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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