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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康到此時才明白,吳王這個陰險小人是在這里等著她。
www.biquge001.com她氣極反笑,鐵了心要和他對著干,便道︰“阿螭可真是會說話,既然這里住不下,本宮也不會強人所難。本宮的莊子離此地不遠,無非是多行幾里路罷了。至于殷大那挑撥離間的刁奴,就交給阿螭,要殺要刮任你處置。只不過……”只不過她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可又想不出什麼借口挽回顏面。
這時,立在她身後的桓?之忽然開口接過母親的話道︰“只不過今日我們前往驛站的路上,遇到誠郡王世子在官道上刁難一位身懷六甲的婦人。母親看不下去便將那名婦人一起捎帶了過來。如今母親不願令諸位為難,又不願阿舅一番心意白白辜負,不如將房間讓給那名孕婦。更何況如今天色已晚,讓她跟隨我們夜行顛簸,也多有不便。”
他輕描淡寫幾句話,南康長公主的形象就立刻高大上了起來。都怪誠郡王世子的黑歷史實在太多,再加上受害者是一名身懷六甲的孕婦,有了他做對比,眾人立刻腦補出南康長公主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英姿。確實,除了她別人也未必有膽子敢與那小魔星作對。雖然有殷大跋扈在前,但人家南康最終也沒對殷大所受的懲罰表示反對啊,而且在得知真相後還願意讓出驛舍。明面上看是吳王技高一籌,可實際上吳王主動讓出的房間,卻被南康做人情隨手送給了一個平民孕婦,這一招四兩撥千斤,不僅映襯出公主殿下宅心仁厚,還不聲不響的讓吳王熱臉貼了個冷板凳。
吳王張開扇子搖了搖,眯著眼楮看了桓?之半晌,忽然微微一笑︰“後生可畏啊。阿姊可養了一個好兒子,太後她老人家見了一定歡喜得緊。不知道哪家的貴女才能配得上我們蘭卿呢?”
南康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心思,被他這麼一說又跳了起來。卻听桓?之恭恭敬敬行了一個禮道︰“多謝阿舅廖贊。”他轉身望向南康,微微一笑道,“時辰不早了,既然要上路,我們也得早作準備才是。”
……
阿苒完全是躺著也中箭。
之前南康公主身邊的那位桃芝姑娘親自過來告訴她“驛舍房間不多,住不了這麼多人”的時候,她還準備開口說她們就住在馬車里。誰知對方下面一句卻變成了︰“公主殿下體恤你有孕在身,便特特請了吳王殿下讓出一間房,讓娘子住進去。”
劉三槐在邊上听了,嘴巴大張幾乎可以塞進一個鴨蛋。阿筱忍不住插嘴道︰“這如何使得?那桓……我們住這里,公主殿下怎麼辦?”
桃芝自己雖然是個奴婢,畢竟是公主身邊的一等侍婢,最講究尊卑。她自己和阿苒說話都覺得是委屈了自己,哪里願意去搭理阿苒身邊的小丫鬟?當下只淡淡一笑︰“至于誠郡王世子的事,娘子大可不必擔心。正好吳王殿下也要進京,有吳王殿下在,想那誠郡王世子必不會亂來。”
阿苒眨了眨眼道︰“也就是說,今晚你們離開,只有我們留下。”
桃芝耐著性子點頭道︰“正是。”她從袖籠里摸出一個荷包放在阿苒手上,“公主殿下說了,相逢即是有緣。驛舍里的嚼用都是自家需要花錢的,這里面有點銀子,也算是公主殿下的一點心意。時間緊迫,我要趕緊回去回話了。”說罷,也不待阿苒道謝,轉身就走了。
阿苒望了望邊上面色慘白的阿筱,又低頭望了望手里那精致的荷包,也不知該說什麼好。阿筱死死的望著桃芝離去的背影,仿佛目光要把她盯穿。過了好久,才頹然坐在車轅上,目光呆呆的看著阿苒手里的荷包。阿苒原先恨她威逼自己,現在見她這樣,又覺得十分可憐。她將荷包放在阿筱手上,輕聲道︰“你收著吧。”
阿筱沒有作聲,劉三槐趕緊推了她一把,又討好的朝阿苒道︰“多謝娘子。”他見阿苒有些猶豫,連忙又道,“能得到公主如此體恤,娘子真是有福氣。既然是公主的意思,咱們身份卑微,不能不識趣。更何況原本就是雲泥兩端的人,人家能有這份心,已是大大的不易。”他這話看起來是對阿苒說,實際上是說給阿筱听的,卻不知她究竟听進去沒有。
……
進驛站的時候,阿苒因自己靠山沒了,驛站里又多是陌生面孔,便本能的用了條布巾將自己大半張臉都遮住。章道虞只當她有所避諱,也沒在意。阿筱要照顧阿苒也能跟著入住,唯獨劉三槐實在找不到理由,只能讓讓他留守在馬車里。
那吳王倒沒有食言,不僅把房間讓了出來,也沒有撤去屋內豪華擺設,更沒有因為南康而遷怒阿苒等人。這間屋子原本就是京郊驛為了迎接貴賓的上房,吳王特意命人用一道合浦南珠金線簾隔成內外兩室,內室為主臥,其中桌床凳榻一應俱全;外室又立了一副六扇漆畫折屏,屏風後面設了一張小床,專供貼身侍婢使用。誰知最後倒讓阿苒得了便宜。
阿筱摸著那圓滾滾的南珠怔怔發呆,阿苒比她更沒見過世面,興致勃勃的摸著那軟軟的波斯長毛地毯,一面琢磨著什麼時候自己也給小謝做一個山羊毛氈毯,方便他練習走路。
章道虞見天氣嚴寒,阿苒又是桓?之特意叮囑要照看的人,他已經得罪了南康長公主,不能再把這件事辦砸了。便特意命人多燒了一大桶熱水,又親自給阿苒送了過去。誰知走到半路,忽然背後一個陰狠的聲音道︰“站住!”
章道虞第一反應便是有刺客。待要回頭,一柄泛著寒光的長劍瞬間遞到他脖子邊,只听那人道︰“不許出聲!你若敢叫,我便割了你的腦袋。”章道虞听他聲音年紀不大,卻也不敢拿自己腦袋開玩笑。
只听那人壓低聲音道︰“從現在開始,我問話,你只管點頭與搖頭。听懂沒?”
章道虞連忙點點頭。
那人十分滿意,又問︰“這麼晚,你親自抬水是送去給誰?吳王,公主,還是桓?之那小子?”
他說吳王的時候,章道虞微微搖了搖頭;說到南康,章道虞頓時心中一驚,趕緊又搖了搖頭;等到桓?之時,卻一動都不敢動了。非是他不願,而是之前太過緊張,搖頭的動作幅度大了點,脖子和劍刃擦了兩下。被擦到的皮膚上微微刺痛,鮮血立時流了出來,嚇得他魂飛魄散,哪里再敢動彈?
那人見他不再搖頭,便以為自己說中了,心中暗暗冷笑︰“我就知道是他,從小就屬他屁事最多!”
章道虞早在他輕描淡寫的提到吳王時,就覺得有些不對。對方不僅知道吳王在此,還知道南康長公主的鳳駕也曾來過。只是不知桓家的人此時早已離開驛站。他小心翼翼的將身子往邊上挪了一寸,戰戰兢兢的斜睨了一眼,那劍身恍若一泓秋水,隱約映照出一個精致美貌到了極點的少年。那人一雙漂亮的貓眼在月下熠熠生光,恍若世上最耀眼的寶石,竟然叫他不知不覺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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