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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先生這一晚上,睡得極不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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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為什麼,向來極易入睡的他,這一夜卻是輾轉難眠,好不容易睡下了,又是噩夢連連。
結果到了四更天的時分,卓先生被一陣吵鬧聲驚醒時,悚然發現在自己的床頭,立著一道人影。
“誰?”
卓先生大驚失色,手已經下意識地向枕頭邊上的長劍摸去,雖說他是一介書生,可也練過幾手武藝,學了些劍法以為護身。
可是這一摸之下,卻是摸了個空,卓先生再次大吃一驚,再定楮一看,這才發現自己放在枕邊的長劍,此時早已不翼而飛。
“卓先生不必驚慌,是我!”
床邊的那道人影見卓先生如此反應,終于是開了口,卓先生一听這人的聲音,也是鎮定了下來。
“鄧老三,是你!”
卓先生有點惱火,再仔細一看,果然發現這道人影五短身材,雖然黑暗之中看不清來人的面目,但以他對鄧老三其人的熟悉程度,已經確認這人確是鄧老三無疑。
“半夜三更,你摸到我房里來干什麼?”
只是鎮定下來之後,卓先生又有些疑惑,這時候他已經發現自己的長劍正握在鄧老三的手里,這顯然極不正常,而且外邊那喧鬧聲又是怎麼回事?
“外邊怎麼如此吵鬧?”卓先生驚疑不定地問道。
鄧老三嘆了口氣,道︰“外邊正在拿人,自然是會吵鬧一些的了!”
卓先生聞言心中不由一沉︰“拿人?拿什麼人?”
鄧老三幽幽地說道︰“自然是拿那些意圖勾結倭寇的人!”
又道︰“卓先生智謀過人,難道這時候還想不明白?”
卓先生愣了愣,隨即驚怒交加︰“鄧老三,難道你……你竟然敢……莫非你忘了殿下的恩義不成?”
鄧老三嘆了口氣,低聲道︰“殿下的恩義,鄧老三自然是不敢忘切的,然今日之事,事關天下大義!鄧老三雖是一介莽夫,卻也明白忠義不能兩全的道理,是以只能是對不起殿下了!”
說著鄧老三又是嘆息︰“殿下千不該,萬不該,竟然為了一己之私而不惜做出勾結倭寇的事情來,真真是迷了心竅!鄧老三雖然可以為殿下出生入死,赴湯蹈火,這一次卻不敢為虎作悵,去做這個賣國之賊,害了這滿城數十萬條人命!卓先生智謀過人,當能明白鄧老三的苦衷!”
卓先生聞言不由得默然無語。
鄧老三又道︰“卓先生有大才,亦有惻隱之心,鄧老三相信,卓先生雖然助殿下如此行事,但心中亦是不安!如今我已投效到欽差大人帳下,亦曾向欽差大人提起卓先生之才華,所以欽差大人讓我來問先生一句話!”
卓先生有些愕然,下意識地問道︰“常浩要問我什麼?”
鄧老三沉聲道︰“欽差大人讓我來問先生,他意欲將我大漢旗幟,遍插太陽照耀之地,不知先生肯相隨否?”
“將大漢旗幟,遍插太陽照耀之地?”卓先生喃喃地重復著這句話,隨即冷笑道︰“他倒是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閃了嘴巴,他這是想要橫掃天下諸國麼?他有那個本事?”
對卓先生的質疑,鄧老三也不生氣,只是道︰“不管他有沒有這個本事,鄧老三只知道,他的志向,至少比殿下要遠大得多,而且今時今日,殿下正在勾結外敵,損耗我大漢元氣,而他卻在奮不顧身地對抗外敵,保我大漢一方平安,甚至因為顧及百姓安危,不惜以身犯險,兩者相較,誰高誰下,想必先生自會分辯!”
卓先生又沉默了。
鄧老三此時耐心極佳,見卓先生不說話,他也不急,只是又將自己先前在刺史府內的所見所聞,向卓先生一一道來。
卓先生自知不是鄧老三的對手,也知道此時外邊肯定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倒也沒有生出要設法逃走的心思,便也在那里靜靜地听著,當听到鄧老三說常浩早已預知城內有人會和倭寇里應外合之後,才終于是再次變了臉色。
待听到鄧老三說起常浩的那番漢人內斗于國無益的言論之時,卓先生終于是動容。
“想不到這位欽差大人年紀輕輕,卻有這般見識!”
他長嘆一聲,自嘲道︰“可笑卓某平生自詡高才,在這等事情上,見識卻是不及一個未滿二十的年輕人,真真是浪費了這三十余載光陰!”
又向鄧老三道︰“欽差大人見識,勝我十倍,又何須我來相助?罷了罷了,卓某技不如人,小看了天下英雄,輸得不冤,你速速取我性命,也算成全了我與殿下的一番君臣之義!”
說著竟是閉上了眼楮,擺出了一副引頸就戮的模樣出來。
鄧老三嘆道︰“先生何必如此……”
他正想再勸說一番,忽地听得身後推門聲響起,一人裹著寒風,大踏步地走進屋內。
“舍生取義,慷慨赴死,卓先生果然讓人敬佩!然則義分大小,卓先生為何棄大義而就小義?難不成就不怕別人日後恥笑?”這人一進門,就吼了這麼一嗓子,顯見是在門外听到了二人先前的談話,“死亦有輕重,或輕于鴻毛,或重于泰山,先生今日赴死,避重就輕,又是何道理?”
鄧老三一听來人的聲音,再回頭一看對方那雄壯的高大身影,哪里還不知道是誰來了,連忙拱手道︰“大人!”
來人正是常浩。
話說先前常浩因為觸景生情,重新化身憤怒青年,在刺史府內自己的住處,對著潘家五虎很是發了一通牢騷。
他不過是有感而發,不想這番牢騷听到他人耳中,卻是另有一番滋味,直把他當成了憂國憂民志向遠大的不出世大賢。
也因此,非但是潘家五虎因此對他更加崇拜,就連那躲在暗處,原本打算刺殺于他的鄧老三,也是被深深地打動了。
鄧老三是個很簡單的人,他本就對自己原先的主子竟然勾結倭寇而心懷不滿,此時又覺得相比較之下,這位常浩常欽差簡直就是聖人一般的人物,這眼光這志向,比之那位平日時滿口仁義道德,如今卻不擇手段做出這許多不仁不義之事的殿下,不知要高出了多少。
心情激蕩之下,鄧老三只覺得自己重新找到了人生的意義,對自己曾經的一切即羞且恥,于是便下定決心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他從暗處沖了出來,對著常浩納頭便拜,並在之後供出了自己知道的一切,希望能借此來避免讓那位殿下真個得逞,使郯城真個落入了倭寇之手,非但害了郯城滿城百姓的性命,也害了眼前的這位大賢。
常浩哪里能想到自己隨便抒發了幾句心中的郁悶,竟然也能引得他人棄暗投明,一開始也是心中疑惑萬分,不過在弄明白了其中的緣由之後,常浩自然是喜出望外。
什麼叫鐵鞋踏破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就是了啊!
當下常浩也不遲疑,立即帶著潘家五虎和鄧老三等人趕到了歸義營,召集新軍人手,然後著鄧老三引路,來城西的秘密據點捉拿卓先生等人。
能在出征之前將城內的宵小之輩一網打盡,非但可以大大提升民心士氣,也能讓自己在前線作戰之時無後顧之憂,常浩當然不會錯失這個良機。
鄧老三和卓先生相識已久,知道那卓先生頗有才華,又知道其之所以**于賊,也是事出有因,其人本身亦常懷報國報民之心,于是在路上又向常浩推薦了此人,言道此人胸中有乾坤,若能收服,可為大人一大臂助雲雲。
常浩雖然對此將信將疑,但鄧老三這才投靠過來,對那卓先生又如此推崇,他不想拂了對方的面子,于是便滿口答應下來,讓鄧老三去勸說此人。
于是便有了先前鄧老三勸說卓先生的一幕情形。
期間常浩已經帶人將盤踞在此處的賊人一網成擒,但這只是賊人的其中一處據點而已,此外在城內賊人還有其他三處據點,他急著找鄧老三帶路去掃蕩剩余的賊人,卻見鄧老三去勸說那位據說是大才的卓先生遲遲未歸,于是便親自找上門去查看情況,結果便在門外听到了兩人後半截的對話。
這一听之下,常浩雖然不知道這卓先生是不是真的大才,不過因為其人的忠義,卻是對其頗有好感,後來听到對方竟然求死,心中不忍,于是便推門而入,大聲喝問。
“以先生的大才,若是肯輔佐于我,來日便是想要青史留名,亦非不無可能!如今功未成名未就,難道先生就甘心情願地為了些許小義,在此處默默無聞地死去,死後還要被人扣上一個亂臣賊子的名頭,非旦徒惹人笑,也浪費了這一身的本事麼?”
那卓先生此來郯城,為的就是對付常浩,此時當然不會認不出來人的身份。
此時听到對方的一番質問,他頓時啞口無言,又羞又慚。
事實上,他又何嘗甘心真如常浩所言的那般,默默無聞的死在此處?
只是讓他就此投降,他又有點不甘心,確實,鄧老三的勸說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讓他對常浩這個人產生了一些興趣,也震驚于對方的遠大志向,但也就僅此而已。
他卓先生可不像鄧老三那樣地熱血沖動,會因為對方的幾句話就納頭便拜,這才生出了死志來。
不過常浩突然沖了進來,所說的一番話,對于如今的卓先生來說,不諦于當頭棒喝。
一時之間,卓先生倒是不那麼想死了,可剛剛才說得如此壯烈,他倒也沒那麼厚的臉皮馬上改口,于是便愣在了那里,不知該如何是好,一張臉漲得通紅,幾欲滴血,所幸此時屋中黑暗一片,只有外邊的月光從窗戶和大開的房門處投射進來,提供了些許光亮,倒是沒人能發現他的異樣。
只是他不說話,常浩卻只當他是打算頑抗到底了,于是又道︰“人各有志,既然先生一心求死,常某亦不敢勉強,成全了先生便是!”
說著常浩已經刷地一聲抽出了腰間的長刀,朝著那猶自坐在床上的卓先生就是一刀砍了過去。
卓先生見狀不由得大驚失色,常浩邊上的鄧老三也是駭然,大叫著就想上前阻攔︰“大人不可!”
只是事發突然,常浩出手前又毫無跡像,鄧老三動作雖快,卻又哪里還來得及?
卓先生雖有智謀,武藝卻不過平平,連鄧老三都不及反應,他又哪里能躲得過去?
當下只能是閉目等死,心中卻是叫苦連天。
這常浩怎麼如此心急,總得給點時間讓自己找個台階下不是?怎麼就要動手殺我?
鄧老三的驚呼聲中,常浩的刀光已然落下。
一刀,兩斷。
鄧老三的驚呼聲嘎然而止。
**********我是一刀兩斷的分割線***********
被人一刀砍在身上,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那肯定會很疼吧?
卓先生這樣想著,卻發現自己想像中的疼痛遲遲沒有發生,他只覺得有一陣寒風自頭頂上一掠而過,再然後,似是有什麼東西掉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是怎麼回事?
自己竟然沒被殺死?
肖先生莫名其妙地張開了雙眼,卻發現床前那高大的身影已經收刀回鞘,轉身大踏步地向門口行去。
“卓先生已死,從此世上再無卓先生其人,鄧老三,走了,咱們還有大事要辦!記得帶上房內那人!那人是我蕩寇軍的主薄,此前不慎落入賊人之手,如今好不容易解救出來,你可要保護好他,莫要再出了意外!”
鄧老三這時候已經是有些懵了,心想這卓先生分明還未死,為何大人要說他已經死了?不過在听完常浩的下半截話之後,他眼前一亮,連忙大聲應了,然後上前自床上將那卓先生一把拉了起來。
“主薄,此處危險,咱們還是快些走吧!”
他似笑非笑地向卓先生如此說道,然後也不顧對方有何反應,自邊上的衣架上取了一間長袍胡亂給對方披上,便硬是拉著對方出了門。
此時雖然已是春天,天氣暖和,但這大半夜的外邊依然有些寒意,卓先生被人從被窩里硬是拉了出來,又沒穿好衣服,到了屋外頓時就是覺得全身一陣發涼,特別是頭頂上,涼嗖嗖地十分難受,待伸手一摸,這才發現頭頂上的頭發,竟是少了一大截!
原來方才常浩出刀,竟是將他的發髻給削沒了,連帶著頭頂上的頭發也短了一大截,難怪會覺得頭皮發寒!
這算什麼?
就算是要給自己找台階下,也犯不著用這樣激烈的法子吧?萬一失了手可怎麼辦?
這位欽差大人還真是……
卓先生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他也明白,對方這也算是一片好心,雖然手段有些讓人無語。
常浩這時候已經出了宅子,翻身上了狼背,他在外邊等了一會,見那卓先生果然被鄧老三給拉了出來,也是松了一口氣。
他對這位據說有大才的卓先生頗有好感,而且自己身邊真的很缺這樣一個人才,畢竟他身邊雖然不乏武藝高強的將領,但能處理軍中一應繁雜事務及文書的人卻是一個也沒有。
為此武安國甚至已經找過他許多次,想讓他盡快為新軍尋一個主薄來,沒辦法,武安國確實是個練兵的奇才,但要他處理一應文書,實在是太過為難這位寫起字來和常浩的雞爪體有得一拼的大老粗。
所以蕩寇軍的主薄工作,開始的時候是由王平暫時兼著的,不過王平雖然看著斯文一些,但他真實的文化水平比起武安國來也是強得有限,在他的經手下,蕩寇軍的一應文書帳冊什麼的,也就只有他自己一個人才看得懂了。
後來常浩看這樣下去實在不是一個辦法,就請上官柔接手了蕩寇軍的文書工作,可上官柔雖然願意幫忙,並為此而沾沾自喜,但她畢竟是一介女流之輩,不可能真的加入蕩寇軍,所以這也只是一個權宜之計罷了。
為了這事常浩沒少煩心,不過主薄一職,事關重大,他也不敢隨便找個阿貓阿狗什麼的頂上去,目前他正在從那些常家出來的青壯子弟中尋找合適的人才,不過一時之間還沒定下人選。
正好這時候鄧老三被常浩的王霸之氣吸引,主動投奔了過來,還推薦了卓先生,說此人有大才,加上常浩適才對此人也頗有好感,便強行將其按在了這主薄的位子上。
在常浩看來,這位卓先生是不是真的大才暫且不說,對方是自己急需的人才這一點倒是不會錯,想來這人是玩筆桿子的,做個主薄什麼的應該綽綽有余,而且常浩對這人的人品還是比較看好的。
若真是大才,以後再重用也不遲啊,現在緊要的,是先用這樣霸王硬上弓的方法,拖上一段時間,消了這貌似頑固的卓先生的求死之心。
他記得以前曾在網上看過一篇文章,說是對這種求死之人,若是能設法讓其暫緩求死,往往過了一段時間之後,這些人就會想開,不會再尋死覓活。
他不知道這樣的辦法是不是真的有用,不過看到對方被鄧老三拉了出來,他就知道,自己這辦法還是管用了。
至少對方現在乖乖地跟出來了不是?
思及此處,常浩心情大好︰“潘大!給咱們的主薄尋匹馬來!”請上官柔接手了蕩寇軍的文書工作,可上官柔雖然願意幫忙,並為此而沾沾自喜,但她畢竟是一介女流之輩,不可能真的加入蕩寇軍,所以這也只是一個權宜之計罷了。
為了這事常浩沒少煩心,不過主薄一職,事關重大,他也不敢隨便找個阿貓阿狗什麼的頂上去,目前他正在從那些常家出來的青壯子弟中尋找合適的人才,不過一時之間還沒定下人選。
正好這時候鄧老三被常浩的王霸之氣吸引,主動投奔了過來,還推薦了卓先生,說此人有大才,加上常浩適才對此人也頗有好感,便強行將其按在了這主薄的位子上。
在常浩看來,這位卓先生是不是真的大才暫且不說,對方是自己急需的人才這一點倒是不會錯,想來這人是玩筆桿子的,做個主薄什麼的應該綽綽有余,而且常浩對這人的人品還是比較看好的。
若真是大才,以後再重用也不遲啊,現在緊要的,是先用這樣霸王硬上弓的方法,拖上一段時間,消了這貌似頑固的卓先生的求死之心。
他記得以前曾在網上看過一篇文章,說是對這種求死之人,若是能設法讓其暫緩求死,往往過了一段時間之後,這些人就會想開,不會再尋死覓活。
他不知道這樣的辦法是不是真的有用,不過看到對方被鄧老三拉了出來,他就知道,自己這辦法還是管用了。
至少對方現在乖乖地跟出來了不是?
思及此處,常浩心情大好︰“潘大!給咱們的主薄尋匹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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