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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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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佳士得拍卖现场,人头攒动,能容纳300人的拍卖会竞标席位显得座无虚席,来自五湖四海,世界各地的人们聚集在一起,黄种人,黑种人,白种人都闪烁期间,显得异常热闹。
竞拍席上,王馆长坐在居中的位置,身后是翻译,不远处,兰心一身职业装,白手套戴着,正坐在鉴定席上,身旁还跟着一位年龄要长的多的长者。
拍卖席后,是记者跟其他人,很显然,这次佳士得秋拍十分惹眼,竞拍还没有正式开始,已经聚集了几十家媒体,连过道上,走廊里,也都是前来跟踪采访记录的各路记者。
跟着媒体混在一起的,还有几位观众,很显然,他们不是来竞拍的,靠角落里,三个人双目有神,一直盯着台上看,当中一个个头很高,一脸络腮胡,另外一个,又矮又胖,嘴里粗气直冒;左边是一个中年人,看上去显得有些拘谨。
正是张如铁跟刘东还有张义满。
很显然,这次拍卖会现场王馆长分量很重,拍卖席最重要的位置留给了他,今天要拍卖的,正是王馆长呈报的十六件藏品。这些藏品,已经经过收藏鉴定认证,毫无例外,十六件都通过鉴定,全都到了竞拍环节。
拍卖即将开始,台上王馆长正襟危坐,不远处兰心面带微笑,只有墙角张如铁三人双手都捏得老紧,个个额头上都渗出了一层汗珠。
“怎么还不开始,急死人了?”
刘东显得有些不耐烦。
“别着急,还差几分钟,主持人还没到,主持人到就开始了。”
张如铁一边盯着自己手上刚买的劳力士,一边说道。
看新闻报道的时候,张如铁已经知道,今天来当主持的是一位香港首屈一指的拍卖师,他的名字叫秦朗。
正当三个人还在嘀咕的时候,场间突然就安静了下来,接着是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掌声,身旁一位记者说道;“秦朗老师来了,好戏就要开始咯,兄弟们,准备开动机器。”
刚说完,一旁的长枪短炮,单反摄像机,已经全部开动,更有镁光灯忽闪忽闪,场间瞬间仿佛成了一场明星见面会。
秦朗穿着一件白衬衫,衣领前扎着一个领结,下身穿的是一条背带裤,看上去倒有一股子严肃下透着半分俏皮,他走路节奏有些快,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十分清脆,不一会儿就走上了拍卖台。
随着秦朗走上拍卖台,所有周围各种肤色的人们都停止了说话,都静静地看着台上,准备迎接拍卖会的开始。
秦朗职业性的微笑了一下,拉了拉肩上的背带,举起锤子,重重敲了一下。
砰!
拍卖开始了。
这是拍卖会的第三天,也是最耀眼,最集中的一次展品拍卖,一次拍卖十六件藏品,且藏品都出自一人之手,很显然,这在佳士得拍卖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一次。
所以,拍卖师才会请到秦朗。
秦朗,名嘴,明眼。以一张妙语连珠的嘴巴跟一双慧眼识珠的眼睛出名,在他主持的拍卖会上,往往都是能够最大程度地煽动买家的情绪,买家买到东西后也是十足地佩服他十足的眼光。
不是真货,不是上乘的藏品,秦朗一概不接,能请到秦朗做拍卖师,可见这次拍卖会盛况空前。
“今天这场拍卖会,是佳士得有史以来第一次邀请到一位卖家,藏品达到十六件,而且每一件都堪称绝品,下面,我们欢迎来自大陆的王先生。”
秦朗十分娴熟地夸赞起王馆长来,王馆长也配合地站了起来,跟台下300席位上的买家挥手致意。
“今天王先生带来的十六件藏品,每一件都经过我们专业的鉴定专家组专门鉴定过,保证是货真价实的展品,另外,我们还请了陈家大小姐做今天的鉴定顾问,拍卖结束后有什么关于古董鉴定方面的问题,可以请我们的兰心小姐给大家一一解答。”
秦朗将手指向了兰心的方向,兰心跟那位看上去上了年纪的助理跟大家挥了挥手。
“她就是收藏大家陈家的大小姐,听说八岁开始鉴宝,十六岁就已经独立出师了,在她眼皮底下没有看不准的东西。”
买家座位上,一位中年人说道。
“既然陈家大小姐都到场了,我倒要看看,等会我倒要拍一件回去,好好让陈小姐给我瞧瞧。”
说这话的是个肥头大耳的家伙,一看就是个暴发户,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沓标牌,显然今天筹码押的不低。
“好,介绍完了我们的卖家跟我们鉴定顾问,下面,我们就要正式开始今天的拍卖了。”
说完,秦朗又是一锤敲出。
“都说拍卖拍卖,那是一锤子买卖,今天,有我秦朗在这里,就让这一锤子买卖,你做得也绝对拍的,好,闲话不多说,下面就开始我们的拍卖。”
秦朗妙语连珠,台下哄堂一片,不过,眼睛却一直紧紧盯着十六个被盖起来的展品位置。
“一号展品,汉白玉手执玉笏一枚,起拍价:10万。”
场间安静得能听到针的声音,秦朗的声音准确无误地传向了台下300人。
台下人纷纷举牌,张如铁在后面看的清清楚楚,这帮300人的买家团队,看样子都是有备而来,说道一枚玉笏起拍10万,几乎一半的人都举起了牌子,有出十万的,有出十五万的,场间一时间变得很是热闹。
“好,席间有两位先生跟一位女士已经出价到了十六万,现在拍卖最高价是十六万,还有没有更高的。”
刚说完,有几个人把牌子收了回去,其余人,接着重新把举起了牌子。
“十七万,这边这位先生是十七万。”
秦朗一扫而过说道。
刚说完,右边的中年女人又重新举起了筹码。
“十八万,这位女士出到了十八万。”
秦朗话刚说完,一连再有三四个人举起了手里的牌子。
“二十万,现在有四位男士出的是一样的数字,二十万,还有没再高的。”
那位中年女士好像突然就歇了火,一下子看到几个男人把价格抬高到了二十万,索性把牌子收了回来,低头不再举牌了。
听到秦朗说道二十万,几个人再次举牌,一个出到了二十一万,一个出到了二十万五千,一个出到了二十三万,剩下又有一个退出了。
“二十三万,二十三万,中间这位男士最高价出到了二十三万,还有没有再高的。”
秦朗说话已经显得有些急促,才短短不过三四轮,玉笏的起拍价已经从十万冲到了二十三万。
台下没有人举牌,显然二十三万已经超过了大家的理想价位。
“二十三万第一次,还有没有人再举牌。”
秦朗一锤下落。
还是没人举牌。
“第二次,二十三万,还有没有再跟上的,再没有跟上,第三次,就要成交了……”
秦朗故意把话说的慢了几分。
刚说完,左边角落里,一位皮肤黝黑的外国友人,已经高高举起了砝码,二十六万。
这老外浑身上下一团漆黑,除了嘴里露出的牙齿是白色,其他没有一处是白的,就连穿的衣服,也是一身黑西装。
“二十六万,这位国际友人出的二十六万。”
秦朗用中文兴奋地说了一遍,又用英文转述了一遍。
刚刚那位中年男子,本以为二十三万已经到手ok,没想到中途竟然插出来一个程咬金,他本来就有些来火,一看竟然还是个老外,个人郁闷加上民族大义发作了起来,再一举牌,已经到了三十万。
秦朗两眼一愣,场间也是发出了一阵唏嘘声,这刚刚才二十三万,怎么一下子,竟然冲到了三十万大关,先前那位中场撤牌的女士,看到这里,心底里已经是一场窃喜,幸亏没继续跟下去。
那位西装国际友人,显然也是来头十足,见到中年男子给出了三十万,自己立马赶上,举出了三十一万的牌子,显然有些聪明。
中年男子也不傻,见到他出了三十一万,自己立马变成了三十一万五。
“好,现在拍卖价三十一万五,咱们的国际友人,还出不出手?”
秦朗显然有些偏袒中年男子的意思,他也不希望咱们国人自己的东西落入外国人手里。
哪知道,秦朗话一说完,西装国际友人再次举牌,三十三万,这下一下子加了一万五,似乎要把中年男子给比下去。
中年男子看了看手里的筹码,再咬一咬牙,全部底牌都已经出上;三十五万,这是他能给出的最高价。
国际友人再次露出牙齿,嘿嘿一笑,直接出牌到了三十七万。
中年男子已经没有底牌举出,只有两只眼睛等着老外,有些气愤。
秦朗看中年男子已经没了底牌,开口说道:“三十七万,这位国际友人给出了三十七万,还有没有再出牌的朋友,有再出牌的朋友,现在还有机会!”
场间鸦雀无声,显然三十七万,已经远远超出了大家心底的预期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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