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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城所说,叶天佑怎么会不知道,不过是心里气愤罢了,等回到家中,长歌必竟是双身子回来后,也没那‘精’力管招待叶天佑,累的早早歇息了,苏锦城与叶天佑则是转到书房又商量事情商量了许久这才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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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莫子期早早便来向顾长歌辞行,实是他与莫靖远所合作新建起的莫氏还有许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处理,哪怕心里惦念长歌,也是无力‘抽’身,能赶着她‘生日’回来一趟已经不易。
不过在他走前还是认认真真的向顾长歌询问了昨天晚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昨晚听长歌说没事,原也没有放在心上的,可是却意外得到了风声,有人特意向他透‘露’了信息,虽说的模糊,可这事情越是模糊便越是让人多想,他心知必是有人挑拨,可是还是难掩心中担优,誓要在走前问个清楚不可,不然他又怎能安心。
顾长歌闻言便知肯定是有人不想莫家与苏家联姻,或者说是有意破坏莫家与苏家的联姻。
必竟任何一个父亲听到‘女’儿的公公‘欲’对其不轨只怕都不平静,虽然这一次被柳依依档了灾,可难保不会有下一次,这事情只要苏家一个处理不好,只怕便会引的莫子期心里怨恨,谁都看的出来他有多稀罕自己这个好不容易找到的‘女’儿,又怎么可能让她身处狼窝。
顾长歌一想便知期意,知道越是瞒着只怕越是惹的莫子期担心,便将事情细细看跟莫子期说了一遍,“……‘女’儿又不是那种愚笨之人,怎么可能让他们得逞,再说了有锦城护着我呢,爸爸不用担心。”
“再怎么护着,还能分分妙妙守在你身边不成,你现在又是双身子,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谁知道他们会在背地里怎么算计你,万一,我是说万一呢,你要出个什么意外,让我们怎么办,做事情就是要快刀斩‘乱’麻,斩草除根才是上上策,也许你会觉的我说的太过地狠戾,而且也许你不想他们太痛快,留着慢慢收拾,可你怎么就知道事事都在你们的算计之中,而不是进了别人的圈套。再说了那苏老爷子是个什么意思……是舍不得儿子还是舍不得苏家的名声……随随便便就想将事情糊‘弄’过去吗,苏锦城双是怎么说的,他就让你受这样的委屈,还是说他还顾念父子之情不忍下手,不行……为父越想越觉不能再留你在这里,反正在哪里都是养胎,不如你跟我回京城吧,有我跟你大伯在,远离魔都远离一切纷争,等什么时候他们苏家掰扯清楚了,我们再说别的。”
因着莫子期不想让顾长歌怀着身子还要去机场送行,所以便亲自跑了苏宅来告辞,两父‘女’现在避了清静的一处谈话,苏锦城并没有在旁边,如若不然他只怕就要大叫冤枉,他才不会顾念什么父子之情,甚至于比莫子期更想收拾了那苏烨霖,要顾念昨天晚上他也不过是顾念苏家的名声和老爷子在柳家的面子而已,暗地里他又怎么可能放过那些想要伤害长歌的人。
苏锦城什么心思,虽然没有明着告诉长歌,更因为与叶天佑商量事情太晚都没来得及跟顾长歌讨论后续事情,但是顾长歌却信任他,免不了就要在莫子期的面前为他说上两句好话,怎么可能就因为这点小事,就离家出走回娘家。
“怎么能怪到他头上呢,他也正气愤着呢,但是总不能对着外人顶撞老爷子吧,不过好歹也借着昨天老爷子有愧将跟苏烨霖已经断绝关系的事情公诸于众,总算是却了一项麻烦,柳家人若是聪明自然知道怎么办,若不然只能怪他们倒霉,放心吧爸,这事没完,你‘女’儿吃什么也不可能吃亏的,我能护好我自己。”
“可是……”
莫子期这心里还是不舒服,心里酸啊酸的就跟喝了醋似的,果真是有了老公忘了爹,‘女’儿那心全都偏苏锦城身上了,心里顿时气恼,可还是没放弃让她跟着自己去京城的心思,想再争上一争,只是刚开口便被‘女’儿晃着手臂给打断了要出口的话,‘擦擦’……有脚步声传来,待他抬头,这才看到不远处走过来的身影,可不正是他那便宜‘女’婿么,当下不爽的哼了起来,哼哼……哼!!
“爸爸!”
苏锦城被莫子期甩了脸子也不恼,依然笑容满面的打着招呼,一边拉了顾长歌的手将手中提着的保温杯塞进了她的手里取暖,里面是厨娘特意调制的营养茶,酸甜味的压一压孕吐很管用,长歌便每天喜欢带在身边喝,有的时候她忘记了,苏锦城也会记得,这几日又因着身体懒散不原早起,莫爸来时她还没吃早饭呢,苏锦城这是看她光顾着说话了,所以才端了来,让她暖胃开胃,一会好吃饭。
莫子期见此也不便说什么,他这‘女’婿就跟个棉‘花’似的,一拳过去屁事没有,不管你再怎么摆脸‘色’,他都能笑眯眯的面对你,再说了他是真的对长歌好,而长歌也是一心只系苏锦城,莫子期就是有再大的气‘性’,也只能咽了回去,免的最后反为难了自家闺‘女’。
最近莫子期虽是不放心,可还是回了京城,有心留上几个保镖给长歌吧,还被那丫头给拒绝了,只能‘私’下里让人留意着魔都的信息,每天报告这才觉的安心了点。
……
而柳家人在苏家时因为柳依依一直闹所以才会没了主意最后不得不应承她,可是心里却极不原意让她嫁给苏烨霖的,哪怕是将她送出国去等上几年再回来也是甘原的。
柳依依是个什么脾气,又是个什么样的心思,他们回来冷静后,稍做猜想便可知道,左不过是为了报仇,反正总不能对那苏烨霖是真爱就对了。
他们应该放任吗,不能,他们不能因为怕得罪苏家就成全了这事,不然他日是必成大祸,眼瞧着柳依依跟本就没有放下苏锦城,谁又能知道柳依依进了苏家后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到时候反累了柳家。
所以他们回来后,柳父与柳家大少关在书房里商量了许久,还是决定嫁掉这‘门’婚事,直接送柳依依出国,哪怕绑着也要送走,只不过因着她在苏家时候的疯狂行动,他们全都瞒着她这事,先稳她几天,然后再出期不意的动手,免的再惹事端。
柳依依终于如愿所长让苏老爷子答应了她,可是心里却并不高兴,回到家里后一点也不平静,总觉的身上哪哪都是脏的,把自己关在浴室里洗刷的皮肤都往外渗血了才不甘心的躺回‘床’上,摊着煎饼怎么也睡不着,好不容易‘迷’糊着,又总是做恶梦,笑声,无尽的笑声,嘲讽讥笑,一双冷漠的桃‘花’眼……
第二天便发起了高烧,医生看过了,着凉外加郁结于心,柳母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心里虽心疼的不行,可是也不敢告诉了老公跟儿子。
谁让她这个‘女’儿是自做孽呢,到底是弱‘女’子刚经过情事,再冲了半夜的澡,会病倒也不奇怪。
只是希望她能过得了这个坎,前路一帆风顺,不要再将余生耗在苏烨霖那个老头子的身上,本来她还有些犹豫老公把‘女’儿送走的决定是对还是错,现在她却一千一万个赞成。
一家人商量着送柳依依走,自然不会再送她回原来熟悉的地方,免的她想法设法的跑回来,便帮她转了学校,租了房子,只带着一个佣人照顾她,打定主意要让她吃点苦头,学着懂事不可。
这边准备着,那边自然就得跟苏老爷子说一声并且道歉。
必竟是柳依依硬‘逼’着人家答应婚事的,他们现在回了家就反悔,总归面子上让人家不好看了。
至于宴会当晚发生的事情,他们原意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苏家人有错,依依也有错,不如扯平算了,谁也别计较谁了。
苏老爷子还能怎么样,他本就不喜欢柳依依,不结婚更好,只有一个人心里忐忑难安,那便是苏锦城的好友柳家二少柳东硕。
他非常后悔自己因为一时想左了那天晚上没去苏家,结果凭白让柳依依惹下了这样的祸事。
事情出了以后,柳家人只顾着与苏老爷子商量着事情的解决之道了,可是谁又曾问过苏锦城是什么意思,别忘记了柳依依与苏烨霖是害苏锦城夫妻不成才反害了自己,真正的苦主是苏锦城夫妻,关苏老爷子什么事情。
他可是听闻了宴会上苏老爷子明明白白的说过了,他现在只当福贵闲人,不再‘插’手苏氏任何事情,放弃话语权,也将手中股票早就给了苏锦城,面子上说的好听,又有方便知道是不是苏锦城势大夺权老爷子不得不妥协。
那么如此大事他尚且做不了主,苏氏都落到了苏锦城手里,这一件明摆着针对苏锦城夫妻的事情,苏老爷子又怎么可能有真正做的了主。
只怕当时人多眼杂苏锦城屑于驳了老爷子面子,顾念苏家名声罢了,事实上他必有后招。
只可惜,他人微言轻,说了也没人信。
他想约了苏锦城出来谈谈,可惜却不得其‘门’而入,哪怕拜托他们共同的那帮好哥们,也得不到苏锦城的之字片语。
这个时候的他才终于知道他失去了什么,那日宴会他是有收到苏锦城请柬的,雷俊他们也是劝过他道歉的,没有必要为了妹妹而葬送了他们之间十几年的朋友情谊。
可是他却不以为意,使着‘性’子不肯先退让,潜意识里总觉的自己这个朋友在苏锦城的心里占有一席之地,却从来没有反省过他妹妹做的事情有多蠢。
而苏锦城那样的人的生活又岂是他可以随便‘插’手的,苏锦城的夫人又岂是她可以随便鄙视的,他妄想苏锦城看上柳依依,是那么的不自量力,那样的自以为事,说到底也不过是他自‘私’罢了,其实他并没有真正的关心在乎过苏锦城这个朋友,当初接近他也不过是‘逼’于家人叮嘱而已,苏锦城也是知道的吧,他们间的朋友关系总是那么不远不近,比之雷俊他们总觉的搁了一层似的,他以以为了解苏锦城将友情维持了十几年的时间,其实也不过是他没有越过苏锦城的底而已,而当他真正越过那个低线的时候,便是苏锦城舍弃他这个朋友之时,他不明所以,沾沾自喜,其实早在根底上便已经大错特错。
他知道早在苏烨霖从国外跟着苏老爷子回来后依然不安份的时候,苏锦城便已经没有需心了,毁灭只是迟早的事情而已,他不想让柳依依陪着他们一起下地狱,但是却没有做到应有的劝阻,明知道尹瑶,苏珊珊,他们全都不是好人,可是他却没有拦依依跟他们接近……待到现在,只希望依依能够出国,希望一切都不要太晚!
可惜,这个愿望永远不可能实现了,就在柳二少寻不到‘门’路见苏锦城最后放弃的第二天,苏家宴会后的第四天,柳家准备让柳依依出国的前一天,柳依依与苏烨霖还有尹瑶便出了严重的车祸,除了尹瑶受伤较轻外,其他两人均晕‘迷’不醒,伤情严重。
只一步之遥,柳依依到底是没能躲过这一劫。
事情的经过便是因为柳家人瞒着柳依依出国的事情,为免她怀疑,虽然暗处有人跟着,但并没有限制她的出行,她晚上恶梦不断压力大,白天就喜欢去疯狂购物以发泄情绪,这天正好遇上了苏烨霖与尹瑶,她以苏烨霖未婚妻自居,尖锐的冲着尹瑶在商场里就开站对骂了起来,简直宛如两个泼‘妇’,结果引的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人认出了他们,甚至引来了记者。
苏烨霖本来还看两个‘女’人为了争他自己一个满满的得意,但是不代表他喜欢被报道,更讨论狗仔队,他见形势不妙,接着两人上车准备去一处清静地方再说,结果还没开出去一里地便出了车祸。
当然这些都是暗处跟着柳依依的人所看到的,而实际上为什么他们会吵起来,为什么会那么快引来一群人和记者,他便不清楚了,更不知道苏烨霖的车子为什么会半路失控,他虽然身为保镖可必竟是在暗处,又没法子出面拦着柳依依,更不能跟着他们上车,只能在后面跟着,出事后能在第一时间把他们送到医院就是所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不过他也说出了自己的疑点,他救人出来的时候分明看到的是柳依依以守护的姿势护着在她身下的尹瑶,承受了所有的外力伤害,这简直就是一个奇怪到不能再奇怪的事情,他不觉的柳小姐是那么大公无‘私’的人,而且对像还是尹瑶,要知道车祸前十几分钟的时候,她们还在商场里吵的你死我活差点打起来。
他不想信,柳家人自然是更不相信。
尹瑶受到了惊吓和一些抢擦伤,连医院都不用住,柳家人问起怎么回事的时候,她倒是把柳依依大力的赞场了一番,大意便是以前错怪柳依依了,没想到危险关头,她居然那么大公无‘私’的出手相求等等……
其他的却是怎么也不肯说,总有借口岔开话题,柳家人气急,可是柳依依的手术还在进行中,他们又没有时间跟尹瑶在那里耗,等到柳依依从手术室里出来,他们再想去问的时候,尹瑶早就已经消失了个无影无踪,就连她所在市中心的别墅里都没有人,与她一同消失的还有苏绍辉。
不管她是为了躲也好,还是为了其他的,苏烨霖与柳依依不配,警察跟据现场已经断定了这是意外事故,他们没有一点理由去找尹瑶的麻烦。
只一点,他们实在是想不明白尹瑶为什么而逃。
而事实上,不只是他们不明白,就连苏家人也不明白,倒是叶天佑提起尹瑶失踪后,卫宵在黑市里发布了寻找尹瑶的悬赏才让他们窥视到了一丝真相。
苏烨霖出车祸的消息传回老宅,老爷子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好半天没有反应,久久才长叹一声,那背脊弯曲的弧度更低,整个人像是瞬间老了十岁不止。
一步错,步步错,一时心软反害了他,如果一开始便不让他跟着回国,想来也不会后来的这些事情了吧……
苏老爷子没有出‘门’去医院,更没有去质问苏锦城,闭了‘门’户将自己关在家里摆‘弄’着他自己的那些‘花’草,苏烨霖的事情便全总都‘交’给了时秋去处理。
时秋在医院里守到第第三天的时候,柳依依终于醒了过来,苏烨霖却依然没有醒。
柳依依眼开眼的时候有一瞬间的茫然,全身都使不上力气,身体上的那种疼痛让她难以忍受,好半响才回起晕倒前所以生的事情。
飞驰撞上来的车子,尖叫声,危机时刻,尹瑶拉着她挡灾的瞬间。
她到底是太年轻了,车祸发生的时候只剩下了恐惧,跟本来不及反应,更没有想到尹瑶可以这么狠。
只是更恐怖的事情还在后面,她的‘腿’没有知觉,她惊慌的想要爬起来,可是却怎么也拖不动下半身,她心里升起一种名叫恐惧的情绪,她尖叫着质问柳母,她的‘腿’是怎么回事,柳母嘴上说没事,可是眼泪却一直落个不停,柳依依几乎是瞬间便明白了过来。
“尹瑶——姓尹的——尹瑶你不得好死——”
柳依依‘激’动的难以自制,在病‘床’上挣扎个不停,吓的柳母和护士使了全身的力气才能按住她。
“妈,是她害了我,是她——车子撞过来的时候,她居然拉我去挡,妈——我要找她报仇,啊啊啊啊啊——”
柳依依依然不肯罢休,她手指使劲的抓挠着柳母的后背,指甲都断了溢出了鲜血都依然不肯罢休,尖叫着,哭闹着,若不是柳大少狠狠的一巴掌扇她脸上,只怕一时半会她跟本不会消停。
“你胡闹够了没有,自己蠢怨得了谁,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器,说来说去不过是自作孽而已。”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烦过这个妹妹,柳家大少气的狠了,可是出了病房后又忍不住吩咐下去全力寻找尹瑶,车祸的事情他没有资格跟苏锦城计较,但是尹瑶那里却决对不可以就这么算了。
柳依依的情况却很不好,她经常发疯,不断的伤害着身边的人,心里不舒服就冲柳母发脾气,甚至摔东西打人,脾气变的很暴躁,她这样的‘性’格,就算是再有亲人再有耐心也会被消磨的一干二净,更何况这事还是她自己惹出来的,柳父在看忘了她两次后再出没有来过,柳大少只在第一天的时候出现过,柳二少却是一直没出现,在柳依依出事后便一纸调令申请调到了国外工作,独留柳母不忍心每天伺候在一旁,可是受了几次伤后,柳父看过眼了,直接责令在家不许柳母去医院,自此柳依依的病房里便只剩下了拿钱办事的护工。
时间在一天天过去,半个月后柳依依外伤养了个差不多,可是脸上的疤去因为太深无法去除只能整容,‘腿’也没有知觉,脾气却是越来越大,整个住院部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不合作的千金大小姐,每天都刁难人,整的人都没有人原意去接她的活,就算工钱加倍,她依然还是平均以两三天便换人的速度。
柳依依在那里愤世嫉俗,各种不甘心,但事实上虽然‘腿’不能行,也许再也治不好,可是却比之一起进医院的苏烨霖强上一百陪,因为苏烨霖在进医院的当天便被诊断为脑部撞击过重,醒不醒的过来全靠个人意志,连睁开眼的机会都没有。
两家人的病房就紧挨着,苏烨霖的病房每天都安静的可怕,柳依依每天闹事情,这种反差就更加显的柳依依不懂事,柳家人深怕被迁怒,再加上被柳依依闹的烦了,最后以为柳依依极时手术修复脸上的疤的名意直接远远把她到了国外,只是这次不是留学,而是治病,目的地也由英国改成了韩国。
柳依依不管怎么样的不甘,怎么样恨,但是她‘腿’不能行,又把家人都得罪了个彻底,不想走也硬被送上了飞机,直到踏上了异国的土地,面对着一群陌生人时,她才终于反应过来,这一次家人不是在跟她开玩笑,也不是在说空话,是真的舍弃她了,她再也没有资格,没有理由闹腾,因为身边只有一个拿钱照顾她的护士和保镖,没有人会为她心疼,更没有人会关心她,为了一个永远都追逐不到的目标把自己‘弄’到这一地步,柳依依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流下一滴清泪,沉默了下来。
其实这一起车祸事情表面上是意外事件,可是事实上哪里有那么巧的事情,这些当事人的家人心里都清楚这里面绝对逃不了苏锦城的首尾,可是又有证据,谁又敢摆在明面。
苏家人送走了柳依依这个小祖宗,又试探了几次苏锦城确定确定他不会赶尽杀绝后这才终于放下心来,不是他们没有自尊心,不知道反抗,而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反抗都是徒劳,他们无能为力,他们其实并不懦弱,他们其实做了他们能做的一切,他们在放弃柳依依前,其实早就已经被柳依依放弃了,但是他们依然进到了应有的责任,他们很聪明很果决所以才在最后保留下了柳氏,自此柳家事了。
苏宅
自苏烨霖出车祸后,苏锦城与苏老爷子也算是撕破脸了,面子上的事情自也是懒的去做,医院一次也没有去探视过苏烨霖,更没有通知远在国外的苏瑾瑜回来,他给过老爷子太过机会了,所以老爷子才会有一种他会一直退让的错觉,而事实上他大错特错,苏锦城永远都不可能对苏烨霖心软。
爷孙两人全部都倔的不得了,自此一事后,再也没有联系过,苏老爷子心里不舒服,苏锦城的态度更强硬。
这是一场苏老爷子跟苏锦城之间的耐力博弈,他们都需要发泄,顾长歌知道,时秋也知道。
所以顾长歌依然每天开开心心的跑去跟着陆宸学技术,而时秋则是把时间用在了医院与照顾老爷子身上。
这种情况直到一个月后的爆发的一件事情才终于终止。
那一天,消失了近一个月的尹瑶自己跑到了老宅‘门’口跪地不起,直嚷嚷着要老爷子求苏绍辉。
没有了平日里的优雅从容,一身的狼狈,头发像是好久没有打理一样,粘满了灰尘‘乱’糟糟的在身后散着,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裹在身上,再不显妖娆身段,脸‘色’苍白,没有上妆的脸带着一种老态,甚至都能看清眼角的皱纹暗‘色’。
老爷子嫌弃尹瑶在外面跪着引来其他人异‘色’的眼光,再加上也有些些担心苏绍辉便让时秋领了她进宅子。
尹瑶见到老爷子就哭诉苏绍辉被绑架了,人家要一个亿的赎金,以前都是她的错云云,希望老爷子别迁怒到苏绍辉身上,看在他是苏家血脉的份上拿钱救他一救。
“一个亿,可真敢狮子大开口,这事你别管了,我会处理的。”
老爷子这钱肯定是不会出的,但是人肯定要救,他们苏家有叶家合作,叶家在道上威名赫赫,更有大把的人手,救个把人什么的,肯定不是难事。
老爷子能想到的尹瑶自然也能想到,如果事实上真像她说的那样,她自然是依了老爷子,可是事实上不是这样,她就不可能让老爷子的想法成行。
当初车祸后她会逃走,其实并不是怕柳家人,而是怕了卫宵,她越时没有给出卫宵苏珊的消息,卫宵跟她要人,她‘交’不出来,更说不出来她的具体下落,卫宵是不会放过她的,当时苏烨霖正重伤在医院里晕‘迷’不醒,完全靠不上,娘家大哥也不再管她,她是走投无路了才会卷了苏烨霖的钱财带着儿子躲起来,想着时间久了,等卫宵不再关注她了,她再回来,可谁曾想,还没几天她就被卫宵的人找到了,卫宵从她这里得不到苏珊的下落差点就要杀了她,如果不是她机灵说是苏家人可能知道苏珊的下落,卫宵也不可能放她回来,不过卫宵虽然放她回来了,可是却将苏绍辉绑在了身边,而且还给了她期限,用苏绍辉的命换苏珊一人,让她回来要人,可是尹瑶怎么敢说出真相,那不明摆着告诉别人苏珊不是苏烨霖的种吗,只怕到时候卫宵没摆平,她就要被苏家人大卸八块了,事情到了这一地步,她还有什么不能舍弃的,一亿的赎金其实是她随便胡诌的,她已经找好了关系,只要钱到手就可以远走高飞到国外去,不管是卫宵也好,还是苏家也好,她就不住他们还能将势力伸到国外不成,到时候大海捞针,还不是任她逍遥,至于苏绍辉本来就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带着他也不过是为了以后能够走投无路的时候再回苏家而已,现在拿他一命来换自己的富贵,想来那孩子也算是物尽其用。
心里这么想着,她表面上却不‘露’分毫,一脸悲切焦急的道劝阻老爷子。
“老爷子,对方让我下午两点拿自己一个人拿钱去码头,不能报警,更不能用叶家人,万一消息走‘露’了,对方万一撕票怎么办……”
苏老爷子拧着眉头不想答应,可是尹瑶一再哀求,认真说起来一个亿对于苏家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可是谁也不会在身边一放这么多的现金,除非从公司里调,而苏氏早就已经‘交’到了苏锦城的手里,他亦无权‘插’手,再加上这钱又是救苏绍辉的,他不可能不跟苏锦城打招呼,若是苏锦城答应还好,若是不答应呢,他这个当爷爷的只怕是会脸面丢尽,他们间的关系亦不会再有修复的机会了吧。
这样一想,他又免不了生起气来,其实也不过是借用而已,有叶家人在后面助攻,不过是救个孩子而已,当是万无一失才对。
时秋也赞成,虎毒不食子,他们两人从来没有想过尹瑶会报假消息,对于她急着要钱的行为也以为是爱子心切,再加上绑匪的电话催促,老爷子到底还是找上了苏锦城。
苏锦城接到电话后,第一时间联系的叶天佑,利用叶家的关系网,很快就‘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心里对尹瑶相当的不齿,本来还想着她逃走也就算了,结果尹瑶偏蠢的非得凑到他面前来,还想算计他一把,别说一个亿了,一分钱他都不想‘花’到那个‘女’人身上,尹瑶此种行为,也就骗骗老爷子而已,想要骗他,简直就是自已作死。
苏锦城这边给老爷子提去了一个亿,另一边却约出了卫宵。
卫宵虽然与苏锦城之间有些仇怨,但是他是个明白人,人至中年就算是东山再起,也没有推翻苏叶两家的本事,所以识时务为俊杰,他赴宴赴的很痛快,闻音知其意,身后也就跟着两个保镖和苏绍辉,诚意十足。
两人在书房里讨论了不到一个小时后脸上挂着笑容的走了出来,卫宵带着两个保镖走了,却留下了苏绍辉,而苏锦城则是承诺在十个月后送给他一个苏珊的孩子给卫宵,相比于已经长歪无法拯救又拥有自己思绪与卫宵不亲近的苏珊,一个新出生的与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孩子,可以从小教育起的孩子显然要重要的多。
聪明人都知道应该怎么选择,而因为此事十分合卫宵的心意,他对苏家人的仇恨也略消除了那么一两份。
而另一边,尹瑶在拿了那一个亿后便赶去了码头,身后暗地里跟着的却不是苏家人也不是叶家人,而是数名刑警,在她即将上船逃跑最后时刻一把将尹瑶擒住,最后尹瑶以诈骗罪被送进了法庭。
苏氏的律师林林总总罗列出了她从二十多年前拿苏珊和苏绍辉两与苏家无血缘关系的人欺骗苏家人所谋取的各种好处到现在的一个亿各种数据资料一一提‘交’法庭,法庭取证确认最后判决尹瑶有罪!
至此,尹瑶迎来了她暗无天日的监狱生活!
尹瑶的审判结果出来后,打击最大的不是尹家人,也不是晕‘迷’的苏烨霜,而是自认为聪明被她‘蒙’蔽了二十多年的老爷子。
如果当初不是他一时心软看不得苏烨霖孤独接纳了尹瑶这个‘女’人,苏家就不会被搅合成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当初尹瑶刚出现在苏烨霖面前的时候他就制止,如果她当初将孩子抱到自己面前,他多留点心多查上两遍也许就不会被骗……也许,他最应该的是从发现苏烨霖长歪的时候就以雷霆手段制止,扫除他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让他跟锦城他妈好好过日子,是不是现在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可惜的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也没有后悔‘药’,他再怎么想都是无用,反而是越想越觉的前所未有的愧对苏锦城、苏瑾瑜兄弟两人。
苏老爷子是真的后悔了,然后想明白后这次他没有再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也没有任何病发的现像。
他先是把苏烨霖转到了他原先所在温哥华所在的那一家医院,而后又往孤儿院捐助了一大笔善款后把苏绍辉送了进去,并给他存了一笔足够他十八岁成年后便可以支取的只要不大肆挥霍足够用上个二十年的资金,也不枉他们祖孙一场。
做完这一切后,他并没有急着去看两个孙子和长歌,实在是因为没脸见,只默默的在一旁通过时秋观注,时不时的让时秋去送上点关心,没事的时候就找老友下下棋研究一下佛法,到是练的心境越发平和,时间久了再以一个旁边人去看他这一生,他自己都忍不住想骂上自己一句,蠢!
此间事了,苏家迎来难得的平和。
苏老爷子觉的无颜见他们,苏锦城与顾长歌反倒是想开了,老爷子并不是真的糊涂不过是心软而已,现在他只剩独自一人,而他们是老爷子唯一的亲人了,老爷子岁数也大了,说难听点,都黄土埋身的人了,他们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眼看年关将近,顾长歌带着阿九径直去了老宅。
见到了老爷子也不说别的,直言看这个年怎么过,需要添置什么东西等等……
老爷子一开始看到顾长歌很‘激’动,慢慢说起话来也就心里也就平静了下来,等到顾长歌走的时候,这个年准备怎么过都商量好了。
直到顾长歌准备走了,老爷子才忍不住看着她微微凸起的腹部问道,“几个月了,身体还好吗?”
哪怕他已经从时秋那里听到了个各信息,可是他还是喜欢听孙媳‘妇’自己告诉他。
“五个月了,一切都好,爷爷如果不放心的话,不如跟孙媳‘妇’回去住些日子吧,正好过年给佣人们放个假,让他们也能过个年。”
顾长歌适时的做出邀请,华清园那边的佣人大都是终身制的菲佣,不存在回家过年之类的,再加上阿九、杰克这些孤家寡人肯定是要在她们家里过的,她跟苏锦城是否回老宅这边过年就有些犹豫,如果老爷子肯去他们那边的话,到是一举两得,反正老宅这边都是苏家的老人了,用古代的话除了一纸卖身契简直就等同于家生子一样的存在,都是成家有子的,甚至一家子好几个有在老宅里工作,想来会非常需要年假。
老爷子没有直接答应,说是考虑,顾长歌也不强求,回去的路上经过超市的时候却忍不住下去,跟着阿九难得逛起了超市,冬天就是好,穿着羽绒服带着帽子围着口罩都不会有人把你当怪物看,再加上她明显孕‘妇’的打扮,就更加不会让人认出来了。
一个小时后,顾长歌与阿九提着大包小包的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超市配货人员,与顾长歌确定了地址后,将他们选购的东西分送她所需要送货的地址。
这些东西正是顾长歌送理财团队的年节福利,全是过年需要的东西,自苏家宴会后,顾长歌特意‘抽’时间跟他们见了一面,敲定了一下所建公益学校和医院的名字后,在市中心新建的金鼎大厦买下了一整个楼层做为公司总部,并且还为他们配备了员工宿舍,正式成立了长歌国际投资公司。
而他们这些人在国外生活的久了,回国后过年的意识很淡薄,肯定不知道要准备什么,所以她就提前买好了给他们送去。
走出超市‘门’的时候才发现外面下着大雪,纷纷扬扬的雪‘花’在空中肆意飞舞,刺骨的寒风让顾长歌猛得打了个喷嚏,赶忙裹紧衣服。
阿九怕她摔着不让她动,等阿九把东西放车子上后再来接她。
顾长歌虽然觉的不会有问题,但是阿九也是为了她好,于是便听话的等在原地,大雪才不过停了一天,居然又下了起来,整个城市变成了冰雪世界还来不及消融便又被穿上了一层外衣,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的景象,路上的积雪很厚,顾长歌躲在超市的‘门’口处,纷纷扬扬的落雪让视野变得模糊不清,抬头寻找阿九身影时,却在不远处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虽然隔着街道,可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顾长歌依旧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那人穿着黑‘色’的长大衣,围着条咖啡‘色’的围巾,似乎已经站了一会了,肩膀上落了一堆积雪,双手‘插’兜,在看到她后,桃‘花’眸一亮快步走了过来。
“我来接你回家了。”
顾长歌“……”
刹那间,如同冬雪消融一般,顾长歌的心底竟莫名地暖和起来,将人接到了身边,轻拍打着他肩膀上的积雪“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在外面等很久了吗,怎么不知道打个电话去里面找我。
苏锦城笑着解释,“看到超市‘门’口咱们家的车子了,我有给你打电话,可是没有人接听,里面人这么多,我跟你错过了,其实也没有等大会,年底公司很忙,刚下班不久。”
“啊,没听到啊,我看看。”顾长歌一掏兜,这才发现手机不在身上,自从怀孕后手机都是放包包里的,而包包一向被阿九拿着,今天因为要采买东西阿九把包包放车上了,怪不得她没听到,,“下次你打阿九的手机,她一下跟在我身边。”
“好。”
苏锦城笑着想要‘揉’‘揉’她的长发,半路才发现她戴着帽子,最后改而刮了她的鼻子一下,满脸的溺宠关心道,“今天逛的开心吗,都买了些什么东西……”
“买了好多好多东西呢,有……那个个灯笼可漂亮了,到时候我要把家里挂满……哦对了,我请爷爷来华清园这里过年,你觉的怎么样?”
顾长歌说到老爷子的时候特别停了一停,抬头小心的看苏锦城的脸‘色’,却不防脑‘门’被弹了一下,苏锦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甚至眼底的笑意都未退半分,“在你的心目中我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吗?”
“嘿嘿,不是。”
“我虽恼了老爷子偏心,可是却没有糊涂,该有的孝心可一点也不比别人少,懂。”
“懂,秒懂,我就知道我家老公最好了。”顾长歌笑着挽了苏锦城的胳膊,她也是这个意思,现在没有苏烨霖,没有尹瑶,没有苏珊,更没有苏绍辉挡在他们面前,老爷子也不过是一个年事已高的孤独老人而已,还有什么了计较的。
阿九回来的很快,看到苏锦城后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最后顾长歌跟苏锦城一起坐车回家,阿九则独自开车跟在后面,直到苏宅后将东西提到主屋,而后才拿着顾长歌硬塞到她手中的东西回了对面院子。
日复一日,马上就要迎来新的一年。
安格跟乔治带着亚瑟他们在年前也赶回了国内,因为顾长歌的婚期定在年后正月十六,做为家人,就想着早点回来,正好大家一起过个年,这也是他们找到长歌后过的第一个团圆年!
因为下雪路况不好,顾长歌并没有跟着一起出‘门’,是苏锦城去接的机。
安格一如往昔般年轻漂亮,她穿着雪白皮草,长发轻轻的挽在脑后,一双凤目情绪‘激’动,显然好几个月没有看到长歌让她很是相念,更加愧疚于不能陪在怀孕的长歌身边。
她轻轻的拥抱着长歌,“长歌,妈妈特别想你。”
“我也想你,妈妈。”顾长歌轻轻的拍了拍安格的脊背,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抬头间正看到安格身后不远处的亚瑟,亚瑟的蔚蓝的眼光在看向她的时候似乎燃烧着火焰,眸子幽深仿佛浮着一层浅浅的亮光,而后眼底晕染出了层层的笑意。
他低头看着长歌,一只手搭在她的头顶,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发,“过的好吗,有没有想我们?”
“想了,想妈妈,想乔治叔叔,想亚瑟,还想卡尔和艾米,你们来跟我一起过年,你不知道,我开心死了。”
顾长歌翘起了‘唇’角,也给了亚瑟一个拥抱,旁边艾米一把上前‘交’他们全部抱住,嘴上还不停的嘟囔着,“卡尔,你看,我说长歌姐一定会想我们的吧,姐,我也想你。”整个人还是那么欢脱,只有面对卡尔的时候才会摆出一副我是老大的样子。
卡尔冲着艾米哼了两哼,看向长歌的时候,也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来,几个月的时间不见,卡尔成熟稳重多了,就连个子都窜了几窜,快要赶过亚瑟了,唯一不变的是眼眉间的锋芒。
他酷酷的看了眼顾长歌,略有些别扭的将手中一个袋子塞进了她的手中,“呢,给你和我的小外甥的礼物!”
顾长歌低头看着手上的礼物忍不住笑出声来,热情的给了卡尔一个拥抱,动作过猛吓的卡尔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的手臂就怕撞到她肚子,那脸上纠结的表情,足够顾长歌好好乐上一乐了。
“哈哈哈……”
乐的不光是顾长歌一个,泛是了解卡尔脾气的人,看到他吃瘪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就是乔治都忍不住翘了一下‘唇’角。
“外面天气寒冷,有什么话,我们等回家休息一下再聊吧。”
苏锦城正站在乔治身边,浅笑道,正好帮卡尔解了尴尬。
“对对,看我们光顾着说话了,都忘记长歌你身子不便,我们快进去,小心地滑。”
整个小区里到处可见冰雪的痕迹,天气虽然还算晴朗,但是北风却是吹的人皮肤生疼,顾长歌是听到汽车声音直接到大‘门’外接人的,身上只是套了一件大衣里面的针织衫‘露’出‘精’致的锁骨,穿的一点也不厚实,安格被苏锦城这么一提醒,当下最先想到的就是长歌,心疼的扶了她就要往里走。
顾长歌没觉的自己身子沉到连走路都要这般小心的地步,而且宅子里里外外佣人打扫的很干净,跟本不存在什么冰雪之类的东西,倮是架不住安格一番心意,她也不忍拒绝,便扶了安格一路往家里走,苏锦城跟在她们身后招呼其他人。
苏宅安格他们相当的熟悉,长歌还留着他们以前住的房间,早就让佣人打扫好了,在客厅里说了会话,便让他们都去休息了,意大利到魔都,十几个小时飞行,飞机上又没怎么休息,再加上倒时差,就算欢脱如艾米也忍不住满脸疲‘色’。
即安格一家子之后,苏宅又迎来了苏瑾瑜苏小弟回来,国外分公司的事情也已经告一锻落,再加上苏家事了,正逢过年时节,苏锦城自然是不再拦着他,所以苏小弟办完事情后便屁颠屁颠的跑了回来。
只不过他一心在外办公,苏锦城并不想家里的事情打扰他,所以苏家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情他竟是一点也不知道。
当听说了,苏烨霖与尹瑶还有苏绍辉的下场后,就算他不知道苏锦城在其中扮演了怎么样的角‘色’,也心知大哥的不义,想来这些人肯定是做了很过分很过分的事情,不然,其实大哥最是心软,如果不是他们做了什么的话,大哥就算是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也不会如此赶尽杀绝的,只能说,不会作就不会死。
苏小弟只是稍微感怀一下,没过多久便将这些事情抛在了脑后,他自知短短时间内发生如此多的事情老爷子肯定不会开怀,回来后便拒了苏锦城让他住华清园的提议回了老宅陪着老爷子,顺便还有被他提溜过去的萌萌,有了他们两个人的加入,老宅也多了些欢声笑语,偌大一个宅子也不至于形同虚设。
不过他们也没有在那里住上多久,老爷子看着苏小弟与萌萌整日的围绕着在他身边转,心里高兴,可也更怕孤独,想念大孙子与孙媳‘妇’,对于顾长歌的提议一起过年的事情就更加心动,只是总因为以前的事情觉的悔对苏锦城他们,没脸开口,直到顾长歌再次提起,老爷子有了台阶下,大年夜的前一天老爷子只带了时秋和苏小弟,萌萌一起住进了烨清园苏锦城的宅子里,而老宅的那些佣人们则是迎来了头一次年假,只留了两个家里无牵挂的老佣人看‘门’。
如此这般,苏家迎来了最热闹的一个团圆年。
但是少了莫子期,顾长歌总觉的遗憾,她不是没有想过让莫子期也一起回来过年,带上大伯他们最好,只可惜在她开口之前,莫子期便打电话说要留在京城陪着莫靖远过年,他们兄弟二人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在一起过过年了,今天年好不容易团聚,就不过来打扰她们了,顾长歌只能同意,其实她心里知道莫爸心里的顾及,是怕与安格一家相处尴尬,反而破坏了他们的气氛,所以才不肯回来的。
顾长歌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心疼,邮过去一大堆过年需要买的东西,还有她特意为那三人准备的新衣服、鞋、袜等……就怕他们几个大男人把她的话当耳旁风,过年只知道工作苛待自己,更是想着到时候跟苏锦城一起去拜年,不过被莫子期打电话严令拒绝了,说她现在身体不方便,不想让她来回跑,他们过完年就来魔都,心里都惦记着长歌的婚礼呢,恨不能直接把苏家撇一边去,把婚礼所需要准备的东西全部包办了。
大年除夕夜
几个男人凑在书房里难得来了兴致,买了红纸拿着裁剪好在写对联,别看老爷子上了年纪,手上功夫却没丢,几笔下来那是成年累月的象征,一笔笔铿锵有力,霎时,一个斗大的“福”字跃然纸上。
乔治对于东方文化一向向往,虽写不出好的‘毛’笔字来,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欣赏,更不吝啬于夸奖,跟在一边学习。
他们这边写了,萌萌跟着艾米后面,便拿着去外面贴,苏小弟跟在他们后面搬着爬梯,艾米指哪靠哪,佣人们正在屋檐下挂上一个个‘精’致的红灯笼,在夜‘色’里打开关,如同一条红‘色’的游龙般穿梭于院堂屋檐间。
苏锦城和亚瑟、卡尔几个写的字,老爷子看不上,苏锦城与亚瑟便拿了棋在一旁下卡尔围观,左右都是消遣放松,两人也没有卯足了劲非得大杀四方才行,大家互有输赢,说说笑笑,时间不知不觉也就过去了。
对面院子田甜和岳楠都回家过年了,只有阿九和杰克两人孤家寡人没家可回,早早就来了苏宅帮忙做饭。
厨房里,长歌、安格跟着厨娘手指翻飞,一个个白白胖胖的饺子便出现在了手中,正忙活个不停准备年夜饭,阿九做饭不行,便去一旁拣菜、拣葱、洗菜、打‘鸡’蛋……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杰克穿着一身‘骚’包的红‘色’唐服,围着小兔子‘花’纹的围裙,翘着两撇小胡子,一身喜感,虽为男子可是做饭手艺很好,更是刀工了得,厨娘指哪切哪,几个人干的热火朝天。
远远近近的鞭炮声也越来越频繁,放鞭炮不仅是为了迎新,也是为了除旧,所以许多人家除了午夜之后会放鞭炮,在午夜之前也会放上一挂,以示除旧布新,万象更新。
苏家他们自然也买了鞭炮,卡尔跟着苏小弟出去点,艾米跟着拿上焰火在院子里放,热闹得有点喧嚣的鞭炮声在院子里响起来,耳边顿时轰轰轰地响,配合着绚烂的焰火,霎时将整个小院都映亮了,就连一向没什么表情的萌萌也忍不住勾起了‘唇’角,艾米更是拍着手又叫又笑,顿时间,整个苏宅满是红红火火的氛围。
放了鞭炮和焰火,一家人便分坐在一起准备开始年夜饭。
一盘盘刚出锅的菜端上桌子,不会儿就摆满了一桌。有‘肉’丝炒芹菜、熏鱼、面筋酿‘肉’、四喜丸子、红烧狮子头、炒什件、白汤‘鸡’、红烧鱼、淡菜煨‘肉’、‘花’生煨猪脚爪、红烧大肠、‘肉’圆,真是‘花’样繁多,令人品尝不暇。虽比不上高级饭店里的年夜饭‘精’致好吃,可也是大家‘花’了功夫亲手做的,让人从心里感到满足。
除了顾长歌不能喝酒外,其他人几乎都动了杯子,一面谈着这个菜味道不错,那个烧得蛮好。块‘肉’很少人问津,倒是偌大的桂‘花’鱼,清蒸之后直接淋上葱油酱料,将鱼‘肉’的鲜味提到极致。
吃起来爽口,不腻嘴。所以一端上桌来就盘底朝天了。熏鱼是用去骨的鱼加打碎的‘鸡’蛋、‘肉’糜、虾仁,麦粉和水搅拌煎成的,鲜美可口,也是很受大家欢迎的好菜。
当然,最少不了的就是饺子。
饺子早在烧菜前就已经包好放在一边,有白菜猪‘肉’馅,牛‘肉’馅和三鲜素馅……好几种,也算照顾了各家的口位,只不过盘子里的饺子有玲珑好看的上等品,也有包得歪歪扭扭的残次品,那些残次品被水一煮开,有些破了皮,里头的馅都‘露’出来了,实在惨不忍睹,正是艾米贴好‘春’联后跑到厨房学着包的,只可惜,她在做衣服上手艺了得,厨艺上却相当白痴,不管长歌她们怎么教艾米总是捏不好,可是她又非要吃自己包的,所以就有了这些残次品。
艾米脸一红,将那些残次品扒拉到一个盘子里全部都推到了卡尔的面前,眨着眼睛道:“哈,卡尔看我对你多好,这可是我第一次包的饺子哦,赶紧趁热吃吧,你看那些馅料都急了,想看看吃它们的人是谁,急着跑出来了!”
然后她自己还夹了一个,蘸了醋便送入口中,还不忘自卖自夸:“真好吃啊,可见包饺子的人手艺真是好,你们也吃啊,看着我干嘛,来来!”
卡尔看着那一个个‘据说’很好吃,并且着急出来看他的馅料们,默默的对视着,实在是不知道要如何下筷子。
“哈哈哈……”
苏小弟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还没等他笑个够,便被艾米一个饺子堵了嘴,这下子其他人再也忍不住跟着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艾米却跟没事人一样,抱着一盘‘精’致的饺子埋头吃的欢实,不过没一会她就‘哎哟’一声叫,从嘴里拿出一个硬币来。
顾长歌笑道:“吃到福气了,来年有大运!”
这么多饺子里,顾长歌只放了刚刚好六个,艾米在厨房里头可是数了的,能够头一个吃到小丫头‘挺’开心的,喜滋滋地将硬币擦干净了放桌子上,说是回头打磨一下做个吊坠收藏起来。
苏小弟被艾米硬塞了一个饺子,心里正不服气呢,回头见她咬出一个硬币来,也埋头吃起了饺子想吃出个硬币来,可惜他吃了三盘子吃到自己肚子撑的不行也没能吃出来。
而他身边,先是萌萌,后是老爷子,还有阿九先后都吃出了一枚,最后顾长歌更是一盘子里吃出来两枚,差点把牙给硌碎了,六枚硬币先后都被吃了出来,苏小弟这才略有些失望的停止往嘴里塞饺子的动作,运气不好怪不得别人,只是‘揉’着略有些撑涨的胃部,他忍不住心里后悔,呜……早知道如此没运气,他就不吃那么多饺子了。
苏小弟在那边一脸幽怨的看着艾米拿着硬币在他面前晃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两人没一会又扛了起来,逗的其他人在一旁看着,让人忍不住笑出声来包括一向没什么表情的阿九和萌萌。
年夜饭后齐吼吼喊着要守岁,‘春’晚永远那么没意思,老爷子上了年纪,撑不住早早睡了,乔治跟安格也没有坚持多长时间,接着苏锦城也陪着长歌回了房间,剩下的几个人干座着也没意思,苏小弟神奇般的从库房里搜出几箱子烟‘花’,其他人也被引起了兴致,跑到了院子里去摆放好,一个个挨着点着玩。
随着一声突如其来的响声,打破了久违的不能喘息般的的寂静。一团彩‘色’的光芒快速上升着,留下一线灰‘色’的烟雾。啪!一朵“‘花’儿”在空中盛开了,绽放了。分裂成无数小小的光点,照亮了夜空!
……
京城,莫宅。
莫靖远望着眼前不过几个月便已经萧条无人气的建筑物,心里只是感叹了那么零点零一秒,便毫无负担的走了进去。
还是原来的那个房间,还是原来的那个人,只不过莫老爷子相比几个月前明显瘦的厉害,而且完全没有了行动能力,只能躺在‘床’上,由宅子里的唯一的老管家照顾,至于他最信任的二儿子,最疼爱的孙‘女’,全都在公司出事后消失了身影,再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
也许瞎了反而是对他的仁慈,只是听说,没有亲眼看到自己莫氏如何轰然倒塌,他便可以在心理欺骗自己,莫氏还在,他不是一无所有,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老大会那么恨他,更不明白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老二会在最后关头丢下他离去,更不明白明明是纯良无害的孙‘女’说翻脸就翻脸,而且竟然会变的那么无耻,是他做人太失败吗,莫老爷子不想承认,他从来没有想到老大会那么狠,他以为他已经控制了对方的人生,可是到了最后他才悲哀的发现,自己才是那个被控制的人。
一身窝囊的躺在房间中,昔日叱诧风云的意气风发已不复见,每日涌来的奚落与闲言只使他的生命力流失得更快。他一手建立起来的江山,毁在晚年的一时失察,他真的想不到莫靖远会以这种方式来彻底打垮他!果真使对了方法,只差没有亲手杀死他了。
半夜,是整个宅子最清静的时刻,没有记者,没有律师,没有债主……莫老爷子在浑噩间等到了莫靖远的到来。
椅子拖动的声音响起,老爷子睁着眼睛却无法看到是谁,两只手在空中挥舞着道,“谁?”
“我。”低沉的冰冷宛如地狱里传出来的声音,这是老大的声音,老爷子不会认错。
失去神采的眼眸霎时并发出悲呛与恨意,‘激’动得想支起尚可微微一动的身体,却仍在无力中颓败的倒回‘床’上,只有一双凌厉的眼闪动各种问号。
莫靖远沉稳的身形坐在椅子中,与黑夜融成一体的气质无比猛锐。他没有得意洋洋,也没有落魄失魂;似乎‘弄’垮了莫氏,‘弄’得自己一文不名,对他而言完全无关己身,他依然是淡漠于距离之外,冷眼观世事的卓然。
莫老爷子在挣扎了一会没有得到回应后,最后倒回到了‘床’上,寂静的房间内只剩下他‘激’动的喘息声,这不能怪他,因为自从老二跑了后,宅子里的人走的只剩下一个无家可归的老管家了,除了那些个债主和记者再他再也没有见过其他人,每每午夜梦回,他总是惊醒,然后再也睡不着,一夜比一夜厉害,房间里空寂的厉害,那种苍凉的感觉直袭他的心间,他总是忍不住会回忆起年轻时候的事情,想像着那个时候宅子里的欢声笑语,那个时候,靖远的妈妈还没有丢下他离去,那个时候,他的大儿子聪明早慧,小儿子乖巧懂事,他忙于工作,就算是回来的再晚也有人等候。
可是后来呢……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老婆没有一丝犹豫的先一步走了,儿子更是对他面上恭敬实则疏离,就连小儿子都叛逆的不肯听他的话,高中一毕业就跑到了魔都再也不肯回来,还跟个戏子搞的不清不楚,硬是要跟他所中意的小儿媳‘妇’人选退婚,甚至于在他背地里强硬的处理了这件事情后,小儿子硬是二十年不肯原谅他。
他面上强硬,可是心里却在淌血,为什么他们一个个都不理解他的苦心,一个戏子给小儿子所带来的帮助难道还能有一个世家千金多么,他对小儿子那么好,几乎将他以后的道路全部铺平,不但没有得到一丝感‘激’,反而让小儿子离自己越来越远。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为什么呢,为什么那么恨他,他这些日子里一直在想,可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
“为什么……”
“因为你永远只爱你自己啊,所以你不懂。”
“你任什么以为你安排的路就是我们就应该接爱,你又凭什么任为你对我们很好,如果你对我们好,你会在外面找除了我妈妈以外的‘女’人吗,你会让我妈妈以外的人给你生孩子吗,如果老二是意外,那么老四呢,也是意外吗,为什么你就是不肯认识到你的错误,因为在你的心目中只有你自己最重要,你永远都能够为你做错的事情找到借口,然后再把错误推到别人的身上,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我母亲是怎么去世的吗,她的身体明明已经好转,可是老四的事情爆发出来以后,却迅速的衰败下去,她会死,完全是因为你。”
“自诩能左右全世界的你,其实包装在金钱的假相之下。一旦失去了金钱,你便垮了。如我所料,猜对了。你不是强人,你本身也无能力左右他人,只是金钱给了你过多的妄想,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全天下无你‘操’控不了的事。可是实事上呢,我不会,老三不会,我们是人,不是你能够随意‘操’控的傀儡,你是不是很生气,你是不是很愤怒,哈,莫氏倒了,失去了依仗却还认不清现实的你,真是可怜!”
莫靖远的‘唇’角勾着冷冷的笑,看着莫老爷子一片灰败的脸‘色’,就像是在看一件垃圾一样。
“那些‘女’人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我没有对不起你母亲,也没有对不起你们,我给了你母亲唯一的爱,我将你们兄弟两人带大尽到了一个尽父亲的责任,我没缺你们吃也没少你们穿,莫氏更是‘交’到了你的手上,为什么你们就是不满足,为什么就不为我想一想?错的是你们,不是我,我没错,为什么就不能肚量再大一点,你是我儿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莫氏倒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仅仅是要报复我,你就拿整个莫氏开刀,那些依附莫市生存的员工们又何其无辜,莫靖远,你对不起我莫家列祖列宗,你对不起那些给你打工的人们,你更对不起我的栽培,你只是为了你的一己之‘私’,你只是在报复……”
老爷子咬着牙不肯低头认输,就算他失去了一切,他还是莫靖远的父亲,他依然有高傲的资格,他一向把脸面看的比什么都重,怎么可能容许莫靖远本来应是捏在手里的儿子爬到他的头上去,他的尊严不准许,他不想低头……
莫靖远却满是讥讽的笑,“这样的话你都能说的出口,我都替你脸红,你永远都在推卸责任,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内疚,就会后悔吗,错,你大错特错,我不会有任何的内疚感,因为没有了你的莫氏,却不代表不会有我的莫氏,那些肯跟着我踏实干活的职员们,我能让他们失业就能让他们就业,而且比原来的工作,更好,更稳定,你以为我一点后路都没有准备吗,你错了,你永远不可能明白我早在多年前就在等这一天的到来,自始至终我想要以复的只有你一个人而已,与其他人无关,懂吗,至于老二他们,那完全是他们咎由自取,在他们的心目中只有钱才是最重要的,瞧,这就是你偏疼的老二,那个别人给你生的意外,众叛亲离不足以形容你现在的下场,生命的最后,哈……你还剩下什么呢……?哦,对了,差点忘记了,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其实当年你摔的那个丫头不是老三的闺‘女’,是安格随便在医院里买来的死婴,老三家的闺‘女’还活着,而且活的很好,她的名字叫顾长歌,现在是魔都苏家长媳,她是你心目中最讨厌的下等人戏子所生的‘女’儿,可是她的成就于品行却是你那些个养在身边的孙‘女’永远无法比得上的,她坚韧,永敢,善良,最重要的是非常孝顺,你瞧不上她,可她却是我跟老三‘棒’在手心里的宝贝。”
莫靖远笑声中却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空‘洞’与讥嘲。
老爷子惊的面孔乍白乍青,张口大声喘息着,只能吐出一连串的呻‘吟’,最后,似是接受不了打击,硬是白眼一翻,昏‘迷’过去……
莫靖远却是冷冷的看了他一会,接着拨打了急救电话,这才转身离去。
他是不会轻意让这个人死去的,那样太便宜他了,有的时候死未必有生来的痛苦,他要让这个人用他的全总生命来忏悔,来赎罪。
……
年后的苏家因为要准备婚礼更忙了,婚礼进入倒计时,长歌的情绪稳定,并没有出现新娘婚前一系列紧张焦虑不安等情况,她和苏锦城现在也不过是差这么一道议式而已,一切生活其实没有什么改变,她只需要好好养胎就行,什么都不需要做,完全没有婚礼所带来的压力。
莫子期初六便回了魔都,上苏家拜访的那一天,正巧安格带着乔治去孤儿园看傅院长跟孩子去了,少了尴尬,与苏锦城讨论了一下婚礼场地的要求、婚礼流程彩排,宾客名单等问题,直到准备走的时候才遇上回来的安格与乔治,双方只在刚见面的时候怔了一下,接着双方很自然的打了招呼。
“是为了长歌的婚礼的事情吧?来回奔‘波’,不如住下来吧,有事情好好商量。”
“不了,我在华清园也有房子,离这里很近,不麻烦。”
平和的语气,微笑着擦身而过,莫子期将自己的感情全部都投注在‘女’儿身上,当心有了依托,再见安格,他已经可以平静面对。
安格对着莫子期有种淡淡的内疚感,莫子期对长歌很好很好,甚至比她这个当妈的做的都要好,因为照顾她的情绪,使的莫子期过节都不能与长歌在一起,这并不是她的本意,所以她才会出声留人,不过莫子期不同意,她也不会强求,不过看着那道即使走进阳光中依然温暖不了的孤寂身影,还是不免生出一丝惆怅。
顾长歌知道莫子期回来后,带着苏锦城上莫子期的别墅里陪着莫子期吃了一顿饭,本来还想多陪陪他,可是反被他劝回了苏宅,莫子期很忙,婚礼就定在他经营的酒店里,所有场地装饰等全都是他在忙活,连苏锦城都不让‘插’手,他专‘门’从国外空运回来了玫瑰‘花’海,更是在菜单上下足了功夫,力求婚礼上一切完美。
时间过的很快,正月十六,元宵节的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顾长歌便被安格叫了起来,苏锦城不在她的身边,院子里人声沸鼎,全都是来道贺的人。
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是莫子期市中心的别墅,被莫子期直接挂到了她的名下,算是嫁妆,今天正派上用场从这里出‘门’,至于苏宅是她跟苏锦城的家,也是苏锦城的产业,不适合她从那里出嫁。
四五个化妆师围绕着她转圈,修眉,做指甲……她的皮肤一向很好,怀孕也没有受到影响,跟本不需要涂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是做了最期本的护理,浅浅的上了一层‘裸’妆。
艾米穿着一身白‘色’的伴娘服,抱着礼盒走了进来。
暗金‘色’的丝带打成的蝴蝶结被轻轻‘抽’开,雪白的婚纱上描绘着金‘色’‘精’致暗纹瞬间出现在众人面前,这一刹那间的芳菲似乎定格成了永恒.纯美的颜‘色’让人不忍触碰,仿佛一切都会在弹指一瞬中飘逸沾染.婚纱,纯白得无丝无痕.配以低调奢华的金‘色’,点缀的蕾丝‘花’边,雪纺纱裙的优雅,完美搭配。婚纱,像‘花’瓣百合‘花’一样淡泊、娇柔,轻薄透明的面料,以及绣‘花’,一切都是那样完美动人。那件层层叠叠轻纱弥漫,铺满了整个‘床’榻无一丝折叠留下的皱褶,明亮的点缀,让它星光熠熠,蕾丝‘花’边、亮片、宝石,光彩夺目,幽雅高贵!
“好漂亮,姐姐赶紧换上给我看看,肯定特美。”
“好。”
顾长歌转身走向更衣室,阿九帮她‘棒’着婚纱跟在后面。
当阿九将婚纱‘棒’到她面前的时候,长歌看着它心里忍不住一跳感到莫名的紧张和‘激’动,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自这款的雪白‘色’高腰曳地长裙婚纱穿在身上,衣服的颜‘色’和她的肤‘色’配合得真是天衣无缝,它舒服地贴在她的肌肤上,柔顺地滑过肌肤,
十几分钟后顾长歌自更衣室内出来,整个人气质瞬间一变,完美的让人无可挑剔,化妆师上前帮她整理长发,缎子般的黑发在脑后松松的挽起,而后一顶‘精’致大方绝对价值不菲的皇冠被安置在乌黑的发丝间。
等到一切收拾投档,长歌优雅转身,张开眼睛的那一刻,便听到了不断响起的‘抽’气声。
艾米:“姐,你真美……有一种,一种无法形容的独特魅力!”
阿九:“长歌很漂亮。”
化妆师:“这件婚纱简直就像是为顾小姐量身打造的一样,简直完美的无懈可击!”
安格:“果然是我闺‘女’,天生丽质啊!!!”
众人“……”
……
苏锦城一晚上跟本就没怎么睡着,早早的就起了,他期待这一天已经好久,好久,好不容易等到,难免‘激’动。
他明知道长歌这个时候手机可能不带在身上,还是忍不住打了过去,赌着万分之一的机会,万一她带在身上呢,他们已经一天一夜没见过面了,他想听她的声音。
可惜的是他注定失望了,电话是能字,可是对面传来的是阿九微略带淡漠的声音,不是他的长歌,他只能退而求其次,逮了阿九寻问长歌的情况,兴许今天阿九的心情不错,很是配合的将今天长歌醒来后做了什么一件一件的告诉他听,最后还帮他拍了一张长歌的照片给他传了过去。
他高高兴兴的点开图片来看,结果被阿九‘弄’的哭笑不得,照片上的人是长歌,可是却是一道坐在梳妆台前的穿着婚纱的侧影,跟本看不到长歌的正面,明摆着的逗他玩。
忍,他忍,大喜的日子,长歌对阿九可是相当亲近,他忍她一次,哼。
只是低头再看向照片上他的新娘,他现在就想见到长歌怎么破……
打开衣柜将今天要穿的衣服拿出来,纯白‘色’的西装,上面一尘不染,看着仿佛就能让人的心情晴朗起来,一双桃‘花’眸忍不住弯了弯,心情颇好的开始收拾自己。
魔都苏家与京城莫家联姻是大事,这场婚礼,是绝对当之无愧的盛世婚礼,早在莫子期大张旗鼓的在酒店准备的蚨,外界媒体便有所耳闻,他们也十分敏锐地顺藤‘摸’瓜,只是婚宴严格,他们跟本不知道新人是谁,难免就会胡‘乱’猜测,甚至猜测到了一直独身的莫子期身上,必竟整个婚礼都由他一手张罗。
想要验证这个信息是否真假,可惜,他们申请的入内采访被无情地拒绝了,这次的婚礼,并不是对外公开的。
而且,就算他们无孔不入的狗仔技术也是无用的,婚宴需持有请柬者才能进,请柬有做过特殊处理,防伪做的很到位,更有专业人员拿着机器在‘门’口处检测,婚宴现场还有数十黑衣保镖来回巡视,他们这些人飞天遁地也不得其‘门’而入,只能婚礼前夜甚至通宵都在酒店‘门’口挨冻,虽然辛苦,但是也没办法,他们倒是想埋伏在新娘的家‘门’外,可惜的是他们连新娘是谁都不知道,只能等在这里婚礼举行的酒店外拍下新娘子上婚车时的第一手资讯。
8点钟
汽车的轰鸣声响彻顾长歌所在的别墅区,车子浩浩‘荡’‘荡’的驶向路面,一水的流线,一辆跟着一辆,在转盘转弯的时候车速放的很慢,有人掏出来手机在录像,摄像师倒是不嫌冷,坐的是敞篷车,举着机器。
“了不得,这家人不是一般的有钱啊!!!就是不知道是谁家这么大的排场。”
“我擦……劳斯莱斯……而且还是几十辆一模一样的……快数数,有多少……”
这个别墅区比较高档,本都是见过世面的,可还是被苏锦城的大手笔给惊着了,有围观的就忍不住惊叫出声了,这家人是卖车的吗,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一样的车子,劳斯莱斯啊……就是全魔都的婚庆公司也不可能凑出这个数来。
苏锦城坐在车子里,手张了又握,忍不信就有些‘激’动,引的旁边叶天佑跟看稀罕似的,总是忍不住回头去看他。
叶天佑:“不过结个婚而已,至于吗?”
苏锦城:“你不懂,等你什么时候有喜欢的人了想结婚了,你只怕连我现在的样子都不如。”
叶天佑:“切,我才不会呢……”
苏锦城也不跟叶天佑辩,情不之所起,一往而深,说不得什么时候天佑就会遇上他的命定天‘女’,谁又能料得到以后,现在大话说的这么早,可没什么好处。
车子在停在莫子期的送长歌的别墅前,‘门’口早有一群年轻人拦在了那里,想着办法戏‘弄’人家,卡尔好不容易逮到了机会,不整上苏锦城一回,他心里不爽,一旁甚至连苏小弟都跟着卡尔起哄,直叨难着苏锦城要念情诗,要唱歌,还要红包……
几乎能想到的全被他们用来刁难苏锦城了,叶天佑身为伴朗,看不得自家兄弟受难,笑咪咪的趁人不注意就跟卡尔过起了招,当然不是真的动手,两人手上都有分寸,卡尔虽然身手不错,可是低不过叶天佑这个经常在死亡边缘游走的家伙,硬是让他打出一条道来给苏锦城过,卡尔技不如人,只能认输,少了他的刁难,苏小弟立马就怂了,他更不敢惹他哥。
其他的那些人与苏锦城不熟悉,心里陌生就闹不起来。
接下来的苏锦城的行程就顺利多了,成功的来到了长歌的房‘门’外。
阿九面‘色’淡然的站在房‘门’外,苏锦城冲她招乎,“来,咱说说照片的事情,我保证不打你……”
阿九无语半响,她不喜多言,不喜闹腾,面对脸皮如此强大的老板,她拦也拦不住这货,为了不误吉时,阿九如此的安慰自己,她绝对不是败倒在苏大Boss的厚脸皮下的,最后她只能打开了顾长歌房间的‘门’。
‘门’一推开,站在里面的人都觉得有点不敢置信,这么快就给开‘门’了?真是一点难为都没有,在怎么也要闹两下的,结果人家就这么快的‘门’就给推开了。
“妈……”苏锦城看见安格深深鞠躬。
瞧这一声唤的,哎呦,那还得了,安格整个人都甜到了心里,对于苏锦城这个‘女’婿谁都看的出来她有多满意,他们相处过那么长时间,她了解苏锦城,知道他有多重视长歌,他稳重有担当,‘女’儿‘交’到他的手中,安格觉的自己这心也就放下了。
丈母娘连拦都没拦就给让出道来了,在她的身后,顾长歌正坐在‘床’上,眉目弯弯,‘唇’角挂着一抹无声和笑。
两人视线相撞,心都忍不住为之一颤。
“我来接你了!”
苏锦城看向顾长歌,眸子里的深情能将人腻毙了,他缓缓伸出右手,他的手指白皙、修长、沉稳、有力。
饶是淡定如顾长歌被他如此深情注视也忍不住脸上爬满红晕如娇‘艳’盛开的海棠,眸子似嗔似恼,眉眼间秋‘波’横飞,甚是勾人,面对苏大Boss的热情无奈,对对面好友戏谑的目光又觉得丢脸,于是只能低垂着头,做新娘子应有的羞怯状,跟着伸出了自己的手,只是还没有搭上他的手掌,便被他先一步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紧紧的扣在一起,干净温暖,仿佛带着无尽的力量,顾长歌被苏锦城拉的微微起身,而后身体一轻,整个人都被他抱了起来,任周围如何的笑语嫣然,如何的殷切祝福,如何的惊天动地的繁华都入不得她耳,把一切尘世的喧嚣都摒弃在外,这一刻,她的心,她的眼里,只容的下面前的这个人,靠着对方温暖坚实的让她依恋‘胸’膛,‘唇’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同你相依,与你相随。
吉时到的时候,苏锦城的车队终于来到了酒店。
金碧辉煌的大‘门’前,簇新正红的毯子铺了足有上百米远,都可以媲美戛纳的红地毯秀了,而两侧则是每隔一米就摆放着巨大的‘花’篮,‘插’满了象征着纯洁的白玫瑰,隔着几百米远都能闻到那醉人的清香。头顶上扎了百米远的‘花’廊,把天空似乎都要遮起来了。周围还有无数个‘色’彩缤纷的气球,一切装饰的如梦如幻,引得前来观礼的人连连惊叹,甚至有小‘女’孩不断的尖叫,也不知道是羡慕的,还是被刺‘激’的,总之情绪亢奋的很,不过周围都有清一‘色’黑西装的保镖们,维持秩序,所以那出离的‘激’情都被压制在安全线以外。
迎亲的队伍千盼万盼的来了,现场的气氛还是控制不住的沸腾了,要不是这次的保镖都是专业水准皆是上乘,还真就压制不住的爆发了呢!
没办法那阵容真是太过于豪华强大了!在华国敢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整整九十九辆车,取其天长地久之意,除却第一辆和最后一辆是白‘色’,其他皆是清一‘色’的黑‘色’,首尾是白‘色’则是白头偕老的美好寓意,这些还不足以震撼,整整震撼的是,那车子都是世界顶级的名车,哪一辆价值也在几百万以上,别说九十九辆了,就是一辆,一般的人家也是不敢奢望的,最耀眼的还是开在最前面的那辆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十几米长,那么霸气的横在‘门’口,几乎夺走了所有人的呼吸。
埋伏好的媒体们忍不住张大了嘴,手上摄像机都忘记开了,心里惊叹这是条大鱼啊,还敢再嚣张还能再奢侈一点不……这节奏,*‘裸’的炫富啊啊啊!!!!!
‘门’口站着的工作人员才反应过来,然后便是百炮齐鸣,震天的鞭炮声把一切的声音都遮了过去,天地间唯有这喜庆的祝福声!
等到那车‘门’打开,走下来那位耀眼夺目的男人时,现场的气氛终于达到了最*,围观的群众发出巨大的喧哗声。
在一片喊闹嬉笑的起哄声中,顾长歌头纱遮面,被苏锦城一路抱到婚宴后面的休息室里,酒店大‘门’口有数十保镖开道,那些埋伏的记者们别说新娘了,连新朗的样子差点都没看清。
饶是如此,也被惊的不轻,因为不知道是谁一声惊叫,喊出了新郎的名字,引的现场出现好几秒钟的沉寂,而后喧哗声更胜刚才,叽叽喳喳的尖叫,讨论声,不绝于耳。
苏锦城,那可是苏锦城啊,那个站在魔都最顶尖的男人。
新郎居然是苏锦城,这……这,一点风声也没有啊,这些个记者位不够都有些浮想联翩,顿时对新娘的好奇达到了一个不可逾越的高度。
新娘是来头太大,还是跟本没有一点亮眼的东西向外人展示,为什么婚礼要如此神秘……?
干媒体的人免不了一副好的想像力,一阵脑补,各种猜测都跑了出来,是灰姑娘的现代版,还是说真的强强联姻,还是先上车后补票……进去不婚礼现场,媒体也只能望酒店而兴叹,始终不甘心,徘徊在酒店外面不肯离去,更有好事者,第一时间将这个消息发到网上,信息量之重,总而言之,旁观者议论纷纷,说法不一,瞬间容登了网络最热话题头条。
其实对于这个婚记不光是外面的人议论纷纷,就是参加婚宴的客人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到过秦家与苏家晚宴的还好些,那些没有参加过的,和从京城来冲着莫家来的客人就是一头雾水了。
莫子期莫三爷,虽然离了京城近二十年,可是他的名望不减,不管是他天才编剧的身份,还是餐饮界巨头a·m集团所有人的身份,都充满了传奇‘色’彩,再加上他一生未娶,虽不‘惑’之年,却风姿不减当年,俊朗‘迷’人,温文尔雅上去不过三十出头一样,又如此多金,简直就是完美如同白马王子一样的人物。
就这么一个近乎完美的人,突然蹦出个‘女’儿,而且‘女’儿还嫁的是魔都苏家的当家人,是个人都会吃惊。
瞧,这位保密工作做的,这么多年,愣是没让人查觉到一点蛛丝马迹,凡是冲莫家面子来的客人,不管是明流千金还是世家豪‘门’,是人就有好奇之心啊,这位千金他们没见过啊,连名字都不知道,酒店外面牌子上也只写苏莫联姻,居然连婚纱照都没放在没有,而且据说今天这家举行婚礼的酒店正是莫子期的产业,而且为了婚礼居然自年后便再没有接过一个客人,整个酒店都在为这场婚礼服务,任谁都看的出来莫子期对这个‘女’儿的在乎,简直就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莫子期如此宝贝的‘女’儿究竟是个怎么样的‘女’子呢……在正式见到新娘之前,他们的猜测就不可能停止。
不过,在此之前,更大的惊吓让他们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刚刚坐到莫子期旁边的那对夫妻是谁,男子明显的意大利面孔,有着绅士般的风度,‘女’子优雅有礼,为什么他们会坐在‘女’方家长席位上,而且,好如此眼熟……会,会是那家人吗??可能吗??
只是不容他们多想,婚礼已经开始。
吉时一到,钟声敲响,宾客们都在酒店最大的一个宴会厅中坐好,等待婚礼的开始。
整个会场以粉红玫瑰做底,点缀了不少浅‘色’轻纱,既朦胧又‘浪’漫,神父已经站在了前方,神‘色’庄重,‘唇’角挂着温和的笑。
新郎,入场。
和所有目光的注视中,苏锦城出现在大‘门’外,一步一步走了进来,踩着洒满了浅粉‘色’玫瑰‘花’瓣‘交’织而成的地毯,大步地走向前方。
飘扬的‘花’瓣落在白‘色’的礼服上,而后随着他的动作,被微风带飞落地面,苏锦城坚定的脚步迈上台阶,而后站定,静静的等候,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如同北极冰川融化了一般,满满都是暖意。
在场大部分人都是认识这位苏家当权人的,对于他的作风和手段不是亲身经历就是早有耳闻,这位一向冷静自持,少年时期便扛起了整个苏家,一向冷面视人,沉稳如同老僧入定一般的人,像是没有多余的情绪一般,饶是如此,也有数以万计的名‘门’千金对他倾心飞蛾扑火冲上去,誓要拿下这座冰山,可惜无一不失败而反,甚至连让他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
然而今天却让人见到了他的另一面。
原来这人不是不会笑,也不是没有情绪,只是人不对而已。
多少与他打‘交’道的人都感到无比的诧异,他们从未想象过,有生之年竟然还能够看到苏锦城这样的表情。自然而然的,他们对这个能够彻底征服苏锦城的新娘,更加好奇了。
新娘,入场。
顾长歌挽着莫子期的手臂,缓缓走进了会场。
薄薄的头纱跟本无法遮挡她的容颜,由其是一双凤眸,那一对仿佛黑‘色’珍珠一样璀璨的眼眸中凝聚了千种风华,眸光流转之间就如同深邃的黑‘洞’想要吸走所有人的灵魂。
她‘唇’角翘起,巧笑嫣然,款款而来。
雪白的婚纱,轻轻的展开在世人面前,反复而低调奢华的暗金‘色’刺绣层层叠叠,是如一层一层的‘波’‘浪’,延伸了十几米的,上面点缀着无数颗碎钻,晶莹剔透,像是无数颗星星,美不胜收。由六对小天使般可爱的‘花’童托了起来,后面还跟了三对‘花’童,提着一个‘花’篮撒‘花’瓣。
众人循声望过去,顿时呼吸一窒,眼中流‘露’出无比的惊‘艳’。
莫子期站在顾长歌的身边护着她前行,一身银灰‘色’西装,修长的身材有‘玉’树临风之姿,清俊秀气的面容,斜飞入鬓细眉衬着漆黑如墨‘色’一般的眼眸,就仿佛浸染了墨‘色’的画卷。
长身‘玉’立风度翩翩,往那儿一站就像是天生贵族,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优雅之气。
一步一步,慢慢往前走,铺天盖地的粉‘色’玫瑰‘花’瓣飞扬旋转而下,顿时编织出了一个无比‘浪’漫的世界。
这玫瑰,这轻纱,都是他梦中曾经出现过的场景,梦里他带着心有的姑娘走向神父,完生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刻,可梦就是梦,他这一生都不可能够实现,他的心间曾是满满的荒凉,如同坚冰,可是现在这坚冰正在消融,他不能实现自己的梦,但是他可以帮长歌实现这个梦。
他要为他的‘女’儿举行最盛大的婚礼,他要他的‘女’儿一切完美,只要她‘露’出幸福的笑容,哪怕要把她就此‘交’给那个臭小子,他也甘之如饴。
我的小丫头,要幸福,连着爸爸的份一起幸福!!!
顾长歌似有所感,微微抬头看向莫爸,看着他眼中复杂的情绪,心里不舍了起来,鼻子忍不住发酸……
“爸爸,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就算是结婚了,也一样。”
“傻丫头,不用担心爸爸,爸爸只是太开心了,今天是你的大日子,要笑,要比平日笑的都开心懂吗。”
……苦的,难的……那些过去都将远去,我的‘女’儿,我要你的生活永远充满甜蜜,不要回头,不要担心,勇敢的往前走……
走到了台阶下,莫子期深深的望了眼苏锦城,在他诚恳而坚定的目光中缓缓的将长歌的手‘交’了出去,“好好待她,要幸福。”
“爸爸,我会的。”
苏锦城接过顾长歌的手,紧紧握住,十指相扣,转身双双踏上台阶。
莫子期‘露’出笑容,缓缓转身回到他所在的席位。
神父宣读,祝福,面向长歌问道。
新娘顾长歌,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顾长歌迎向苏锦城那双笑意盈盈的桃‘花’睛,不由笑容灿烂,“我原意!”
神父又面向苏锦城问。
新朗苏锦城,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苏锦城看向顾长歌,他的眼底也都是‘激’动,浓烈炙热得仿佛火焰。
“我原意!”
还记得,初次相遇,不甘生命消逝时出现在面前的那双清澈有着无限风采的凤目。
还记得,一眼万年,当再次见你,我疯了一样的追逐,只为了再次相见。
还记得,再见不识,你没有认出我来,我却‘激’动莫名。
还记得,一念之起,想永远看到这个人,想这个人留在触眼可及的地方……
还记得,小心靠近,我百般算计,只愿你能走到我身边,让我紧紧守护。
相识,相遇,求婚,结婚,相恋……
回忆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但人生总有起伏,站在高处,未必可以得意洋洋,跌到了谷底,也并非就毫无希望。
雨季再长,总有晴天。
只要努力,只要自信,不管走到哪一步,即使运气再不好的人,也总能迎来转机,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我以为将孤寂一生,却遇到了你。
以上帝的名义,郑重发誓:接受你成为我的(丈夫、妻子)从今日起,不论祸福,贵贱,疾病还是健康,都爱你,珍视你,直至死亡.!
婚礼空前的盛大,仪式过后,现场再次热闹了起来。
讨论最多的还是新娘,刚刚现场的气氛实在是太好,他们不好开口,但是仪式过后就再也憋不住了。
顾长歌也……那个演艺圈子里的最近很出名的顾长歌。
不说他们心里面有没有什么轻蔑或者看不起的情绪,但这件事情本来就是非常不可思议的,让他们无比的意外。
怎么会这样呢,苏家怎么会娶一个‘女’明星回来,而且还是长媳,她又怎么会是莫子期的‘女’儿,要知道网上随便一查都能查到这位的基本资料好不好,上面孤儿两字可是写的明明白白。
果真是现代版灰姑娘吗,苏家与莫家可是八杆子打不到,就算是苏家为了自己的面子,给新娘找个有点背景的娘家当摆投也不可能是莫家啊。
费解啊费解,任他们脑子里转上几个圈都想不明白,直到有人想起二十年前关于莫子期与当红‘女’明星的一条传闻,问了一句,才堪堪让人窥视到了真像。
这个疑问,直到婚宴结束,苏家老爷子与莫子期还有安格,乔治上台发表感言的时候才终于为众人揭晓。
原来灰姑娘一开始并不是灰姑娘,她的爸爸是莫家老三,她的母亲是四叶草国际的董事长,继父更是埃尔坎家族的现任族长,继兄是那个意大利金融业站在顶端的那个男人,亚瑟·埃尔欢,她自己更是演艺圈里事业有成,半年多的时间,便冲击上一线明星,足以见其实力之强。
这大串信息下来,足可见这位背后能量之强,所有人都震惊了,无一人再敢小瞧这位,至于先前的那些猜想么,呵呵,有么……他们不记得,有那个时间,他们还不如去跟人家套套近乎,兴许能得到一丝半点机会也不一定。
如此教果,苏老爷子相当满意,那嘴角的笑就没有落下来过,一杯杯的美酒开怀畅饮,喝的满面红光,现在孙媳‘妇’有了,重孙子也有了,就是明天闭上眼,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
婚礼过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华国的大街小巷,男‘女’老少最为津津乐道的依然是那一场惊世繁华!据说那场婚礼‘花’费了上亿的人民币,是名副其实的天价婚礼!据说那天出动了叶家保全公司里的所有员工,才得以控制住那‘激’烈的场面!据说那天前来祝贺的宾客几乎囊括了华国所有的权贵富豪,堪称最尊贵的宴会!据说新郎俊美帅气,新娘天香国‘色’,倾国倾城!据说自那场奢华的婚礼后,结婚锐减,因为‘女’人走不出那极致的‘浪’漫,男人则自惭形秽,暗恨自己囊中羞涩!据说,据说……
还有诸多的版本,在华国流传,可是成为已婚人士,又是准妈妈的顾长歌却没有心思理会,只安心的沉浸在马上就要当妈妈的喜悦期待中,婚礼的时候她便已经有近六个月的身孕,又是龙凤胎,幸好有婚纱的遮挡这才没让人看出来,要知道六个月的身孕就像是个分水岭一般,肚子那是一天一个样,吹气球似的涨了起来,连一开始准备跟着陆辰再跑上一个月剧组的计划也不得不打断,专心准备起了生产前的学习。
老话说的好,生孩子容易,养孩子难。
她做为妈妈,就算不用亲力亲为,该知道的她也必需学习,而且还要空出大部分时间来进行胎教,为了保证生产的顺利,她还需要适当的运动。
而且听说,双胞胎很大一部分都会出现提前生产的情况,她便更不能懈怠了,需要的东西买起,营养在跟上,身体也要锻炼起来,要知道为了孩子的健康锻炼肺活量,她打定了主意要顺产。
做为准爸爸的苏锦城比顾长歌还要紧张,自从他陪着长歌去医院产检正遇上一个孕‘妇’尖叫着被推进产房后,他便再也忘不记那个场景,心都为之害怕了起来。
甚至在网上查了许多许多关于生产方面的知识,结果知道的越多,反而更担心了起来,为此他还专‘门’报了相关的学校去学习,对于孩子出生后,不管是孕‘妇’还是孩子的护理全都学了起来,书房里更是堆满了,《孕‘妇’一千问》《育儿一百问》《如何当个合格的爸爸》这一类的书籍。
顾长歌看着他拿着个假人包‘尿’不湿,从一开始的错误百出到后来的熟练心中的幸福便像要溢出来一般,全身心的满足。
不过随着月份的越来越大,天气变暖,很多衣服都不能穿了,长歌难得来了兴致想要出去走走,便央了安格和阿九陪她一起去。
三个人足足逛了一个多小时才一脸满足的大包小包的走走了商场,如果不是她实在是累的不行了,她们逛的绝对不是这点时间。
阿九去开车,长歌跟着安格就在商场外面等。
“那边有长椅,我们去坐一会吧。”
安格看着顾长歌比常人要大的多的肚子,光站着看都瘆的慌,眼中‘露’出一抹心疼,见路边有椅子便想让她休息一下。
“阿九马上就来了,不必这么麻烦。”顾长歌挥挥手拒绝,眼角余光却看到一辆黑‘色’没有牌照的车子穿过十字路口向她们这个方向飞快驶来,一种不好的预感由然而升,几乎是下意识的拉着安格就往一边退,那辆车子来的飞快,不过眨眼间便已经从她们身边擦身而过。
“长歌,你有没有事……”
“妈,快躲。”
顾长歌来不及松口气,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只见刚刚飞驰而过的车子正飞快的倒车再次冲着她们驶了过来,大有不撞死他们不罢休的架势。
顾长歌身体便,本来有时间躲的可是脚下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就这么一下,车子眼看就要飞驰到面前了,顾长歌顾不得多想,一把将安格推到了安全地代,她自己却是想躲闪不及,眼看车子就要撞上她身子了,一双坚实的手臂抓着她的肩头使劲的往旁边一推,她被推的双脚离地,珊珊往前奔了几步,眼看就摔倒在地的时候,身后那人紧了紧抓着她肩头的手往后一扯才避免了一场祸事。
车子带着凛冽风再次从他们身边擦身而过。
顾长歌顾不上看救自己的是谁,死亡的‘阴’影让她剧烈的喘息着,扭头寻找那辆车子。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砰一声巨响,原本要冲撞上来的黑‘色’轿车,突然被商场地下停车场疾驰过来的车子正中撞了上来,银灰‘色’的跑车撞在了黑‘色’轿车上,非但没有停下来,反而加快了车速推着被撞歪了的黑‘色’轿车拖行了几米,最终撞在了防护栏上才停了下来。
见肇事车子已经被撞的不能再动,顾长歌才缓过一口气来,稳了稳情绪,边转身寻身后一直扶着她的救命恩人,一边道谢。
“谢……安,安修元,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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