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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琪遥遥望着自己的小姐孤零零站在那处,难言的落寞,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样的滋味,本不敢上前打扰,但眼见天色暗下来,回家还有段路程,路又不好走,只得上前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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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开饱满的稻穗,站在她身侧,小心翼翼地说:“小姐,该回啦,天色不早!”
衍笙回身,只“嗯”了一声,慢移脚步,走到前头去,并没有多余的话,连琪只好静静跟在后头。
连琪寻思,许是手头事多,近些年,小姐她很少欢颜。即便日日随侍,总不知她为何动不动便蹙眉。
又不像是生意上的事,向来生意上越难,她越是斗志昂扬。
安鲁戈刚去那阵儿,小姐就算不言不语,茶饭难进,但事到手边,也总能处理得井井有条,从不拖延,似没受什么大影响。
那时想,有些事,时间过去,终是会看淡的,何况以往她那般豁达,但现在看来全不是那么回事,竟是日子越久越长情,想劝又劝不住。
空场上家里的车还在等,车夫见主仆二人走来,利落地跳下车,扶住马,连琪搀扶着她上去,马车稳稳行驶,天光一忽忽暗淡下去。
她还是神不守舍的样子,连琪絮絮讲些下人间闹出的趣事,显见她没有用心听,也不敢唐突地停,以免气氛更加凝滞。
以前丫头们碰上她不顺心时,只是略花心思,就能引她开怀,她那时也很体贴,不忍拂了丫头们的心意,多少有些配合的成份在里头,但现在少了那份耐心和心境。
车轱辘吱呀呀碾过去,马蹄连声,晚风吹起隔帘。
在车必经的路口,有一少妇衣着狼狈,头发散乱,远远地放下一个提篮,仓皇地躲在一边,那篮子里,断断续续传出婴孩哭声。
衍笙支手,突然打断连琪的话,说:“听,是不是孩子的哭声?”
连琪笑道:“小姐,荒郊野外,人影不见一个,又是这个时辰,怎么可能会有孩子的哭声,你一定是听错了!”
衍笙却连连拍打车厢,向车夫叫道:“停车,快停车!”
车夫应声停下,又跑过来问:“小姐,什么事?”
她心急火燎,催促连琪扶着下去,说:“去听听这附近,是不是有孩子在哭?”
车夫偱着声音转过岔路口,果见地上一个婴儿篮,惊讶地叫嚷起来:“小姐,快看,确实有个孩子在这儿,想是被父母遗弃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过去,俯身自篮子里抱起孩子,那婴孩原本眼角满满都是泪,见着她,竟恍然笑起来,她心里欢喜,再也舍不得放开。
连琪心细,见篮子里还有一封信,取出念给她听:“求恩人善养我儿,他名天赐,若得恩人相助,来生愿结草衔环,还报恩情!”
藤蔓丛后,少妇眼中是骨肉割舍的疼痛,咬着拳,沁出血,仍拼命忍着哭声,差点背过气去,眼泪哗哗流了一脸,浑身肮脏,只是那气韵又不像平常人家的女子。
衍笙接过那信看了一眼,观笔迹,闺阁体规整出巧,就知下苦功练过,这孩子身世只怕没那么简单,又再问了车夫一句:“这里是什么地界?”
车夫答:“这里仍属平冲城管辖范围,但是,离万华镇也不远!”
她沉吟一会儿,对连琪使个眼色,连琪会意,四处观望,那少妇警觉,立时矮下身子,几近匍匐在地,一边捂住嘴巴,大气也不敢出。
连琪返回,轻声说:“小姐,附近不见有人!”又央求说:“留下这孩子吧,小姐,你看他,这么小,多让人心疼!”
那孩子咿咿呀呀发着儿语,衍笙望着望着,禁不住微笑:“留下,自然要留下,你娘给你取名天赐,于我,确如天赐麟儿一般,那你小名便叫麟儿,可好?你笑得这般开心,可是应允了?”
连琪少见她这样眉目舒展,就知这事成了。忙接过他来,说:“小姐,还是我来抱吧,这抱孩子是有窍门的,不得要领,也会累得腰酸背痛。”
衍笙将孩子移交给她,又自篮子里拾起襁褓,将其扯开一分为二,一块递给连琪,一块拿在手中。连琪困惑,凝眉问:“小姐,你这是?”
话音未落,就见她咬破了指头,连琪不由惊呼,去攥她的手指。
她挡开连琪,迅速地写好一行血字,仍放回婴儿篮中,又催促连琪与车夫起程。
车上,连琪一边哄着孩子,一边好奇地问:“小姐,你刚刚留下的是什么字?留字又有什么用,难道他娘狠心舍下他,胆敢冒着弃子的骂名再跑回去看看?”
她成竹在胸地笑笑,并不答话。
待车走远,那少妇果然钻出树丛,捧起另一半襁褓,细细端详,上书:“死何其易?不若存留胸间一口气,来日与亲子相认。临溯白衍笙。”她将襁褓攥在胸前,一时间痛哭出声,跪在当地,远远向着车的方向叩首。
回到大宅,归一阁内忙作一团。先是分派几名婆子丫头制作孩子衣物,又让管家差人去寻乳娘。本想压住风声,但毕竟是个活生生的孩子,不是旁的,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上上下下竟寻着各种由头奔来瞧热闹。
有连琪在外,除去帮手做衣工的,伺候汤水的,能挡得统统挡下了,只说孩子还小,小姐也累了,耐不得人多聒噪,那些热心过度的,倒也识趣,悄悄散开了去。
阿福与慧双两姐妹结伴住在一处,听闻衍笙收养一个孩子,吃过晚饭终究是坐不住,匆匆赶来,又差人将韫儿小时睡过的婴儿床及玩具一并送来,权当是救急。
衍笙晚饭没来得及吃几口,喝过几匙汤,便让人撤了,全心应付她们姐妹的好奇,将事情前前后后讲了一遍,两姐妹听过少不了唏嘘哀叹一番。
末了,阿福又担忧地说:“若是以你的名义收养,娘那里怕是难允,毕竟你还未出阁,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儿家,怎么能让他管你叫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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