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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没听清,问:“莲姐姐,你说什么?”
“没什么!”秒笙忙半垂下眼睫,停了一下,又赧然道:“他给你说是栏杆上撞的?”
“是的,”又说:“怎么会不可怜,在家都有佣人伺候汤水的嘛,住这儿,可太不方便了。
www.biquge001.com”月明幽幽地说。
秒笙听出她话音,无非是想让自己主动开口去看望他,心思一转,将七巧推出去当挡箭牌,说:“那让七巧去照顾他几天好了,”将瓶子塞给她,说:“喏,药油在这里。”转身就回屋去。
月明忙叫住她:“莲姐姐,你不去看看他么?”果然,实话出口,就说,这丫头不会拐弯抹角。
她脚步一停,说:“我不是已答应派七巧去照应了吗,我不太会照顾人,过去也无大用处,只怕反帮了倒忙。”
“那怎么一样嘛,我看,他最重的是心病。”月明执拗脾气又露头。
衍笙提醒她:“月明,你可还记得你的立场?中立,是中立,别忘了!”
月明呶着嘴走到她身边,头靠向她肩膀,娇柔地说:“莲姐姐,我头晕,还病着,你就当为了月明,去看看他吧,他那个样子,是真的可怜,一点也不夸张。”
虽取笑哥哥思*春,说他遭了现世报应,说笑归说笑,月明一颗心总归是向着他的,看他求之不得,寤寐思服的样子,实在不忍。
衍笙拿她没辙,这丫头,真是什么招都能使出来,东方榉你混蛋,对她做了什么,让她又倒向你,你不是疼得下不了床,吃不下饭吗,好啊,我倒要看看,是怎么个疼法。
月明一进大厅就放声说:“二哥,莲姐姐来看你了!”
一听见,东方榉立时半倚在床上,剑眉锁起,一副西子捧心的羸姿,将伤腿的裤边拉到膝处,露出那片青紫,半含幽怨半含深情地望着门口。
一看到衍笙随步扬起的裙裾,脸上浮现欢喜,欢喜也抹着几分苍白,说:“你来啦!”
衍笙今日才有切身体会:古人造词,实在奥妙,自己见到他的反应无咬牙切齿这词不能形容。
她浅浅笑着曼步走近,因着紧咬牙关下颌木然,身姿轻巧地坐在床边、他腿旁,是特意选的好位置,这一坐,将月明视线全数挡住,方便她为所欲为,实施报复。
那青紫色一大片,一进门她便看见了,此时,她瞟了一眼,似笑非笑地说:“听月明说,你这腿撞栏杆上了,我特地来看看你,帮你擦擦药油。”
晃晃那药油,话里有话:“我脚受伤,你怎么帮的我,我便怎么帮你,你看如何?”
他大前晚是怎么搓她的脚?只为了让她服软,搓得她死去活来,一想起就浑身发怵;昨晚,更是过分,蛊惑她,占尽便宜,她气不过只是踢了他一脚,今日还得亲自来给他抹药,黑白颠倒也不过如此罢。
那好啊,那就趁机新仇旧恨一块报,她吃下这闷亏,可以,他也别想好过。
轻蔑地看着他的眼睛,“嘭”地拔掉瓶塞,将瓶嘴在手心点了两下,迅速捂到他腿上,先是轻柔地搓了两下,切齿道:“二少要忍着些,这瘀血非得使力才可化开!”突然加力。
东方榉本来额眉舒展享受着她的温柔,骤然来这么一下,没有任何过度,疼得他上下牙齿直打架,想抽腿,又舍不得那只柔软无骨的手,趔开上身,随着她的揉搓,拼力向后仰头,脖颈青筋绷起,似乎这样就可舒缓疼痛。
望一眼她那略显得意的笑,才知她是为报仇来的,他硬逼着自己笑出来,一字一顿道:“好-舒-服!”
衍笙心说:你还好舒服是吧,有更舒服的。傲然抬起下巴,自眼缝里觑着他,手下加重力道。
他的脸已不成脸,扭曲的不成样子,不是笑,也不是哭,在人类脸上很难找到这么精彩绝伦的表情。
月明在一旁扑哧一声,说:“二哥,你那样子有够悚的!大男人怕疼怕成这样?”
“月明,听二哥的话,先出去呆会儿,照顾下二哥脆弱的心灵,我丢不起这个脸。”他吭吭哧哧地说,双手握紧被裖,一头大汗。
衍笙发令:“月明,不准你出去,他尽可以喊疼嘛,难道你做妹妹的还会笑话他,”又打着口形对他说:“你的脸皮不是一向厚吗?”
他看着她的口形,明白了她的意思,红唇一张一合,撩拨得他心里又急又痒,使了个眼色,月明收到,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微微笑着合上房门。
那门一合上,他一把攥住她的手,用力将她拉上床,正趴在他身上,她大惊失色,往门口望去,这才发现,月明不知何时出去了,这个叛徒。
她贴在他胸膛上,那样紧密,清楚感到一声紧似一声的心跳,顿时面红耳赤。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被他按住腰,剪住双手,动弹不得。
他抚摸她后脑柔软的头发,想吻她的唇,她不配合,全亲到脸上,这个在上的姿势一开始就瓦解了她的意志,他的大腿骨抵着她的臀,她的柔软温暖他的胸膛。
“你再不放,我就叫月明……”她的话没来得及说完。
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她不会打扰我们,那丫头有眼色着呢。”说的就好像两人有多亲密,这样的亲密又有多理所当然似的。
他嘴里带有苦涩的药味,和着雄性霸道的气息,吞吃她的唇,灵活的舌抵着她的牙齿,她死活都不张嘴,这是最后的防线。
他不得门入,轻搔了她腰处一下,她觉着痒,就轻叫了一声,给了他可趁之机。
谁知舌头刚进去,就被狠狠咬住,这场战役好不惨烈,见血了。
他阴沉着脸,任她怎么咬,就是不退不避,难道真得不管不顾,把东方二少的舌头给咬下来,她上哪儿去找一条舌头赔给他。
咬了一会儿,就不咬了,两人嘴里都充斥着血腥气,他偏偏还是那么执著沉迷,就像小孩子粘上了一块糖,怎么吮都吮不够似的。
方才他那神情,是摆明丢了那条舌头也在所不惜,他要吻她,死了也要吻到,是不是可以这么说,如果他要的是她整个人,连命搭进去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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