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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期?”邵思源难以置信看了一眼他身后的衍笙,眼中泛起愤慨:“二少风流无敌,惯会信口雌黄,衍笙她会看上你?”翎笙见风头不对,忙夹在两人中间,打岔:“咱们先坐下喝口水再说。
www.biquge001.com”手扶住两人肩头,走向桌旁。
东方榉松开邵思源的手,眼中冷光幽幽的,沉坐在椅子里。
翎笙为隔开两人,坐在了中间。
衍笙坐在月明身边的空位上,默了片刻,道:“思源,他说的没错,我们正在筹备婚礼,你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多住些日子,让大哥陪着你。”
从她口中得到确认,邵思源极为震惊,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心绞得十分痛苦。
翎笙听她说的这样笃定,再一看东方榉是这种火爆脾气,心中不安,问:“莲儿,你可想好了?”
东方二少的大名如雷贯耳,翎笙听过太多有关他的风流韵事,自然十分担心,如果不是亲耳听见衍笙要嫁他,翎笙绝对不敢相信,眼前人多,觉得有必要跟她私下里谈谈。
衍笙点头,面无表情,无喜无忧,更让翎笙担心,她既然愿意嫁,缘何不开心,这不是很奇怪吗?
“你跟我来。”翎笙突然站起身严肃地对她说。
兄妹俩去了偏厅。
月明见东方榉这么沉不住气,不由懊恼,他怎么能在衍笙兄嫂面前自毁形象,看来事情没想得那么顺利,笑着对阿福说:“我二哥其实人不坏,只是一遇到莲姐姐的事就失常,太在意她了,关心则乱就是这个道理。”
邵思源哼笑出声。
月明只当没有听见。
邵思源本想让她暴露本来面目,没想到,几日不见,八小姐忍功精进,不是一刺激就爆发的那个人了,索性直接开口道:“嫂嫂,不要被眼前衣着光鲜口齿伶俐的人给骗了,他们东方家的人行事乖张,无一例外,千万别把衍笙送进火坑。”
“邵思源,你这是什么道理,”月明厉声道:“婚事是莲姐姐亲口同意了的,你瞎掺和什么!”
“这么说,莲儿近两个月一直住在东方府,你们使了什么诡计逼她承认这门婚事,若说她是心甘情愿的,打死我都不信!”邵思源道。
月明气得不轻,因阿福在眼前,她强持镇定与他理论:“以她的性子,谁能逼得了她,你少挑拨事非。”
阿福瞧这两人一来一往,唇枪舌剑的,也不知怎么劝好,只好保持中立:“莲儿的婚事,由她自己作主,我与她大哥的意见是次要的。”
“大嫂,常言道,长嫂如母,你一定得为她把好这道关,决不能把她嫁给一个花花公子,否则,以后她的日子苦着呢。”邵思源一字一句地道。
“你说谁是花花公子?”月明大怒,瞪着他,这是求亲来的,二哥的关键时刻,怎么能让人诬蔑成花花公子,哪怕东方榉就是花花公子,也不能任人说三道四。
“我又没有指名道姓,八小姐慌什么!”邵思源忍不住讥嘲,他就是要揭开她的面具,本来刁蛮无理至极,偏偏伪装成乖巧可人的样子,讨阿福的欢心,让人看见就倒胃。
“你以为你这么贬低我二哥,福嫂嫂会信吗?你有私心,”月明机敏地笑着一语道破:“此行你并非来游玩的,是专为莲姐姐来的吧!从谁那儿听说莲姐姐要招赘?会展时,你处处与我还有我二哥作对,你是什么居心昭然若揭。莲姐姐只把你当作朋友,你不死心偏追到这里来,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就算我二哥没有东方府这层身份,单凭他的才貌,你能及得上他分毫吗,恶言伤人不说,还没有一点自知之明,简直是自取其辱,不知所谓!”连立场都没有摆正,义正词严的讨伐起别人来了,邵思源你讨伐得了吗!只要说明你有私心,你对我二哥任何不利的言辞都不足采信。
根据市井传言,邵思源判断她脑子有问题,却没想到她这么能说会道且狡猾,被堵得哑口无言,过了会子,方气结地说:“好,我,我不掺杂任何个人感情,客观的说总行了吧,我邵思源是长得不好,比不上你二哥半分,但说起才干,你二哥他游手好闲这没错吧,是个人都比他强。一句话,我是不济,但他也不怎么样,绝不是衍笙的良配!”
“你们皆信传言,对我二哥真人真性情了解多少?”月明目露嘲讽地质问:“众口铄金你懂不懂?流言蜚语传说我二哥种种劣迹,无不添油加醋,他是懒得分辩,不代表他不冤枉。若我记得不错,你家住在茶果市,离省城远得很呢,那些流言传到你们那儿去,不知失真成什么样了,哪能轻信呢,再者说,你与我东方府素无往来,只凭道听途说,就一而再再而三恶言诋毁,不觉有失厚道吗?”
邵思源被她三言两语逼得脸红,这个八小姐,以前真是小看了她,不敢再轻敌,道:“我所说的有根有据,就是在他跟前对质,他也抵赖不了,任你有三寸不烂之舌,也别想抹去他的恶行!”说完朝东方榉一指。
东方榉微眯起眼,眼中迸着冷光,邵思源话中的指控,并没扰乱他的沉着,他这半辈子,只做过一件后悔不迭的事,他不知不觉走神,却不加分辩。
月明见他恶狠狠地露出一副凶样,像讨债鬼一样,心中一突,难道二哥真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坏事她不知道,不知会是什么,总不能现在问,还是避开好:“我看邵先生你,还是太心急,就算在意莲姐姐,尽可以公平去竞争,何必挑剔别人的不是来成全自己,也不顾及风度!”
她声音本来就动听,听在耳中有如微风拂过,若是平常,听到的人心里会十分熨贴,邵思源却恼羞成怒,不顾礼节忽地站起身:“就是拼了不求娶衍笙,我也要揭开东方榉的真面目!”
一个大男人争辩不过就发怒,月明心底漫起无边无际的鄙夷:“我二哥被人传成那样,不介意再多你一个,有些人总是借由贬损别人衬托自己的高尚!小人行径!”
“你!”邵思源攒起拳头,指节咯吱作响,她的意思,他明白,如果他要是揭发东方榉,就是小人,哪怕是真的,白府也不会尽信,因为,他确实是为求娶衍笙而来,与东方榉是对立关系,有故意诋毁东方榉的嫌疑。
阿福看了这半晌的好戏,放下茶杯一笑,貌似不经意扫过沉默的东方榉,道:“两位都是白府的贵客,相聚不易,何必剑拔弩张,不管莲儿最后选谁,你们仍是她的朋友,她肯定不乐见两位为她伤了和气,先坐坐,消消气,等莲儿自己作决定吧。”
阿福将两人的话细细品了一番,两人说的都在理。东方榉风评不佳,不代表真如传言那般不堪,而这个邵思源,言辞凿凿,似乎知道些什么,得想办法问清楚才是,莲儿应了东方府的婚事不假,眼下若突然发现东方榉一桩丑恶,取消婚约也有可能,邵思源还是有机会与衍笙缔结良缘的,选夫君有才有貌固然好,但最重要的还是品行。
兄妹俩从偏厅出来,翎笙脚下有些滞重,衍笙反复强调“与东方榉两情相悦”的一番说辞并没能说服他,他脸上带着藏不住的隐忧,他太了解衍笙了,从小到大,衍笙越是说的少,说明她越是有成算,她经手的大大小小的事,只需三个字“放心吧”就能让上上下下深信她一定办得成,刚才那一篇叙话,她太絮絮不休,虽然她说东方榉人不坏,而且在他这个哥哥面前一遍又一遍保证她会幸福的,让他“放一百个心”,但他就是无法放心。
阿福发觉他的脸色更阴了一层,正有些话想私下里跟他说,碍于客人在旁,忙站起身,伸手捏住他垂着的手臂,使着眼色说:“翎笙,舟车劳顿还是先安排客人们住下吧,以后有的是时间说话。”
翎笙抬起眼,顿了一下,领会了她的意思,忙对众人说:“也是,看,我都忘了,”转向邵思源说:“我让人把你的行李拿去听雨阁,那儿空着,地方大,一会儿再让丫头们把饭菜送过去,先好好休息一宿,养足精神再说。八小姐那儿我就不管了,有衍笙在,会给你安排得妥妥当当。”直接忽略了东方榉的存在。
衍笙目光敏感得在东方榉脸上停了一瞬,生怕他会觉得受到冷落,见他像是在神游,根本没注意到翎笙说什么,忙接口道:“是的,让月明跟我去归一阁就成,听雨阁空房间很多,只有二少和思源两个人住也算宽敞,这就走吧。”衍笙轻推了东方榉一把,他方回神疑惑地看着衍笙不明状况。
衍笙只得又重复了一遍:“你与思源一同住在听雨阁,没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他长身立起,环视一下众人:“这就过去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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