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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乐双手左挡右挡,嘴上不忘奚落她:“简直就是一个小疯子!”
将哥哥打得落花流水,形象尽失,戚音乐不可支:“我们女人在一起说话,你一个大男人杵在这儿不说,还一个劲儿捣乱,有点眼色没有?你画社的那些朋友呢,怎么不去找他们玩儿?”
戚乐将地上的花一一拾起,在手里捻着:“别提了,他们写生去了,爸爸妈妈不让我出去,你又不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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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笙好奇地问他:“怎么,你也会画画?”她不由想起逸鹤,仔细一瞧,眼前的男孩子与逸鹤的气质少说也有七分像。
戚音不打算放过哥哥,戏谑地说:“他呀,身上也就这点本事,画的画勉强能瞧,姐姐,改日让他给你画一幅,你就知道了。”
这个妹妹,自从客人来了,两次三番抢他的话,他心里很有些不服气,说:“画画对画家来说,纯属本能,没什么难的,画一幅就画一幅。”
戚音哂笑一声:“一幅画也没卖出去,就以画家自居了,都不害臊的!你可真是我的好榜样!”妈妈总让她把哥哥当成榜样,向哥哥学习,她自己又不是没有可取之处,妈妈却当看不见,不就因为她腼腆,不善与人交往,在妈妈眼里,却成了大缺点。
自从客人来了,这丫头是人也精神了,嘴也变刁了,戚乐被她一句递一句挤兑的有些恼:“不要以为有莲姐姐护着你,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了!”说着就下了手,去挠她的痒。
戚音笑着缩进衍笙的怀里,衍笙护着她,还是躲不过眼前长手长脚的大男孩的袭击,他可真像另一个逸鹤啊,纯净透明,如同富江的天空,轻盈到看似没有色彩,其实是因为其本身糅合了所有色彩,想呈现哪一种,均可信手变幻。他们是同一类人,心灵有多纯净,笔下就有多缤纷。
“你们两个小祖宗快住手,人来疯!”王氏手里捧着点心碟子进来,老远就听见两兄妹又在打闹,戚音几乎不出门,戚乐心疼妹妹,除了去画社便常常留在家里陪她,两个人形影不离,她做妈妈的,心里十分担心儿子也会被女儿影响,变得内向,眼看儿子已到了娶亲的年纪,至今没领女孩子回过家门,长此下去,如何是好?
戚乐听见母亲的声音,果然收了手,接过点心碟子,放在衍笙与戚音面前,让两个女士先吃,十分绅士。
王氏就说:“衍笙,你快尝尝,这点心里有红梨果脯,润肺滋喉,冬天气候干燥,吃这个再合适没有!”
衍笙对点心很有研究,拈起一块吃了一口,点了点头,还不错:“把冰糖熬化后腌制的果脯吧!”
王氏讶然:“哎呀,你一吃就吃出来了?”为图方便,一般都用白砂糖腌制果脯,用冰糖,花费大不说,还得熬化才可用,太费事,但若说哪个好吃、吃了对身体好,当然还是用冰糖。
“我做过点心,所以知道。”衍笙就与王氏聊起她做点心时的经历和心得。
衍笙领着两个丫头逃出家门,做点心糊口,在外面吃了不少苦,这段往事的细节,轻易不对外人讲,王氏听得是又心酸又佩服,戚音眼泪汪汪的,戚乐则默然不语,眼里亮亮的满是敬意。他以为白衍笙一帆风顺,没吃过苦呢,就像他,都有祖荫、父荫护着,迟早有一天他也会走上跟她一样的路,顺理成章接手戚家生意,守成而已,用不着吃什么苦,却不想,她的成功不是侥幸,也不全是因有祖荫庇佑。
衍笙不过是平铺直叙流水账似的说了一遍,就把他们娘仨引的心酸不已,距离也拉近了不少。
戚乐私心里想,是该为她画幅像,她长得那么美,又是这样出众的人物,不画在油布上留存起来可惜了。
鹦哥一听说衍笙与东方榉要在戚家住几天,心里着慌了,人在南院没住上两天就跑了,她不好向三小姐交待啊,把戚家的男仆直接领到玉岫面前,让他亲自跟玉岫讲。
为表重视,戚府不是随便派的仆,这男仆是戚天华的随从,叫岁安,在富江,熟悉戚天华的都知道他跟前有这么个人。
玉岫抬起眼不甚友善的瞧着岁安,脸上的笑像是凝着的,一扒拉能掉下来:“你是说,你们东家留白小姐在家里住几天?”白家与林家的交情他戚天华不知道么,非要来插上一杠,知道的,说他戚天华好客,不知道的,还以为林府待客不周,没留住客呢。
戚家和林家是同行,这关系再和谐外人看着也有点拧,玉岫越想越气,把手里的毛笔啪一声拍在砚台上:“金地也进白家酒坊的酒了?什么时候的事?”
被那一声惊了一跳,岁安面不改色,讨好地说:“好酒谁不想进?怎么着也有好几个月了吧。三小姐,东家特地派我来的,不当之处,万望三小姐见谅。我家太太、小姐与白小姐投缘,把白小姐留下说说话,过几日就把人送回来,东家让我好生同三小姐讲,话我已经传到了,三小姐若没什么事,小的不便打扰,这就退下了。”
说的好听,戚天华如此作为,是在打林家的脸,他会不知道?他以为派个一等随从来报信就不得罪人了?白衍笙现在还得倚仗林家查假酒的事,不过出去一趟,就忘了是谁在帮她,她看着是个谨慎的,做事也这样不计后果?
若是白衍笙不乐意,戚家能留住她?可见,是白衍笙不想回来了,玉岫挥挥手,示意岁安可以走人了。
岁安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她脸色不佳,岁安忙又耷拉下眼,脸上维持五分笑意,躬身退出,这林家一代不比一代,若是老太爷掌家,必不会如此行事,心胸忒得狭小。
鹦哥望着窗外,见岁安走远了,向玉岫说:“三小姐,我找人核实过了,昨儿个夜里白衍笙和东方榉确实去听评书了。白衍笙不声不响留在了戚家,你说她是不是也防着咱们呢?”她让人去客胜仙问了,昨天夜里说书先生讲的确实是“大败陈友谅”。
玉岫自齿缝里说:“我还没把她怎么着呢,她有什么好提防的?倒是戚天华,胆子不小!”她仍然自以为衍笙没发觉她的布置。
衍笙就算没察觉全部,但已有所怀疑,至多没怀疑到她头上罢了。
鹦哥目露忧色:“这么一来,她就脱离咱们的视线了啊,小姐接下来不好作为,老爷那儿也不好交代。”
“山不就水,水就山,”玉岫揉着青葱玉指,道:“我去陪她就是了,这做人做事啊,就得活泛些,否则得让某些人某些事难为死。”
恰时,对面传来谩骂声,玉岫听见熟悉的嗓门就心烦,不由锁眉。
鹦哥忙说:“三小姐,我去瞧瞧怎么回事。”掀起帘子出去,向对面回风小筑张望了几眼,又回屋里说:“三小姐,是老太爷身边的千叶丫头,不知怎么惹恼了二小姐,二小姐大发雷霆,正骂着呢!”
玉岫冷哼道:“她那个人,惯会无事生非、摆大小姐的谱,身份有多低贱,嘴巴就有多尖酸,平日里她胡闹也就罢了,现在连老太爷跟前的丫头也不放过,我倒要去瞧瞧,千叶犯了什么了不得的过错,让她这样作!”
玉岫领着鹦哥过去,远远就看见,千叶跪在冰凉的石阶上,嘴唇已然发紫,满脸的泪,嘴里连声求饶:“二小姐,别打了,别打了,我明天再去买,起早去!买不着不回来!”
玉岫上去先叫了几声“二姐姐”,玉韵只顾着打千叶,根本不理睬她:“死丫头,死丫头,谁都能使唤你,换我就不行是不是,一个个都是他娘的势利眼,说,是不是有人给你撑腰?”
玉岫不来还好,一来玉韵打得千叶更狠,千叶在老太爷身边,从来没受过这样的鞭笞,一口气差点上不来,怒昏过去。
玉岫向玉韵身后的两个丫头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上去,一边一个架住玉韵,鹦哥则上去扶住向地上滑去的千叶,问:“千叶,怎么回事,你快说,让三小姐给你做主!”
千叶怕牵扯出老太爷让她出门送信的事,不意多谈,摇头道:“没事,等二小姐气消了,会放过我的!”
玉韵甩开两个丫头,手里握着一根藤鞭,指着千叶道:“你个死丫头,不过让你捎盒鸳鸯芙蓉糕,你当没听见。一早就出了门,回来却说没赶上,卖光了,怎么老太爷要的幅儿酥有,单单我要的芙蓉糕没有?还说什么走路去的,我的丫头明明瞧见是俞总管开车送你回来的,阳奉阴违也就罢了,你居然敢骗我!”上去又抽了一鞭子。
千叶来不及躲闪,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子,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这要是让老太爷看见怎么是好,玉岫大声嚷道:“反了!”这一声呵斥,总算把玉韵镇住了。
玉韵悻悻地嘟嚷:“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再能耐,这家业将来也是林玉樽的,放着好好的小姐日子不过,逞什么能!”
玉岫没心思理会她的酸言酸语,而是问千叶:“二小姐说的都是真的?”
千叶捂着半张脸,忍着疼痛说:“回三小姐,我是走着去的八件斋,八件斋以大八件、小八件为主,芙蓉糕做的少,我到那儿的时候已经卖完了,回来时碰巧遇见俞总管,才搭了他的车,句句实话,我没骗二小姐。”
“怎么这么巧遇见了俞总管?”玉岫追问她,俞应洗不是送白衍笙去戚家了吗。
千叶边说边低下头去:“俞总管送白小姐和二少去了南城的戚家,回来去办事,赶巧就遇上了。”
这就对上了,玉岫没再追问,对她说:“起来吧,老太爷若问你脸上的伤怎么来的,你怎么说?”
千叶由鹦哥扶着起来,只略抬头,并不抬眼:“我就说是自个儿不小心在外头划的,跟二小姐无关。”
玉岫款款地走向她:“不能因为你一个丫头,让主子们不和气,你明白就好。行了,你走吧。”
千叶口中称了声是,心里却难过得很,她为老太爷难过,她们姐妹作威作福,老太爷的人也不放在眼里,老太爷受蒙骗到此种程度,就算玉岫鼓动她说,老太爷亲口问起她的伤是怎么来的,她也不会吐一个字以免老太爷跟着伤心。
千叶一手支着腰,拖着步子一瘸一拐的走出回风小筑。
玉岫冷笑着道:“二姐姐,丫头确实没有说谎,方才戚家来人了,白衍笙夫妇已在戚家住下,俞总管送他们去的,丫头的话,你也听见了,她不会去老太爷跟前告状的,事情这么办你还满意吧?”玉岫觑着她,眼中不乏嘲讽。
玉韵哼了一声,转身向阁里走去,玉岫又叫住她:“二姐姐,我只替你擦一次屁股,如果下次你还拿老太爷身边的人出气,别怪我翻脸不认人!惹出麻烦有本事你自个儿担着!”
玉韵恶狠狠剜了她一眼,进屋里“砰”一声合上了房门。
鹦哥随在玉岫身侧,道:“三小姐,二小姐她从来不领你的情,你还帮她干什么?”
玉岫耻笑道:“我帮她?她也配?我是帮我自己!你以为,这事传到老太爷耳朵里,老太爷他会饶了我?”毕竟现在她打理着内务,内宅乌烟瘴气,她头一个受罚。
鹦哥问:“三小姐,你既然这么烦她,何不托个媒人,随便找个人家,把她配出去?”
玉岫笑意更盛:“太太都不管,我为什么要管?我是烦她,但我喜欢看她过得不如意、撒泼耍横的样子,我就是要看着她一日日变成没人要的老姑娘,林府不缺吃不少穿,她喜欢被人养,那就养着吧。”
鹦哥的笑在嘴边打了个转儿就消失了,又问:“三小姐,奴婢还有一事不明,正如二小姐所说,林家的产业迟早是大少爷的,你又何必劳心劳力,为他人做嫁衣裳?”大少爷是老爷跟继室生的,三小姐的亲娘才是老爷的原配,三小姐一直怀疑她娘的死跟现任太太有关,连带着对大少爷也怨恨在心,所以在这大宅内,三小姐争着一口气,事事争先,举止作派跟男儿一样。
“你没瞧出来,我爹对我那大哥一向不怎么上心,我那大哥像老太爷,心慈手软,偏偏又不及老太爷有本事,林家若交给他,不得被富江的狼群撕吧撕吧吃了呀?只怕连骨头都不带剩的。”说到最后,笑了起来。
鹦哥扶着她的手:“可小姐你毕竟只是个女人,与那些人打交道,比大少爷又好得了多少?”
玉岫厉声喝叱:“白衍笙也是女人,她能,我为什么不能?!”
鹦哥知道自己一不留神说错了话,放下她的手臂,懦声福身下去:“鹦哥一时口误,小姐说的有理。”
千叶换了身衣服,洗了把脸,才敢去见老太爷。
林善举在练太极,千叶端着茶水放在风水阁的木几上,静静立在一旁,等了一会儿,林善举收了拳脚,千叶忙把巾子递给他,他擦了擦额上的汗,向千叶说:“丫头回来了,信都送到了吗?”
千叶说:“都送到了,俞总管开着车带我去的,老太爷放心。”把路上巧遇衍笙的事详细说了说。
林善举点头:“那就好,”招手让千叶走近些:“你这孩子,跑那么远干什么,过来点,回头,你把大少爷叫到我跟前,我有事嘱托他。”一抬眼,突然发现千叶脸上一道,眼睛也发红,声音就大了:“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今儿集上人多,不小心划的。”千叶不敢看他。
“瞎说,你刚刚还说来回都坐着俞总管的车,车里有什么东西能把人划成这样,瞧瞧皮开肉绽的,”林善举眼光毒,瞧她一个劲儿捂着袖子,上去拽住她的手臂,只撩起袖口,就发现手腕上部全都是一道道的血痕,眼里燃起火来,大怒:“谁干的,说!”
“老太爷息怒!”千叶慌忙跪在地上:“您就不要问了,做下人身上没有不带伤的,我做错事,被罚是应当的。”
“你不过按我的吩咐去送几封信,什么人胆敢罚你?”
“老太爷,跟那些信无关,府里没人知道信的事,您千万别去问,否则就露馅了。我是以给您买点心的名义出府去的。”
林善举眼里揉不得砂子:“那为什么无缘无故挨了顿打,是谁连我的人也敢打?”
“老太爷,您就不要问了,真的是我做错了事,千叶心甘情愿受罚!这是府里的规矩!他们看在老太爷的面子上,少打了很多下,您要是再过问,按规矩,我还得再多挨几鞭!”
林善举双手颤巍巍扶起地上的千叶:“丫头,其实你不说爷爷心里也明白,他们这是在用鞭子抽我的脸,我不能再坐视不管,你起来吧,你受的委屈来日爷爷一定帮你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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