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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贵妃眯着美眸暗自想着,嘴角不经意流露出一抹嗜血的阴狠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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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妙妙斜倚在一颗桂花树下,手中一支开满桂花的花枝在她手中轻轻转动,轻灵摇曳着仿佛一只满是香味的灵性十足的黄色蝴蝶。
安妙妙深吸一口气,淡淡的桂花香让她心头舒畅,心旷神怡。
凝眸远眺,终年缭绕的浓雾将天山和那远岱群山隔成两个互不相连的山脉。影影绰绰的群山像是一个睡意未醒的仙女,披着蝉翼般的薄纱,脉脉含情,凝眸不语。
跳过浓雾,满山郁郁葱葱的夹竹桃,散发着惑人的清香,英姿飒爽中就像一排排训练有素的士兵,无声的捍卫着天山的安稳。
耳边听着天山西南面自然而下的泉水叮咚,安妙妙不无遗憾的想到,若不是肚子已经七个月,大腹便便的样子连行动都有些笨拙,真想跳下温泉去洗个热水澡呀。
忽觉身后一沉,一件暖和的裘皮风衣披在她身后。安妙妙微微一笑回过身来,对上那一双温柔似水的眸子,笑道“长风哥哥。”
顾长风轻拍她的脑袋“你呀,快要做母亲的人了,还这般大大咧咧不顾身子。眼下已经深秋,天山上虽然缭绕温泉,比一般山脉温度偏高,到底也寒气太重,你这般轻{率,若不小心着了凉去,又得麻烦人家楚瑜不是?”
一抬出楚瑜,安妙妙的脸立马垮下来,皱着一张脸可怜兮兮的看着顾长风“好了,算我怕了你了,我好好披着这冬天的狐裘就是了。“
安妙妙一面乖巧答应着,心中着实把楚瑜从头数落到脚。这两个月,若不是楚瑜阴魂不散的天天出现在她面前,嘱咐这个。担心那个,一会端来这个药,一会端来那个鸡汤,一脸老姑婆的模样告诉她,小姐,这个是调理血气的,一定得喝,不然日后该落下虚体之症。一会又告诉她,小姐,鸡汤补气。快喝了,身体才有营养,……
总之这样聒噪的关心叫她烦不胜烦,但是总归是人家一番好意,自己又不好拒绝,每日都是捏着鼻子强迫自己喝下去。末了还得摆出一副乖巧讨好的模样,心里却苦的不行。
好歹自己也是个半吊子医生吧!虽然不会把脉,不会看病,但是对药草的熟识程度她敢说不亚于楚瑜。心中有些懊恼。若不是小时候对这个悬壶济世不感兴趣,专心研究毒之一道,今日也不会被楚瑜和顾长风联合起来牵着鼻子走了。
所以现在只要身体好一些,她都忍不住要往外跑。因为只要在屋里,不可避免的就会被楚瑜逮个正然后又得捏着鼻子受那份罪。
谁叫她只是个半吊子医生,自己说自己的身体无碍了,别人愣是不睬她她也没法子呢。
顾长风看着她皱着的小脸。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道“好了,我知道你的身子调养了两个多月。大约也好多了,趁今日阳光有些暖,我便允许你在这外面多待会吧。”
安妙妙的眼眸立马泛出动人的神采,拉着顾长风坐下,头上的桂花纷纷扬扬飘落,撒在二人身上,泛着一层淡淡的暖意。
顾长风笑道“也不要高兴的太早,我是有事要跟你说,说完了你马上就得回去,楚瑜的药已经煎好,你还需服下一个疗程,我才放心。”
安妙妙垮着脸,情绪低落的道“好吧,你说吧。”最好说久一点,这样我就能多呆一会了。
顾长风道“紫黛飞鸽传信,睿王已经知道天山所在,正率领大队人马往天山而来,估计这两日就能到了。”
安妙妙心头猛的一颤,他终究是追来了么?心下不免也有些诧异,到底不能低估义云了去,如此隐秘的天山,五年来都没人发现山上居住着几百人,义云不过月余就调查到了。
顾长风仔细观察着安妙妙的表情“你也不用担心,天山,他是上不来的,且不说这山终年绕雾,找不到进山的路,山脚,山腰,我都设了阵法,他轻易破解不开的。”
安妙妙眺眼望去,满山郁郁葱葱的夹竹桃泛着绿莹莹的光,随风舞动着。顾长风接着道“睿王等人若要破下山脚山腰的两大阵法,还得找到当世最著名的奇门遁甲祖师爷萧天青老爷子前来。萧天青老爷子长年游历江湖,行踪不定,义云若想找到他,最起码得费去半个月时间。等请来萧天青老爷子来破掉阵法,还得费去至少一个月的时间。”
感觉长风哥哥对这个时间的解说似乎有点过细了?安妙妙歪着头看他。
顾长风道“何况还有最后这一道夹竹桃阵,阵法至强,天下无解。”顾长风神情有些得意的揶揄“就算他想采取困城之计,将咱困死在这里,估计也要一年吧。”
安妙妙笑着道“长风哥哥,这些我都知道。”
顾长风突然正色道“妙妙,长风哥哥只问你一句话,你对他,还在意么?若是他已经知道事情真相,愿意接纳你,你还回去么?”
心蓦然一痛,想起当日落水时,他大声喊着“洛儿……”,想起当她醒来,那碗暖和却让人冰冷的落子汤,想起她逃离时身后那道势要将她千刀万剐的人影,还有这两个月安生的天山生活,而山下却到处贴着缉拿她的政府公文。
不禁苦笑,这个她爱的人,恨不得将她抽筋剥骨,碎尸万段。她在意,在意什么?
在意他恨她,还是在意他心中是否还有她么?
纵然那日的落子汤没有要了她肚里孩子的命,但那事实却真实存在无法改变。她和他,再也不能在一起了。
安妙妙摇头苦笑道“长风哥哥,那日的真相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已经知道他不爱我,而我,也想要放下了。”
顾长风心疼的搂着她的肩膀,与她对视“哥哥只想知道你心中所想,若是你不在意他了,那我便放心了。”
说话的口气隐隐透着睥睨天下的霸气,似乎那睿王只是一只随时可以掐死的蚂蚁,生死都在他掌控之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