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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女子扯着衣襟不解道:“我这衣裳怎么就穿不得了?”忽然恍悟,悄声问鬼眉道,“他不会是晕血吧?”
阿木耳朵尖,立刻指了指鬼眉抢答道:“你没她穿得好看!”说完,推了碗筷,抱着小瓜出门遛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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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顿时岔气,看着他的背影磨了磨牙根,转对鬼眉抱怨道:“我这还是头一遭被人当面嫌弃呢!”忽然又是一跺脚,越发郁闷道,“不,他是第二个!”
鬼眉闻言一阵惊奇,上下打量眼前的美人儿。嗯?有谁这么不长眼,居然会嫌弃她?阿木可不算数,只说让她换个颜色的衣裳穿,可没说嫌弃她。
“那个不长眼的人是谁?”
女子咬着牙道:“池凤卿!”接着,便将离京之前的事拉拉杂杂说了,然后对鬼眉又是一阵从头到脚很是不满的抱怨。
鬼眉听了,自然从女子的话里明白了蓝翎的用意,也不觉得意外。倒是对“池凤卿”这三个字又生出些不一样的感触。自己对他,究竟是高估了,还是小看了?
说到池凤卿,他回到熙阳皇都也有不少时日了,过得——,算是古井微澜吧。公事倒是依旧办得中规中矩,妥妥当当。只是为一桩私事弄得有些失了方寸,举止多少有些失常。
那日夜半在碎玉江上一番偶遇后,池凤卿又原地逗留了三日,一是想着蓝翎能够应邀同行,却也知道他一时丢不开手头的事务,并未抱以多大期望。更多的只是盼着能够再见一回那螺黛峰上的红衣倩影,再品一回那银月下的清歌曼舞。
最后,到底没能得偿所愿,带着些许遗憾扬帆离去。他也并非酒色之徒,虽是对那红衣女子有些眷念,甚至次日便将当夜所见丹青绘就,但也不曾冒冒然兴师动众地着人去查访。一路回到熙阳皇都后,便也将那夜机缘偶遇淡忘开去,进宫交旨,重归于以往的生活轨迹。
直到蓝翎重新编谱后的那支唱曲传遍了熙阳,传入皇都,再度传入池凤卿的耳中,他才发觉,原来,那夜的惊鸿一瞥并不曾被忘了。看着书房里挂着的那幅画,看着那一片朱砂悉心描就的身影,竟比之前越发生出些悸动。怔神之际,仿似又回到了碎玉江上,只是此番不再是那遥不可及,朦胧中只觉得自己也立在了那螺黛峰头,看着她在不远处长袖轻扬,然后等着她回眸嫣然一笑。
触手撩不开那丝丝飞舞的如瀑长发,随风旋起的轻纱薄袖,终还是看不清那红纱后头模糊的娇颜,池凤卿这才恍然回魂。收回摸上画卷的手,看看指尖沾染的淡淡朱砂印迹,犹豫片刻朝外唤道:“唐彪可在?”
门外一个侍卫应声折膝,朝内回道:“回主子,唐彪在。主子可是有事吩咐?”
池凤卿捻了捻指尖的朱砂微尘,问道:“听说,近日京中不少地方在传唱一支什么《九州谣》的曲子,你可曾听过?”
唐彪思索了一回,应道:“主子可是问的那唱词里有什么月呀,舞呀,又是什么水呀,洲呀的曲子么?属下昨日去尚书府回帖时,还听他府里的歌姬唱过。”
池凤卿闻言抬眸,点头道:“孤正是今日听了去他家赴宴的几位大人议论,听他们说起那唱词,心里觉得有几分似曾相识,这才随口问问你的。”
唐彪笑道:“不怪主子听着耳熟,听说这曲子如今在京城极受欢迎,连咱们府里的小丫头都会哼上一段的。”
“哦?那你叫个会唱的过来给孤学上几句,孤倒想听听,究竟是什么样的曲子如此受人追捧。”
“是。”
唐彪不一会儿便领命带了个干净利落的丫头去而复返。
池凤卿初听那丫头的起调与记忆中不同,不由有些失望,再往下听,又觉得音韵也有可圈可点之处,倒也不曾出声打断。直到细细听完,那唱词竟与碎玉江上所听如出一辙,一字不差,不由问道:“你这曲子是从何处学唱来的?”
丫头不知他的用意,犹犹豫豫回道:“只是听外头都在传唱,府里的姐妹们也都会哼哼两句,奴婢这才学了的。主子可是不喜?那,奴婢就不唱了,回头也告诉各处姐妹别唱。”
池凤卿知道对这丫头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摆摆手道:“无碍,这并非什么浓词艳曲,你们喜欢唱就唱吧,只别误了差事就行。”
丫头闻言心头一松,诺了声舒眉而去。
池凤卿想了想,对唐彪吩咐道:“你去查一查,看这曲子是从哪里先传唱开的。”
唐彪领命而去,出了二门又招了个丫头来问,再听仔细了那唱词后,不由恍然大悟。暗责自己不够细心,又琢磨琢磨主子的意思,心下了然。几日后,便给做了妥善安排,将池凤卿带去了一家乐坊。
唐彪本是欲将唱曲之人请回王府献歌给主子的,无奈,那首唱者是人家乐坊的头牌,轻易不肯出场。唐彪思量,强人所难未免于主子清誉有碍,反倒不美,又不欲用其他人来替代敷衍,这才斗胆领着池凤卿亲自走一趟。惯来知道自家主子虽然喜好音律,但于声色犬马上不同别个皇亲贵戚,未免有些忐忑。仔细斟酌了回话后,不想,池凤卿竟毫不犹豫地应了,当即心道,主子平常少于应酬等事,但是去乐坊听个曲儿,看个舞,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随后便小心翼翼地各处交代清楚,陪着池凤卿便装化名前去。
那乐坊用的是个俗名,叫做红袖招,但,所处之地并格局布置等等,却不同于一般的风月场所,里里外外透着一份匠心独具,甚是雅致。若有瀚宇容城的客人来此,定然心里会不由自主地将此处同那巫山阁作比。
池凤卿见唐彪熟门熟路地停车歇马,递了名帖进去,不由问道:“你来过这里?”
唐彪对着这么个过于洁身自好的主子,有些不做贼也心虚,带了些许尴尬,扯扯唇角回道:“回主子,属下曾和兄弟们闹酒请客来过两回。这红袖招虽说也是风月场所,却不比别处,最喜标榜一个‘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