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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忽然把紫凌拽进怀中,掌,按在她心房的位置,幽凉的声音飘来:“一颗小心脏哪能住得下那许多人?别人不嫌挤,本宫可是嫌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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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凌还能听不出这“醋桶”的意思?
小妖精殿下这不摆明了警告她,要独占她的心房,她心中只许有他一个么?
“殿下,蓝大哥说的意思不是你想的那样。”醋也别乱吃,她对蓝重楼只有对哥哥那种情谊,而非男女之情。
尉迟胤洛凤眼扫过蓝重楼有些失落的脸,轻哼一声:“凌儿,饭可以乱吃,大哥可不要乱认,有些人是想做凌儿情哥哥呢。”
“…。”紫凌无语。
小妖精殿下醋起来,还真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紫凌朝蓝重楼看去,正好看到他一脸失落,心中虽然早已有些明白蓝重楼对她的特殊,紫凌心中还是怔了一下。
也莫怪尉迟胤洛会醋,将心比心,若是换成自己,看到尉迟胤洛唤别的女子xx妹妹,并且那女子对尉迟胤洛又上了心,她心中也会不太舒畅。
她本也不是多情之人,既然和尉迟胤洛好上了,她自然不想尉迟胤洛因为这点小事儿和她闹腾。
“殿下,别扯淡了,我心中只住着你,还不成吗?”虽然知道这么说可能会让蓝重楼心中更失落,但她不能给蓝重楼的,说明了也好,长痛不如短痛。
尉迟胤洛眸光璀璨如钻,眼尾上挑起的弧度都能看出他现在欢喜的心情,拿着玉箫的手扣在她的小腹前,嘴角划开一抹极美的笑:“成,就这么说定了,凌儿心中只住我,我心中只住凌儿,生生世世不改变…。”
“咳咳…阿凌,大哥还有事,先走了。”蓝重楼不等紫凌说话,便转身,失落的背影走的有些急促,脚下踩着的…仿佛玻璃碎片,每走一步让人看着便觉得心中做疼。
抱着她的这妖孽还在继续说…。
“我携着凌儿的小手,走遍大江南北,看遍世界风光,冬去春来,花落花开,凌儿再为我生一双儿女,男孩儿像我,女孩儿像你…。”
“做梦去吧!老子还没及笄,你就想老子帮你生孩子?”紫凌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厮绝壁是故意的,故意气走蓝重楼。
“凌儿…。”瞅着甩开他手臂,朝前走的紫凌,尉迟胤洛朝她背影伸手,唤了一声,她未停。
尉迟胤洛双手环胸,嘴边凝着笑,做梦么?也许这梦儿在不久之后就会成真呢。
紫凌小身影渐渐消失后,他脸上的笑亦如这冬天的风一般,散了干净,余下的是比这冷天更加嗜血的冰寒。
血蛊已经拿到,苗疆…该是用血洗一洗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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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蛊洞
已经没有的打斗声,苗族的八大长老和族长皆被忽然出现的无数个白衣,白帽,看似像白无常俊秀男子制住,喉咙口悬着月牙弯刀。
地上躺着横七竖八的黑衣人,几乎都是一招毙命,死相凄惨。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族长眼睛盯着前方负手而立的白衣男子后背,这些人武功似鬼魅,出来片刻就将他们全部制住,就连身为族长的他,也只在这群训练有素的“白衣鬼”手上过了几十招,便被抓住。
“我们是什么人?”负手而立的男子阴森的笑了,他缓缓转过身来,一张白面粉似的鬼面具戴在脸上。
看到男子脸上的鬼面具,族长整个脸色陡然一白,惊诧道:“白鬼罗刹?你是白鬼罗刹?我们苗疆和罗刹宫素来没有交集,你们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鬼面男冷笑:“等一会儿…族长便知我们为何要这么做。”
族长心中忽然强烈不安起来,仿佛有什么事即将发生…。
“白鬼罗刹,你到底要做什么?苗疆不是你们罗刹宫能撒野的地方,你们最好现在就放了我们,否则,蛊虫入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鬼面男黑眸浮出讥嘲,嘴角勾起一抹族长看不到的嗜血:“蛊虫入体?本座倒是很期待,就如同二十年前的那个夜晚…让本座期待的…难以入睡…”
闻言,族长浑身一怔,睁大眼睛看着眼前戴白面鬼具的男子,哪怕极力克制了,还是有些止不住的颤音发出来:“你是…你是…元儿…”
鬼面男冰冷的看着族长:“元儿?呵呵…难为族长了,二十年前的单于元儿族长还记得…只可惜…本座不是单于元儿,他…早就死在他那狠心父亲的毒蛊之下。”
族长心中一痛,不知不觉,泪已落下脸颊:“元儿,阿爹知道当年的事,阿爹对不起你,但阿爹也是没有办法啊~皇族出了那么大的丑事,尉迟胤洛定不能留于世,阿爹唯有…唯有…。”
“族长唯有拿自己亲生儿子试蛊毒,制造出这世间最毒,最阴狠的冰蛊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太子,助太后最宠爱的小侄女产下龙子,登上皇位。”鬼面男接着族长的话说完,眸中讥嘲不减。
继而又道:“虎毒尚且不食子,族长真是好大的忠心,为了效忠太后,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下得去手?”
“族长当年有三个儿子,可偏就为何选择了当时年龄最小的元儿?就因为那元儿是太子儿时最好的玩伴,所以族长利用太子对那元儿的信任,以蛊过蛊,让元儿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身上的蛊毒过到太子殿下身上么?”
“呵呵…那一晚元儿真傻,他真的以为父亲给他喝的…是父亲亲手做的圆子汤。”
说罢!鬼面男大声笑了起来,震天动地的笑声,几多讥嘲,几多悲凉。
“元儿…。”族长喉间被弯刀碰出一道血印,他未觉得疼,甚至想要上前拿开白衣男子的面具,看一看元儿的模样。
不远处,又几个白衣人身影出现,他们前后走着,中间是一条被铁链锁住手的长龙队伍。
这些不是八大长老们的家中妻儿奴仆又是谁?
八大长老看到自己妻儿都在其中,顿时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慌袭上心头,族长和鬼面男的话他们都听在耳中,那一晚单于元儿喝下的“圆子汤”整个制作过程,他们皆有参与,包括后来…后来将单于元儿遗弃在尸骨洞中,让其浑身腐烂,自生自灭,也是他们商量出来的结果,为的就是不让单于元儿体内的蛊虫传给大家…。
鬼面男看到八大长老和族长脸上露出的紧张和担忧,嘴角讥笑更深。
你们也会担心?当初你们对年仅四岁的元儿下手时,可想过终会有这报应来到的一天?
呼喊声,哭声,求救声,交织成一首凄美的曲。
这首“曲”唱的八大长老心急如焚。
极好,极好。
当初…他在无边黑暗的尸骨洞中,也是这般哭叫的,不,他的哭叫比这更惨。
不急,待会儿…他会让他们慢慢体会他当初的恐惧和颤抖。
锁住手的“长龙”带到,一左一右两个白衣人同时将手中铁链一拉,骨骼断裂的咔嚓声,各种凄惨的呼痛声同时响起。
就连离万蛊洞一定距离的紫凌也听到了这断骨之痛的惨叫声。
紫凌皱了皱眉头,视线朝万蛊洞方向看去,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到底是好奇心作祟,紫凌朝万蛊洞走去…。
看着大批的白衣白帽的人手中皆拿着月牙弯刀,紫凌立即想到罗刹宫。
鬼面罗刹,弯刀索命。
罗刹宫是江湖上一个神秘的组织,堂主鬼面罗刹来无影去无踪,罗刹宫的宫主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江湖人称罗刹宫的人为“鬼”,不仅因为他们行踪飘忽不定,更因为罗刹宫的人喜好穿丧白色,就好似死人时穿的丧服,又像白无常。
说起这罗刹宫,江湖人心中说不出的滋味,若说它善,它可一夜之间灭掉两个江湖重要门派,若说它恶,它又不参与任何江湖纷争,任人出黄金百万两,也不为人抱私仇。
总归,是个极为难懂又神秘的组织。
紫凌视线落到戴白面鬼具的白衣男子脸上,瞳孔微缩。
罗刹白面,那人就是统领众鬼的白鬼罗刹吧!
紫凌盯着白鬼罗刹的眼睛看,若有所思,这双眼睛…似曾相识…她好似在哪里看见过。
忽然,背后被人抱住,一道低且幽凉的声音飘到她耳朵里。
“在偷看?嗯?”
听到尉迟胤洛的声音,紫凌紧绷的身体才渐渐放松,耳朵边,温温湿湿的感觉,他…在舔舐她的耳珠。
紫凌头一偏,转过头,压低声音道:“胤洛若想要,晚上老子再搞你一炮,但这儿不是发情的地方,你安分点。”
尉迟胤洛眉梢一挑,凤眼光彩熠熠,玩味的说道:“小老子,胤洛身子难耐,你就在这里搞胤洛一炮罢!”
紫凌眉头皱皱,低声骂道:“骚货。”
随即,她身子一动,把他按在小雪丘上,身子贴在他背后,见他欲挣扎,放在他背后的小手一使劲,又将他按了下去,小腹在他后面撞了几下,不要脸的说道:“搞死你丫的骚货。”
尉迟胤洛一头黑线,这小狐狸扮男子扮上瘾了?连动作都…让人…无法想象…这是一个女子能做出来的…。
紫凌“搞”了他几下,又松开了他,趴在他身边朝前方看去,只见那些“白鬼”们手中皆端着一个瓷碗往被铁链锁的男女老少们嘴里灌东西,紫凌眉头微皱,方才她搞尉迟胤洛时,貌似错过了什么?
小手拍拍尉迟胤洛肩膀:“小骚货,你说他们喝的这是什么?”
“小骚货?嗯?”尉迟胤洛凤眼微眯,两朵诡云覆盖黑瞳。
好冷的气息…。
紫凌瞅了眼尉迟胤洛,讨好似的朝他笑笑:“不好意思,嘴儿溜得快了点,胤洛,胤洛,不是小骚货。”
尉迟胤洛这小骚货偶尔会给她欺负一两下,但这小骚货是个有脾气的,她也不能过分,否则,这小骚货会翻脸不认人的…。
“胤洛,你说这些白鬼给他们喝了什么?”她敢肯定,方才尉迟胤洛一定全部听到和看到了。
尉迟胤洛收回视线,朝前方扫了一眼,漫不经心道:“冰蛊圆子汤。”
紫凌顿时睁大眼睛,什么?冰蛊圆子汤?
“冰蛊也可以做成圆子汤?”她咽了咽口水,这冰蛊做的圆子汤若吃下去…会怎样?
尉迟胤洛嘴角轻扯,极冷的笑:“冰蛊放在冰块中,裹如特制的圆子里,可有特殊作用。”
“嗯?什么作用?”紫凌直觉这作用有点让人毛孔悚然。
“毒其骨,烂其肉,七天后,他们身上的味道便如那晚我带凌儿去的尸骨洞般的臭。”他缓缓的说道。
想到那尸骨洞中臭气熏天的腐尸味,紫凌光是想着都觉得要吐,这些吃了冰蛊特制圆子的人岂不是要浑身溃烂而死?
想到浑身溃烂而死,紫凌立即想到“梅毒”,一旦染上,在这古代基本必死无疑。
好歹毒的蛊术,不仅让人失去本性发狂,受尽折磨,还会让人死的这般肮脏。
但…尉迟胤洛…也中了冰蛊,貌似没有身上溃烂啊~而且皮肤还那么好,跟丝绸似的细滑。
“凌儿这般眼神看着我,是否在想我也烂过肉?”
他嘴角微勾起一个冰冷弧度,继续道:“冰蛊之毒一旦染上,谁能躲过?二十年前,我初中冰蛊,无法容忍身上的溃烂,便拿刀削了身上烂掉的肉。”
紫凌看着尉迟胤洛轻描淡写的脸,心尖一紧,一种疼痛从心底往上钻。
二十年前,尉迟胤洛才四岁,她实在无法想象,一个四岁的孩子拿着刀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削掉身上的烂肉?
“那些烂肉虽然削掉,但终究还是会再长,我每隔一段时间,便要重削一次,直到…有一次,我削到了骨头,才发现…骨头是黑色的,于是…我终于发现了不让皮肉溃烂的秘密。”
紫凌手指轻微的颤动了一下,她几乎能猜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那便是刮掉骨头上的黑色毒汁,皮肉就不会再溃烂,于是,我用了一整个晚上,刮掉了整个尾指的黑色毒汁。”他翘起白玉似的尾指,左右看看,仿佛在欣赏他的手指,而非如刚才他说的那么恐怖。
刮骨之痛,就算成人没有麻醉剂也难容忍,当时的尉迟胤洛…只有四岁而已…一个尾指的毒汁,他一个孩子,拿着锋利的刀经历了怎样的痛苦才将整个尾指的毒汁去掉?
“为什么…没有人…帮你?”紫凌张开口,发现说出来的话是那么的艰难。
他的白玉似的尾指,任谁看,也不会想到,曾今被刮成一截白骨。
尉迟胤洛低低的笑了,那笑中幽冷异常:“帮我?当初我和元儿同时被丢进尸骨洞,有谁会来帮我?外面的人…看到我们如同看到瘟疫一般…。”
“胤洛是太子…他们…怎么会敢…怎么敢那样做?”给太子下毒…是要杀头的…而且,皇上还那么宠爱尉迟胤洛。
他们这样做真是该死的大逆不道,毒害皇室子孙。
尉迟胤洛仿佛听到笑话一般,白玉似的手指忽然捏住她的下巴,他凑近她:“太子又怎样?君王本薄情,就算本宫是太子,皇上也不见得会对当时四岁的本宫特殊。”
“更可况…要杀本宫的…还是皇上的母妃。”
她早就知道太后不待见尉迟胤洛,但…尉迟胤洛也是她孙儿不是吗?太后就算再毒,又怎么会对自己的亲孙儿动手?
“现在可知本宫为何走进尸骨洞中能面不改色的抠挖尸体?”他凤眸幽幽的看着她,依旧诡云层层让人看不透。
而这一刻,紫凌方知,这双诡异莫测的眸下原来隐藏那么多不为人知的痛…。
只是…只是…她以前从不曾了解过他…从不曾关心过他…从不曾在意过他。
“胤洛…”她心疼的唤道。
尉迟胤洛手中一使劲,捏的她生疼,薄唇含着冰雪,冷幽的说道:“收起你同情的眼神,本宫不需任何人同情,那些欠本宫债的,本宫会连本带利拿回来,一个也不会放过。”
紫凌下巴被他捏的几欲断掉,此时的尉迟胤洛仿佛又回到了她与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冰冷的不近一点人情,诡谲的似要碎断人的咽喉。
他忽然又道:“凌儿想要知道太后为什么要杀本宫么?那还真是一件让皇族抬不起脸面的丑事。”
紫凌下意识摇头,忽然间…她不想知道了,她不想看到他面无表情的在她面前揭开伤疤。
哪怕表面在伪装,她知道那伤疤下面是血淋淋的痛。
“为什么不想知道?但本宫现在想要告诉凌儿呢,本宫今天很想知道…凌儿是否也和那些人一样…觉得本宫是孽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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